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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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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轿车缓缓地停在饭店大门口,解苳借了辆高级轿车,亲自开车前来接秋沾一。

  “谢谢你来接我。”他道谢。

  解苳很开心能接到金主,她超幸运的,可以遇上秋沾一这么好说话的生意人,所以在接待上更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

  “这是礼貌,我应该做的,而且没有我来接你,你是进不了‘花徽山庄’的。”她回道。

  秋沾一意味深长地道:“保护得这么严密的地方,更能吸引我。”

  她笑笑,再道:“‘花徽山庄”位在‘月弧湾’里,而且被皇甫家严密保护着,你可以想像没有太多外人知道的私领地,连小道新闻都没有的自然环境,绝对可以变成人间仙境。”既然已征得同意,解苳就敢对他多做说明。

  “皇甫家族在低调神秘这方面从久远时期前就做得很彻底,直到今天都还一样。”

  “秋先生还是认这支皇甫家族就是你所寻找的那支皇甫家族?”

  “应该没错了。”秋沾一几乎已认定。

  解苳撇撇,反正要证实答案得要两造面对面讨论,而今天就是个机会。

  她将车子开到警卫的岗哨处,将车停妥后,带领他走上唯一的通道。

  “老实讲,我也希望这支皇甫家族就是你所寻找的对象,倘若你们是‘故’,对于合作案是有帮助的。”当她带领他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秋沾一跟初次造访的人们一样,看呆了。

  “真漂亮!”他忍不住赞叹。

  “是桃源仙境没错吧?”

  “没错,我总算可以理解皇甫家族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地保护‘月弧湾’的存在了。这山谷太美丽了,倘若不小心,是会被有心人给破坏的殆尽。”

  放眼望去,山峦层层叠叠,云光线飘动,极美。而除了绿林外,山遍地的奇花异草,如梦似幻的美景,在在令人赞叹。

  解苳闻言,打蛇随上地请托道:“那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答应,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假使最后…最后你决定不跟皇甫家合作,可不可以请你保护这地方,千万不要对外宣传此地的存在呢?”

  “可以。”秋沾一应得干脆。

  “谢谢,你真是个大好人!”她欣喜。

  “我只是用口头承诺,你就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她谨慎地鞠躬道谢。“真的非常感谢你,谢谢谢谢!你的出现简直就是黑暗里的明灯,给了我活命的方向,你太了不起也太重要了!”

  “是你太夸张了。”看她行九十度鞠躬的大礼,秋沾一觉得有趣又心疼。

  “我是真心感谢的!只不过…有件事情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友善?”她抬首睇他。

  秋沾一视她清澄的眼眸,缓缓绽微笑,道:“因为你很直接、很坦白、毫无心机,既然你用诚意对我,我当然也要回以热忱。”

  “你把我当朋友,而非求助者呀?”她脸颊泛出酡红。

  他点头。“许小姐还告诉我,其实你跟皇甫花非亲非故,却因为要替长辈解决麻烦而急得焦头烂额,四处找寻解决的办法,你这份良善让我很感动。”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啦!你的称赞太超过了,要是有人听见你赞美我,一定会吐出来的。”

  “谁会反对?”

  “没有啦。”还是别把皇甫花扯进来,以免扩大事端。“其实要开放‘花徽山庄’,我也很不安,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唯一办法,只希望你若接手后,要好好规划,务必保持这里的原貌。”

  “这会是很高难度的工作。”他实话实说。

  “我相信你有本事做好规划的,拜托你了!”她乞求地道。

  秋沾一的心悸动了下,她是个让人很乐于接近的女孩,尤其那不造作的风格令他很赏。

  他收敛情绪,说道:“我们对于开发一事的进展跳得太快了,皇甫花会同意开发山茌吗?昨的谈话里,他明显表示出不赞同。”

  “别理他,只要皇甫爷爷答应就行了。”他才是决定者。今天邀请你来,就是想请你直接跟皇甫爷爷做讨论。”

  “我们可以不把皇甫花放在眼里吗?”他颇感疑惑。

  “不要理他了。”她挑眉。

  “我本来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因为他对你的态度很‘特别’。”

