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事便做了主
他们当是不会立时向官家揭发,此事便可算作江湖争斗。我们实力在这里摆着,不算上上官鸿的人马,我们这边也过万了。真打起来,不见得吃亏,不过有一节,敌暗我明,于我不利啊。”
说到底,玉湖庄上这些人都无甚江湖经验,唯独催命判官崔明一人曾是江湖豪客,他道:“昔年天极门在江湖上名噪一时,行事强横霸道,就有一统江湖之心。
此番卷土重来,恐怕已经是十拿九稳,我想他们潜入的门派并不止我们玉湖庄吧?”祁俊道:“不错,审问王梅的时候。
她也说过和她一起受训的人颇多,有男有女,相信并不是针对我们一家。”季菲灵补充道:“王梅已经同意和我们合作,我们要暂将朱小曼和冯百川受诛的消息瞒住。
另外,还要遣人跟踪与她接头之人,看看能否摸到天极门隐匿之所。”崔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只怕也没这么简单呐,他们藏了这么久,不见得轻易就会了真身。
此事只可一试,不能全寄希望与此…唉,我们和江湖中人联络太疏,消息并不灵通,江湖上许多变故传闻都不知晓。将来还需多打探些消息,或可探知天极门动向啊。”
这番话果然说到祁俊心坎,他召集会议之前就和两个娇议过此事,也估到天极门总坛不会轻易为人探知,他自从回到玉湖庄后,与外界几乎隔绝,比身在广寒宫中得到的各路江湖讯息可差上百倍。
祁俊忽然灵机一动,道:“崔先生,我看你这利剑堂也别做刑堂了,专为我打探消息如何?”
崔明略一思索道:“此事也不是不可为,我想这些年过去,我那案子风声也过了,和江湖上许多老朋友走动走动,应该能收些风声。
不过嘛,我一人之力也是有限,而且,此时利剑堂的人又不可全信,且他们不在江湖,交往不广,难承大任啊。
倒是季堂主的三江堂,产业遍及四方,酒楼茶肆、买卖商队无所不有,能聚回的消息可太多了。”季菲灵嫣然一笑道:“多谢崔先生提点,崔堂主经验老道。
不如三江堂和利剑堂合作,以后三江堂收到的风声全送利剑堂,由崔堂主分析,如何?”崔明尚未开口,祁俊已然点头“菲灵,你这主意好。
利剑堂本作刑堂,崔先生到那里实在大材小用,以后就不要刑堂了。专让崔先生负责各路消息,崔先生可遣人出去打探,其他堂口收到的消息也送崔先生这里。”刑堂对于玉湖庄一脉来说确实有如肋,战力在四大堂口中最强,可是职责却是最轻,平多半闲着无事。
改做打探汇聚消息之责,担子可就重多了。崔明并不推辞,郑重道:“庄主看重崔某,崔某定然尽心竭力。
但我有一请,利剑堂的人要撤走一半,再新入一半,否则韩追经营多年,我可难控这群人啊。”雷震彪指着崔明赞道:“当年可没发现崔堂主如此大才,我倒有个主意。
老皮原先的万马堂,手底下都是能闯能拼的汉子,调过来一半不就得了,你们万马堂跑番邦买卖马匹,用不到整天打打杀杀吧?”
“哎!这可不行!”皮忠勇虽然不在万马堂任职,可依旧为他老兄弟着想,立时反驳道:“庄主有所不知,万马堂的弟兄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能拼能打尚在其次,我的弟兄可都通晓番语,和番邦各个部落头人混得也。不是我老皮吹牛,就是黑番国的二王子巴拉吉我也打过交道。让他们去利剑堂,那才是大材小用。”
雷震彪摇着头道:“老皮啊老皮,我看你才真是护犊子。干脆请庄主的命,还让你还滚回去当马贩子得了。”
这时盖世杰接了口“庄主,我的人还有几百号在庄上,我看不如这样,一半分给武统领做内卫,一半让崔堂主领了回去,他的人我也不要了。”
此人在接位大典显出忠心,又在昨夜立下大功,今更是不计较权势,出自公心送上人马,祁俊对他已是另眼相看。论起信任,犹在雷震彪之上。
盖世杰这建议当然无人反对,于是就此定下。随后,盖世杰又有一议:“庄主,说实话,我们现在兵力不弱,可是却太过分散。一旦有变,应对不及。
比如昨夜,雷统领轻而易举拿下天鹰卫,这幸亏是自己人,伤亡不重,若是有敌来袭,天鹰卫的弓弩手就是白送人家了。现在大局已定。
正是共御外敌之时,我看能不能合兵在一起,调度也方便。”雷震彪道:“是个道理,马步两军相互协作战力更强。”
