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丧事结束之后，戚无双因为和几个曾为她妾的亲密姊妹们商量后该以何营生一事，两天两夜都没回房。

　　幸亏她娘和姊妹们未雨绸缪，私下都攒了些珠宝首饰，只有她一派天真，从不曾想过会有囊箧羞涩这一的到来。

　　待得店铺之事谈到一个段落后，戚无双拖着疲惫身躯离开姊妹们住的院落。

　　戚无双走在夜里，一阵冷风吹过，她整个身躯摇摇晃晃了一会儿。

　　蔺府提着红灯笼巡夜的壮丁见着她，连忙上前为她提灯照路，将她领到了蔺常风的书房前。

　　戚无双点头致谢后，只瞧见诺大书房内只燃着一盏灯，阴暗暗地让人瞧不清楚里头动静。

　　她推门而入，见到蔺哥哥正靠在黑檀桌后，就着一盏油灯振笔疾书。

　　“蔺哥哥…”她唤道。

　　蔺常风抬头对她出笑容，立刻起身朝她张开双臂。

　　戚无双走进他的怀里，足地长叹一声，旋即坐到他的双腿上，任由他像搂孩子似地拥着她。

　　“累了吧？盥洗过了吗？”他抚着她的后背，低声问道。

　　“嗯。”她将脸庞贴在他前磨蹭着，闭上双眼。

　　“我们回房睡吧。”

　　“我还不想睡，还想和你说说话。”她掩去一个哈欠，却不服累地说道：“蔺哥哥干么就点这么一盏灯，让人昏昏睡。”

　　“戚府这么一座大宅院、这么多口人要养活，我既不接巫城城主，也辞去了秘密御史一职，少了两份俸禄，能少盏灯便是少份支出。”

　　戚无双呆住，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

　　可当她真把这些话听进心坎之后，她顿觉心酸了。

　　“你在花城里的那排宅院不是还收租吗？”她无力地问道，喉头竟也开始哽咽。

　　“花城里那一排房子的地契，我全还给父皇了。原本也该移除出这宅第的，只是，这毕竟是皇子府邸，我不能让外头人传说我们父子失和。”蔺常风抚着她的发丝，神色一派平静地说道：“别担心，我手边积蓄够咱们一家子过上一辈子了。”

　　“蔺哥哥，你至少挣回秘密御史的职务，再替天下人做些事吧。还有，皇上总是你爹，你别和他决裂。”戚无双揪着他前的衣襟，声音激动地颤抖着。

　　“我不会和父皇决裂，至于其他的事就暂且先搁着吧。”蔺常风将双印上她的额间，懂得她要他珍惜亲人的心意。

　　他搂着她这几来瘦到两掌便能掬握住的细，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她关于戚老爷中了蛇花之毒一事，免得她多心。

　　等他追查到更多眉目、等她新开的铺子有了进展之后，他再告诉她真相。

　　“你会怪我吗？你爹突然过世，追究底也是因为我为了想娶你，而漏了你女扮男装的身分。”他低语道。

　　戚无双瞅着他眼里的歉意，她揽住他的颈子，双亲腻地在他下颚移动。

　　“这话该是我问你。你如果娶了金罗国公主，一切便可平安如意，何必招惹上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子？”

　　“我只要你在我身旁。”蔺常风抚着她的脸庞，低头吻住她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他们已经许久不曾放肆地亲密了。

　　他们吻着彼此，巴不得将彼此都纳化为身子的一部分。

　　戚无双拱起身子，热切地回应他滑落在她颈间的吻、燃起望火焰的双。

　　如今她最大的依靠便是他了。若没有他在身边，她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撑下去。

　　以往有着戚家产业为后盾，她可以随心所地买办货物，今后，凡事都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了啊。

　　一忖及此，她揽着他的手劲更加紧密，像是巴不得将两人都和在一起似地抵死绵着。

　　他察觉出她异常的亲匿，手掌早已扯落她的带，抚住她柔软蕾。

　　她发出一声娇媚地低，他睁开眼，正看向她动情粉颜时，却不得不注意到她瘦削的脸庞及疲惫的双眼。

　　想埋入她暖窒身子的望被怜惜之意取代，他拢紧她的衣襟，轻轻将她抱在前，用一种哄娃儿的低声细语在她耳畔说道：“今晚，好好休息吧。”

　　“你不想要我吗？”戚无双小手贴在他前，朦胧杏眸瞅住他的眼。

　　蔺常风揽住她的，让两人最亲密之处相触，彼此都是一颤。

　　她昂起颈子，抚住他肩膀，不自觉地用身子更贴近他的灼热，得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呻并互相摩擦着身子。

　　“咱们来方长，你好好休息才是当下要务。”他强迫自己扶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胡乱蠢动。

