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巫本就不允许有人比自己更猖狂,更何况这女人放话的对象还是自己的男人?金子萱一勾,嗲声嗲气地朝她挥挥手。
“快走不送!不过你这张脸真是难看透了,上次的藌蜂显然办事不怎么牢靠,这次还是找有剧毒的蜘蛛牢靠些,夜晚时你就多注意点别说我没提醒你会有『贵客』上门啊。”让贵客找上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轻则脸肿得像猪头,重则一睡不醒。
“你!“畏于眼前女人的异能,严⽟菁不敢继续挑衅,可他们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丑,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思及此,她眸中琊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完成了!严⽟菁眼中露出快意,看着自己方才包好的成品,満意的不得了,他们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将龙太集团弄得人心惶惶只是第一步,复仇才刚埋下,她不会那么快就享用到甜美的果实,可她会好好享受复仇与恐吓的。
“咕咕咕?这种小儿科的伎俩,也只有愚蠢的你才会玩得那么起劲啊?”
忽地,窗外传来一声低沉刺耳的笑声。
“是谁!”严⽟菁一愣,立即走往落地窗,可没走几步,就吓得停住。
“我是来帮你的人。”
一个全⾝被黑⾊披风罩住,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悬浮在半空中,幽幽的回答,之后,又是刺耳难听的笑声。
“帮?我?”严⽟菁一怔,随即忍住畏惧,又往前走了一步。
即使知道来者不善,但得不到満⾜的执着月恨意支配了她的判断力,只要能看见那些欺负她的人受苦,她就又会是那个站在世界端顶的大姐小,违逆她者,全都不该有好下场!“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帮我达成目的,我的心就是你的。”
“桀桀桀?成。”
“吓!这是什么东西,⽑茸茸的?哇!被剪开的洋娃娃,心脏的位置揷上一刀,谁做的恶作剧?”
“唔!好?好想吐,为什么会?呃?死老鼠?好臭好臭!”
“?谁签收的,这瓶黑黑的⽔是什么?咦!狗⾎?”
“拿开,拿开,不要靠近!我是回教徒,不要给我冒⾎的猪头?”
慌张的尖叫声接连响起,奔跑的脚步慌惊恐,吓得花容失⾊的女员工、捂着嘴拼命忍住恶心的男职员,还有面⾊凝重的保全人员,全都挤在走廊上。
自从钟家兄妹和严⽟菁被气走的那一天起,龙太营造每天最少一次接到不明的外送包裹,指明送给总经理夏天甫。因为没有寄件地址,第一天,柜台员工先行拆封检查,赫然看见一个被分尸的熊宝宝布偶躺在其中,填充的棉絮散満箱子,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当送错的废弃物丢掉。
第二天包裹又来了,他们再拆,这一次是腐烂的老鼠,満肚子的⽩蛆在鼠腹动,看得人当场吐光胃里食物。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共持续了七天。又是剖开的缺头鹅、又是揷针的稻草人,连二十四寸大蛋糕上也用黑⾊蜡烛排出个骷髅头,眼睛部分是被打烂的草莓,看起来像在流⾎。
这件事,龙太营造并未警报,避免引来无谓的纷扰,造成公司股价受到影响。
大伙都积极的想找出是何人所为,由公司的竞争对手到个人恩怨全都彻查,无比要在最短时间內平息这场源。
但是到目前为止毫无线索,就连公司內部人士也开始怀疑⾝边的同事,因为这些骇人物品不是从外面送进来的,而是莫名出现在公司里的。
“怎么可能查补出来?公司的监视器,闭路电视少说有上百台,为什么连个鬼影子也捉不到?”忙得焦头烂额的路逸伦百思不得其解,急得猛捉头发,像是静不下来的松狮⽝,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地板到处都被他的⾼级⽪鞋磨得特别光亮。
他一下要调阅画面质量,一下子要安抚受惊的员工,一下子又要代工程的运作,总之,热锅上的蚂蚁就是在形容他,不像某人闲得在帮女友梳发。
“这次送个泡在福尔马林的心脏,下次要不要换象腿,再来最好连恐龙都现迹,这样我们公司就可以改开博物馆了?”念了老半天没人应话,路逸伦脸很臭的回头,差点吐出一缸⾎。
“请问两位在做什么?那些?呃?还不丢掉吗?臭气熏天,怎么受得了!”
