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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春暖花开冬又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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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琳思索半响,觉此事并非异想天开,不由欣喜。“中魏倘若被困,四面不能伸展,他魏王一旦西去,必然衰败!”席撒也是如此想,中魏这种强国,能人无数,边防设施严备,即使南陈这种强国出兵也难以讨好,不过徒增伤亡。

  唯一能击败中魏的,只有中魏自己。犹如两个宗师高手对阵手,正常情况下,哪怕打上几天几夜,也没有结果。因为双方都太精通战斗,除非一方犯错,否则任另一方如何绞尽脑汁,都伤之不得。

  纵使两相不顾一切的拼命,不过是耗损内力彼此互伤,纵使最后分出胜负,胜利的一方也身重伤,为旁人所轻易击溃。

  而中魏,就如这种层次的宗师高手。席撒认为,中魏早已经开始犯错了,易之的变故就是错误造成的必然结果。

  两人正说着时,忽听校场那头易之的声音喊叫天近前。双双注目,席撒只怕天作,意外见他沉默不言的遵令,不诧异。

  天落骑过去时,头脸微垂,待到易之面前时,猛然抬头,神容冷静,直面相对。“换了手中的剑。”天怒一闪而逝,也不知是按耐,还是忽然变好了脾气。“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你,把这种巨剑挥舞如电至少需要你如今内力三倍吗?”

  天略显冷,片刻,默然点头,径直走出校场,拿了柄铁长剑,又回场中骑上。

  席撒眉头越渐紧邹,又缓缓舒展,对于眼前的情景,他只想到一个解释,但有一个也足够解惑。

  当午时过后,沐琳在席撒的挽留中,领兵离去。临别之际,席撒望着她那张不再稚的面容,想起这一别,又不知多久之后才能再见。便也不顾周遭众军注视,不顾沐琳失措,轻拥她入怀,相依久久,才自分开。也不知是谁带头,两*将起哄喝彩,羞的沐琳险些不能故作镇定,却又不变嗔怒责备。

  “为了翼国上下,本王不得不忍痛放手。将爱予翼国将士守护,只盼翼国众勇士不会让本王失望,能够奋勇杀敌,守护翼国的人们,守护你们的翼王,不叫本王追悔懊恼所托非人,不负翼军武勇威名,不灭翼国强盛希望!”

  翼军静听他说罢,齐呼呐喊。“我等誓死保护翼王周全!誓死守护翼国安危!北撒放心,翼王放心!”呼喊声经久不绝,声震人耳,仿佛能冲的人阵阵晕眩。沐琳微微垂面,眼眸含光,高举着手回应翼军将士的**。

  久久,抓起护面遮挡泪光,跨骑而去之际,回朝席撒柔声留话。“若我是个真正的女人,宁愿留你身边。”一言罢,便又抬手昂面,挥手令,在烈的照下,席撒的目送下,英姿,头也不回的领兵远去。

  席撒喜欢她的表现,王是不能回头的,哪怕多么不舍,哪怕可能是错,回头的王只会让人动摇追随的信心,回头的王看不到正前方的坦大道,只会在犹豫不决中不知觉步入崎岖小道,堕入毁灭的绝望。

  夜深,明月下,身着杀人甲的席撒一步步行入前西吴王宫,今北撒行宫。金红长披的易之与他维持五十丈距离拉在后头。时至今,她一直如此,从率领凤泪归降至今,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席撒踏入横挂正大光明匾牌的大殿,驻足在王座之前,易之停在殿中,静静立那,一动不动。黄金的王座在殿门投入的微光照下散朦胧,而席撒则与昏暗几乎融汇一体,直到他那头暗蓝色的妖法亮放幽光,才让面目变的清晰。

  一个时辰过去。席撒终于开口打破静默,他相信若不主动,易之还能继续沉默下去。

  “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站在这种殿堂。”纵使以仁德名天下的西吴王宫也不免堂金饰,密中渗透华贵的光,夜中庄严而又神秘。“在这里的应该是黄锦加身的庄严,而不是灰黑杀人甲的恐怖。”另一种语调,不那么阴沉,多了许多淡漠的冷静响起大殿。

  “魔头不该站在这里,不是吗?”席撒回身,幽深的妖法衬托他那张异常苍白的脸色,也只这时,才让人相信他身体里动着妖族的血。“为什么还要掺合世纷争?”“我不过是在行使强盗的使命,不过是凑巧抢占了些土地。”阴沉的语气中,透着几许嘲

  席撒只是在自言自语,用两种声音跟自己对话,易之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接口,也没有话。他终于停止了这游戏,相信继续下去易之也不会有反应。当他举步从王座台阶上跨下,到第三步时,易之开始后退,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席撒只能停下。“四天了,还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还不知道如何与我相对?”沉默,安静,沉默,而后,响起易之的声音,不似平那般淡薄,平添些生气。“我知道自己会让你厌烦,会带来麻烦,可是,那天告诫过你,不愿意让与我永远相伴…”

  “就不要救你!”席撒接过话头,旋又轻声失笑,无论如何,她肯开口总是好的。“想不到你还是如此自卑。过去因为得不到力量,总觉得自己只是个没有用处,只能做为摆设的大魏公主而自卑,如今呢?又为什么?”

  沉默,久久的沉默之后,才响起她的声音。“你怎么知道。”席撒笑,脸上挂着几分得意。“对自己的女人没有几分了解,怎么能得道,没有几分了解,又怎么会爱慕求?”易之再度沉默,席撒只能继续说。“现在是因为自己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今天先到这里吧,你仍旧让我感到很陌生。”易之说着话时,微微垂面,颇有哀求之态。席撒看着,只是笑。“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商量了?你好像忘了,我的剑出鞘,何时停止由我做主。”

  易之不说话,沉默。“沐琳不愿让你太受委屈,所以急走。而我和她这一生怕也没有多少相聚时候,她是人类,不似妖族有千年之寿。我希望不致于太辜负她,也知道必须给你几天思考如何面对新生,所以这几天由得你沉默。”

  说话间,席撒走近易之面前,这一次,她没有后退。“席思,我恨你!”

  席撒不以为然,反倒得意。

  “我知道!因为我,你从一个娇柔美丽的公主变成一个血腥恐怖的罗刹,离不开战场,回不到世俗。你领导着凤泪龙骑,一次次以为能实现愿望时,总又被毁灭。武当山崖,席思终于死了,而你仍旧无法告别一切回归俗世。

  你当然应该恨我,当然会恨我。一个一直羞辱你,一直让你承受打击的恶魔。但这本来就是我的愿望,爱人让一个人思之若渴,恨是让一个人思之难咽。都是不停的想念,反正不能让你爱,只能让你恨。”

  易之忽然闪身,走,却被早有准备的席撒追上,拦抱住。“我没说停。”冰寒的金光龙翼护面被摘下,抛甩落地,怔怔有声。那声音仿佛惊吓了席撒怀里的佳人,那张脸上,写慌乱和惊恐。

  暗蓝色的长披覆过颈,遮挡着相印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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