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 要来的终究要来
帝得了那神通道人提示,马上想起了那位因足已忘的户部大臣,而朝上众臣也心有所感。一直在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尹冬夜见时机成了,即跨步出列,上前启奏。
“启奏皇上,微臣也觉得道长所言有理,这世上万物应天而生相生相克,人是万物之灵却也与冥冥之中受此约束。如今回想起来,闵皇爷虽是命中有此一劫,但原本也是安好无恙,没由来的忽然却病得不轻,显然正是缺了这相合之人。恕微臣斗胆直言,世人皆知闵皇爷向来游广阔,却独独与户部林大人不甚融合,想来似有所谓的相克之嫌,但二人却仍是生龙活虎。而更甚者就在皇爷被在王府的同时,林大人也因被皇上下令足不得外出,而就在二人不得见后一段时,闵皇爷便一病不起,这内里恐怕还真有些天定玄机。”
他说得还是相当含蓄,但意思却也已经很明白,这便或明或暗的将风清池和林怀安两人的命格相关扯到了一起。
“这位大人倒是明白这天地间的道理,说得合情合理,贫道听着也觉得这林大人兴许真就是我们要寻之人。既然如今没有别的人选,皇上最好还是让这位大人来给贫道看看,是不是一算就知。”那邋遢道士也不落于人后,~皇帝传林怀安来让他算一算。
“尹大人说来,倒也有些像了。”皇帝还没有定夺,礼郎回想当初,却是首先觉得尹冬夜说得有理。
“是啊,闵皇爷和大人向来言不及三句就吵起来,但却是越吵越精神,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不就隔了个把月没见,皇爷就病得不轻,在令人费解。”
“可不是,见着翻天也没见事儿,一不得见反倒就出事了,说不准真是有些关联。”文武大臣虽说也不都是怪力神之辈,但经尹冬夜这有意牵引之下回心一想,也觉得风清池和林怀安说不定真是命里定下的相生相克,这便个个在那儿低声讨论着。
尹冬夜暗自留意了同僚们的反,看着大伙对他所言虽感惊讶,但却没有明显的反对,心里便知事情已经顺利朝着他们设想的发展下去。这一幕高高在上的风清炽当然看得更是分明,心中暗暗窃喜,脸上却仍旧不声。
“按尹爱卿所言也有道理,既然如今皇弟的病情刻不容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来人,快去宣林怀安进宫,朕要请道长好生给他算算。”在场众人也被信了几分,这一来早就等着这一刻地皇帝自然落得个名正言顺,故作沉地想了想,便马上宣旨久未面的林怀安进宫。
“遵旨。”皇帝金口一开。下面地侍从当旨办事。急忙赶去早已冷落许多地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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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时足已久地林人被卫军们从林府**来时。一直不停地追问皇帝忽然召见他地原因。但受了命令地军侍卫们嘴巴严得像上了封条似地。任他觉得蹊跷百般也没有半丝口风。整个场面都透着诡异。
“林大人。皇上吩咐卑职前来接大人进宫。说是有要事商量。请大人尽快前去。”负责前来接林怀安地卫侍卫。显然得了皇帝命令急召林怀安地示意。所以一来林府就急急忙忙地催促着已经快被世人遗忘地林怀安。尽快整装进宫面圣。
“皇上忽然诏我进宫。总地有个缘由才是。难道就连一点前因都没有吗?”几乎是被推搡着出来地林怀安。面对这突如其来地“特赦”心里疑问重重。在快要上轿时仍不死心再次探问。
他虽然被足了这许久。但也只是他一个人出府而已。他府上地下人行动出入却是自由地。通过他们林怀安纵出不得府中半步。对最近外间发生地事情和各种流言传闻却也知之甚详。所以才对皇帝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林怀安心底多了几分拘束不安。总是隐隐觉得自己这一趟进宫竟似有些送羊入虎口地意味。可是这只是他地一点胡乱猜想。具体是什么不妥也说不上来。只得盘亘于心也不得个利。
“林大人你就不用再问了,卑职只是奉命行事,皇上没有代所为何事,做臣子的又岂敢多问。左右进宫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到时见了皇上,林大人不是就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急在一时。”实在被问得烦了,卫小头只得搬皇帝出来当挡箭牌,这才成功堵住了林怀安地嘴巴。
