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母与子
云天河来个这个世界,依然是孤独的,尽管来了一段日子,但这个世界依然让他觉得很陌生,除了陪伴在身边的一位关爱着自己,让自己在孤独中感受到那股暖暖洋溢在心头浓浓亲情的母亲之外,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已无法在他心中起波澜。
母爱,是伟大的。
尽管换了个世界,进入别人的身体之中,但血浓于水的感情,始终牵连着彼此。
云天河这几来,除了修炼,有空闲休息的时间,都是在陪这个世界的那位母亲云娘,重温一下母子情深,上一世他就少年离家,与母亲离多聚少,长大后没呆几年就当了特种兵和职业特工,甚至见父母的机会都少得可怜,直到他生命走头尽头,这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
而这一世,他由可怜同情云娘这个苦命的女人,到如今接纳并爱护她,这种微妙的转变,让他觉得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一位血脉相连的母亲在呵护着他,让他有了一个心灵守护的港湾。
桌上摆着几道荤素搭配的精美小菜,还有一碟经过加工的腌菜,旁边的一个竹碟里,放着几张才烙好不久的葱花油饼,上面洒着水灵灵的小葱,冒出着腾腾热气,看着十分可口,引人食。
云天河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吃着那香滑可口的油饼,就着那精美小菜,一阵狼虎咽。
而云娘则是坐在一边,手持针线,带着一脸慈爱温和的笑容,看着儿子吃着她每天亲手为他做的饭,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幸福甜蜜,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到时看着着儿子身边有一位儿媳,再添一个大胖孙子,她这一生,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似乎是想得有点出神,忽然不小心扎到了手指,云娘这才回过神来,柔声道:“河儿,好吃吗?”
“好吃,没有比娘做的饭更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云天河嘴中吃着饭,含糊不清地说。
“呵呵,你这孩子,现在也学人嘴甜了…”
云娘脸上挂着的幸福笑意,怎么也掩饰不去,越想越觉得开心,便说道:“河儿,娘现在月例钱涨了,口挪肚攒个两三年,等你成年了,我求老爷给你谋个差事,日子安定下来,也能娶房媳妇儿了!
嗯…虽然咱们娘俩现在仍被人瞧不起,但娘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娘也不想你娶什么千金小姐之类的,也不实际,只要找个对你好,会过日子的媳妇,到时候娘去托元帅府上的几个以前要好的姐妹,给你说个媒,寻个合适的人家…”
听到这里,云天河不又想起了前世,每一次回到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总爱唠叨着说结婚的事,可那时他总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因任务在身,只和父母呆了不长时间就离开。
如今重生到了这个世界,依然是这样熟悉的场景,云天河的眼眶却有些润了起来,这种亲切的感觉,仿佛就在昨。
只是云天河心中,仍有一个疙瘩无法解开,虽然云娘的身份地位已经恢复,但妾室就是妾室,依然还是很卑微,无法做到与府中正室夫人那样平等,吃饭上不了正席,穿衣首饰不能用最好的,没有资格做高档马车…等等诸多限制,比下人也好不到哪去,这对于云天河来说,是实在无法容忍的事情。
吃完饭,天色也暗了下来,云天河从云娘房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屋子。
躺在上,枕着胳膊,心中一直在想一件事。
这个世界男尊女卑,母凭子贵,他不想云娘一直背着个妾室的卑微身份生活,就只有凭自己的努力,为她去营造一个受人尊敬的身份地位和生活环境,也让她做最高品级的诰命夫人。
然而这个世界除了文武科举,入仕途进官场当大官之外,想提升身边女人的社会地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元帅夫人渔氏,虽然她来自北方三宗氏的渔氏,而渔家不但是个官宦世家,也是个武道世家,但她嫁给涂元庆后,皇帝才封了个诰命夫人的身份,这也是是凭夫贵的典型,那么自己为母亲云娘也讨个诰命夫人的身份,也就必须入朝当官才可以,否则别无他途。
参加科举吗?
