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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千头兼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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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陆坚定。你干什么吃喝的啊…”支队专案办,只剩下一个伍支队长火急火燎地等着下面的信息和市局的消息,一直到接近十八点,案发过去六个小时还没有见到重案队有所进展,拔着电话训上了:“这都几个小时了啊,堂堂的重案队,连现场第一嫌疑人,一个开车的司机都找不到…什么什么,有可能回郊区亲戚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是一句有可能?…我提前通知你啊陆坚定,这次你给我干砸了,直接卷着铺盖下所里,到片区查户口…话撂这儿了啊,天黑以前,抓不到人,就地免职,谁能抓着了,谁来当这个重案队长…”

  说完了,吧唧扔了电话,说是通话,其实就话上恐吓了一番。发了一番,市局正在召开专案的部署会议,而这里别说破案,连进展都没有,甚至连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查出来,这可没法待。

  正觉得胃里隐隐作痛的时候,敲门报告声响了,应了声,却是信息组秘书,直愣愣刚进门的位置递着一张打印文件汇报道:“伍支队长,刚刚内网接到了市局会议纪要,二级保密。”

  “…”“参会的有张副市长、政法委张书记、梁局长、肖副局长以及市局相关的部室,会议的主要议题为…”

  “得得…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玩意,,限期几天。”

  “十天。”秘书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讪讪说了句,这就一个主题,限期十天破案。

  “医院的排查有消息吗?郭老和吴科长去了不少时候了,有什么发现?”

  “没有最新消息,只是对嫌疑人的作案手法重新进行了精细描蓦,现在已经确认确实有一位主要嫌疑人开后退回了医院,从住院部逃…”

  “得了,别说了,净搞这些纸上谈兵的事…噢,不是说你啊,你去吧。”

  伍支队长说着。挥手屏退了秘书,只觉得胃,更疼了,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头绪的案子,还是因为刚刚得到了这个限期。

  …

  …

  医院的急救室里,难得地一会清闲时间,一身警装的胡丽君、吴镝和重案队调来的成像蓦写专业的几个人四散坐着,其中就有史静媛。为了得到嫌疑人的体貌特征,支队把血本都拼上了。

  胡丽君还是继续了几次的话题问道:“杨医生,还得麻烦您重新把急救的过程叙述一遍。”

  “没关系,没关系…”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此时倒不像对待病人那么没耐心了,仔细想了想说道:“12点我刚刚接班换上了衣服没多大一会,门口就跑进来一位医生喊着我说,外面银行的人受伤了,孙主任让组织抢救,一听说在我们医院门口被人打伤了,这不都现成嘛,我喊着李医生、小郭,实习的医生,还有俩护士。赶紧地往外跑….哎哟,一出门吓了我一跳,那位男的,捂着眼睛在呼救;那位女伤员,颈部中弹了,自己捂着连喊都喊不上来,已经出现窒息症状了,要不是我们抢救及时,今天可就不是两条人命了啊…我当了十几年医生,这场面可还是第一次见…”

  “杨医生,那位来叫你出去抢救的医生,你能确认是谁吗?”胡丽君问着细节。

  “哟…这个…这个…哎,就是啊,这是谁呀?孙主任知道吧?”杨医生难住了。

  胡丽君说道:“孙主任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和你们一起施救了吗?”

  “我怎么感觉的,就是想不起来呢?…哎,对呀?没有啊,就我们急救室的几个,都认识,再没见过这个人?谁呢?…这个不好说,咱们医院里一穿上白大褂,差不多都一个样子。”杨医生难为地说道。

  胡丽君和吴镝互视了一眼,心知肚明了,八成是个陌生的或者假扮的人,混水摸鱼了,对急救医生、护士以及急救部的负责人询问下来,都已经说不清当时是谁发动的了,还就杨医生一个人见过那个穿着白大褂的。

  “您再仔细回忆一下。”史静媛看着胡丽君的眼色,翻着画板说上了:“想想他的身高、体型、体貌上有什么明显特征…”

