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天
正值寒秋,冷风习习,安静的宅院中笼罩着一层层薄薄青雾,犹如一缕将他掩盖住的青纱。
已到掌灯时分,这所宅院显得十分安静,除了外面水池中的蛙鸣,还有院落外隐隐的犬吠声,再也听不到半分的声音。
只有在那青纱掩盖下的宅院西头的一个窄小的窗里,有透出微弱昏黄的灯光,还有女子轻轻啜泣的声音…
“小河儿…呜呜…娘不该让你来到这世上受这千般委屈,万般苦楚…小河儿…一切都是娘的错…我地小河儿你醒醒…”
这是一间布置极其简陋的房间,屋中一桌一凳,还有两张硬木板,前桌上亮着一盏油灯,那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三尺范围,屋子显得依然昏暗。
仅有的一条长凳上搁着一个带着豁口的青色花瓷碗,碗里盛着黑乎乎的药膏残渣,旁边的青石地上,掉落着许多沾血迹的的棉布条,一位身穿淡青色衫、头发显得有些蓬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蹲在一架边,用那只消瘦的手紧紧地挽着背朝天趴在上,背后身上绑布条的一位少年的冰凉小手在哀伤哭泣。
其实,上的那位身带伤的少年云天早已经醒来,只是他不愿意面对这让他无法想象到底是场梦,还是现实。
但身边女子那充哀伤悲痛的哭泣声,还有背后传来的那如被火灼烧般的痛楚,让他从分不清是梦蝶还是庄周的迷茫之中清醒了过来。
本能地想要运功减轻些痛楚,但发现体内空的一丝真气全无,反而更加痛,痛入神经,有一股如水般七八糟的念头向他的脑海之中纷至沓来:这里是大唐国北部的利州城,我是利州涂家的庶子涂天河…
“大唐国?”当一股股念头涌入脑海之中,让云天在闭目整理之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抬眼上看,顶上一大圆木的房梁,两边是一细如肋骨的檩木,没有尘连,而侧墙上的是雕花的木窗,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油纸,捅一下怕是就能捅出个窟窿。
这样旧式的建筑,只有古代才有,云天心惊,于是又侧低头过脸来,就看到一位乌黑头发披散下来,身体有些纤弱的年轻女人仍在噎哭泣,她哭的已经有些疲累了,半侧着身,让少年看到了她那苍白憔悴的脸,散落下来的头发,隐隐遮住了她那半边臃肿,仍带着鲜红可辩的指印的侧脸。
可是还没有等少年看清这位女子的面容,这时屋子的那扇门被人重重地踢开了,少年眼睛微闭,隐约见一位身穿蓝锻锦衫,体态略显臃肿,细额眯眼,一幅佞样的中年人领着两个胳膊腿的仆妇婆子如凶神恶煞般地闯了进来。
“人事我已尽到了,请吧!”中年男人的嗓音就好像喉咙里夹着杂草,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咳几下才爽快,而他看云氏的目光,却带着某种亵意味,有些奈人寻味。
“不…不要,河儿会被冻死的,老爷这是要置他于死地,他为什么这么狠心,不,我要陪着河儿…”被中年人叫作云依的女子惊恐大叫,软坐在地上死死抱着儿子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中年人听闻,脸色沉了下来:“这小子闯下的祸事早都该处死了,要不是看在堂哥的份上大家为他求情,我爹岂会让人只将他打一顿关到这杂屋里来由他自生自灭,还容许你为他上药治伤,不要不识抬举!”说着,中年人对身边两个仆妇婆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带走!”
“得罪了!”两个仆妇婆子靠了声罪之后,就走了过来强行将她架起,只是她死死抓住儿子的手却不肯放,失声痛哭疯狂大叫:“不,我不能没有河儿,不…”
在一阵拉扯之下,她力气不如两个悍妇,最终被一个婆子强行掰开手后,就架出门外,只听她一阵悲吼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中年人独自站在房中,眯着小眼睛扫视了下趴在上的少年,发出一阵不明含义的冷哼之后,转身离开,并关上了房门。
云天听到房门铁链一阵哗啦的声响,再也没了声息之后,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的嘴一直在颤抖,身体上的痛,还有脑海之中再次有一些杂乱的念头涌入时显现的混乱,让他显些痛晕过去。
不过前世他就是一位意志坚定的人,他咬牙忍着痛,放纵地让那些本不属于他的念头进入他的脑海记忆之中,经过刚才短暂的一幕,他想迫切地知道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并进入这具已断气的少年身体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然而…
这些念头就像是洪一样地往他的脑海记忆中涌来,仿佛暂时不让他去回忆,他只要触碰这些念头,那种难忍的痛楚就会一波波地袭击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让他的思绪只能暂时停留在他的前生回忆里。
…
…
云天出自一个古老的武学世家,他记得在幼年的时候,爸妈因为工作原因,就将他送到了乡下爷爷那里,由爷爷代为照看,他的童年都是在乡下渡过的。
由于爷爷是一位武学宗师,少年从小就跟着爷爷练武,只是那时候他贪玩,不好好学武,爷爷总爱拿笤帚打他股,并总是骂他“小兔崽子”、“小混蛋”再不就是“小笨蛋”之类,但总护着他,夸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爷爷气不过,就狠狠地在武学练习上折磨他。
爷爷教他练拳,他总练不好,爷爷骂:“小兔崽子,哪有你这么练‘破天拳’的啊,我看你连破个内都困难,以后出去泡妞可别说我是你爷爷!”
