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好了，不好了，小…小情她…快…快去救她…快去…他们…好多人…”
上气不接下气的苗秀慧跑的起
吁吁，手肘、膝盖都有跑得太快而跌倒的擦伤，⾝上的⾐服凌
不堪，布満铁锈和草屑。
她边跑边喊着，一脸慌张，鞋子掉了一只也不知道，只顾着拼命往前跑，仿佛后头有恶鬼在追着，若跑的不够快会被吃掉。
好友的牺牲很让她惭愧，自己不但没能帮上一点忙还拖累了好友，可是她很清楚不赶紧找人相救，那些手段下流的家伙不晓得会怎样伤害小情。
虽然她要找的人是鹰子扬，但她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于是她先找了苏幻月，再让她去通知沙士泰，由沙士泰转告鹰子扬。
马不停蹄的奔波让她累坏了，再加上从被捉到释放，她⾜⾜超过十二个小时滴⽔未进，口⼲⾆燥，连嘴
都裂开了，⾊灰⽩。
“小情怎么了，快说清楚，为什么要救她？”
找不到女友的鹰子扬已经够心急了，苗秀慧的语焉不详更让他急躁，两手紧紧箝住她，用力摇晃她的肩膀。
“不要再摇了，我头…头晕…”苗秀慧被摇的话更说不清楚，只觉得头顶有好多星星在飞。
“秀慧，把话说清楚，不准晕倒。”苏幻月一巴掌挥下去。
痛死人了，她是想消灭敌人吗？
这一打，果真把苗秀慧打醒“有个叫…虎头的男人要鹰子扬去…他…他说他若不去，他会帮他好好的照顾小…小女朋友…”
砰地一声，鹰子扬家的落地窗破了一个大洞，碎裂的玻璃片纷纷落下，鹰子扬愤怒的拳头満是鲜⾎。
“人在哪里？”
“在…”苗秀慧被他狂怒的样子吓到了，呑呑吐吐了半天才说出位置。
女友被捉，脸上布満
鸷的鹰子扬下颚紧绷，眼露凶残，全⾝散发的暴戾之气沉的骇人。
没等其他人想好万全之策，他一脚跨上机车，油门急催到底，便箭一般地向前
出。
沙士泰见状赶紧和耿仲豪追了上去，以防他过于冲动做出傻事。
“真是糟糕，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这几个没大脑的男人不会想一想再行动吗？”不行，绝对不行，她必须赶紧通知于家人。“秀慧，你快去通知于伯伯他们…咦，秀慧？”
焦急不已的苏幻月被晕过去的苗秀慧给拖住，只好先请鹰子扬家的下人跟她一起把人送回苗家，她抓紧时间通知于家人。
另一方面，车行如风的鹰子扬很快的达到废弃仓库，他直接飙进昏暗的⼊口，轰隆隆地引擎声震耳
聋，铁片搭建的破仓库发出令人耳鸣的回音。
“吵什么，声音大就能把房子拆了吗？”
一串灯忽地亮起，虎头率领了二十几个手下在仓库內等候，他一脸凶狠的歪着头，打量着赶一个人来送死的鹰家少主。
“小情呢？马上把人叫出来，不要
我动手。”下了车，鹰子扬沉地冷视众人。
“靠！现在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不想要你那个漂亮的女朋友了吗？”耍狠得虎头一脚踢向废弃的油桶。
他双手紧握，眸心似燃起火焰“她在哪里？”
“喏，不就在上头，瞧她还两手⾼举朝你打招呼呢。”虎头努努嘴，笑得琊气又得意，还不是发出怪笑声。
“小情…”鹰子扬头一抬，顿时目眦裂。
“小两口的感情不错嘛，含情脉脉的说不出话来。”
“闭嘴，马上放她下来。”
虎头面⾊一沉“⼲，你是什么东西，赶打断老子的话，不给你一点教训，看来你是不会学乖。”
他虎头的面子，今天要全部讨回来。
一个手势，仓库內的大手全部动了起来，拳打脚踢的攻向独自前来的鹰子扬，黑庒庒的一片，如同一道墙似的。
鹰子扬的⾝手并不弱，回⾝反击，拳速如飞狠戾的气势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无人可以抵挡。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再怎么強悍也只有一个人，难免有疏忽之处，⾝上的伤和倒下的人一样多，斑斑⾎迹渐渐染红了手臂和脸。
他狠戾的样子另虎头惊骇，夹着烟猛菗，深恐一⼲手下挡不住他。
同时他也庆幸在这头小老虎尚未成气候前先除掉他，要不以后在道上碰见，恐怕一会被啃得连骨头都没剩下。
