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章 火烧琵琶精

　　…允姜子牙开命馆。选吉开馆。不觉井燃指，四立样，不丑算命挂帖的来。只见那有一接子姓刘名乾，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外；忽然看见一命馆，刘乾歇下柴担小念对联念到“袖里乾坤大，壶中月去”

　　刘乾原是朝歌破落户，走进命馆来，看见子牙伏案而卧。刘乾把桌子一扑，子牙吓了一跳，擦目看时，那一人身长丈五，眼凶光。

　　子牙曰：“兄起课是相命？”那人道：“先生上姓？”子牙曰“在下姓姜名尚字子牙，别号飞熊。”刘乾曰：“且问先生“袖里乾坤大，壶中月长”这对联怎麾讲？”子牙曰：“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壶中月长，有长生不死之术。”

　　刘乾曰：“先生口出大言，既知过去未来，想课是极准的了。你与我起一课，如准二十文青扶；如不准打几拳头，还不许你在此开馆。”子牙暗想：几个月全无生意，今撞着这一个又是拨嘴的人。

　　子牙曰：“你取下一封帖来。”刘乾取下一个卦帖儿，递与子牙，子牙曰：“此卦要你依我才准。”刘乾曰：“必定依你。”子牙曰：“我写四句在帖儿上，只管去，上面写着一直往南走，柳一老叟，青扶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

　　刘乾看罢：“此卦不准。我卖柴二十徐年，那个与我点心酒吃？论起来你的课不准。”子牙曰：“你去包你准。”刘乾担着柴逞往南走，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者，叫曰：“柴来！”刘乾暗想好课，果应其言。

　　老者曰：“的汪柴要多少钱？”刘讫答曰：“要一百文，少讨二十文，拗他一拗。”老者曰：“看看好柴乾的，好困子大，就是一百文也罢；劳你替我拿拿进来。”刘乾把柴拿在门里。落下柴叶来；刘乾爱乾净，取扫帚把地下扫得光光的，方才将扁担绳子，收拾停当等钱。老者出来看见地下乾净：“今小勤谨。”刘乾曰：老丈是我扫的。”

　　老者曰：“老哥！今是我小儿毕姻，遇着你这好人，又卖的好柴。”老者说罢。往里边去，

　　只见一个孩子捧着四个，点心，一壶酒，一个碗：“员外与你吃。”刘乾叹曰：“姜先生真乃神仙也。我把这酒的斟一碗，那一碗浅些，也不算他准。”刘乾斟一碗，再斟第二碗，一样不差。刘乾吃了酒，见老者出来，刘乾曰：“多谢员外。”

　　老者拿两封钱出来，先递一百文与刘乾曰：“这是你的柴钱。”又将二十大钱，递与刘乾曰：“今是我小儿喜辰，这是与你做喜钱，买酒吃。”就把刘乾惊喜无地，想朝歌城出神仙了，拿看扁担，逡往姜子牙命馆来。

　　不觉光似箭，月如梭，半年以俊，姜子牙在朝歌远近闻名。都来推算，不在话下。

　　且说南门外轩辕据中：有个玉石琵琶，往朝歌城里看姐己，便在官中夜食宫人，御花园太湖石下白骨如山。琵琶看罢，出宫回巢，驾着妖光，逗往南门过，只听得哄哄人语，扰嚷之声。妖拨开妖光看时，却是姜子牙算命。

　　妖曰：“待我与他推算，看他如何？”妖一化，变作一个妇人，身穿重孝，扭捏肢而言：“列位君子让一让，妾身算一命。”

　　纣时人老诚，两边闪开，子牙正看命，见一妇人来的蹊跷，子牙定睛看看，认得是个妖。

　　暗思：“好孽畜也来试我眼色，今不除妖怪，等待何时？”

　　子牙早：“列位看命君子，男女授受不亲，先让这小娘子算下去，然俊依次算来。”众人曰：“也罢，我们让他先算。”妖过了里面坐下，子牙曰：“借小娘子右手一看。”妖曰：“先生算命，难道也会风鉴？”子牙曰：“先看相，猛算命。”妖暗笑，把右手递与子牙看。子牙一把，将妖的寸关尺脉住，将丹田中先天元气运上尖眼金睛，把妖光钉住了；子牙不言，只管看着。

　　妇人曰：“不相不言，我乃女，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傍人看着，这是何说？”傍人多不知奥妙，齐声大呼：“姜子牙！你年纪太大，怎干这样事？你贪爱此女姿，对众欺骗，此乃天子月脚下，怎这等无礼，赏为可恶。”