　　“听起来真像推托之词。”她曲起小腿不安分地滑过他的兴奋。

　　蔺常风咬紧牙，忍住想与她结合的冲动。她如今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觉，而不是纵情爱。

　　“等你身子养好之后，我让你三天出不了房门。”他握住她肩膀，推她在一臂之外。

　　“爱说大话，才不信你有那番能耐。”

　　戚无双杏眸一瞥，柔偎上他最容易有反应的右耳，在他身子一颤之际，重重咬了一口。

　　蔺常风一挑眉，一掌扯开她的衣襟，另一手指尖顺着她身后的脊柱往下游移。

　　她轻出声，皮肤开始泛出红，不自觉地蜷起脚趾。

　　他低下头，呼吸拂过她的前，在双拂过她前红蕾之际，指尖也寻着了她的柔软。

　　她拱身如桥，很快便在他指尖下被碎心魂达到极致。

　　先前，他们两人从“巫城”返回“花城”的路上，他也在马车上这般待过她，惹得她几度在爱中崩溃，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了…”她揪着他的手臂，想推开他，可身子却仍贪地倚着他。

　　蔺常风看着她双眉似疼地拧着、见她媚眼如丝，红娇，一身玉白肌肤泛红，自然更忍不住想招惹她，好让她在他面前全然绽放。

　　“爱说谎的小骗子，看我怎么罚你…”他吻住她的，在她间进行着与指尖同样煽情的举动，欺负得她娇连连、哭喊出声之后，再彻底地将她领到爱高点。

　　之后，戚无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他替她穿上衣服、拭净身子，再将她揽回怀里。

　　“你这样的身子还不住我折磨，安分点，好好睡一觉。”他重咬了下她的，抱起她走到罗汉边。

　　“你不睡，我便不睡。”她嘟着说道，眼眸却早已睁不开。

　　“我有些案子尚未代妥当，得趁今晚处理完毕。”他今晚想写完关于蛇花毒案的一些注意事项，好让“御密处”探子们到最容易通消息的车夫市集里去搜集情报，顺便也让人去询问花城有哪些地方可以买到蛇花。

　　戚无双勉强扬眉，看到蔺哥哥凝重眼色，只猜想他虽已卸去秘密御史一职，但是依着他负责的个性，还是会想将事情做到妥善。

　　“你不睡，我也不睡。”她将脸颊埋在他手掌间，娇嗔道。

　　“你不睡，我明便不许你出门。”他吻着她的发丝，爱怜地望着怀里人儿。

　　“好霸道的蔺哥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重得有如了千百斤一般。

　　“睡吧。”他捂住她双眼，着她在罗汉里躺下。“我就在那边写公文，你一睁眼便看得到我。”

　　“黑檀的那么硬，上头又只铺了层薄垫，我可睡不着…”她嘟嘟囔囔地说道，手指紧揪着他的衣襟。

　　蔺常风一挑眉，用指节轻敲了下她脑袋。

　　她嘟了下，总算说出了真正理由。

　　“我想蔺哥哥陪我睡。”戚无双蓦地把脸埋进他的膛里，小手紧揽着他的身不肯放。

　　蔺常风抚她的发丝，心里一阵刺痛，鼻尖亦觉得一阵酸楚。

　　戚老爷过世之后，她夜里总是要拉着他的手才有法子入睡。头几天夜里，她甚至会哭着醒过来，然后在他怀里哭到无力之后，才又累得睡去。

　　他让她躺在腿上，低声说道：“我陪你，等你睡着，我再回去做事。”

　　“嗯。”她乖乖地闭上眼，拉着他的手紧抱在前。

　　蔺常风凝望着她，只见她长睫扇动了几下，又睁开双眼。

　　“会不会有一天我醒来，却看不到你？”她问。

　　“傻子，不可能的。”

　　蔺常风俯身而下，与她并肩躺在那张仅能容得一人的罗汉上。

　　她窝进他的怀里，把脸贴在他的心跳上，足地长叹一声。

　　被他牢牢抱着，她感觉安全，不过几回呼吸，便已不支倦意地沉沉睡去。

　　蔺常风环抱着她瘦弱的身躯，浓眉却没再松开过。因为只要她的父仇一未报，他就一不能安下心。

　　可她这父仇要报，一定得要他领头追查，否则案子极有可能在寻无头绪之后，就会被草草结案。偏偏他如今已不是秘密御史，想领头追查总是吃力一些。

　　看来只得将此案写得情况严重些，好让父皇觉得此事若是闹大，可能导致国内人心惶惶，才会下令让“御密处”探子追查到底。

　　蔺常风见她呼吸已平稳，他松开抱着她的手，起身替她盖好被褥，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走回书桌。

　　而戚无双恍恍惚惚间失了他的拥抱，睁开眼时，正好听见这一声叹息。

　　她无声地下泪，却不敢再问，只得强迫自己再次入睡，不准自己再让蔺哥哥担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