  那医生迷糊了,努力地、使劲地回忆着。狐疑地说道:“没什么特征呀,中等个儿、穿着白大褂、戴着医帽和无菌口罩,说话口音…今天太,急救那会跑出去十几个医生帮忙…这个…”

  “杨医生,那你总能看清他的眼睛吧?说说他的眼睛长什么样子…”史静媛耐心地导着,要重现目击者的记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要把这些准确地画出来,就更难了…

  胡丽君看着几个人都描上了,轻轻地退了出来,旁听的吴镝也跟着出来了,一番询问下来,倒明白了点,悻悻说了句:“看来郭老他们猜得不错,有可能这个未知名的医生,就是开的嫌疑人,通知急救上的人,再大摇大摆走了,这事知道了简单,可不知道以前,还真不敢想,有这么胆大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见啊,如果他真是这么干的。那这胆子简直大得没边了,差点就从咱们眼皮底下溜了。”胡丽君发表了评论,跟着电话响了,是陆队长的,又聆听了一番训斥,不过听口气,像是队长也挨训了,把火次弟地向下发。挂了电话,胡丽君讪讪笑了笑道了句:“我们队长,急火了…又是老一套,再查不出个头绪来。让我回派出所管户籍。”

  自嘲般地笑着倒引得了吴镝的同情,理解地说了句:“基层我呆过,够辛苦。”

  “吴科长,别关心我了,怎么样?郭老和简凡他们呢?”

  “在后院住院部,俩人神神叨叨正讨论着呢。这一老一少,还真是谈得来,这都快一个多小时了吧。”

  “我去找找,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新的发现…”

  胡丽君说风就是雨,风风火火地走了。吴镝正自无聊等着郭定山的当会,一伸头向着窗外看的时候,倒看见位人,有点暗自窃喜话,拔上了电话说着:“红杏,你怎么也在这儿…”

  “吴科长呀…我跟我们队里史姐,作嫌疑人成像的那位,一起来帮忙了呗,你也在这儿呀?”

  电话里的声音甜甜的,正是杨红杏,和史静媛一起来案发现场了。

  …

  …

  “断了,从这里开始咱们就全盲了…”

  简凡和郭定山站在住院部院子里,从这里可以直通医院大楼,发现物证的地方就在出口垃圾桶里,而这个垃圾桶里,带血的绷带,用过的一次口罩等等一些医用垃圾了半大桶,每天新增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如果稍稍迟点,怕是要连这个关键的物证也要毁了。不过即便是找到了,意义也仅限于推测当时的案发场景,省警校实验室没有从遗弃物上找到可供比对的DNA样本,这对于真正的追捕和身份定位起不到作用。

  这个独立的住院部里有单独向外的大门,出了大门东西两个方向,不管是步行还是驾车,用不了五分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案队的几位正和门卫询问着什么,不过看这里进进出出的病人和家属。要让年纪不小的看门人准确地想起某一个人,这难度比直接抓住那个人并不小多少。

  断了,简凡只觉得有点茫然,眼盯着大门外不知所想。不想接触这案子,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他的难度匪浅,而自己所能做的却极其有限。把医院的过程描述出来的时候,感觉再往下就是一个瓶颈了,这个瓶颈,简凡知道单靠自己,是突破不了的,真正的刑事侦察学对自己来说太过深奥,甚至于有些技术手段身处其间都看不明白。

  “小伙子,丧气什么?你已经描出了一个非常准确的轮廓,现在我们梳理的线索已经有了一个大致方向,而且这个方向应该对路,城边三十几个特警组都装配了银线类扫描专用装置,除非他把钱埋在大原不出城,否则一动,我们就会有所发现…对了,刚刚看笔录,你好像并不热衷,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勉为其难的意思?”郭老头倒乐观,估计是见的案子多了,并不以为然。笃定的神色能感染到身边的人。

