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纵横,心香一瓣飘洒,策马急行。五十九
常天赐!
几不见,这常天赐还如以往般的英气发,唐逸逃了四天,而他能在这时便追上来,不仅脚程快的很,更是没用多久便识破了唐逸的去向。
不过常天赐本是追着唐逸而来,待到了凤翔,却正遇到本门师兄弟来报,说有武林中人在客栈行凶,当下仗了自己脚快,便先行寻来,正见濯星仙子,当即跃将下来。
“常天赐?可是崆峒常家的那个天才?”
濯星仙子脸色一变后立刻恢复了正常,再是笑语嫣然道:“你可是要手我天山门内之事?”
常天赐摇头道:“天山剑派早已散了,再说仙子你在凤翔随意杀人,又口出狂言,可是不把我崆峒派放在眼内么?”
濯星仙子看了看常天赐身后的四人,笑道:“那几人我今是杀的定了,你若阻我,那也正好,今且看看你这天才有几分能耐。”话刚至此,就听得一声“铮”响,濯星仙子手中剑光一闪,寒光朝常天赐电而来!
那来剑好快!不过常天赐一直在凝神防备,当下反应却也丝毫不慢,手中如镜一翻,正与那来剑撞在一起,就听“砰”地一声巨响,罡风猛地暴散开来!
这两个魂级高手的剑撞在一起,那罡风之猛烈,岂同小可?这客栈本就建不结实,哪经的住这罡风摧残?登时一阵的破裂摇晃!就似要被这四溢的罡风掀翻一般!
一剑之威如斯!
这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那裘心武担心怀中子,当下一转身紧紧护住,随即往前跃去,可他哪快的过那罡风?就在转瞬之间,那罡风便拍在裘心武的背上,登时又是一口鲜血出!可就算如此,他却还不忘朝唐逸和刘步衡大喊道:“小心!”
其实用不着裘心武来提醒,唐逸的眼睛本就紧盯那濯星仙子,一举一动,明映在心。常天赐来后,更是全神贯注!所以濯星仙子那一剑刚动,他便已经看了出来,而那刘步衡虽然没有裘心武的功力,也没有唐逸的目力,但他的经验却丰富的紧,那濯星仙子话身未落,老人便知道她要出手,当下也是往后退去!
唐刘二人正退,那裘心武的警告声起,罡风同时汹涌而入!这客房本就不大,这罡风“呜”地一声灌将进来,横冲直撞的就似滔天巨袭过!卷起那桌椅被褥等一应零碎直拍了在墙上!
那裘心武心下感激唐逸二人相帮,而且自己也不可能留在这两个高手身旁等死,当下狂吼一声,也不顾背后伤势,奋力举剑将那客房后墙劈开好大一个豁口,随即整个人撞将上去,猛冲了出屋,口中喝道:“快走!”
唐逸和刘步衡二人虽然已往后退,可那罡风岂是他二人所能抵挡?当下自然口鲜血,只不过唐逸年轻,又有些功底根基,要比刘步衡好上不少,眼看那裘心武撞出条出路,一把抱起老人,咬牙冲将出去!
那濯星仙子一剑未能奏效,同时也试出了这常天赐的功力,心道这年轻人不愧是崆峒派的天才,年纪不大,可武功却绝不在自己之下!再看到那裘心武抱了荷雯要逃,当下厉咤一声,身形一展,舍了对手,一跃到房上,要去追!
毕竟方才是濯星仙子先出的手,此刻要身却是不难。只不过常天赐怎会放她走?这江湖上对手难得,比他常天赐强的不是没有,可那些人平里哪可能来做对手?没有实力相当的对手,要想突破可就难了。更何况凤翔一向是崆峒、华山两派势力之,如今濯星仙子在这开了杀戒,崆峒如能抢先一步将其解决,那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所以常天赐毫不犹豫,口中喝道:“仙子与天赐对敌,竟还分心?”言罢亦是纵身一跃,远高过那濯星仙子,随即剑在身前连闪,那剑罡纵横直下!
濯星仙子一凛,哪还顾的上去追裘心武?忙是回身去挡!可那大力由天上直而下,濯星仙子虽然不惧,但屋顶哪受的了这般大力?方才一击的罡风之下,这屋子就已摇摇坠,此刻再一受力,濯星仙子连人带剑登时整个便沉了下去!随即就听得轰然巨响,这屋子终是不堪摧残,整个塌了下来,一时土尘弥漫!
一击得手,常天赐却是没有再理会那濯星仙子,而是用剑一点,借力直飞出去!却原来他腾空而起,正看到那奔在前面的四人,里面却有一个背影眼的很。
“唐逸?”
常天赐方才赶来,是站在屋顶之上,入眼先看到屋外的濯星仙子,听到的则是裘心武说话,落下时,正在这二人之间,背对了屋里,怎也没料到这唐逸就在自己身后!
见到唐逸,常天赐怎会放过?当下便要去追!