云天河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却是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目前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途。
看着窗外墨蓝天空中那一颗颗闪亮的星星,云天河突然一个鲤鱼打起身,然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后,盘膝盖坐了下来,心念之中不断观想脑海之中的那副星位图,很快就进入了一种宁神内定的状态。
云天河最近修炼“星辰决”借诸天星辰之力的引导来不断滋润体内那股渐渐开始壮大的‘气’,并没有再去冲窍点‘星’,而是一直不断地在体内凝聚着‘气’,因为每次冲击窍经脉点星,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气’,再次积,这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上次他积了半年时间,一鼓作气才冲开了九个窍,点亮了九颗‘星’,这对于《无量星经》注解上提到的标准,还不及一半,那部秘籍上提到一次聚集‘气’冲窍,最低也要一年时间的不间断积累,一次冲开二十八个相关窍经脉才算完成星位图中第一星域中的一个‘星宿’的标准。
但云天河那时太急于试验,所以只半年之间就急于冲,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而这次通过外功修炼得知《无量星经》对他的武道修炼有着极为重大的辅助提升作用后,云天河就静下了心来,每晚专心纳星辰之力来不断补充滋润体内丹田中的那股‘气’兵团,使之不断地成长壮大,他很期待一年时间的积累,在冲开了二十八个窍经脉,点亮那‘第一星区’中的一个‘星宿’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惊人变化。
…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繁星去落,天上的最后一颗星也渐渐隐去了他的踪影。
云天河修炼到凌晨星力较弱的时候就睡了,直到天蒙蒙亮时醒来,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通体舒泰,精力依然无比充沛。
天不亮早起锻炼,已经成了云天河无论前世还是穿越之后都不曾改变过的习惯。
院外还有点漆黑,云天河就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全身筋骨舒活之后,感觉精神更加,便往涂氏武堂走去。
府中现在大多数人还没有起来,只有个别下人在做事,显得比较冷清,来到外院正门附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唰唰’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有人扫地,有些奇怪,于是就寻着声音走去。
唰!唰!唰!扫地的声音不清不重,云天河一直走到府外院大门的门卫休息的地方,就见一个佝偻的背影对着他,手中拿着一个扫把,正在清扫地上覆盖的一层土。
只是云天河的鼻子灵敏,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于是就警觉了起来,难道有人昨晚在这里杀过人,准备清理现场?
直到悄声走近的时候,才看清那个扫地的人居然是安伯,有些惊奇。
云天河轻咳了一声提醒,但安伯扫地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不过他并没有转过身,只是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孩子,你这么早去做什么?”
“哦,我准备去武堂!”云天河心中有些诧异,回答了句,就走到了过去,扫视几眼那古板地上那些泥砂,显然是刻意覆盖上去的,血腥味就是这里传来。
“不必大惊小怪,晚上这里死了个想潜进府偷窃的蟊贼而已,你既然去武堂,那就快去吧!”安伯扫地的动作一直未停,只是说话的声音却显得凝重了一些。
“哦!”云天河虽然心有疑问,也没有问,转个弯就来到大门口,只见门口的门卫室房门开着,透过门,只见屋里有人身上带着伤,另一人正在帮他包扎。
云天河猜想,昨晚来的,恐怕不是普通的蟊贼,一般的小偷谁敢来涂府偷东西,那不是找死。
这个时间正门紧闭,还没有开,云天河去门房叫看门的护卫帮他开了门,出了涂府之后,就直接朝武堂而去。
今天云天河比平时早来了一个多时辰,天才蒙蒙亮,武堂的大门也还没有开,他去敲响了那大门的门环,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
门打开之后,只见史长德气吁吁,头大汗,衣服也是匆匆穿上,连扣子都没有来得及扣好,而且隐出在外的那结实如铁的肌,也有汗渍。
“天河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史长德开门时本有点紧张,但见到是云天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于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寻问。
云天河看到史长德的样子,就隐隐猜测到他在用晚上的时间偷偷在练功,也没有点破,更没有问原因,只是在史长德开门的进去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望着他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听到这话,史长德愣住了,直到云天河走了老远的半截,他才回神想到了什么。
猛地抬起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已经带上了尊敬,呢喃道:“谢谢,河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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