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反省之泪(四)
“根据部族情况背景,由你负责分析整理决定,哪些要杀,哪些可以真诚合作。席撒丢下这话,转身便走,毫不理会身后鬼哭狼嚎般哀求告饶的声音。
回到书房,席撒越想越觉不妥,月上梢若只为杀他,绝没有道理不动手。更未必能说动那么多部落参与盟誓,然而北撒军如今统领的七州领地俱都未有被犯迹象,甚至完全看不出众部落有屯兵举动。
他正想见,天与阿九来报挤多的事务。“近感蒙恩德迁居王都的…原南吴镇西大将军,携家眷亲族三百五十人,随从护卫三千…原南吴镇南将军属下奋威将军携家眷亲族一百六十七人,随从护卫一千三百…大西山部落富贾李鸣携家眷亲族二百一十二,随从护卫八百九十七…”
“慢着!”一个念头闪现席撒脑海,紧张之余,骤然起身,盯天一字字问道“自我为术控制迁居来都的人是否尤其多?哪些家眷亲族及随从护卫共有多少?”天也察觉不妥,沉着半响不能答话。
阿九并未多想,见他不作声,致礼道“王的恩德边南谁不知道?来的人当然越来越多,我们算过,这一月之间迁来王城的人口共有八万,比过去多上一倍呢,下个月肯定更多!”
席撒颓然坐倒,重重一拍额头,浑身冷汗直冒。阿九这才察觉不妥,又不知何故,望向天,只见他也脸色白,声音有些哆嗦颤抖。“你是怀疑…这些人是众部落的叛军?”
“根本就不必怀疑,肯定如此。我踏出寝宫大门的消息有否传开?”天微微低头,“是我考虑不周,未做防备,此刻恐怕全城官员都已知晓。”阿九一旁听的红惨白,若有四万部落叛军已伪装入城,凭城内一万南吴召集的兵卒,北撒族五千妖军队,三百龙骑,能够打退吗?
“怎么办…”天问出阿九的无措。“收整军队防守王宫,此刻控制这批人马已经绝来不及,阿九领两百龙骑出城搬救兵,天黑前若能抵达,内外夹攻之下危机可解。”阿九急道“龙骑怎可不留城内?”
“城楼必然失守,无龙骑相助你救兵到达也难破城墙,不要多说了,立即出。”阿九领命离去,天道“我使人通知西妃!”他人尚未走出书房门口,一侍从急匆匆来报。“王!城内生暴…”
…
边南之地以北,通吴关左西百里处山崖险些,约莫六百余数龙骑兽,凭借良的攀山装备,爬上百丈崖坡,先上来的龙骑抛下长锁链,相助半山的同伴。只半个时辰工夫,龙骑尽数上崖。从青紫两的甲胄看来,这批龙骑由两支人马组成。
这批龙骑在崖上觅地休息食饮,龙兽虽多,却无一出响叫。可见绝非寻常野龙组成的杂兵,约莫一刻钟后,晴天空际忽然显出片黑影,黑影渐近渐大。待能看清时,不由让人失惊,那竟是两百多头装备良的青磷飞龙骑兵。
青磷飞龙,为飞龙中的猛禽,食,四指钩爪硬可断木碎石,力大凶悍,别名空中霸王,翼长两尺,可装备三架击距离千丈的连弩机。闻名天下的西属王青磷飞龙骑兵更比寻常多装备有一架可合金标的摧城机。
而这批飞龙腹下,便装备有上括的两臂合金标。
飞龙骑群停落崖坡,领队的男子身材壮硕长,傲气人的脸上烁烁目光扫过血爪龙骑群,落在两个领队的中南男人脸上。“有劳黑峰山王和西云山王领众跋山涉水,末将替我王转达谢意。”
原来是天下知名二十强龙骑中的黑峰山龙骑兵和西云山龙骑兵,均有七级龙骑战斗力,在西南一带,常做雇佣兵买卖,虽不名动天下的八大龙骑,却也声名不凡。两王双双抱拳致礼,“不必客气。撒拉素来得异族人心,那席撒显也深得此能,我们所以来此,也不过为北撒族囤积的黄金白银。”
“西蜀绝不会失信于人,我们要的是北撒灭亡,哪些钱财分文不取。”“好!既然如此,不必再浪费时间,此地距离通吴关不远,倘若惊动凤泪军团,必然平添周折。”
西蜀飞龙骑兵统领明显对凤泪不以为然,淡淡道声也好,着令出后,竟丝毫不在乎引人注目,让飞龙高飞于众山之顶。让那两王颇感不快,觉他年纪轻轻即可掌管西蜀王飞龙骑兵团,必然骄傲自负。反正他们只求钱财,若有变故立即撤走,绝不会死战,也都懒得多说。
通吴关隘,易之一人一骑,独坐营帐,东方碧玉入帐,见之暗自叹气。“王,我们留此已有多,边南事定,其实早不必将精锐尽驻扎此地,中南战事还需要王回去主持。军中将士也都迫不及待,多番追问何时回去。”
易之一动不动,语气平淡,显然没有把话听进去。“什么事?”东方碧玉无可奈何,禀报道“千里眼现飞龙骑兵踪影,西百里外高空,看方向是朝北撒王城方向过去,从装备判断,可确定为西蜀王青磷飞龙骑兵。”
“什么?”易之缓缓起身,大为所动。东方碧玉也颇疑惑“实在奇怪,前不久三三三神龙大盗龙骑兵才劫掠西属,又有西南百大帅王龙骑兵进犯,西蜀王飞龙骑兵理当无暇分身,怎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易之沉许久,就在东方碧玉要劝阻静观其变时,她忽然有了命令。“众军出北撒王城,龙骑全装备九天凤弩。”“这…”东方碧玉心中只是摇头,九天凤弩,女王明显是要与西蜀王飞龙骑兵对阵。“西蜀与中魏并无恶,西吴在一天,彼此就没有正面利益冲突…”
“不必再说。这些问题是外大臣考虑的事情,西蜀王飞龙骑兵既敢藐视凤泪明目张胆的来犯边南,本王就必须回以痛击,以振军威。”“属下领命!”东方碧玉无奈退去,心下却觉女王今有些莫名其妙。
原南吴王都,现北撒王宫,城门紧闭,城楼弓手连珠击暴雨般飞落围城大军。暴动一起,就如决堤水,势不可挡。外城城门,城楼接连失守,城内军营齐齐遭到袭击,死伤惨重,好不容易杀出重围驻守王宫的兵马,加上损失轻微的北撒族军,共计也不足万数。
6续报上的战况让席撒内心悔痛,若非他太过自信武断,不将月上梢放在眼里,怎有今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