  她惊骇地弹起。“什么男女朋友?秋先生错了!我哪里高攀得起他?人家是堂堂皇甫家的大少爷,看不上我这种平凡女孩子的。你所看到的‘特别’是以欺负我为乐,他个性鸭霸…久居日本的你懂得鸭霸的意思吗?就是霸道、不讲理、自以为是的男人…呃!”脚拐了一下。

  “小心。”秋沾一立即扶住她。

  “谢谢。”她感激地道,她骂他骂得太激动了。

  “她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会跌倒,分明是故意装可怜、扮虚弱,伺机要博取男人的同情心。秋沾一,你可要小心一点,别被狐狸去了还替她数钞票。”一道冷嘲自后方劈来。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解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讽刺。回身,皇甫花散发出的乖张野让解苳一凛。

  皇甫花近她,道:“你昨天初见秋沾一就出垂涎表情,今天又像八爪章鱼一样攀附住他,看样子你公关做得很不错嘛!”

  “你真的很笨耶!”解苳快气炸了,好不容易找到金主,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扯后腿,非要破坏这大好机会不可。

  “别生气,皇甫先生家里遇到大麻烦,心情不好是正常的。换成是我,我也舍不得出卖自己美丽的家园,所以他口气不好就别在意了。”秋沾一又变成和事佬。

  解苳充感动,他的体贴温柔真如月光般柔和。“秋先生的个性真好,简直像是下凡的仙人!仙人配仙境,你的气质跟‘花徽山庄’极相配,山庄交给你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啧啧啧,好的恭维!秋沾一肯定备感温暖吧?你真是能说善道啊!”皇甫花的口气更差,风吹过,将他的发丝吹出飞舞的张扬模样,连他周遭的空气似乎也都是热的。

  “别针对解小姐了,我愿意协助皇甫家,绝对不是因为解小姐的关系,而是我想报恩。”秋沾一道。

  “报恩?怎么,你认定我这个皇甫家就是施恩给你高祖父的皇甫家?”皇甫花把注意力移向他。

  “是。”

  “你有什么理由认为秋家高祖父找的对象就是我这家呢?”皇甫花的身后出现一名长者,笑咪咪的圆脸和气极了,一身活力地凑进暴风圈里。花儿有告诉我,你寻找故友的事情。看来你似乎有了定见,那你是凭哪一点认定我们就是秋家要找的对象呢?”

  “晚辈秋沾一向皇甫爷爷问安。”秋沾一先行礼。

  “安,你也安。好了,别站在门口,进屋里聊吧。花儿真笨,竟然把未来的救命恩人晾在门口。”

  秋沾一连忙摇首。“爷爷别这么说,我没这么伟大,我并不是皇甫家的恩人,相反地,是皇甫家对秋家有大恩惠。”

  “这样呀…好,进来再聊。”皇甫翁邀请道,显示对秋沾一的不排斥。

  四人走进山庄,进了大门。客厅没有金碧辉煌的俗,而是含蓄的优雅。四人坐在调轻浅的沙发上,管家奉上咖啡。边喝咖啡边从玻璃窗眺望过去,可将“月弧湾”的美丽尽收眼底。

  “复姓皇甫的人士虽然不多,但你还是要小心过滤,可别错认恩人了。”皇甫翁从花儿口中听到秋沾一在寻找百年前的恩人,心有感触,也觉得有趣。

  虽然这件事他的父亲曾经提及过,但也只简单说明皇甫家在百多年前曾经将重要的传家宝交给友人救急,不过也只留下这话而已,并没有其他线索,再加上他不认为失落已久的传家宝可以找得回来,所以至今尚未对下一代说明此事,岂知在误打误撞下,居然会跟秋家扯上关系。

  秋沾一恭谨地道:“晚辈向您报告,我想我没认错恩人。秋家高祖父在家族史谱上记载着皇甫家族爱花的特别性格,对于钟情之物、喜欢之人都会以花取名,又或者会恋上带有花之名的对象,也就是这么神奇的事迹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晚辈一听到‘花徽山庄’这名字时,就认为找到恩人了。”