天啊!这两个人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发臭的死物还看得津津有味,煞有介事的讨论『死者』的死亡时间和顺序。
“臭是臭了点,不过还好,我五年级做的腿纹拔除再生术才真的难闻,全班有一半口吐⽩沫,另一半倒地不起。”而她只撑了十分钟就连忙逃命。让断腿的矮精灵帕可老师收拾残局。听说他事后也请了一个月的病假,鼻子再也闻不到任何味道。
“什么腿?什么拔?你到底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说了你也不懂啦,我们学校教的科目和你们不同。”全都是有关于魔法的学习。
“立时哪个学校?算了,不问了,只会更头疼。”她本是有问必答却答非所问的古怪女,他和她有严重的沟通障碍。“夏总,你能不能好心点为我解释,用我听得懂的人话。”
他強调是人话,因为他怀疑金子萱是被附⾝的外星人,接收天线还没安装好。
夏天甫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每个包裹的送达时间不同,前后顺序也有所关联,可由此判断对方的动机和如何取得该物。”
“愿闻其详。”他挖挖耳朵,一副受教的样子。
名探侦柯南看多了是不是,还是真但自己是CSI犯罪现场的鉴识员,翻翻尸体,拨拨⽪⽑就能找出蛛丝马迹,进而找到破案关键?
“老鼠是人工饲养的,应该是宠物鼠,它虽然是第一个送抵,却是最后一个死亡,而猪头是瞬间冰封,所以一退冰立即鲜⾎直冒,还有洋娃娃口这把刀是德制,湾台没有进口,只有国美和英国的专卖店—”
“停停停!我认输,别再磨折我的耳朵,我相信你有过人智慧,一定能将捣者揪出来。”他宁可去抱脸⾊发⽩的女员工,也不愿再看一眼令人酸⽔直泛的证据。
“不。”
“不?”是他听错了吧?
左腿一迈的路逸伦又旋回⾝,侧首一瞧英明伟大的上司。
“我判断的只是表面,这些?不行。”他指着发黑的纸,和看起来像是十字架却又不是十字架的物品,它是倒过来的。
倒十字架,魔鬼标记。
“你不行,我行,它们属于黑巫师,用于诅咒和警告,让人心生畏惧而顺从”这点小玩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实在是落人笑柄。金子萱不说则已,她一说,路逸伦更听得一头雾⽔。
“什么黑巫师?谁要警告谁?谁有诅咒?我的天,头好晕,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纪吗?”她说话的语气真像十六世纪末的女巫,一遍搅着蟾蜍汤,一遍说着吃人要吐骨头的边故事。
“你这人很难搞耶!说⽩一点,前三个包裹是人为的,由人送进公司,之后则非人力所为。”见他还是一脸茫然,她⼲脆下重葯。“看,这是火。”
“喔,火?火啊!”这?怎么会有火在她的掌心,不会疼吗?
“⽔。”金子萱让小⽔柱在掌心上跳着⽔舞。
“?⽔!”路逸伦彻底傻眼,以为眼睛出了问题,猛用手背眼。
她又朝手上吹了一口气。“风。”
云状盘旋物慢慢上升,不过它是透明的,让人得以感受到?有风。
“你?你是?你是妖怪!”他忽地张大眼,连退了好些步。
“什么妖怪,是女巫!”她气得跳脚,大力推了他一把。
“女巫?”他惊骇的眼神转为困惑。
惊觉自己不慎说出⾝份,金子萱看了男友一眼,见他点头,表示此人可信任,她便全盘托出。“我是女巫。”
“?”路逸伦倏地全⾝僵硬,同手同脚像是忘了上油的机器人,僵直地走向好友兼上司。“掐我一下。”
“掐?”
夏天甫角微扬,当真两手一伸,螃蟹夹。
很幼稚,但很痛快,苦中作乐。
“痛!痛死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说掐就掐,看不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
报仇呀!真的往他有⾁的腮帮子掐下去。
眉一挑,他看笑话的成分成份居多。“让你清醒点不好吗?”
“当然不好,我?哦!夏总,你女朋友为什么捉着我的手?”很不好的感觉,他的背在冒冷汗。
“小萱?”同样手腕被捉握的夏天甫低声一唤。
“嘘!来了。”杏⾊瞳眸有一瞬间转变为紫瞳。
“什么来了?”话还没说完,金子萱捉紧两人,口中吐出似昑唱的古怪语言,接着平地刮阵怪风,在风中,三人的⾝影消失了。
两个男人摇晃了一下,再定眼一瞧,风面袭来,办公室的景致竟变成了?天
“咕咕?原来小港都里蔵了一名女巫?看起来真好吃?”
怪笑声从半空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形体逐渐加深,加深,最后,之间一个瘦长的男人单脚站立,离地约三尺,黑⾊披风长过⾜尖,在风里飘呀飘。
“你是谁?”金子萱挡在两个男人面前,迅速为他们划起防护屏障。
人类无法和巫师对抗,她必须先保护他们。
“需要知道我是谁吗?食物。”反正她很快就会进到他的肚子里,让他餐一顿。
“想吃掉我也要有点本事,我怕你一口坏牙,嚼不动。”真不舒服,长相真难看。金子萱左手一伸,手心向后,⾼喊一声“出”本无一物的手心里便冒出一把火焰剑,熊熊火光燃烧着,刺得人眼睛睁不开。此时,她的瞳眸完全是深紫⾊的,回音着焰光,照出离魔幻。
“啧!居然是奇摩特家的紫眸女巫,我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吃了一颗人心,还有美味大餐等着我。”一说完,他桀桀低笑,包着⾝体的披风忽然大张,一团黑⾊浓雾由背后升起。
“你吃了谁的心?”谁和他做了易?
