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胖头鹅

　　夜深人静，老范悄悄蹩出柴房，按照神念查探好的路径，悄没声息的摸去藏经阁，途径不少岗哨，不过那巡查力度老范根本不放在眼里，一边安安稳稳的在草丛石水沟间穿行，一边心中哼着小曲。

　　老范对于此次有心下这黑手，确实是心存一点疑虑，到底是狠下黑手、大下黑手、还是略微惩戒一番就好呢？按照虎王心意，那自然是折腾个鸭血才过瘾，老范心中还是有个度，至于掌握到哪个程度，那就得看这些老和尚家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宝贝了。

　　终于到了藏经阁边，老范瞧着宝相庄严的宏伟寺庙，心中不知为何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还没下黑手就乐成这样，老范心中又添了一层快乐心境。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句伟人名言，老范还是知道的，所以虽然心情大好，老范还是时时刻刻都在用神念查探着四周，终于确定再无风险，这才动了起来。

　　老范悄没声息的爬上了一颗白天就瞧好了的大树，顺着那横生到藏经阁屋顶的枝杈，顺利地爬去屋顶上方，然后运起舞影邀月功法轻轻一跃，就飘到了屋顶瓦砾中，眼看着大局已定，老范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享受着凉风习习，化出块上好腊来祭自己的五脏庙，出来有段时间了，老范腹中早就饿了。

　　吃完腊，老范悄没声息的从屋顶小中顺利地进了藏经阁，这隐空寺的藏经阁倒是很具排场，佛经一排排码得甚是整齐，还有很多竟然还是竹简，一卷卷的摞在一个个木架之上，老范眼看着找寻起来还真是不容易，不由得犯愁起来。

　　上回在那逐道观藏经阁，老范一直是翻拣了四五天这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书册，也就是因为时间太长，以至于行迹败最终被云岩真人捉了个现行，如今这工程量大了数倍，可自己却只能是在晚上前来，还只有两个晚上了，这可咋办呢？

　　老范还在书架那里站直了身子探头探脑的四处瞧着，就见远处佛像供桌那里慢悠悠飘过来一个淡黄光点，这光点在这半夜三更飘行在空无一人的书库之中，原本是相当诡异的一件事，可老范瞧在眼中，却很安详，那光点看起来安定得很，老范一点危险都觉查不到，如今老范数次被自己的兽类灵觉所救，对于自己对未知事物的感觉，那是相当的有信心的。

　　老范紧盯着光点来到自己面前，一点危险都觉察不到，所以倒是蛮镇定的，只是全神戒备，身形已经做好了暴起后撤的准备，出路都瞧好了，这一层心境倒是被那悍妇打出来的，论起这份遇事不慌而又谋定不动，鼠爸爸当年以身示范没教会老范，悍妇那两把崭新笤帚倒是教会了。

　　老范高昂着头，抱着即使被捉也绝不低头的傲气，瞪着眼前那个正在观察自己的一小块发光的石不石玉不玉的东西，瞧了半响，那小东西也是就这么安静的飘在那里，老范终于被瞧得有点心虚，试探的飙出一路化物真气过去，却是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老范知道小东西蕴含法力，只得又飙了一大股化物真气过去，这股真气估计能化回个小轿子了，依旧是有去无回，不过这光点终于有了动静。

　　这飘来的小东西就是万空方丈的方丈的方丈慧迦方丈的舍利，慧迦方丈当年坐化成佛，被分去了地府秦广王殿，专司接引修成正果的善人寿终之时的超升事务，才做了百年，就在自己的功德簿中瞧见了自己徒弟净得禅师的名字，净得徒儿是慧迦方丈最喜爱的弟子，原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侠士，功夫不高可那份古道热肠还是很具佛的，所以经慧迦方丈耐心点化，终于成就一番佛果，如今眼见自己徒儿也成正果，慧迦方丈那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净得心豪放，在寺中潜心佛学数年，终于修得一身佛法，却不愿做寺中方丈，终于在慧迦方丈坐化之后，无人管束于他，被他辞了禅位云游四方去了，行侠仗义的痛快事迹积累不少，可净得和尚心中却渐渐觉得自己混迹于这人间，俗似乎正在侵染自己佛心，忧虑中又不愿重新回寺过那清修苦，终于横下心，本着除妖务尽的佛心一头扎进了妖谷中，数年间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世人都以为他已经遇害离世，哪里会想到竟然被他在那妖孽横行的妖谷之中修成了正果。