  “是吗?”皇甫翁呵呵笑。

  “其实昨初见皇甫花先生时,他皇甫家族的独特气质又更增添我的信心。”

  “什么独特?明明就是恶霸!”解苳咕哝着。

  皇甫花听见了,回她一记狠瞪。

  “哈哈哈…好吧,秋先生没找错人,我高祖父确实是有留话,说曾把家传宝物拿去救急,只是我以为找不回来了,没想到…还真是有缘啊!”皇甫翁喜乐地说着。

  “晚辈现在就归还宝物,了却心愿了。”秋沾一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只锦盒,小心地打开盒盖。“这条腕链就是皇甫家族的家传宝物,是我请人紧急从日本送过来的,现在物归原主,也感谢皇甫家对秋家的帮助。对了,皇甫家的宝物其实也是与花有关呢!”他小心翼翼地呈给皇甫翁。

  皇甫翁接过腕链。

  解苳忍不住凑上去瞧。

  链带是不锈钢的材质,有着极具美感的弧度与曲线,炼带上还镌琢着细腻的纹路,独一无二的花纹十分漂亮。如果这条传家腕链已有数百年历史,那还真是稀罕,很难相信在遥远的古老年代里,可以打造出这样材质的腕链来,而且在中心位置,还镶嵌了一颗圆润的宝石。

  “宝石里所结晶的形状,很像是圆仔花耶!”解苳惊奇地喊,清透的宝石里头内含着花朵形状的结晶物,不断闪烁着神秘又耀眼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皇甫花也看到宝石内的结晶物,感到震惊不已。宝石内竞还包含奇特的花形,而且还很像是…圆仔花?

  蓦然,一道阳光从玻璃窗外进,恰巧落在宝石上,光影折到墙面,墙上竞出现了一朵圆仔花的花形!

  “不会吧?太不可思议了!”解苳骇然,整个过程很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景象。

  “很厉害吧?这是应该的,就是要不可思议而且特殊,千红腕链才够格当皇甫家的家传宝物。”皇甫翁将这条腕链的名字道出,觉得传家宝选在此时出现实在太有意思了。过去的他并未去在意这条失踪的千红腕链,也不曾提过,但此刻它却突然出现,这意味着什么呢?嗯…值得推敲。

  皇甫老爷能说出腕链的名字,秋沾一已证明这是属于他们家的。“千红腕链上所镶嵌的宝石可是举世无双的,也就是因为这颗独一无二的宝石,才让当年的秋家可以筹到巨款,进而顺利解除了秋家的危机。高祖父还特别强调,皇甫高祖父当年毫无犹疑的出借行为很伟大,要秋家子弟无论如何都要归还以及回报。”

  “祖父,为什么从来没听您提过皇甫家有这样的传家宝?”皇甫花怀疑地问着。

  “时间还没到嘛,再加上这条传家宝物早就下落不明,而且高祖父也没说明失踪原因,所以就没跟你和徽儿讨论此事了。原本想等适当时机再告诉你跟徽儿的,哪里知道千红腕链居然会在今天出现。”皇甫翁笑咪咪的。

  秋沾一也道:“若不是解苳找上我,也许我们根本见不着面,那我能不能归还宝物都还是未知数。”

  “很有缘喔…”皇甫翁意味深长地说。

  “但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是圆仔花?”皇甫花震惊的是,皇甫家的传家宝物竟然会出现圆仔花…也就是千红的图腾。“为什么传家宝物上会有圆仔花的图腾?为什么?”

  皇甫翁无辜地道:“几百年前宝石出土时就是这副模样,它就是自然形成的,至于为何会是千红的图腾,这答案只有天知道。另外,上一辈也为家传腕链留了话,千红腕链是幸运之物,拥有它者,会得到幸运,而且这传言看来属实,从秋家度过危机的例子可以证明它是幸运宝物,千红腕链够格当传家宝。”

  “千红腕链才没这么厉害。”喀!扣住。皇甫花将腕链扣在解苳的皓腕上。“什么幸运之物、什么传家宝?腕链只会让我想到解苳这朵圆仔花。”无法接受皇甫家的传家宝物标志居然是朵圆仔花,皇甫花气恼地拒绝它的存在。

  “你干么啦?”解苳吓一跳,他居然出其不意地就把腕链戴在她的皓腕上。

  皇甫翁古怪地看着爱孙,问道:“你把腕链扣在苳苳的手腕上,是打算把传家宝送给苳苳吗?”

