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进(二)

　　“我只可以回答您，我的姓名、军衔、身份编号。”

　　一名身穿黄、染灰尘的比利时少将十分硬气的直膛，每当徐问到什么，他总会重复说那么一句话。这是盟军的明文规定，被俘虏时，他们在任何拷打、待，都只能重复说出自己的姓名、军衔、身份编号，不能透任何情报。

　　徐面无表情的拿着一个皮夹子，这是从这名比利时少将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皮夹子里面除了有一些现金之外，还有一张证明这名比利时少将身份的卡片。

　　这名比利时少将的名字太长，徐决定只叫他的姓‘比卡门’。

　　“比卡门少将，你们真的很可笑，重复说那句话没有任何意义。你是比利时陆军第7师的师长，授命前来阿登森林构建一道防线，切断我军的补给线。你们的法国盟友把比利时人当成了炮灰，他们明知道阿登是我军的主攻防线，却只顾自己国土的防卫。法国人就像出卖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那样，出卖了比利时。”

　　比卡门的意志显然十分的坚定，他还在重复那句话。

　　“非常好。你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我们尔曼人从来都欣赏合格的军人。或许…我应该告诉你说一个消息，法国的要城市当已经被我军占领。你是一名将军，应该明白色当被占领之后，比利时的处境。”

　　比卡门没有说话了。

　　徐知道无法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情报，让卫兵把比卡门独自关押起来，并给予一位将军该有的待遇。这天，已经是卢森堡向德意志第三帝国投降的第二天，也就是古德里安已经攻下法国要城市当，并进军到了马斯河的北岸。而第15集团军歼灭回援的比利时第7师之后，也到达了马斯河北岸靠近梅斯的区域。现在第15集团军有两个选择，一条是依靠统帅部的命令驻守原地，为第19装甲军创造渡河的机会，拦截马奇诺防线调向兰斯的盟军。一条是长驱直入，进攻梅斯、肖蒙，并吸引斯特拉斯堡、穆尔豪斯方向的盟军，把这些方向的盟军吸引过来的同时，转向进攻法国的南部城市。

　　这是一个艰难的择决，驻守原地的话，可以保证古德里安的渡河部队不会遭受两个方向的敌军攻击，同时也保证了A集团军的补给线安全，可以用非常小的代价完成统帅部制定的计划。强渡马斯河是法国之战的关键，如果成功德军就可以达到切割盟军的重要战略意图，自此盟军将无法形成有效的集团军群的集结，只能各自为战。

　　如果第15集团军冒险进攻法国南部，这个作战计划成功的话，那么将加快法国崩溃，不用那么麻烦的进行长期作战。众所周知的，盟军把所有兵力都聚集在斯特拉斯堡、穆尔豪斯，也就是马奇诺防线这里。如果第15集团军要帮第19装甲军制造渡河条件，那么将要面对蜂拥而来的几十万盟军的强攻。

　　“我不赞同统帅部的这一个愚蠢的作战计划，我们不能待在原地等盟军过来攻击。进攻，阁下，我们要的是不断的进攻！”隆美尔，‘斯达克’师的师长，他一直极力要求徐授权他率领装甲师在西面40英里远的南特附近强渡马斯河。隆美尔强调，这时盟军已经被第19装甲军吸引，他的部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安然渡过马斯河，并回旋马奇诺防线的后方。

　　是的，这个时候的盟军的视线全被其它防线的德**队吸引去了，晚来的第15集团军还没有被盟军发现、或者说被盟军重视，这支在整个战线最中央的集团军怎么选择都将影响到整个法国战役的结果。

　　第15集团军有2个装甲师、4个摩托化师，这完全是一个具有高机动能力的强悍集团军，但是统帅部却命令他们据守原地，这实在有点说不通。因此，徐在心里也极度厌恶据地死守的命令，不过他是军人，是集团军司令，只能遵守命令在原地巩固工事，等待盟军的进攻。在隆美尔提出在南特附近‘秘密渡过’马斯河时，徐心动了。

　　“埃尔温，我只能多给你一个摩托化…师（徐原本想说旅）。你们的任务是渡过马斯河后，迅速穿到马斯河对岸的盟军阵地后面，发动突然的袭击，帮助古德里安顺利渡河。”徐眼睛盯在地图上面“你最后的目的地是敦克尔克。15集团军的主力配合勒布的C集团军群歼灭马奇诺防线方向的盟军后，也会赶到这里（敦克尔克）。”

　　徐的打算是，第15集团军的主力在原地构建坚固的防线，拦住从法国南部向北增援的盟军，巩固占领马斯河。隆美尔率领的‘奇兵’渡过马斯河搅法国的腹部，切断法国腹部与梅斯、斯特拉斯堡、穆尔豪斯、肖蒙的补给线。如果作战计划顺利完成，那么就将可以快速瓦解盟军的抵抗，一群失去补给的军队只能投降、或者被歼灭。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徐需要再做出一个选择，那便是如何组织起一道足够坚固的防线。在旷野中，显然不适合拦截数十万盟军，盟军的支援部队肯定会携带大量的火炮。那么退回当，依靠这座要城市进行拦截？这么做的话，就离了拦截的主题，盟军完全可以选择绕开当，从其它方向增援法国北部。

　　“后续部队什么时候会到？”徐问的是第15集团军的后续两个步兵师、A集团军的三个步兵师、两个炮兵旅。这些部队由于机动问题，一直被抛在整条战线的后部。现在，徐要用到他们了。