  “呵呵…郭老,其实我不太喜欢这刑侦啦、什么破案啦,我最喜欢做饭,有句话叫货卖识家,如果做一道美食到了不懂吃的人嘴里,和普通的没有什么区别…今天也是如此,如果根本没人跟你合拍,即便是你知道嫌疑人是谁,恐怕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吧?…如果没有您支持、没有胡组长的支持,我想我都不好意思在这个场合说话。”简凡笑着解释道。

  “呵呵…不过事实证明,你说的不错,很有借鉴和指导意义,警察不是仅凭来威慑犯罪份子的。”郭老头笑了几声,敢情明白了,年青人多少还是有点被冷落了带了点情绪,安慰道:“小伙子,我不否认咱们公安局里官僚的成份重点、不否认里面尸位素餐的人有点、也不否认里面论资排辈、拍脑袋决策和外行指挥内行的情况都有点,可你同样不能否认,警察这是一个很光荣的职业,当好一名警察,就得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冷眼…”

  “郭老,这些话有点偏颇,您已经退休了,您这套价值观多少还是有点过时了;而我还没转正,都不算严格意义上了警察,这个话题,咱们避开可以吗?免得咱们之间有代沟了。”简凡嘻笑着,婉言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一句话引得郭老头哈哈大笑,直拍着简凡的肩膀不无赞赏地说道:“我是个痕迹检验专家,在你身上我能发现我这一代人的痕迹,谦恭谨慎、遇事隐忍、小心细致的优秀品质,哈哈…我猜你家里应该有我这么一位老古板。”

  “嘿嘿…不是一位,是两位。我爸、我爷爷都这样。”简凡笑着道了句,这个亲切的郭老头倒比相像中要好处得很。

  “哈哈…怪不得。”郭老头乐了,笑着仿佛彼此间距离更近了几分,拍着简凡说道:“别灰心,现在我们的明线、暗线已经有了很多条,有时候案子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难,一会咱们和重案队交流一下意见…哎,你觉得失踪的司机有没有价值?小陆他们正在追这这条线,很快就有分晓。”

  简凡想了想,摇摇头,判断了句:“价值不大,不会这么简单,这条线太明了,我宁愿相信是个什么样的巧合,持、抢劫且数额巨大、命案,那一条都够掉脑袋了,要说通风报信有可能,明打明参与那是找死…即便是有,关系也不会很大,我以前都不知道,银行的管理和保卫这么差,俩名银卫一名没有上弹,另一名机上还挂着锁,整个就是两烧火唬人呢。”

  这事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陆续出来的现场物证描述发现,两个银卫手里的霰弹根本不能发,甚至于连弹都没有装。银行对此的解释是走过一次火,怕误伤,所以才这样;可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俩人冤死得厉害,别说没有反应过来,即便是反应过来了,也没治。

  “这就是制度和管理上的漏加上思想上的麻痹,给了犯罪份子以可乘之机。大原三年没有发生过恶的银行类抢劫案了,而这条街的建行分理处,十年了都没有出过什么意外。这一次又是外围取款业务,和银行自身的金融保卫又有所差别,一个司机溜号了、两个保卫没有保卫能力、车上应该留守的警卫也没有派,银行也商业化了,觉得多少年没事,也学会在保卫上打细算了…祸患常积于忽微呀,这个案子不管是谁做的,选择的时机、所用的手法、找到的管理漏,都非常巧妙。”

  郭老头侃侃说着,话里倒透着对制度的无奈和对罪案的欣赏,这句话让简凡觉得熟悉,好像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看多了罪案的实施,有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代入感,会为精彩绝伦的手法所折服,当然,如果能把这种人折到自己手里,那更会是一种巨大的足感。

  从这个层面上说,犯罪和对付犯罪,都是控制**的发。每个人都需要心理足,而警察这个职业,或许更让人神往的原因就在于,它能够给人带来超乎其他职业的足感。

  …

  …

  胡丽君到了后院的时候,见到了个奇景,俩个人,一老一少、一个稚一个苍桑,都在看着高楼顶上越沉越低的夕阳感叹。忍不住心里有点笑意,招呼着俩人,说着从其他队传回来的消息。