祁俊道:“二位统领说得是,依二位看,该如何调度?”祁俊新理庄中事务,经验既浅,又实在对军务不甚了解,时下只能仰仗两位统领。
盖世杰既然有这建议,必然已是深思虑过的,他不假思索道:“马步弓三军混编,至多分作二营,在玉湖庄附近屯兵,一旦有变,调度方便,还可相互支援。”
这方案虽好,可无异于动了雷震彪的营盘,他那飞彪卫可是一针都不进去的。祁俊不得不考虑考虑了,雷震彪在助祁俊重掌大权中起的作用举足轻重,若是动了他的利益,叫他寒了心,也是麻烦。
但听盖世杰又道:“昨夜看雷统领用兵,出神入化,我自愧不如,若有雷统领负责总领二营军务,必然更加有利于协调调度。”
盖世杰果然公忠能一点不差,可让祁俊有了合兵借口,他望向雷震彪,道:“雷统领,你看如何?”雷震彪当仁不让。
正道:“我看使得,便是如此。世杰,我的骑兵你分走一半,你的步军给我一半,除了战时调度,你那边的事我不手。”
转头又向皮忠勇道:“老皮,你新上任的天鹰卫统领,只怕要委屈一下了,我和世杰要分你的弓手,你不如过来给我做个副手吧。”
皮忠勇笑呵呵道:“这算个什么?本来也是庄主赶鸭子上架,咱又不会箭。我看也好,我看也好。“大敌当前,各人俱是把私利放在一旁,通力协作,可真叫祁俊感动。
他由衷叹道:“各位都是祁俊叔叔一辈,能如此助我,祁俊自当永记于心。”会议过后,重归寂寥。
祁俊难免依然伤怀,任谁也不能轻易承受被至爱母亲背叛之痛。可看着两个娇美爱,祁俊不免想到:“我若因哀愁沉沦,把正事荒废,如何对得起两个对他寄予重望的子。”
想到此处,祁俊强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振奋起来,他带着两个娇进了书房,研好了墨,片了笔,一面和白雅商议,一面写下一封寄给师尊祝婉宁的长书,将回到玉湖庄种种变故待得一清二楚。
只是提起季菲灵时,祁俊不由住了笔,他怎好说出他爱之一以身饲敌才套出机密,正想着如何与白雅商量如何带过此节,白雅已然看出他为难之处。
白雅道:“俊哥哥,其实我也想过如何与师傅代,此中细节不是能一笔带过的。我看不如这样,让菲灵姐姐自己决定好了。”
季菲灵也在祁俊身旁看他书信,关于玉湖庄内幕,偶尔也有提点,她同样忧心祁俊会如何向他师傅禀报她哪些不堪过往,但看祁俊连钟含真红杏出墙都不避讳,可知他与师门尊长绝不隔心。
这时终于到她了,白雅为何又要让她自行决定?白雅叹一口气,幽幽道:“菲灵姐姐,早说过咱们几人绝不存私,我也不瞒你了。咱们这宝贝夫君啊。
可是人见人爱。我说由你决定也是有原因的,我和祁俊的师傅,其实也是咱们自己人…”白雅说得含蓄,可也让季菲灵全懂了,她当真吃了一惊。
原来看着老实巴的夫君居然连他师傅也不曾放过,那可是他爹当年情人啊。把两道惊诧目光向祁俊,可让祁俊臊得脸通红。
和师尊上,可不止通那般简单了,这简直是有乖伦常,大逆不道。白雅又道:“其实也怪俊哥哥,我的情媚术就是我师傅教的,她和我一般体质,是师傅总挑逗俊哥哥去。
再说当年她和俊哥哥他爹也没什么,在离开师门之前,我们三个都在一起过…”白雅说得如此直白,又把季菲灵吓到了。
她简直有种方出狼窝,又入虎的感觉,原来她的夫君贪好一点不比某人差,好姐妹白雅也是风胚子。
罢了,罢了,只当嫁随嫁狗随狗了,反正她也逃不开了,想到此处,季菲灵恶狠狠瞪一眼祁俊,顿足道:“我算是服了你们两个了,算了,你们怎样写都好了。”
被白雅揭穿老底,祁俊尴尬之余到将郁郁心情冲散许多,讪讪一笑,继续将一封书信写完。这档口,白雅、季菲灵不断窃窃私语,已是将广寒宫隐秘和祁俊入门经历全都告知。季菲灵听过再无鄙夷,只有同情,等着祁俊放下了笔。
她道:“俊哥哥,我可从没怪过你和你师傅来,倒觉得你该多疼疼人家,你那师傅对你不薄。”祁俊得了娇体谅,也松一口气。
白雅微微一笑道:“菲灵姐姐,师傅知道俊哥哥得了你这般佳人,心里也一定欢喜,定然不会怪我在背后说她。不如这样,明我俩一同练剑好了。”
广寒宫武学深,远非季菲灵家传武功可比,白雅邀她一同练剑,自是要将广寒剑法传授季菲灵。
季菲灵忧心道:“难道不用禀过你师傅?”祁俊道:“放心吧,这事我便做了主,咱们三个一起练。”他一本正经的话,得来的却是两个娇白眼:“切,你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