　　如今慧迦眼见能亲手送自己这好徒儿成佛，那还不是心中美滋滋的，可掐指算算如今自己这徒儿身处方位，却是叫苦不迭，原来那净得和尚在妖界仗着佛法深横行，除妖降魔无数，却终于犯了妖界众怒，被大小妖请出了妖界好几个妖王合力，终于困住了这有法无天的家伙。

　　无奈的是，这鲁莽和尚虽然胆大包天，却是法力极高，加上在妖界积德深厚，佛法功力更是大进，众妖虽然困住了他，却是谁都不愿冒着形神俱灭的危险去宰了他，冒险大下黑手的不是没有，都反被这和尚下黑手给灭了，群妖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他运去妖界妖气最重的鬼冢之塔，杀不死他就耗死他！

　　慧迦急的挠头，那妖界原本就是仙佛地，世间妖魔极少也都是因为人间划了这妖界的缘故，仙佛绝不能恣意去那妖界行使法力，否则群妖再次破界散去人间，那罪孽可绝对少不了，可自己眼看着徒儿在妖界一点点被耗尽法力，却是无法施以援手，这可叫慧迦方丈如何忍得住。无可奈何之下，慧迦只得捧着功劳簿跑去找秦广王，秦广王毕竟是一殿之主，那天机还是能知会不少，指点着慧迦将净得和尚成佛所需的所有果报隐在一部《解深密经》中，指点他回去隐空寺静静候着能送这佛缘去那妖界之人。

　　慧迦早在一年前就经常的回来隐空寺等候，秦广王只说了地点方法，可对于那机缘时间，秦广王的能力都是堪不破的，慧迦救徒心切，没事的时候就回来藏经阁中，如此这般因私回这人间，慧迦是一点法力都带不来，也不敢带来，每到有人进这藏经阁，慧迦就上前查探，寺内众僧只道是佛祖显圣，都是对他这飘来飘去的舍利恭恭敬敬，还为此专门开了一场法事来弘扬佛法，倒是谁都没敢对他动。

　　老范哪里知道这些，眯了几下没眯动这发光的小物件，瞧它只是在那里飘着，对自己倒是没有害处，也就不理他了，在书架中窜了起来，终于寻到了载着佛门武学的书架，细细翻找起来。

　　化物真气自然是化不动这佛门高僧的舍利，慧迦倒是蛮开心，舍利原本就是生前法力凝聚之极生化出来的实物存留，当场将这些化物真气都据为己有，心中只盼这小兽再赠几道真气过来，那小兽却没了兴趣，自顾自的去翻书去了，慧迦心急如焚的等了这么久，眼见这小兽如此神奇，虽然不是佛门弟子，可毕竟也可能是救命稻草，所以当即细细检索小兽，竟然发觉这小兽体内真气凝实澎湃，自己生前那都是万万不及的。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小兽心境竟然能圆菩萨的两个特点：一个是同体大悲，老范那谆谆医者心当然是尽力帮助众生解除种种苦厄。慧迦掐指算了点老范的福报就立刻肯定了。第二个无缘大慈，那是指无条件、无代价地帮助需要帮助、需要解救的人。眼下一个照面就送来这许多真气供己所使，那不正好应了这无缘大慈的本意么！

　　慧迦哪里知道这小兽如今已经是惯偷成，看得入眼的东西都是先飙股真气去化了再说，加上身形虽小，可神庭巨大，还有雄浑真气尽能足这偷儿贪心四起，论及这罪过么，鼠辈原本就是无事生产，仅靠这偷儿习存活于世间，偷儿恶报当然不会落在一个鼠辈头上。

　　慧迦欣喜之下，立刻念起了化身咒，想起如令小兽信服，还是化作佛陀行于世间最具佛相的鹅吧，眼前这救命稻草就是小兽，化作鹅来与之沟通，那应该是很好相处了。慧迦哪里知道眼前这小兽尽通人言，化作佛像肯定是事半功倍的，佛祖面前，谁敢不从。