  仨个人回到了一楼的临时询问兼值班室,市局刑侦处的吴镝、支队派车来接郭老的人和重案队忙了一天要稍事休息的,都聚在一起了。

  郭老头坐到了正坐,七八名干警有坐有站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前辈,简凡站在门口,随意地翻着刚刚发过来的最新情况通报,一进专案组,这种即时通讯的手法就连接到了组员的,方便得紧。有最新案情都会第一时间按保密级别通知相关人员。

  “好了,刚才对医院的盘查又深了一层,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小胡、小吴,你们记一下,回去向伍支队汇报一下,我的任务到此为止,剩下的该你们发挥了…首先声明,我是顾问,大家即使是对我的意见也要去伪存真啊。”

  郭老说着,引得一阵笑声,就听他安排道:“第一条线是追失踪的司机,这是一个直接和关键的证人,有没有问题查清了才知道,陆队长和秦队长俩名大员在干这事;第二条线就在这儿,医院,要深挖细查,现在种种迹像表明,这个嫌疑人对医院熟悉的程度超乎想像,包括地形、楼层、线路,甚至于还知道急救部的孙主任,我想他应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出现过,至于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方式进到医院,就需要大家的努力了;第三条线是他的逃路线,现在需要吴科长你们作信息汇总,把医院留存的监控和案发时间通过几个路段的车辆叉比对,找找看其中的嫌疑车辆,行人。这是个细致的活,需要时间;第四条线是源,各大队在查了,不过希望不会太大;最后一条线,就是我们的武警和特警的排查,这种排查大家也知道,只能是一种震摄作用,让嫌疑人不敢动,不过靠这种方法抓捕到嫌疑人的可能不太大…老生常谈啊,工作要做细做扎实;侦破不怕慢、就怕心里;工作不怕慢,就怕原地站,做不扎实,回头还得重来,那时候想快也快不了了…我就说这些,简凡,你还有补充的吗?”

  这话一出,把关注的焦点都到了简凡的身上了,史静媛有点高兴,好像看着队友出息了;胡丽君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简凡,不知所想。不过从吴镝眼里出来的目光就不是那么友善了,今天的风头被一个小警察夺得干干净净,要是郭老吧还没说的,偏偏是一个不入的基层小警,这市局刑侦大处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最起码支队也要小看你一个层次。

  “啊!?”简凡被喊着一怔,刚刚看完信息通报,一听这话,莫名其妙地问了句:“郭老,期通报上,弃车现场车辆上发现的挡板残泥、车厢里鞋泥里含花粉、有机肥,这表明这辆车曾经去过的地方,应该有花,菊花?大原有菊花的地方多吗?”

  此话一出,引得一干人哈哈大笑,睿智的小警又回复白痴的本了。胡丽君笑着说道:“你真不知道还是装迷糊,大原市的市花,城都是。”

  “饭店我知道,那东西我那知道,就看着都分不清。”简凡悻悻说道。

  “简凡,你想说什么?这条信息对你有所触动?”郭老笑着说了句。

  “我有个想法,大家要不考虑考虑?”简凡证询似地,不太确定,正要说又有人闯进来了,却是肖成钢进来倒着喝水,把话打断了,气得简凡瞪了他一眼。

  “说说…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胡丽君说道,郭定山和简凡到来,俩人从分析笔录入手,沿着案发的现场和路线来回走了几圈,边走边说边讨论,好多个忽略细节被一一捡起,还真有点豁然开朗地感觉。

  “我学过两天击啊,我想可以从这个专业的角度考虑,这种汽市面上没有,俗话说三天不练手生,我想特别是持汽那两位,他们应该有一个试的地方吧?如果要能把这个地方找出来,这个静态的场所是不是会给我们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十几米外准确的命中目标,而且在跑动的过程中换弹击发第二,也没靶,这个水平不错啊,最起码各位民警里面有很多人达不到这个水平。”简凡愣着眼解释道,只觉得自己练了这么几个月才这水平,人家这水平明显也不低于咱。