这林
就生得俊俏白净,又是那书卷气重的文官气质,兴许足了这些日子深居府上少见阳光,又瘦了些许,如今虽身穿朝服看来竟是较之之前更多了些谪仙似地出尘之感,彷佛这一次的幽居将他骨子内地冷漠倔强洗去不少,反而令他本身特质显出来,犹如胎换骨一般。
“好吧,不问就不问,反正是祸躲不过,倒也是没有太在意地必要。若真是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林怀安见实在没有办法从这些个侍卫口中探知些许线索,心里那股子傲气一起,也索不再去理会皇帝在打什么注意。
“林大人这就对了,我们为人臣子者当是以皇上为天,皇上说什么我们照办便是。迟些见到皇上,大人也莫要再像之前那般顶撞龙颜,多说几句好话,大人是社稷栋梁朝廷重臣,皇上也不会真难为你。”那小头目见林怀安终于放弃不再问,对他有起了规劝之心。
林怀安听着心里并不认同,但也再说什么,一弯身便径自了轿子。
“林大人请坐好,起轿!”小头目见他没反驳,便以为他听劝了,也便多言高声唤轿夫起轿入宫。
众人不知他被足的内里情由,只以为他之前书生意气大胆顶撞皇帝,经过这一次被罚总算晓得了些厉害,人也变得圆滑起来。小头目带着下属一同将林怀安护送进宫,一行人浩浩引来无数途人瞩目。
坐在轿子透过小帘子,可看到路上途人不少对着他们这一行人指指点点地低声讨论着,看来也是对这个因顶撞皇帝而出名的罪臣十分好奇,或许他们心里着他这一趟进宫多半皇帝还会追究他的不是。
说起来林怀这次差不多被足了两个月之久,已经好久没有踏出过大门一步,真是比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还来得避世,想到这林怀安也不自嘲自己也尝试了一回大户女子的心情,怪不得常说女子哀怨,换了男人长时间被关着不能外出也开朗不起来。其实皇帝为什么突然召见自己,林怀安心中也模糊间有个大概,晓得准是因为自己和风清池的事情而起。一想到那个命里煞星,林怀安真是百感集千般滋味,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生一番人安排,出那样的意外将两人根本不搭界的仇家牵扯到了一块,让他觉得说不出来的不可思议。
“请问大人,听说闵皇爷病了可他如今情况如何?可是好些了?”也不知走了多久,林怀安终究是忍不住向在他轿子旁护卫着的侍卫,打听着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哦,这个卑职不是很楚,不过听说自从来了个有高深法力的道长相助,皇爷的身子最近好些了,但还没好利索。至于其它方面,请恕卑职无能,便不大晓得了。那侍卫是个愣小子,听他问了也没多想,便将自己听到的说与他,还为自己知道得不多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好些了,那就好,有劳大人。”虽然只是寥几句,但林怀安听到这里,心里却已经很是满意。
那家伙病了,但还没死。
听从外面听来消息的管林福说那家伙病得不轻的时候,林怀安差点想犯出府,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冲动,其实他并不是担心他要死,就是想去瞧瞧他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好像只要见着了就能平伏下心里滕然升起的冲动,而他是不是要死却并不那么重要。后来又听说那家伙被一个神通道士施法醒了,似乎大有转机,他听了当即觉得身体也轻了许多,好像长久以来在心的郁闷之气在瞬息之间消失无踪。
“罢了罢了,这一趟不管是祸是福,要来的终究也是要来,男子汉大丈夫又何必畏畏缩缩。”林怀安坐在轿里对自己这趟吉凶未卜的面圣之行胡思想着各种可能,但终不得所要,最后只得干脆把心一横随皇帝高兴便是,反正有些事情他暗自决定了也难以扭转心思。
那家伙是皇帝的宝贝弟弟,便是再怎么胡闹皇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会真怎么样,如今最大的麻烦只是来自自己这方面,~的就看皇帝如何发落,他也绝无怨言。
正想着,一行人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宫门之外,林怀安依例下轿,看着久别的皇宫,暗暗深一口气直身子向内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