　　隆美尔还站在一旁，他对徐的感激无法用语言形容。徐力排众议，把自己的近卫师到一个上校（隆美尔）的手中，这很让人郁闷，只因为‘斯达克’师是德意志装备最良的装甲师，让一个上校指挥，很多人感到心理不平衡。现在，是隆美尔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时候了，他需要用行动来告诉那些带着质疑的人：因为我优秀，所以斯达克阁下才如此的信任我！

　　马斯河北岸有一些小镇已经被德军占领，这些小镇可以成为前卫阵地，用来拖延盟军增援的速度。第15集团军被隆美尔带走一个装甲师、一个摩托化师之后，还剩下一个装甲师、三个摩托化师可以用来防守。在后续部队到来之前，他们需要建造一条足够坚固的防线，阻止盟军的增援步伐。一个摩托化师被拆开，分别派往前卫阵地驻守，他们带去了很大一部分迫击炮。他们的任务十分简单，就是打光弹药之后，可以马上撤退，回到己方的防线。

　　第15集团军之所以被称呼为装备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它有自己的直属空军，另外一部分是它的各型火炮比其它的部队多得多。这也是统帅部命令第15集团军驻守原地的主要原因。有了空军的配合，盟军的一切动向都在第15集团军司令部的掌握之中，再配上有优势的装甲部队和大量的火炮，任何想要突破第15集团军构建的防线的敌军都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在此时，第8摩托化师已经分散进入各个小镇。第8摩托化师的士兵将每一座小镇的居民集中起来，带到小镇里的教堂进行关押，然后进入民居架设火力点。其实这也是变相的保护小镇的居民，在战争年代，很少有军队愿意向教堂开火，居民躲避在教堂里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平民伤亡。不过法国人似乎不领情，他们在教堂里面大声谩骂德军，诅咒他们下地狱。

　　德军在进入小镇的必经之路上埋了数量众多的地雷，大部队是杀伤地雷，这款地雷被踩及之后会发生爆炸，之所以称之为杀伤地雷，是因为地雷核心装了数百粒钢珠，爆炸之后钢珠大范围出去，不是击中要害的话根本不会导致死亡，只会伤害敌军士兵，打击敌军的士气、增加敌军的伤兵，影响他们的行军速度。当然还有其它种类的地雷，比如反坦克履带地雷，这款地雷的主要作用是瘫痪坦克、装甲车的履带，失去履带的坦克、装甲车只能是靶子。

　　…

　　埃尔－拉法兰（特注1）是法军的一名侦察骑兵，在战争还没有开始之前，他就随着大部队进入马奇诺防线。在那一段时间里，他像很多战友那样，整天无所事事、看小说成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在德军向波兰宣战之后的半个月，波兰战败被德国占领了，他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原因是他和一百万多盟军在西线什么事都没干。

　　现在，德军向法国发出挑战了。据说，德军已经打败了比利时的军队，并在进攻当。在这个时候，那些该死的官僚总算明白战争也是高卢人的战争，而不是旁观者。在获知德军在进攻当时，埃尔－拉法兰和许多侦察骑兵一样，在直属长官的命令下，骑上自己的肥马向马斯河探索前进。

　　北部是法国的北部，埃尔－拉法兰对自己的国土当然了如指掌，他与四名同样是法国人的侦察骑兵被分成一组，负责探索南特方圆50里。这并不是一个高难度的任务，至少对于这5个还在旷野上骑马狂奔的人来说，这和郊游没什么区别。整整26里，他们没有看见哪怕是一个德军，在寻问路上小镇的法国人之后，他们得知：在一天前，一支德军装甲师从这里路过，至于目的地是哪，小镇居民根本判断不出来。

　　“嘿…拉法兰！我说，我们是不是放慢速度，前面就是姆斯小镇了。”这名喊话的侦察骑兵名字很老土，至少埃尔－拉法兰一直认为那是一个乡下人的名字，他叫多啦，是图尔人。从收到命令出来侦察，他的眼皮就一直跳，以往无论是那边的眼皮跳，他都会变得非常的倒霉。很显然，此刻他正心情坎坷不安中。

　　姆斯小镇，是他们探索的第14个小镇，也是侦察26里路后的第一个小镇。再往前16公里，就是马斯河北岸了。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似乎我们一路过来都没有看见有行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5人放慢了速度，一个优秀的侦察骑兵总能依照一些小细节发现一些不寻常的情况。再三个月前，埃尔－拉法兰曾经到过这里，那时这里的道路上总会有一些来往的马车，那些马车是附近小镇居民的交通工具，而现在，这里显得太安静了，一个过往行人都没有。

　　他们决定离开旷野，抄小道侦察姆斯小镇。

　　…

　　姆斯小镇的居民都被德军驱赶至镇内唯一的那间小教堂，这个小镇的居民不多，只有区区的能容纳200人的小教堂在此刻显得非常拥挤，但是在德军口下，他们没有选择，只能乖乖的挤在一起。

　　德军将他们驱赶到小教堂内，把大门从外面锁了起来，这让小镇居民胆战心惊，很难说宣传上残暴的德军会不会放把火把他们全部烧死在教堂里面。想象中的放火烧教堂的事件没有发生，一名德军士兵用蹩脚的法语告诉小镇居民，这里即将发生战斗，为了小镇居民的人身安全，德军才会迫不得已将小镇的居民‘请’来小教堂躲避战火。

　　法国人会感谢德军吗？不会，绝对不会！这些法国人在心里咒骂德军，并迫切希望自己的军队能够快点来解救他们。

　　小镇居民透过教堂的窗户玻璃向外看，到处都是奔跑中的德军士兵，那些德军十几个人推着一些奇怪的兵器（平地20mm双联速炮）进入一个民居里面，炮口从民居的窗户伸出来。

　　那栋民居的主人心里哀号：我的橡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