  这话说得,胡丽君悻悻看看左右,都是怪怪的眼神;郭老笑而不答,有点神秘莫测;史静媛轻咂了一声嘴巴,像是无奈。简凡看看各人都怪怪地,自己也不甚确定,这倒好,有点冷了。不过在大家看来,这个办法确实太过于白痴了。

  没人说话,不料来了个痛打落水狗的,吴镝笑着接着话题问:“简凡,你知道大原有多大?”

  简凡愣住了,摇摇头。

  “6988平方公里,市区周边以土石山地、黄土丘陵为主,有一半以上的地方产过山菊野菊或者人工菊,只要你在野地里走过,你的鞋泥里肯定会含菊花花粉,要覆盖这么大区域,你知道需要多少警力吗?”

  简凡傻眼了,摇摇头。

  “把全省警力都调这儿,也未必找得出来。从概率上说,比三百万人口里找出四个嫌疑人的难度更大。对了,你确定他们一定会试,一定会在大原试吗?那么即便是找到了这个试点,找到了现场残留的铅弹,又对抓捕和追踪有什么帮助?”吴镝继续问道。

  简凡确定不了,更愣了,又摇了摇头。

  “再往下就没什么说的了,那你不如干脆找嫌疑人住处,都没有这么难。”吴镝笑着结束了。

  简凡摩娑着嘴,深为后悔这大原上学几年,居然连人这些常识东西都没学多少,讪讪地说不出话来了。第一次被人抢白了一顿,再看吴镝,那脸上的小痘痘隐着的傲气又出来了,端上了领导的架子。这架势让胡丽君有点反感,脸扭过了一边,郭老也不揭破,笑着和吴镝告辞回支队,临走了拍拍简凡的肩膀,不知道在鼓励,还是在无语,不过脸上表情却是很善意的。

  史静媛和重案队的继续忙去了。胡丽君看着简凡有点不自然,笑着安慰道:“不怕错,有想法就好,错了咱们重来。”

  “错!?”简凡一愣,虎气道:“谁说我错了?我没错呀,胡姐,我坚持我的判断,这也是个常识问题,这种案子他们肯定准备了几个月,这期间在大原呆的时间不会短了,要用,他必须保证能发挥到最佳状态,怎么可能不找个地儿试试呢?…再说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单刀直入抄后路的办法,直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说不定就能直捣黄龙,难是难了点,不过…笑笑,成钢再笑我踹死你啊。”

  简凡说着走题了骂上了,肖成钢扑哧笑着直吐水。这个团队里,就这货简凡敢骂了。俩人还没争辨开,胡丽君倒有点不耐烦了,推拒道:“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谈,你和郭老虽然捋出了个方向,可这么多线索需要整理,咱们不纠在这个问题上啊,再说我也没有警力分开去干这个。”

  明显地在推辞,不料简凡也不惧胡丽君,伸着拥抱也似地挡着门,嘴里说道:“不行,我要查这条线,是你非要我坚持的,我现在坚持了,为什么你要让我放弃…我没有朝你要警力,那你也不能一点支持都不给吧?”

  胡丽君被挡,有点脸红,再看简凡很郑重的脸色和眼神,心里有点别扭,很别扭,每次见了这个和自己有过肢体接触的小男人就有点别扭,有时候还有意地躲着,正自无话可说的时候。背后肖成钢起哄,举着手郑重说道:“锅哥,我支持你,我和你一起查,这条线索非常有价值。”

  “看看…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鲜亮的。”简凡乐了,指指嘿嘿笑着的肖成钢要质问胡丽君。胡丽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医院里暂时用不上你们了,你们随便,我可以知会各派出所协助你们外围排查,加上郭老的五个建议,这算第六条线,不过如果案情有变,你们要随时听候调遣。”

  “好啊,没问题。”简凡几分不服气地。

  “让开,要调查,可以开始了。”胡丽君说着,瞪着眼,简凡闪开了身,拉着门要出去的时候,胡丽君突然转身回来问道:“简凡,你非要证明你与众不同么?”