“你个小混蛋,啊,哪有你这么练法的,别说什么破天三式,我看连你的的杀猪三式都不如啊!”“小笨蛋,啊,你怎么比你恋爱的时候还要笨,啊,练了一上午破天剑法都不会,就像是蛤蟆在跳舞,气死我了…”
只是,爷爷一直没有发现就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爷爷,爷爷吓得一个灵就溜了,结果被拿着笤帚追得村子跑。
云天小时候就是在爷爷这种教育方式下渐渐长大,后来母亲工作稳定,少年去了城里上学,但他想念和爷爷一起生活的时光,一直没有停止练武,直到他考上军校,结果在一次搏击比赛中夺魁,被挑中去当了特种兵。
当特种兵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停止过练习,还融合了许多家的武术华,只是除了这些,他的教官总跟他和战友们说:兔崽子们,你们除了平所学,还要学会如何打猎、偷窃…如何装死,在怎样的环境下偷窥女人洗澡才是最高境界等等,这是锻炼综合能力的一项必要条件…
总之在特种兵生活中,他也学到了许多歪门道的东西…
到特种兵退役的时候,他们那一届几个精英战友一起又去当了职业特工,他依然没有停止过练武。
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总接触许多奇怪的人。
比如那些造假币的,总是不会上厕所拿纸去擦股,但每次他们出来都会洗手,云天想不通这些家伙到底用什么擦股,为什么不用纸,难道…
有时候去给重要人物当保镖,同事说他们贴身保护的如果是贵妇,也可以到上保护,保证不会出现“漏”说不定贵妇们事后会向上级反映表彰他们任务到位。
云天是处男,想不通是贵妇勾引同志们,还是同志们主动出击,只是他觉得自己比那些歪反咧枣的同志们要帅,成功率应该刚刚地,在保护一位贵族千金的时候,在他们眉来眼去,暧昧传情后,他也顺利地上了那位贵族千金的。
但不幸是他第二天苦着脸,捂着裆忍着痛,保护了那调皮戏谑坏笑,洋洋得意的千金一整天,他想不通他的武术水平那么高,为什么这位美丽的千金那脚会踢得那么准,那么狠,他居然没躲了过去…
事后同志们笑他还是太,只有破了处男身才会成,才会了解女人。
事实上他并不了解女人,可他不服气,决定一定要找机会破了处男之身。
于是云天最后一次终于接到一个保护一位贵妇的任务,那女人是女,是某位“老大爷”的情妇,简直是妖,漂亮媚妩得能勾走人的魂,那一晚,他接受了那位贵妇姐姐热情风的主动勾引。
可是,在他们光衣服上了,即将要进行最后那一步的时候,却被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偷给坏了好事,他怒极之下,两就解决了两那个小偷,但下面那一‘’,他却始终没有解决这名美贵妇,破处失败。
此后,他也因那次失败的破处,一怒杀了两名匪徒后而受到了处罚,终止了他职业特工的生涯,尽管两个小偷是该杀的。
后来云天回到家乡去看望爷爷,爷爷受了重伤,其实已经快不行了,但一直撑着等他回来,只是他回去后爷爷问他的第一句话是:“小兔崽子,还是不是处男?”
云天羞愧死,但不想在爷爷面前说谎话,他点头说:“是!”爷爷这次没有骂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在回光反照前,爷爷让他在卧室挖地三尺深,取出一个很古老的檀木盒子,那盒子里装着一张纸质发黄,看来年代已经十分久远的古画轴,画轴里是一副星空图案和人体经脉与窍图案,下面是用小篆体书写的文字,名为《无量星经》!
爷爷将《无量星经》的文字内容翻译了出来给他听,让他和那图一起强记于心,往后保持处男之身修炼到打开与小上相关窍和经脉后就可以正常娶生子,并叮嘱他如遇到一位白眉老头,务必要将画轴毁掉。
之后,爷爷带着欣慰的笑容去了,而他继承了爷爷曾经不是处男身无法修炼的遗憾,开始修炼那画轴上的《无量星经》。
就在第二年时,云天无意间的一次非常狗血式的英雄救美,救回了一位美若天仙般的女孩子,由于他的情商尚待提高,与那位女孩子相处了三个月,他就堕入了爱河,无法自拔,结果才被女孩骗走了那画轴后,爷爷叮嘱的那位白眉老头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爷孙。
他敌不过那白眉老头,受了重伤后,在看到白眉老头拿着画轴得意忘形时,他也笑了,他转脸看了那位女孩最后一眼,随手按下了引爆C4炸弹的按键,并在白眉老头带着女孩警惕躲闪时告诉了他:“那画轴是假的,真是我藏在炸弹里了!”
老头彻底呆住了,但他也将女孩推开,炸弹将白眉老头和他一起噬,在他灵魂离体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女孩那滴因愧疚而忏悔下的眼泪!
…
…
当前世记忆与思绪一直到这里中断后,躺在上的现世少年终于返回到了现在的状态,但他已经泪眼朦胧。
又是一阵头痛裂之后,那股属于现在大唐国这个世界的许多散碎的念头也完全与他前世的回忆链接在了一起。
云天终于明白了,是他的灵魂穿越了,现在这个少年的身体大概只有十四岁,而前世他离开爷爷也正好是这个年纪,这也许是上天对他做出的一种额外补偿吧。
(开新书了,上传后心里很忐忑,犹如一曲战斗的乐章要奏响,以前的兄弟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会回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新的兄弟姐妹会加入战斗的序列,让我们磨刀霍霍,一起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