　　老范听得身后忽然“昂！昂！”之声大作，骇得赶紧转身，只见身后那小东西没了踪影，却多出个胖头鹅来，鹅颈曲的倒是蛮优雅，就那么悬空趴着朝自己大叫，此情此景，老范所经诡异之事除了那巨大章鱼，倒也无出其右，老范翻眼瞪着这冲自己大叫的胖头鹅，这胖鹅明显在对自己说着什么，群兽言语老范倒是绝大多数都能听的懂，这一节有虎王灵气辅佐，那是比其他兽类强了不少，可这眼下却是“鹅”语，这鹅类向来高傲的紧，一向不与其他兽类交流，老范哪里会听得懂眼前这胖鹅对自己说些什么。

　　这昂昂大叫声却立刻惊动了藏经阁外的守阁僧人，众僧胡哨连连，当即有几人冲了进来，老范惊得赶紧低头缩在书中，那肥鹅倒是一点不怕，单翅捏了个印诀，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冲进来的众僧倒是立刻就明白了，这慧迦的舍利在寺中折腾很久了，以前没什么法力，只能宣佛于心，叫众人知道，如今终于能化形开声，众僧倒是立刻就听认出来了，当即收了手中，合十行礼之后躬身退去。

　　老范听得众人离去，抬起头咪着眼睛狐疑的瞪着这胖头鹅，眼见这胖头鹅神色一点都不慌乱，只不过又是呆头呆脑的朝自己大叫，老范无奈，化出纸笔，写了几个字。

　　——你是人是兽？怎么这里的僧人认得你？——

　　慧迦瞧见这小兽竟能写字，惊异之余，那是更加开心，当即伸展翅膀，竖起一羽凌空写了起来，将自己的来历意图都说明给这小兽，老范开始瞧着有趣，可后面看到这胖头鹅竟然想叫自己跑去妖界最深处去送这果报，还是去那妖界最凶险之处，还是这家伙自己都不能去的地方，说是不能去，老范当然是即刻认定是这胖头鹅自己都不敢去，什么好处都没有，就叫自己去那分分钟会叫自己送命的地方去替人家送东西，这种事情还好意思开口，竟然还好意思说的如同什么光辉伟业一般的高尚…

　　老范听到一半就化出鸡腿吃了起来，慧迦瞧着这小兽将油腻鸡腿就这么靠在佛经边，一个小爪子扶着，另一个小爪子将撕成一条条的送进嘴中，还在那里吧唧吧唧的吃的香甜，不由得吭哧了起来，瞧着小兽看着自己的目光平静，可那不当一回事的心境却是分外的明显，慧迦方丈写的写的就感觉这小兽瞧着自己的目光相当的不屑，不由得心中焦虑起来。

　　老范自然不会这会儿与这胖头鹅撕破脸，看完了胖鹅所写故事，那硕大鸡腿也尽数入了腹中，老范打着马虎眼，只是说来此是为了寻找经书，请这胖头鹅替自己寻找，慧迦当然是言听计从，那三本经书数百年间就没换过地方，慧迦方丈闭着眼睛都摸得出，自然是立刻都找了来。

　　老范不敢当着人家的面大肆抄写，只得装作自己在看，反正神庭内游魂无所事事，就在那神庭中誊写起来，只不过这毕竟是佛家经文，就算是抄写片段，也会令游魂相当的难受，游魂只得抄一会歇一会，抄下来的经文还是分头用物件遮住，丢去远远的角落，这一番折腾，倒是耗费了老范两才算抄完。

　　游魂抄写途中，老范耐心等待之余，倒是看了不少，尤其是那罡气护盾，那分明是一层深武功心法，却藏在一大段晦涩难明的佛家经文之中，本意是修习这武功同时，不忘进这佛学修为，老范哪里分得清哪些是佛经，哪些是功法，只得时时请教身边这胖头鹅，慧迦方丈瞧见如此聪明好学的小球，自然是喜欢的紧，有问必答之余，经常还加了些自己感悟的心得体会，当然赢得了老范不少白眼。

　　等到老范顺利完成师太所命，将这罡气护盾，无相劫指和妙法莲华经都抄录了一份，已经是第三午后了。这妙法莲华经就是那万空方丈所用的能飘在空中的身法，又是将那内功心法藏于一部经书中，若要修习么，那就一遍遍的诵经加持这法力便是，老范问到诵念多少遍才能飘得起来，听到胖头鹅所说都是加持万遍来计数，那才能瞧见作用时，当场没了修习之心，瞪着藏经阁内宝相庄严的佛像，忽然觉得佛祖很小气！

