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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奄奄一息也得有个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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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之中,除了几兄弟出去采集些食物回来,鼠家老少都围在老范身边。

  鼠妈妈时不时的用干草束抹去老范脑门的汗水,几个兄弟用小爪子老范全身上下,当然出于日常习惯,到那尾巴之时是格外的仔细,面面俱到。

  老范体内剧毒依靠血滋养,毒势涨了三分,毒却也弱了三分,侵蚀心脉不成,顺着血脉渐渐的向了尾巴,也是盘踞起来,和那灵气一样,似乎认定那里是最合适的潜伏地点。

  人体身中剧毒,大体也是这样,有高深功力或者灵药护得住心脉的,毒往往转而求其次,侵蚀人体丹田,因为那里是人气更替之所,也算得上修道之人仅次于心脉的重要部位。

  凡间武林高手们有许多人被对头暗害,身中剧毒,侥幸留得命在,都会大损功力修为,就是这个道理,一般解毒药剂都是护住心脉的,只有极品解毒灵药能各方面都兼顾到,那也是药中所含灵力镇得住那毒才行。

  在灵气包裹之中的老范的心脉,经过这两的滋养,却有了胎换骨之效,较之以前,那是清奇多了,也强健多了,也算老范因祸得福,灵气护住心脉这两,老范犹如被一个极道高手洗筋伐髓了两,只不过这极道高手的目标只是老范的小心脏而已。

  许久未察觉毒质入侵,灵气丢下才洗伐了没多久的小心脏,渐渐的又窜开来,又随着血脉去了尾巴,将那剧毒堵死在尾巴里,两相又是毫无章法的巨斗起来,全然不顾这宿主是不是受得了。

  老范尾巴火烧火燎的痛,趴在地上,尾巴笔直的竖起来,上面发俱都乍起,格外的绒锃亮,除了末端没带着那一个小弯钩,这尾巴其实和南坡那家松鼠的尾巴差不了多少了。

  兄弟们都吓得松了手,一家人战战兢兢的看老范独自挣扎,一点忙都帮不上,唯独鼠爸爸看在眼里,心头一块大石落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老范的脸色已经正常了,心跳声和呼吸声听起来格外的强健急促,这说明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这小儿子能过这最后一关,这小命应该算是保得住了。

  鼠爸爸正要出言安慰鼠妈妈,外面那山鹰又在大叫起来,鼠爸爸皱皱眉,只得走出来。

  白头山鹰伸着脖子瞪着鼠爸爸,没见有多凄凉,先前想好的应景的王威说辞也忘记了,呆了呆,奇怪的问道:“那小子还没死?救过来了?”

  鼠爸爸愁眉苦脸道:“还在奄奄一息啊,两天都没清醒了,刚才还在痛得全身哆嗦。”

  山鹰撇撇嘴:“这小子还真命大,整个脑袋都毒黑了还能过来你不会在骗我吧?是不是又不想下山去了?”

  鼠爸爸低声说:“恳请鹰王再宽限两,一也好,待我夫俩看到这小儿病情稳定了,再下山好么?眼下真的还在奄奄一息”

  鹰王怒了:“奄奄一息也得有个限度!你先前托词下山是为了取过冬粮食,难道也是对我说谎么?你看这都什么节气了?还不下山,当我鹰王是好骗的么?!”

  鼠爸爸还待解释什么,鹰王朝鼠瞄了眼,立时气得大叫:“你个该死的鼠辈,真的在晃点我!哪里奄奄一息了!那不是好好的么?”

  鼠爸爸惊喜得回过头来,鼠妈妈和几兄弟都出了,鼠妈妈怀里抱着那个正在眨眼睛看着自己的,可不正是昏了两的老幺么。

  原来灵气与剧毒争夺地盘那一仗,剧毒溃败的一塌糊涂,全因那尾巴可是受蹂躏过的,血脉极之发达,筋骨格外壮,又兼被灵气一早盘踞在此,早已被灵气滋养洗伐的非同一般了,眼下地势狭小,灵气只有层层占牢然后借势发威,才能降得住这剧毒,牢牢占据之下,自然而然的为老范尽数收,据为己有了,那些毒素也被驱赶到了尾巴末端,只是尾巴末梢和发变得黑黝黝的,要想完全将剧毒排出体外,那是万万不能了,那可是正宗仙家道法才有那样的灵效。

  等得大战尘埃落定,老范得了个怪异的黑头尾巴,自己累得三魂萎靡,七魄,也终于睁开了眼睛,神智恢复之后,感觉到灵气所化得的真气在自身游走,片刻间就神气完足,只是觉得小肚子饥渴异常,张嘴就要吃喝。

  鼠妈妈乐滋滋的抱着清醒过来的老范出来给鼠爸爸看时,正赶上鼠爸爸在那里解释,被鹰王瞧见那正在妈妈怀里啃食玉树皮的小畜生,当即认定鼠爸爸在欺骗自己!

  鹰王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瞧见鼠爸爸和鼠妈妈那对视的含着眼泪的欢喜目光时,鹰王倒也明白了,鹰王那目力非同小可,事无巨细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这鼠爸爸没骗自己,确实是那小家伙才醒过来,可话已出口,怎么能轻易收回,鹰王只得一口咬定鼠爸爸刚才在欺骗本王,当即就打算撕毁合约,立即动手。

  鼠爸爸没欢喜几分钟,赶紧回头劝住鹰王,说等得这小儿子再稍微稳定一些,一定立刻下山,再也不会有丝毫耽误。

  鹰王恼羞成怒,哪里肯答应,王威有损,这面子是死活要找回来的,否则岂不是显得本王好欺负!面子怎么找么,简单!为难这群鼠辈就是。

  鹰王呵斥着,叫这夫俩马上就走,否则合约无效!那小畜生不是还能吃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实在放不下,直接带了一起下上去,否则夫俩下山之时,自己不保证是不是会对剩下的几个小东西下黑手!

  夫俩盘算了一下,鹰王所要求的下山之行确实不能再耽搁了,一来节气已经不容再有耽搁,眼下下山,都得冒着被大雪阻在山谷外的风险。二来小家伙恰好这时醒来,明显怒了这山鹰,关系僵了,将来日子决不会好过。看着老范津津有味的啃食着树皮,夫俩也想干脆带着老幺下山一趟算了。好歹路上能随时照看,藏在山下人家,这小儿子也能早点吃到真正有营养的食物,对于大病初愈的老幺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商量妥当,鼠爸爸鼠妈妈赶紧答应了鹰王的要求,与几个儿子又叮嘱了一番,无疑是那些白天尽量别出门的话,鹰王隐隐约约听在耳朵里,心头又是火起,自己不想自己是人家天敌的身份,还下过黑手,只是瞪着那鼠妈妈怀里还在啃食的小畜生,心头这股无名怒火,尽数转嫁在这明显调戏了一下自己的小畜生身上。

  还不是调戏了一下,第一次是那次偷袭失手,第二次就是这回了,早醒不醒,还醒的恰到好处,害得鹰王大人骂到一半,明知人家没错还硬要继续栽赃陷害人家,鹰王头一遭做这种口不对心之事,还是被迫的,心中当然是分外的恼火,这怒气么,冤有头债有主!哼哼!等明年开,看我怎么收拾你这黄口小东西!未尽就敢调戏本王!还是两次!

  世间原本就有很多恩恩怨怨乃至滔天仇恨,究其根本起源,往往不值一提,所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凡俗人,原本就很擅长这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以至于升级到明知是错也死不悔改。

  能够跳于本我之外去认清事实,那也不是这终在小山谷中的山鹰一辈子所能达到的境界了,世间又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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