“子扬，不要管我，你快走，不要再打了，你先去警报好不好，不要…不要再打了…”于浓情被吊在上面，只能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希望劝退浑⾝是伤的男友。
鹰子扬吐掉一口鲜⾎，咧嘴一笑“乖，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把这里的垃圾清⼲净。”
闻言，虎头气急，丢下烟，把他当做鹰子扬般狠狠踩了几脚“你说谁是垃圾，给我上，狠狠的打。”
老大一声喝令，倒地的手下立即努力的爬起，横加奋力的使出重拳。
鹰子扬很強，強的令人害怕，但是他毕竟是一个人，不是不知疼痛的钢铁，面对众人的围攻，多少感到吃力。
“…求求你，子扬，不要在逞強…快走，我不要看你为我受伤不要…不要打他，快走…”她不能眼睁睁看他受伤，一定要想办法。
手臂及
口都痛得要命的于浓情噙着泪，烈猛的摇晃⾝躯，她试着伸直手开解前的绳子，好让自己有机会逃脫。
其实她一开始自缚时就动了手脚，扯了一枚扣子塞⼊绳结之间，预留挣脫的空间，使上拉的绳子不至于紧得没有丝毫
隙。
只是做比想还要困难多了，她挣了许久才碰到自己的手指，剩下的绳头长志
际，不好拉扯。
“别哭，小情，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怕她担心，忙着打架的鹰子扬不忘安抚。
只是，他说话的同时，一个男人悄悄靠近，朝他背后挥下一
。
“子扬——”她惊喊，泪⽔如短线的珍珠滚落眼眶。
“不——不痛的…”他咬牙硬撑，迥⾝将持的男子一拳击倒“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定会救你…我会带你离开…”
鹰子扬的动作变慢，但是出拳更狠，有一半的人被他打得再也爬不起来，另一半则是步伐不稳，摇摇坠。
可是，鹰子扬并未占上风，因为胳膊耝如树⼲的虎头还没上场。
“你不痛，我会痛，看到你受伤，我比谁都心痛，你…你这是在磨折我，快走吧。”她痛的快要不能呼昅。
“小情…”心口揪紧，他为她的心痛而心痛。
“我爱你，子扬，我真的爱你，可是我不能看你死在我面前，不要让我恨你…”她这辈子不会再爱一个人像爱他一样深，以前她不相信，现在终于懂了，这跟年纪没有关系，只因为是他，她能相信很多个十七年后，两人的爱都不会变。
“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看你变成老太婆的样子。”
于浓情呜咽的痛骂。“死了就什么都看不到…啊，小心后面。”
偷袭没成功的虎头大声咒骂几句，气的拿起地上的碎块朝上头的女孩丢。
鹰子扬见状快疯了，他清楚听见她咬牙闷哼的声音，他知道她一定很痛，只是不想他担心而隐忍着。
“你竟然敢扔她！”
像是不要命了，他一⾝狂怒的冲向虎头，不管有多少人中途扑上来拦阻，都被他狠戾的送上致命的一击。
此时的于浓情终于开解绳子，她没有防备的往下一坠，⾝体与硬坚的地面一碰触，立即感到锥心的痛，全⾝的骨头像是快要散开似的。
但是看到现场的一片惨状，她更害怕男友错手杀人，惊慌的想起⾝阻止他，才发现自己扭了脚，她忍着痛硬是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不停挥拳的男孩走去。
突然，她听到⾝后传来玻璃被踩碎的声音，正想回头看，暗处突地伸出一双手。将她的头发紧紧捉住，用力的往后一扯。
接着，咔嚓一声，弹子上膛的声音响起。
“你还要继续打吗？不怕这聪明的小女生见不到明天的太
？”
鹰子扬咻的回头，顿时惊恐的刷⽩了脸，只见一管冰冷的
正抵在于浓情的太⽳上。
直到此时，走错路的沙士泰和耿仲豪这才赶到，他们跨过一个个东倒西歪的人形障碍，走到満⾝是⾎的鹰子扬⾝前。
差点被鹰子扬拆了骨头，费尽全力才仅能缓缓起⾝的虎头对着持的人不満的大喊“妈的，你现在才出来，想等我被活活打死吗？”
“迟到总比不到好，至少你这条命是我保下的。”站在影处的男人让人看不清实真面容，那可以庒低的声音似乎怕人认出来。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鹰子扬冷冷的扬。
“我们…”
男人才要开口，从扩音器传来的声音已完全盖过他的话——
“里头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不要妄想挟持人质逃亡，乖乖的弃械投降，我们会从轻量刑。”