  “圆仔花适合圆仔花。”

  “你真的甘心把千红腕链送给苳苳?”皇甫翁再问一次。

  “给她又怎样?”好啰嗦。

  “不要,我才不敢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它很值钱的,如果皇甫花这么讨厌千红腕链,那干脆把它卖掉,拿来偿还贷款好了。”解苳突发奇想。

  “不能卖啦,千红腕链可是定情物。”皇甫翁反对。

  “啥?”两人傻眼。

  皇甫翁无辜地道:“我忘了告诉你们,关于千红腕链的传说了。高祖父曾经讲过,千红腕链不仅代表幸运,它其实也是件定情宝物。经过三百年的验证,证明了只要拥有千红腕链的皇甫子孙,肯定会遇上与千红有关的对象,而且必会结为夫。这条千红腕链是要传承给花儿的,而花儿刚刚又把腕链转送给了苳苳,这么顺畅的交接动作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解苳会不会就是皇甫花的命定情人?就因为姻缘早就注定了,所以腕链会在今天重回皇甫家,而花儿还亲自把腕链戴在苳苳的手腕上,启动了牵系。再加上他从小就爱叫苳苳为圆仔花,这匿称竟然也与传家宝相符合,种种事实印证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句话,花儿跟苳苳是天生一对呀!”皇甫翁一脸梦幻成真的快意。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种事!什么定情物?什么命定情人?不可能的!哇,千红腕链不要戴在我手上啦!”解苳吓得哇哇叫,急着要拔掉,但就是太心急了,甩呀扯地拉啊,皓腕都红了,还是一直取不下来。

  这腕链竟是定情物,还会预言命定情人的身分。

  “定情之物?什么定情之物?少胡说八道了!”皇甫花也受不了地嚷着,一看见她急切的模样更是生气。

  解苳拔不下腕链,焦急地大吼:“快点帮我拿下来,快点!还是把它拿去卖掉好了,卖掉的钱还可以拿来救急,不要留在身边吓人。”

  “你就这么急着要丢掉豌炼?”皇甫花突然安静下来。

  “它可以用来抵偿‘花徽山庄’的债,况且你不是也不能忍受它居然是定情物吗?这条传家腕链会让你受不了吧?所以直接卖掉它,不仅可以换来一笔款项,你也不用看了就生气。”

  “你是真心想帮皇甫家?还是要跟皇甫家切割干净?”他追问她的动机。

  “都有。”

  “话说得很漂亮,那有没有包括讨好秋沾一?”他咄咄人。

  她看着皇甫花,他一对深邃眼睛闪着强烈怒火,是怎样,她讨好秋沾一有错吗?“秋先生有意协助皇甫家,论情论理,讨好秋先生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你承认在讨好他了?”

  “皇甫家需要他的协助。”

  皇甫花冷笑,道:“够了,你就不要再拿皇甫家当挡箭牌了。明明是你自己想在秋沾一面前出风头,争取他的注意。我看得很清楚,你很努力要在秋沾一面前展现你‘良好’的一面,吸引他的注意力。”

  “随你说。”她恼,又开始拔腕链。

  “别拔了,你手腕都红了,会肿的。”秋沾一劝她别冲动。

  “不行,我非要拔下来不可!不是要卖,而是我无法忍受它是定情物!”解苳脸惊恐地跟秋沾一说着。

  “我帮你拿下来。”秋沾一道。

  “麻烦你了,快帮我拿下来。”她感谢着。

  皇甫花脸色沉暗,她更清楚地表态了。

  “你就是不要腕链?”

  “不要,太恐怖了!”“有多恐怖?”

  “非常恐怖!”她总算拔下腕链,又向秋沾一求援。“你买了它吧?我知道你有资金可以高价买下它,请你帮忙,感激不尽!”