唐逸方才被那罡风猛里一拍,受伤不轻,还要抱着受伤更重的刘步衡,哪里跑的快?眼见常天赐一剑将那濯星仙子轰了下去,心下一紧,暗道这可糟了!
却没想到,那客房废墟里一道剑光闪过,随即土石木板横飞,却是濯星仙子闯将出来,手中神剑吐,硬生生地将那常天赐由半空截了下来!毕竟常天赐借一剑之力在半空转身追击,哪比的上濯星仙子脚下天山剑派的轻功行云水?当下正是追了个正着。
那濯星仙子恼其连番相阻,手中濯星神剑丝毫不停,可比方才还要凌厉许多!那天山剑派原本为女子所创,碍于女子力弱,所以剑式较之普通门派,更厉上三分,这一全力来攻,就算是常天赐,亦难轻松应下,更不说再有余力去追唐逸了。
便如此,这濯星仙子和常天赐二人,此刻都有要杀之人,却又都被对方相阻,反是越战越紧,谁也不出身来。
唐逸见状,心下暗松了口气,转头正见到那裘心武竟是立在当场,手中剑罡微吐,却似跃跃试!当下不由得急道:“裘兄还不快跑?”
这裘心武为人着实不错,方才也算是救了自己,唐逸当下便是一扯道:“裘兄难道想去手?虽说那女魔头与你之仇不共戴天,可那二人武功远不是你所能抵挡的,以你现在的重伤,就算靠近都难,你去上去只能坏事!更何况你还要为你夫人着想!”
唐逸说着一指那裘心武怀里的荷雯,那裘心武一醒,忙是仔细打量自己的子,却见他子的脸色竟然酡红一片,似是醉了酒一般,怎也叫不醒。
那裘心武登时慌乱起来,却听刘步衡忽然道:“且莫担心,尊夫人没有性命之忧,她不过是中了一点香,不过这香对人不仅无害,反是有益,尊夫人伤重,又有孕在身,这香之后虽没有治疗之效,可却能安神顺气,她如今只是沉睡而已。”
那裘心武听的一呆,唐逸忙解释道:“这位老丈可是鼎鼎大名的神医,他说的绝不会有错!”心下却是暗道:“那香果然是神医有意为之,安神安神,怪不得那濯星仙子后来平和了不少,只是为什么我都闻了到,那濯星仙子却没有半分察觉?”
正想到这里,就见刘步衡摸出来四粒药丸道:“这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却也能舒缓经脉,最少不会因为伤重而太过难受。”说完,随即丢了一粒入口,唐逸接过来后,也吃了一粒。那裘心武不疑这二人害他,当下喂了子一粒,自己也吃了。
药丸入口即化,顺了喉管而下,疼痛确实减了不少,裘心武正要道谢,忽然一缕尖啸擦了裘心武和唐逸二人的耳旁掠过,再看将去,却是枚小石子!二人登时惊出一身的冷汗,那场大战,离着自己足有七八丈远,可被罡风剑气起的石子竟还能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这里可不安全,我们不能久留!”
唐逸说完,反手将刘步衡背了背后,往远出奔去,那裘心武愣了片刻,一咬牙,却也是跟了上去。
唐逸背着刘步衡先出了客栈,然后绕上半个圈子,寻到客栈的马厩,将自己的马牵了出来,再看那裘心武的豪华马车也在,只不过车夫却不见了踪影。
“那位神医伤势也是不轻,怕是不住颠簸,不如一并到车上休息如何?”裘心武将子小心翼翼的放了厢内问道。
唐逸想了想,点头道:“多谢裘兄的好意,你我各有追兵,合在一起逃了,那两人互相掣肘,反是安全些。”
裘心武闻言一怔,这少年口中的两个追兵互相掣肘,岂不就是指那濯星仙子和常天赐?可眼前这一老一少怎么看都不似是恶人,与自己也是有恩,俅心武没有多想,当下帮助唐逸将刘步衡移了车内,随后自己坐到驭者位上。
唐逸翻身上马,问道:“看裘兄来时与我们同路,可是往东而去?”
裘心武闻言点头道:“我和拙荆被那女魔头相,便想去嵩山一行,我与万剑宗宗主有一面之,本是想去求他帮助,如今…”
想起门被屠,裘心武钢牙便是一阵的紧咬,唐逸见了,心道:“原来他与行云还有旧,那行云为人确实很好,有他相帮,便不用怕那濯星了。只不过这万剑宗与崆峒互为盟友,我却是去不得那里。”
想到这里,唐逸道:“虽然我不去嵩山,可此行也是向东。”说罢侧耳去听,就听那不远处战的更烈,身旁也有人影闪动,显然这城里崆峒和华山门下闻讯纷纷赶来,心道:“再不能久留!此刻正好趁着各派人等齐集客栈之机,出城逃跑!”
唐逸心念一定,随即一夹马腹,那马“唏律律”的一声长嘶,展开四蹄飞驰而去,裘心武见了,一抖缰绳,也跟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