  “我确实与众不同,刑侦的手段我不懂多少,我的能力也不大,专业知识我也没多少,我一直在力所能及的事,不管能不能干成,我尽力了,刚才去重症监护室看这俩位伤员了,即便是我现在停下来什么都不干,我也问心无愧。”简凡突然间正地说了句。

  胡丽君叹着气,摇着头走了。遭遇了再次不理解的简凡再看成钢有点亲切了,笑着一挥手:“走呗,谢谢你啊成钢,关键时候支持锅哥。”

  “谢个呀?你丫就是一白痴。要能找着那地方,我还不如去买双球中五百万呢?”肖成钢伸着脖子,不屑地说道。

  简凡不理解了:“什么意思?那你还跟我?”

  “跟着你,有人管饭;跟着你,能悄悄溜号,跟着你,一起偷懒;我在这儿,不是让我刨垃圾堆就是挖厕所,这是人干的事么?”肖成钢终于道出了原委,有点喜出望外。

  简凡悻悻然转身就走,被这么低的觉悟气着了,肖成钢颠儿颠儿跟在背后。俩人出了门,门厅的现场已经清洗干净,隐隐地只见得稍有印迹还在,简凡慎重的绕着那摊印迹,心里几分恻然地离开了,不料刚走着,肖成钢却是鬼鬼祟祟指着前方:“喂喂,锅哥,你看你看,那是不是班长对象啊…看看,他们握手呢?市局那谁呢,叫什么,好像叫吴镝来着,这名字牛B啊。”

  简凡侧头一看,再一看,喉咙里发“呃”地嗝了声,可不咋地,杨红杏正高高兴兴地和吴镝握着手再见,看样是老朋友一般,吴镝上车了,杨红杏尚自轻招着手再见,说不出的女人温柔味道,就像…就像那天晚上和自己再见一般,一点也不见平时的河东狮吼的样子。

  呃了下,心里有点嗝应,本就看这吴镝不顺眼。谁知道这人跟苍蝇一般,还专门就嗝应你。俩人出了大门,肖成钢四下找警车,却没发现简凡常开的那辆2020,正诧异着杨红杏却是笑着上来打招呼,简凡没那么热情地理会,侧着头要走。不料肖成钢这货恬着脸问道:“班长,谁呀?你对象呀?”

  杨红杏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呢,一听这话笑了,再看简凡的表情像飞醋了,故意说道:“是啊,怎么样?市局刑侦处最年青的副科,副主任主持工作,我家里介绍的对象。”

  说这话的时候有意的注意着简凡的表情,而简凡却是怪怪地、不为所动地看着杨红杏翘翘的鼻尖,挑着眼皮的挑恤,脸上像古井一般毫无波澜。像根本无所谓一般。

  “不错不错…比咱哥们强,以后可得班长多多提携啊。”肖成钢竖着大拇指拍马

  杨红杏的心思不在于此,笑着问简凡:“简凡,你呢?怎么不说话呀?不会是妒火中烧了吧?不会是见了这么年青的科长,自愧不如了吧?”

  “呵呵…我还妒火中烧?”简凡一下子被这个玩笑气乐了,回敬了句:“我看你是白天发扰的,不是烧火的烧啊。”

  “再说…”杨红杏本待逗一句,却不料这个结果,声起腿上,长腿直踢简凡。

  只听得哎哟一声,有人栽倒,简凡没事,侧身早跑了,肖成钢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捂着大喊救命,杨红杏待要去追,沿路的岗哨还没有撤完,又不好意思,悻悻地扶起了成钢,一句话没说,气咻咻地跑进医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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