第6章 东汉的妇女地位

　　圭远远的在蔡>背后其实站了一会了，场面如此熟悉不同，那时的蔡琰穿着红衣，在枯黄的树边漠然独立，显得瘦弱、孤独而蒙；此时此刻，一袭白衣的她在刚冒出芽的树下，依然凄婉，但多了一分坚忍，让蔡圭的心好受了一些。

　　“刚没看到你。”进门时只看到羊老大在门口相，她只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园子，其实也是不想见蔡圭，就怕以关切之名，搂着她哭，她觉得累。

　　“承儿困了，我让人带他去睡。”蔡自己生的儿子取名羊承。

　　“哦！”蔡琰笑了笑，看看一年未见的姐姐，身体尚未完全复原，但多了几分妇人的风韵。只是眼眶还是红红的，想是这些日子没少为自己哭吧。

　　“还好吧？”这些日子蔡圭一想到蔡琰就想哭，现在看到蔡琰了，虽心酸楚，却也知道蔡琰不喜欢自己那样，强忍着泪轻轻问道。

　　“姐，现在的我觉充实。”蔡琰淡然的一笑，看着树上的芽轻声说道“出嫁前，我也在这儿，脑子里实际一片空白，而现在，我有了仲道。”

　　蔡>知道蔡:了解，也确，蔡圭听到这话也就不再说什么，拿手帕按按眼睛，陪她走了一会。

　　这一年姐妹有通信，虽然蔡>寡淡，但仲道话多，看蔡琰写不了两句就隔笔不再，他就会忍不住拿起笑添些字句上去。口中还言道，一张纸要那么多邮费，十张纸也是那么多，何不多写些。那时蔡>笑他市侩，他也不以为意。所以蔡到的信常常前面半页是蔡>的安家文字，后面几页全是仲道的絮叨，其实仲道不负才子之名，信写得极有文彩，把他们婚后生活描述得非常引人入胜。而信最后琰也会常加上一句“一家之言，家人勿信！”

　　这句话会让蔡圭和羊老大笑上很久，都知道，蔡琰这是害羞若是不实之言，蔡琰怎么肯让信就这么发出来了。每到这时，蔡会长叹一声，妹妹是幸福的，仲道真的很好。因为这样当接到信，仲道死了，她也就更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仲道死了那妹妹怎么办？

　　蔡琰的小院还是老样，一切都没有改变，小书房的小几上还放着那漆木小盒子。蔡>记得自己出嫁前把钥匙锁了进去，以为董祀会收走想到竟然还在这里，只是自己没钥匙了，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却没想着要打开。

　　蔡圭自是知道这是蔡琰董祀共有地东西。虽然此时这么想对不起仲道。可是看董刚刚对父母殷勤伺候地样子中不免会有所触动。这一年来。董祀信守诺言父母如亲生一般。时常回来探望种奉养也体贴周到。让母亲常说董祀有如亲子。

　　羊老大看蔡琰那头过得不错些日子也想过给董祀做个媒。对方也是极好地人家。说给蔡妇听时。他们也说极妥贴地。只是等董祀回来。他也不说不见。只是住了两天就逃之夭夭。让羊老大了个好没意思。现在反倒松了一口气。昨天还说。幸亏那会董祀跑了。蔡自然知道丈夫地意思。也不好明说。只能暗暗地期待。

　　汉时虽然也提畅寡妇守节。可是官府也有官媒专门为鳏夫、寡妇说合做媒地。并且提供住房、补贴。让他们老有所依。想当年汉武帝地妈还是二嫁地呢！还有什么不可以？再就是史上著名地卓文君也是十七岁守寡。不到半年就跟司马相如私奔地。还传为佳话。但那毕竟是少数。再说文君地父亲卓王孙说白了就是一商贾。若不是文君闹得动静那么大。其实他史上也难得留名。

　　蔡家便不同了。想羊老大前去世。蔡让他守三年孝。才许娶蔡现在仲道刚死。三年地守孝之期。老爷子应该怎么着也得让蔡>守过去。那么。三年这么久。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况且蔡琰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对董祀心有所属。少不更事地纯真少女了。她经历了一段幸福地婚姻生活。再让她回头。嫁给董祀。不谈董祀如何作想。蔡琰只怕都很难过得好她自己那关。再说曹会让董祀娶寡居地蔡琰吗？这些都是问题。

　　蔡琰很感激蔡圭不再说什么了。但她也注意到蔡圭看自己摸盒子时那种表情。心中轻叹了一声。人果然就是就自私地。因为蔡圭心疼自己。于是即使仲道尸骨未寒。她便已经想得那么远了。只怕父母心里也会有同样地期待。只是碍于礼法而不好开口罢了。只是自己已