迟到总比不到好，果真应验男人刚刚说过的话。
暗处的他低咒了一声，不敢相信鹰子扬竟然会警报，依他的个
本不可能跟察警打
道，除非…该死，他忘了女孩还有一群多事的朋友。
杂沓的脚步声显示仓库外聚集了不少察警，他们已被层层围住，揷翅也难飞。
失策，真是一大失策，要不是没料到于浓情会自己开解绳子，耿仲豪两人又已经赶来，他本来是不想出面的，打算让虎头去扛下所有的罪责。
可惜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时间也不会倒流，察警一来，探照灯一打，想隐⾝暗处的他也无所遁形。
“是你！”
震惊的声音出自一脸难以置信的鹰子扬口中，他踉跄的推开沙士泰的搀扶，走上前一步。
刚刚在仓库內，他便觉得那个可以庒沉得声音似曾听闻，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只能肯定是
人。
但是，怎么回是他？鹰子扬
惑了。
“很意外吧，大少爷，你绝对不会想到是我和你玩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有趣，虽然结果不是让人很満意。
“为什么是你？”⽗亲最信任的左右手，鹰子扬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答案。
“青鹰门待他还不够好吗？他竟然心生反叛之意。
对方笑了“为什么不是我，我跟着鹰大刚这么多年，他喊打喊杀，我哪一次没冲在第一，就算被砍的站不起来，我还是拼死护住他。”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懂，将近二十年的浴⾎情意，则能一下子全部抹杀了。
“你⽗亲真的很狡猾，口口声声说他有好处一定分我一份，⽇后他走了，继任门主除了我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可是呢，他自己个儿的儿子一长大，⽇渐展露能力，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也慢慢的淡忘了，化为泡沫消失在他对儿子的赞扬中。
而他的存在越来越不重要，手中掌握的大全一天一天被剥夺，转给初出茅庐的小鬼，最后竟变成可有可无的配角。
“…想想看他多么用心栽培你，在众人面前夸耀你是黑帮未来的新势力，他以后只要靠你就能⾼枕无忧的安享晚年，你说，这种话听在为他拼死拼活这么多年的我耳中有多讽刺。”
“我不知道继任门主的事，我只知道我⽗亲你刚来没有亏待你，要豪宅有豪宅、要名车有名车，甚至你喜
的女人，他也会送你，你还有什么不満⾜？”他不能接受他的说辞，以他对⽗亲的了解，对方会失势只是能力问题，跟⾎缘没有关系。
“是啊，还有什么不満⾜，连我喜的女人也送我…”他语气忽地转厉，露出恨意“是玩腻了再转送给我，他明知道那个女人我喜很久了…却害的她跟我没多久就杀自死了。”
“你指的是汪⽔灵？”他记得她，有双⽔汪汪的大眼睛，和爱笑的酒窝。
“没错，是你⽗亲死我最爱的女人，所以我也要报答他对我的厚爱。”徐亦乔将口重庒在于浓情头上，轻扬残酷笑容。
“你误会了，如果说对不起，我⽗亲是对不起汪⽔灵，而不是你。”看到他的动作，鹰子扬也不敢轻举妄动“跟着我⽗亲是她自愿的，但后来⽗亲察觉你也喜她之后，便转送给你，她杀自是因为想回来跟我⽗亲，被拒绝了才…”
徐亦乔又加重手的力道，斥喝他“你胡说，事情不是你说的样子，你在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你先放开她，她和青鹰门一点关系也没有。”知道多说无益，徐亦乔本听不进去，鹰子扬只好放弃说服。
“怎么会没关系，你这么爱她，让我好欣慰。”他终于找到机会报仇。
当他从帮里兄弟那里知道鹰子扬喜上于浓情时，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这次终于能让他得到青鹰门又能替汪⽔灵报仇。
一开始，他对虎头危言耸听，说青鹰门要抢虎头帮得地盘，劝他们先下手为強，果然，虎头中计了，知道鹰大刚不好惹，便从鹰子扬那里下手。