　　老范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和尚都是没没夜的在那里不停地念经，窜出了藏经阁，不理头上飘着的胖头鹅在那里急切的昂昂大叫，也不顾寺僧人异样的眼光，径自回去柴房运起第二层心法美美的酣睡起来，这连续忙碌了两天两夜，老范和游魂都是疲力竭急需好好休息。

　　慧迦也终于瞧出来这小兽一点替自己送这果报的意思都没有，心中急切之下，慈悲为怀的心境也有了脾气，你不想带也得带，既然秦广王叫我在这里等这送果报的人，而我又认定你足够资格能力去送这果报，那你就是这人没错了，你不送也得送，如今救人要紧，轮不到你使这小心！眼看着自己陪了两苦口婆心的劝导，这小兽只是贪生怕死的不愿以身赴险，那怎么成！连来在这佛门清静地大吃荤腥，还喝小酒，这些气慧迦当时全忍下来，如今倒是全都发了出来。

　　慧迦飘在浓厚真气旋涡中储足了法力，当即一遍遍的念起了《解深密经》，将净德困成佛所需的果报一一藏于经文中，眼下时间紧迫而自己法力又只能现得现用，只能一点一点来了，藏了一份果报，就以鹅嘴猛啄这小兽灵窍，将那挟带果报的经文注入小兽身体，经文立刻凝聚在老范那小小皮之上，有的是法印，有的是大段经文，都是烁烁发光然后渐渐隐去。

　　经文化在皮肤之上没什么感觉，不过那胖头鹅的鹅嘴狠啄倒是相当的疼痛，老范梦中忽然脑袋大痛，当然是立刻惊醒，瞧明白原因立刻怒火熊熊，你自己都不敢去送死，还好意思叫我去？我不想去送死，你竟然就啄我愤？还是边念佛经边啄？这算什么？借口佛祖之命惩戒威么？

　　老范当即运起轻功在寺中飞窜起来，老范向来是遇着不公不平不愿之事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那舞影邀月功法全力展开，行如鬼魅，寺众僧瞧着这妙身法和深厚内力全都瞠目结舌，可这小兽就是无法摆头顶那胖鹅纠，那胖鹅还能在追逐中从容念经，念得一段就狠啄小兽一下，这奇景，立刻惊动了寺内所有僧人前来围观。

　　老范与胖头鹅一个逃一个追，当场镇住了所有寺僧，那胖头鹅明摆着在欺负这小耗子，可这胖头鹅早被通传是先辈圣僧下凡，那圣僧行事，自己当然不可妄断，可此情此景，却又绝对是畜无疑，难道这小兽做了什么坏事，佛祖正在迁怒责罚不成？

　　万空方丈更是心中激动万分，观音大士点化说这机缘小兽能化解自己心魔，自己心魔就是自责罚一个虎妖王而起，如今又是圣僧在责罚机缘小兽，难道这就是佛祖显圣在提点自己么？

　　老范这时已经被啄了数次，头皮已经肿了，伤上加伤之下，生痛变成了剧痛，眼看着所有和尚都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头不知所谓的胖鹅欺负，却全都无作为，不恼羞成怒，也不管这胖头鹅先前的教授之谊了，止住了步法，不再逃窜，却是两只小爪子连环进击，以那隔空点的妙招数回击，嗤嗤连声之下，凝炼之极的劲气不停击出，竟然没有间歇的攻向胖头鹅，瞧得寺内所有僧人又是大惊失，许多高僧惊得都是身形摇摆，站都站不住了。

　　这凌厉招式如果攻向自己，自己哪里还有招架之力，直接带着身透明窟窿去面见佛祖了。可这小兽不停进击之下，胖头鹅竟然丝毫未觉，反而似乎是越挨越是精神，当真是佛法无边啊。寺僧哪里知道，慧迦方丈所持法力与飙来真气又是源出一路的，与悍妇一样，挨揍越多这获益越多，此情此景，万空方丈瞧得两次，以他那身绝道行都是参不透其中关键，寺内众僧哪里会看得明白。