　　了，她不是说她就会真的为仲道守节一生，只是在少在她心里还有仲道时，她不会接受董祀，或者是其它人。

　　晚饭自然大家要一起吃，蔡琰也终于看到了才几个月大的外甥羊承，看不出什么，不过倒胖乎乎的，惹人喜爱。也因为有他在，才使席间没那么悲戚。羊老大让娘抱走孩子，给岳父母遥敬了一酒后，想想说道“岳父，前儿小婿接到几个拜贴，请小婿转呈岳父。”

　　说是拜帖，其实这也是想来求亲的信号。二小姐新寡无孩，已经回家了。二小姐的名声一向不错，更何况又有金娃娃之称，于是接到消息家中又有适龄男儿的人家，就都开始钻门子、找机会了。蔡妇回乡祭祖，于是帖子自然全堆到了大女婿家了。

　　蔡琰低头喝汤，根本就没把这事跟自己联在一起。董祀坐在蔡>边上一桌，但看蔡琰吃得极少，不时的蹭过来帮她挟菜什么的，此时正跪坐在蔡琰边上，想劝她吃点饼，结果听到这个，就愣在那儿了。

　　“还早吧！”蔡了顿，有些不知所措，他是至诚君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说媒了。虽然感激，但还是觉得有些失仪，不豫。

　　“老爷！”蔡夫人白夫一眼，看向女婿“你把那些贴子送来我看看，你可有中意的？”

　　“有几位倒是不错的，与小也相识，人品、子、相貌都是极好的。”羊老大迟疑了一下，瞟瞟董祀。

　　“放放再说吧！”看看蔡琰的脸色劝了劝子。

　　“琰儿，要不请来坐坐？”蔡夫人这次死也不听蔡了，上次就是听他的，才把女儿落了这么个下场，如今她一定要大面积撒网，重点培养。

　　“爹，我搬到小宅子去住了。”蔡琰擦擦嘴，虽然知道汉朝女子地位不错，没想到开化到此，这边老公刚死，那边求亲的贴子就来了，让她的感觉有点像秃鹫抢食。她没闲心听这个，现在她就想安静的过几年，什么也不想，不问。

　　“行了，行了。放放再说，你别娘了。”蔡夫人忙摆手，表示不再她了，但那头还是跟大女婿使了一个眼色，反正她怎么着也不会放弃的。

　　送蔡琰回院时，多少有些担心，在他看来，蔡夫人志在必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跟蔡夫人谈谈，或者先和蔡>谈谈？若是她此时心里还是没有自己，自己不是再受一次伤害？

　　“>儿…”

　　“嗯！”蔡琰回头看着他，他面对着蔡琰的眼睛，一下子却又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以后我会照顾你！”

　　“谢谢！以前当你是弟弟，没想到一年没见，你越来越有大哥的样子了。”蔡>笑了笑，坦然的答应。

　　“八师兄真的很好！”不过听在董祀的心里，真是瓦凉瓦凉了，沉默了半晌才讷讷言道。

　　“是啊，真的很好。你们以前该是朋友的。”说完了她还不忘谴责的看了他一眼“小时候你们尽欺侮他了，难怪他总是一个人。”

　　“谁欺侮他了，是他不理人好不好？再说，我不是一直陪你吗？”董祀跳了起来，觉得冤死了。

　　蔡琰笑了，说到这里就够了，以她对董祀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再试了。果然董祀送她到小书房也不再说感的话题了。

　　两人对坐下，董祀用自己的钥匙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钥匙送到蔡>的面前。刚他也想明白了，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好了，回头跟先生和师娘再谈谈，让他们不要再做错误的决定，他愿意等到蔡琰摆悲伤为止。

　　蔡琰出嫁前，盒子里有些器械的设想，总不能因为自己走了，董祀的生意就不做了，现在盒子里纸片已经拿走了，只留下了一把钥匙。蔡>看了看，想了想摇摇摇头。

　　“怎么啦？”

　　“这一年很多事都不同了，以前的蔡琰过得太忙碌，而且太蒙了。”她淡淡的微笑着。

　　下午在廊下时她想的就是这个，在蔡家的十四年，她能想起的除了替母亲赚了一笔钱之外，其它就是抄书、读书，为什么这么做，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每每事到临头时，她似乎才会幡然悔悟一般的想到自己原来所做的没一点意义，而这一年的时间，她却真的整个人都充实起来，开始认真的思索起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