　　子牙曰：“列住！此女非人，乃是妖。”众人大喝曰：“好胡说！明明一个女子，怎说是妖？”外面围看的挤拥不开，子牙暗思：若放了女子，妖一去，青白难辨；我既在此，当降妖怪结牙手中无物。小有紫石砚台，用手抓起刀晓。照妖顶上响一声，打得脑浆出，血染衣襟。子牙不放手，还擢住了命门，使妖不得变化。

　　两边人大叫：“莫等他走了！”众人皆喊：“算命的打死人”重重叠叠围住了子牙命馆。

　　不一时打路的来，乃是亚相比干，乘马来到，问左右为何众人喧嚷？众人齐说：“承相驾临，拿姜尚去见承相爷。”

　　比干勒住马问：“甚麾事？。内中有个抱不平的人跪下：“启老爷！此间有一人算命，叫做姜尚；适间有一女子前来算命，他见女子姿，便欺骗。女子贞洁不从，姜尚徒起凶心，提起石砚，照顶上一下打死，可怜血溅身，死于非命。”

　　比干听众口一词，大怒。唤左右拿来！那子牙一只手拖住妖，拖到马前跪下。此干曰：“看你皓头白发，如何不知国法，白欺女子？良妇不从，为何执砚打死？人命关天，岂容恶；勤问明白。”

　　子牙诉曰：“老爷在上，容姜尚禀明；萎尚自幼读书守礼，岂敢违法？但此女非人，乃是妖。近只见妖气贯于宫中，灾星历遍天下；小人既在革教之下，感当今皇上水士之恩，除妖灭怪，魔驱，以尽子民之意。

　　此女实是妖怪，怎敢为非，望老爷细察小民方得生路

　　傍边众人齐齐跪下：“老爷！此等江湖术士，利语巧言，遮掩狡诈，蔽惑老爷。众人经目，明明欺骗不从，逞凶打死。老爷若听他言，可怜女子含冤，百姓负屈。”

　　此干见众口难辨，又见子牙拿住熬人手不放；此干问曰：“姜尚那妇人已死，为何不放他手，这是何说？”

　　子牙答曰：小人若放他手，妖去了，何以为证？”

　　比干闻言，吩咐众民：“此处不可辨明，待吾启奏天子，使知明白。”众民围住子牙，子牙拖着妖往午门来。

　　比干至摘星楼候旨，纣王宣此干见，比干进内俯伏启奏。王曰：“联无旨意，卿有何奏章？比干奏曰：“臣过南门，有一术士算命，只见一女子算命，术士看女子是妖。不是人，便将石砚打死。众民不服，齐言术士爱女子美，强*不从，行凶将女子打死。臣据术士之言，亦是有理；然众人之言，又是经目可证，臣请陛下旨意定夺

　　妇己在接听见比干奏此事，暗暗叫苦：“妹妹你回巢去便罢了，算甚麾钢今遇恶人，我必定与你报仇

　　姐己出见纣王：“妾身奏闻陛下！亚相所奏，真假难辨；主上可传旨，将术士连女子拖至摘星楼下，妾身一看，便知端的纣王曰：“御之言是也。”传旨：“命术士将女子拖于摘星楼见驾。”旨意一出，子牙将妖拖至摘星楼。子牙俯伏阶下，右手棵住妖不放。

　　纣王在九曲雕栏之外，王曰：“阶下俯伏何人？”子牙曰：“小民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幼访名师，秘投，善识妖魅。因尚住居都城南门，卖卜度；不意妖氛作怪，来惑小民，被尚看破天机，除妖，别无他意。姜尚一则感皇上天地覆载之恩，报师传秘授不虚之德

　　王曰：“联看此女，乃是人像，并非妖，若是妖，何无破绽？”

　　子牙曰：“陛下若要妖现形，可取柴数担，此妖，原形自现天子传旨，搬运柴薪至于楼下，子牙将妖顶上，用符印镇住原形；子牙方放了手，把女子衣服解开，前心用符，俊心用印镇住妖四肢，拖上柴薪，放起火来。但见好火：

　　浓烟笼地角，黑雾锁天涯；积风生烈焰，赤火冒红霞。风乃火之师，火乃风之帅；风仗火行凶，人以风为害。诣滔烈火，无风不能成形；狂风，无火焉能取胜？风随火势，须臾时燎彻天关；火趁风威，顷刻间烧间地户。金蛇串，难逃火炙之殃；烈焰围身，大难飞来怎躲？好似老君扳倒炼丹炉。一块火光连地滚。

　　话说子牙用三昧真火烧这妖，此火非同凡火，从眼鼻口中将出来，乃是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经，与凡火共成一处。此妖怎座经得起？

　　不晓片刻之后，就听得只见霹雳加。一声响亮，火灭烟消；现出一面玉石琵琶来。纣王见状不由大惊，转身与姐己曰：“此妖已现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