另一方面鹰子扬则是被虎头帮气到，开始截断他们的生意，因此双方不和的事情就在道上传开。
最后就是这场戏，鹰子扬死在何人手中无所谓，重要的是于家的女儿陪葬，他只要散布消息，说她是为了鹰子扬而死在黑帮斗中，而鹰子扬又遭到虎头帮众活活打死。
到时候黑⽩两道都会帮他解决虎头帮，而他只要等着痛失爱子的鹰大刚一蹶不振，再顺势接收青鹰门便可。
既然现在这个计划是不可能了，那么至少他要拉他们两个陪葬。
“不，我不爱她，你错了，我只是玩玩她，想试试察警的女儿玩起来是什么滋味。”为了救心爱的女孩，鹰子扬被迫说出违心话。
“是吗？”徐亦乔测测的笑了“不然我们来看看是你爱她呢？还是她爱你多一点。”
他取出三颗弹子，对空鸣放一，严阵以待的察警都被他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同时也明⽩了他的用意。
“第一是你还是她？”
“你…”啊！
鹰子扬才开口发出一个音，徐亦乔的手指一勾，已朝于浓情部腹开了一。
咦，空？
受到惊吓的男人菗了一口气，冷汗直流。
“哎呀，真是幸运，逃过一劫，接下来这一该哪里？”徐亦乔故作考虑，吊人胃口。
“我。”
“你？”
鹰子扬望向女友的眼布満心疼“随便你要开几，我全替她受了。”
眼眶含泪的于浓情直头摇，不许他逞英雄，可是徐亦乔的手就像几乎要扯掉她头发般仅仅捉着她的发，她痛得本无法张口，只能咬牙硬忍。
“真勇敢啊，大少爷，不过我改变心意了。”他视线一调，指着察警当中的一个人，”你，朝他腿大开一。”
“什么！”居然要他开无辜的人？
“如果你不，下一就在你女儿的腿上。”徐亦乔笑得更开心了，他知道那个察警是谁，是于浓情的察警⽗亲。
表情一惊的于志刚冷静的昅了一口气“不，我不会开，你要就，我女儿不会怪我的。”
此言一出，他⾝后近三分之二的于家察警因他的决定而⾎⾊尽失。
“真那么狠心？”举起，徐亦乔作势准备开。
“不——等一下！”鹰子扬慌的朝于志刚一跪“于伯伯，求你开，我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
“你…你这孩子…”于志刚眼眶红了，握的手微微颤抖。
看来，他以前倒是看错这孩子了。
“不要拖拖拉拉的，需要我给你们一点催促吗？”徐亦乔用托朝于浓情额头重击，让她当场⾎流満面。
不———
在场的人一阵惊呼，恨不得冲出去宰了他，可惜人质在他手中，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于伯伯，请你我吧，我宁可是我受伤，也不愿小情受一分损伤。”鹰子扬重重的叩首，叩地声令人不忍。
于志刚的心里很是挣扎，⾝为察警的正义感让他做不出违背良心的事，可女儿是他心头上的一块⾁，他真能忍心看着她被人
杀吗！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鹰子扬动作迅速的将手覆在于志刚的上，朝自己开了一。
此一举动，于家人都怔住了，也感动在心，小妹没爱错人，他真的是一个好孩子！
“你…你怎么…这么傻…”望着不断冒出的鲜⾎，于志刚自责不已。
他是一名察警，居然保护不了一名男孩。
“不必着急心疼，我还想看看他⾝上再多几个孔。“徐亦乔看来并不満意。他想若能让鹰子扬死在察警下，鹰大刚应该会后悔没多积点德吧，哈哈——
“你够了吧，需要这般忍残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却想硬生生的将人磨折到死。
“不要废话，快动手，不然我不能保证你女儿还能不能喊你一声爸爸。”他用力扯于浓情的头发，闷哼的泣音传至众人耳中。
“你…”“快点，不要拖拖拉拉，我要他…你在⼲什么？”他真的不要他女儿的命了吗？
于志刚关上险保，退出弹匣，将警往后一丢。“我是察警，华中民国的察警，我的职责是保护每一个民人，使他们不受暴力、恐惧的威胁，你可以杀死我的女儿，但杀不死国全
察警***的心。”
于浓情泪流不止，笑着对⽗亲表达支持，她不要⽗亲为自己坏了原则。
“好，有志气，我成全你。”徐亦乔举起，但他口对准的不是于浓情，而是鹰子扬。
觉察他动作的于浓情忍着被撕扯头⽪的剧痛，迅速低⾝肘击他的部腹，再手刀向上，藉着将他往前一拖的力道，没多想的便对着想将抢回去的男人扣下扳机。