  “你这该死的女人!”火气终于决堤,皇甫花伸手扫住她的手腕,一使劲,就将她拉进怀里。

  解苳还在头昏脑下,人却已跌进他怀中。

  “做做做…你做什么?”她瞠目。

  “你就是不愿意跟我有牵连?”奔腾的怒气让他掬起她的下颚,犀利的视线狠狠盯住她。

  解苳傻眼,杏眸瞠得大大的,心窝还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但仍嘴硬地回道:“没错,我是不想跟你有牵扯…唔!”

  他的袭上她的

  又吻住了!

  一股躁热炸开,她急着要撇开脸蛋,他却扣紧她下颚,让她无法转移方向。

  “…嗯…唔…”火热的硬是纠着她冰凉的小嘴。“…唔…嗯…不…”不行、不行、不行!呼,好不容易推开了他。

  皇甫花一退,气息不稳,却是用舌尖了自个儿的下,像在回味。

  解苳气冲冲地指着他,道:“你怎么又吻我?你你你…你莫名其妙!这时刻、这地点,你怎么能吻我?”

  “你喜不喜欢我的吻?”他气地问她。

  什么烂问题?还有,他那什么怪表情?像会勾魂摄魄似的。“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解决问题,反倒制造问题!你你你…”怒不可遏,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回骂他!

  都怪她拼了命地要丢掉千红腕链,她嫌弃的表现让他气到要用吻来证明他是有吸引力的,而且就是故意要吻给秋沾一“欣赏”

  “你害我被当笑话看了!”解苳捣着脸,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啦!

  “活该!”皇甫花回她一句。

  秋沾一静静地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不置可否,而他的反应则让一旁“观战”的皇甫翁也搞不清楚秋沾一在计量什么?

  皇甫翁轻咳几声,道:“秋先生稳重踏实,是比花儿这暴躁孩子好多了。”

  “怎么连您也称赞起他来了?”皇甫花不祖父又把胳臂往外弯。“好了,到此为止了,这无聊游戏该终止了,我受够了,要是再继续玩下去,我非发疯不可!”

  “你这话什么意思?”解苳的心脏忽然怦怦跳,感觉有人事要发生。

  皇甫花直接面对秋沾一,道:“听着,我皇甫家没有破产这件事,‘花徽山庄’的产权也好好地掌握在我皇甫家族手中,从头到尾都没有贷款以及周转不灵的状况,所以你跟解苳就不必再搅和了。我再说一次,你们给我听清楚,皇甫家不需要秋家人协助,因为所谓的破产全是皇甫老爷,也就是我的老狐狸祖父一时玩心大起才编造出来的故事,是他骗了你们,所以你们不必再瞎搅和了。”

  “你说什么?!”解苳的心一冷,这次的惊吓远比亲吻还要来得严重。“你说破产一事不是真的?‘花徽山庄’并没被抵押,皇甫家的财产都好端端地掌握在爷爷手中?”她不敢置信。

  “对,‘花徽山庄’安然无恙,破产一事从头到尾都是捏造出来骗你的。”皇甫花把真相给揭穿开来,只要想到解苳因为此事而结识了秋沾一,他就怒火中烧。

  解苳摇着头,完全无法接受听到的事实。“我一定被你吻到脑子不清楚,耳背了。”

  “我倒是不讶异,初初听到皇甫家族濒临破产,还得把自己最重要的财产贡献出来时,我就觉得奇怪,因为皇甫家族不可能落魄到这种程度,尤其皇甫花完全不像败家子的模样。”秋沾一说道,心里的疑惑总算可以解开了。

  “皇甫爷爷,您说呢?”解苳转而看向老人家。

  皇甫翁不好意思地点头。“是假的啦,的确是假的,全是我这老糊涂一手安排的戏码。苳苳呀,爷爷不是故意要骗你,爷爷是有苦衷的…哎哟,皇甫花在搞什么?怎么就突然给我说出来了?害我来不及跟你说明…”