　　老范攻了半响，眼看着毫无建树，只是以为自己这招数无用之极，心灰意懒之下，垂头跌坐在尘土中，两眼泪花花又涌了出来，佛家弟子不是一向慈悲为怀的么，为什么多来连番上阵的欺负自己，自己分明没有作恶啊！如今沦落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苦境地，所有人都在瞧着自己被人欺负，难不成做人就有尊严，做兽就得一辈子被人欺负么？

　　老范悲苦在尘土中，一边忍受隔一段时间就被猛啄一记，一边回想自己在这仙妖界所有经历，竟然没有一个毫无条件的对自己好的人类，相比之下，竟然只有兽类是当真的对自己好，虽然也有磨难，那都是出自于生存本能，比起人心来，那是纯洁善良的多了，老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将自己与人类之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这般心境巨变，倒不是一蹴而就，只能算作积月累之下量变引出来的质变而已。

　　万空方丈至始至终都是安安静静的盘膝端坐，静心领悟这佛赐机缘，终于给他发现了眼下这情景的诡异之处。胖头鹅诵念经文明显是《解深密经》，可又肯定是加进了些东西，只不过所加内容太过深奥，自己绝对是听不懂的。那看似畜的一啄，其实绝对不是惩罚的手段，而是正在以无上佛门法诀以醍醐灌顶的方式硬灌进小兽体内，万空方丈瞧了半响，终于瞧见了小兽皮肤上那小小的正在暗淡的光点。

　　难不成圣僧正在替小兽打造这度劫金身不成？仙妖界如有妖孽横行，遇着妖孽太过强悍之时，本寺方丈就会预先为前去降妖的僧人小心叮嘱之后，再以自身功力将佛法印诀强渡去僧人体内，在僧人体表形成佛印护体，如此一来，可收护体奇效。

　　眼下这胖头鹅明显是那圣僧所化兽形，估计是为了教化这小兽，如今又是强渡佛法，难不成这小兽已有足够修行可承受这深佛印加身么？万空方丈想到此节，再也没心思顾及颜面，在小兽身边坐定，光秃秃的头颅低得快贴在地上了，两眼瞪得溜圆的辨认小兽皮肤之上所印的法印。

　　寺中其他高僧也猜到了此节，都是凑到近前细细观看，胖头鹅狠啄之下，老范又是惨叫一声，背上那新印的法决倒是被众僧瞧得一清二楚，众僧登时鼓噪起来，那胖头鹅所为何事大家都是不清楚，可那法印的妙程度却是人人尽知，那法印可是只在菩萨佛像之上印过，体凡胎谁敢印，谁够资格印，难不成这小兽竟然生就一副菩提身不成？

　　老范被得惨叫连连，却还被一众秃驴无良旁观，知道申诉无门，只得龇牙咧嘴的朝四处大叫，这小脸如今距这些秃驴脸倒是很近，当场将围观的众僧吓得退了开去，老范也不管这三期限了，扭头就朝寺门狂奔过去，守寺僧人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拦阻之时，老范抬手就是一道凌厉之极的真气团飙出，大打活人无用之下，打这死物倒是立刻见效，隐空寺那山门里外厚重门槛青石板加上中间厚重木门当场穿，老范速度一点都没减的径直穿门而去，那动作行云水而且熟练之极，寺内众僧全都惊得神魂飘，如此神通，与那菩萨显圣差不多了，这还是那被寺里围困数的倒霉老鼠么？如此神通，怎么会被寺众困住，这哪里困得住哦！至于先前那些调戏民女云云，那个…

　　老范一抬手就穿了山门窜出寺外，心中倒是也是惊疑不定，自己这招式到底是管用还是不管用啊？抬头看去，那胖头鹅还是在自己头顶飘着，也在狐疑的瞪着自己，老范抬手就是同一招打去，胖头鹅明显吓了一跳，可明显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不仅无效，胖头鹅那身形还明显是又胖了一圈，老范气得仰天长啸，化出白虎骑了飞奔下山而去，山门内一众和尚都是惊惧的瞪着那远去的白虎发呆，只有万空方丈呆坐原地苦苦思索，而那胖头鹅，依旧是飘在老范头顶，裹挟了一段果报在经文中，就对着老范灵窍猛啄一记，等到老范奔回了霁月庵，泪水早就得干了。

　　PS：本书绝非有意主，老范泪奔回了清清身边，虽然哭了一路，不过带回五样宝物，都是将来有大用处的。

　　至于哪五样么，全说中了也没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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