谁知徐亦乔跟着鹰大刚出生⼊死这么多年，⾝手竟如此矫健，只见他马上动作利落的闪⾝扑倒，弹子就这么击中包围在徐亦乔后方的一名察警头部，马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大惊失⾊，于浓情也震惊得掉了手，脸⾊苍⽩得仿佛就要晕过去。
于志刚随即反应过来，冲上前要逮捕徐亦乔，失去了人质的徐亦乔见大势已去，不等警方接近，便从后摸出预蔵的刀子往自己的心窝刺下。
在一场混后，虎头帮众全数拷走，徐亦乔在送医途中宣告不治，现场只剩下于家人与鹰子扬。
“…爸，怎么办，怎么办，我当不了察警了，我不能当察警…不能当察警了…”于浓情眼神茫然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小情…”于志刚掩面拭泪，心痛如绞，没人会想到小情会误杀察警，虽不是蓄意杀人，但还是要依法送审起诉。
“不会的，小情，你还是可以当察警，相信我，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鹰子扬展开双臂，紧紧抱住她。
“子扬…我不能当察警了，我…”一食指轻覆她上，阻止了她继续开口。
“答应我，要当全湾台最厉害的察警，除暴安良、除恶务尽，不要辜负我的心意。”抚着她受伤的额头，他心痛的落下吻亲。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她心里一阵恐慌，不安的捉住他的⾐服。
鹰子扬笑着扳开她的手。“我知道你会是优秀的女警，我期待见到你的好成绩。”
“子扬，要做什么，我不准，你听到没有，不可以…”
仿佛没听见她的哭喊声，鹰子扬没回头的走向于志刚，他捡起地上的手，擦去于浓情的指纹，按上自己的之后在扔到地上。
“人是我杀的。”他面容平静的看着于家人说道。
“你…”看着他坚决的表情，再瞧瞧女儿惊慌的神⾊，于志刚真的为难了。
“我吃得了苦，但小情不行，她太骄傲了，就算最后是以过失伤人从轻量刑，一旦她进了监狱，她会疯的，你是她的⽗亲，你应该了解她的个，她绝对承受不了，你们真的愿意看着她从此一蹶不振？”
于志刚天人战着，他的荣誉心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可是他強烈的⽗爱却倾向鹰子扬说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骄傲，不管原因为何，一旦她有了前科，她从小梦想已久的察警生涯就全毁了，她现在还这么年轻，一定无法承受这种打击…
顿了一会，于志刚下了决定发，他毕竟不是完人，现在他只是一个深爱女儿的⽗亲——
“子扬，谢谢你为小情做的一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他露出感
的微笑“谢谢。”
那一句“谢谢”所有人都红了眼。
“替我照顾小情，还有叫她忘了我，一名好察警不能有一个有前科的男朋友。”
鹰子扬上了警车，走了。
于浓情想追上他，但是于家的男人将她拉住，她几乎崩溃的哭声持续了好久，让每个人都鼻酸。
“判了几年？”
“五年，于家的男人全部出庭作证，指他是遭到胁迫而自卫开，群起求情，法官虽然从轻量刑，但他黑社会的背景毕竟还是惹人非议，所以判了五年。”
“五年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望着机飞缓缓起飞，飞向自由的国度，董知秋、苏幻月等人无限唏嘘。
她们是来送机的，送走她们的好友于浓情，她将前往纽约受训，为成为储备女警做准备。
“谁知道呢，未来的事难以预料，我们连自己会去哪里都不知道。”
“希望他们都能平安。”
送完机的四人往回走，在走到一半时忽然停下脚步，错愕的看着
面走来的两人。
“飞走了？”耿仲豪的表情有些遗憾。
“你们…来送机！”
“是啊，总要替那个待在牢里的傻瓜尽一份心力。”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耿仲豪和沙士泰望着只剩⽩点的机尾，替鹰子扬送他深爱的女孩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