  解苳的脯起伏得更剧烈了,有一种“好心被雷亲”的悲伤感涌现。“结果是我自己在耍笨,误以为皇甫家族完蛋了。我贡献出所有的精力与心血要帮忙处理这件事情,没想到…没想到…”

  皇甫花没好气地道:“早就要你别一厢情愿,是你执意要帮忙。不过你的‘辛苦’也没白费,你可以认识秋沾一。”

  她没听懂皇甫花的指桑骂槐,一迳地陷入难过的情绪里。“皇甫花,你真奇怪,按照你的个性,早早就该把真相给揭穿开来了,但你并没有,为什么?是不是想看戏?为了让我出糗,所以故意不讲,存心要让我丢脸…”她真的觉得很难堪。

  皇甫花看着她,一股羞愧感突然涌上心间,总觉得误会了她。

  “你就是要看我闹笑话。”她把他的无言当成默认,额角青筋不断冒出,转向秋沾一,也问:“秋先生也觉得我是笨蛋吗?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吗?毕竟我把你给拉下水,让你也掉进这场闹剧里,你生不生气?”

  “不,我不生气,更不觉得你是笨蛋。整件事情看下来,我只觉得你善良又可爱,是个很的女孩。”

  闻言,皇甫花又炸开来。“所以你没有任何损失,因为你勾起了秋沾一对你的心疼。不错不错,你可以跟秋沾一谈恋爱了。”愧疚瞬间消失,火气又涌上心头,看她对秋沾一示好,他就一肚子气。

  “你只会胡说八道!”解苳恨道,走向皇甫花,抓起他的手掌,将千红腕链回皇甫花手中。“还你!”道完,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站住!”皇甫花叫住她。“你就这样走人?”

  “不然呢?我留下来做什么?反正皇甫家平安无事,那就没我的事了,我不走留着做什么?”丢下话后,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大厅。

  她走了,事情发展的方向完全按照他的意思,而且祖父也得以看清楚她现在的目标是放在秋沾一身上,她发现在他身上讨不了便宜,心已经全向着秋沾一了!

  “我也告辞了。很高兴完成高祖父的代,将宝物物归原主,我心愿已了,有机会再见面叙叙。”秋沾一颔首,也告辞离去。

  “滚!”皇甫花的脾气依然狂暴。

  “走了,都走了,他们一起走了…”皇甫翁哀戚地道:“苳苳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伤心?她是高兴吧!虽然失去皇甫家,但有个秋沾一对她示爱,她依然是个宠儿!”

  “你认定秋沾一会跟苳苳交往?”

  “当然会!解苳又不笨,知道选择有利的一方,尤其她见无法勾引皇甫家,现在当然要全心全意巴结秋沾一,而秋沾一对解苳也是一副嘘寒问暖的热络态度,这两个人是搭上线了!”

  皇甫翁哀道:“看来一切如你希望的,你开心了吧?对了,那你怎么没有笑容?还有,要不要买烟火放一下,做为庆祝呀?”

  皇甫花僵凝着脸皮,神情冷森。

  “你可以笑了,你可以快乐地大笑出声,你大笑几声给我听听吧!你不用再被苳苳制约了,应该很开心才对。”

  “我是开心!”他咬牙进话。

  “心头大患已除,怎么还不笑?快笑,快笑给我这老头子看看啊!”皇甫翁迫他。“笑啊…”砰!拳头挥上墙壁,皇甫花整个人在发颤。

  皇甫翁走到孙子面前,却是疼惜地抚摩着墙面,道:“墙壁好可怜,差点就裂开来。”

  老人家在嘲笑他,他更火大了。“您够了…”

  “哇,你的手在血耶!”皇甫翁大叫。

  “住口。”皇甫花愈听心愈拧,几乎快不能呼吸了。

  “你是在生气老婆跟人跑了?啊,不对,你明明是在高兴…”

  “住口!”皇甫花再也听不下去了,脚步冲冲冲地直奔二楼。

  皇甫翁见他走远后,放纵地哈哈大笑,笑到眼泪都快滴出来了才止歇,自语道:“欸,别扭的家伙就该让人磨一磨!只是对苳苳很抱歉,辜负她的一片良善与爱心,我得要找机会补偿呀!”

  语毕,他开始想着补偿的方式。

  *********

  解苳前往机场送行。秋沾一把事务都处理妥当后,要返回日本。

  解苳打电话询问秋沾一返的时间,提早半个钟头到机场的贵宾室等候他到来,一方面送行,一方面再度向他道歉,毕竟皇甫家的事件演变成大乌龙,她很过意不去。

  而且不仅对秋沾一,破产真相揭开后,她也赶紧通知好朋友们别再伤神了,一切都是误会,虽然好朋友们反过来安慰她不要在意,但她还是觉得很难堪。

  总之,她这次脸是丢大了,这就是婆的后果。

  脚一顿,眼神定在手腕上,细白的肌肤上仍然有一圈淡淡的红色以及破皮,那是她拼命要拔掉千红腕链所留下来的小伤痕。

  “你怎么了?手腕不舒服吗?”秋沾一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秋先生。”她急急转身,窘赧一笑,刚刚陷在思绪里,竟然没发现他已抵达。

  “手腕不舒服吗?”他再问。

  “没有啦,我是在想事情,失神了。”她窘迫地回道。

  “没事就好。”

  “谢谢关心,我来,是要向你道歉的。真不好意思,让你为我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结果场面却到这么难看,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回到日本后,能够忘记这次的不愉快,也不要对你造成影响。”

  “我不是说了,不用对我感到歉疚。你根本不必向我道歉,相反地,我还该感谢你,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秋家悬了百多年的遗憾得到了补偿的机会,我才要谢谢你的协助呢!”

  “你当真不介意被要了?”

  “不介意。”

  她吁出口气,道:“你的宽容让我舒坦很多。”

  “那你跟皇甫家的关系呢?经过这件事会有所改变吗?”秋沾一反问她。

  她抿了抿,回道:“我想…我应该不会再跟皇甫家联络了…不,不是应该,是确定不会了。”

  “你怨恨皇甫家的人?”

  “不是,我讨厌的对象只有皇甫花而已,至于皇甫爷爷,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只有感激。这次的事件也许只是老人家想激励自己的孙子上进,所以才编出破产的谎言来吓唬皇甫花,想他负起责任。只是,没想到擅长旁门左道的皇甫花还是识破了爷爷的诡计,也让他转而拿来攻击我。”她偏执地为皇甫爷爷找了理由,也不管合不合逻辑。

  “你很不满意皇甫花的作风?”

  “我们从小就看不对眼,互相讨厌对方。”

  “既然讨厌,他为什么要吻你?”她呆住。

  “讨厌对方怎么又会吻住对方呢?”秋沾一提出问题来。

  “嗯…这个嘛…这个…啊,是下马威啦!对,是他给我的下马威!”她随便找理由搪,事实上,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亲吻她?“皇甫花性格鸭霸,完全的不讲道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谁都阻止不了,反正他随心所惯了,连吻我都是出于要欺负我,没别的涵义。”

  他沉默了,她虽然在痛骂皇甫花,但灵动的表情却让她变得更美丽。

  解苳忽然叹口气,双肩颓下,道:“不管怎样,我终究变成了笑话。”

  “好了,你就别再羞辱自己了。”秋沾一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道:“我可是很欣赏你的作为。”

  “什么?”她不解地抬首看他。

  “我很你成为我旗下的员工。”

  “啥?”

  “我打算在台湾设立分支机构,再过不久就会再来到台湾,到时你进我公司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你要聘请我?”她问。

  “愿意吗?”

  “这…”感觉是个很好的工作机会,可是…“给我时间想想,等你返回台湾我们再谈,好吗?”她现在心烦意,不想太早决定事情。

  “好,一言为定,你等我的消息。”

  秋沾一说完后,飞机起飞的时间也到了,解苳连忙送行。

  挥挥手,目送飞机飞行在天空,渐渐远飏,解苳的心情依然复杂万分。

  下一步该怎么走呢?她没了方向。

  在这混乱的时刻,她完全没个依循。

  欸,算了,别想了,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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