据巫界规条,巫师不与人类打道,除非有人召唤,以⾝上某样东西做为换,换取想要之物。
“咕咕?一个女人?非常肮脏的心,一点也不可口,不过你很甜美,过来让我咬一口吧!”
严⽟菁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污秽的心,早就昅引了解的黑巫师。她以为的易,是在死后的事,谁知当她与那诡异男人才刚立下⾎的契约,下一秒,他的尖锐长指便她口,⾎腥地起出她⾎淋淋的心脏,她临死的一幕,竟是看见自己的心被一口呑食。
原本她只是想要警告金子萱远离夏天甫,在她所寄出的恐吓包裹里加上点琊恶的小诅咒,希望能因此令其心生恐惧,继而破坏两人的感情,再乘虚而⼊。
可惜她再也不会有看见任何人的一天了。
“你这卑鄙的堕落黑巫!”金子萱堪堪避过一击,有些狼狈地站在为夏天甫及路逸伦设下的防护阵前,不住息,腿大处有数道被锋利物划过的⾎痕,正汩汩冒出鲜⾎。
“哈哈,食物,你的咒骂是对我的最佳恭维。”黑袍男人乐得再度打出数道黑光,全朝金子萱而去,眼中全是因猎物渐渐虚弱而产生的奋兴光芒。
“彻。”
忽地,一道银光打掉黑光中不断冒出,有如鹰爪般的利剑,剑碎化如黑雾,全都回到全⾝黑的巫师⾝上,凝聚成一团看起来很恶心的⾁瘤,不断动着。
金子萱的实力是不错,对付惯用黑魔术的琊恶巫师照理说是绰绰有余,但是她为了顾及⾝后的人类,难免捉襟见肘,有些顾虑。
几度手之后,黑巫师也察觉了他的弱点所在,讲攻击转向毫无防备之力的夏天甫和路逸伦,他们虽有防护阵护⾝,但防护阵并不是无法解破的,因此好几次她都为了护住他们而受了伤。
渐渐地,她露出了疲⾊,手中的剑也越来越沉重,火焰的热度似在消退,她开始落了下风。
现在她后悔了,本来带着两个男人是因为情况不明,她担心来的巫师不只一人,自己无法估计,因此若在视线当中,至少她能及时伸出援手。但是此时他们却成了她的包袱,让她在应战中还得分心相互,她自个受伤不打紧,还有可能危及两人的命,她做了件傻事。
“老?老大?”银光一出现,她立即惊喜的大叫,火焰剜差点脫手而出。
黑巫师的魔法节节近,正当危及之际,⾝后突地一道冷冽掠过,打回黑巫师的利刃,顺势解了她的危机。
“你这么没用吗?连个小巫都对付不了,真是丢尽我鬼怒堂的脸。”
下一刻,一道,两道,三道?五道人影从天台上空现⾝,有男有女,有调⽪的,有稳重的,有娇俏的,有壮如山的,最后是⾝材颀长的男人从女儿墙外围缓步周三天台,气势一如王者,睥眼世人。
“老大,看见你真是开心,米儿还好吧?她有没有事?哎呦!你⼲么打我脑袋,把我打笨了怎么体力做牛做马?”可恶,欺负『弱小』,等有天她变強大了?
夏天甫没看过心上人对人卑躬屈膝的一面,他有些傻眼,感觉像看到一只猫在对主人撒娇,即使遭受打骂也当作室一种宠爱。他想走过去,搀扶看起来脚步不稳的情人,但是有道无形的墙阻挡去路,他只能看着,不能陪在她⾝边。
“不要在肚子里偷骂我,再练一百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还不退下去,都快倒了还硬撑。”感觉真差,居然有人敢动他的人。
“老大英明,我先去休息了。”金子萱笑得很开朗,可是一转⾝,却体力不支地颠了一下,腿双发软。
“小心。”一只手适时地伸出。
真是的,没能耐却爱逞強。
“哎呀!巫巫,你越来越帅了,倒几个小女生了?哎呀呀!不要故意放手嘛,我没力气走路。”她笑着和蓝、大黑、艾莉、光等人打招呼。老大探侦社的成员全来了,可惜少了舂天。
“你是不是变胖了?越来越重,我快拖不动你了。”年纪最小的巫巫故意松手,表示她重得没法拖。一说到女人最忌讳的事,金子萱立即暴打他。“谁胖了谁胖了!你这个死小孩,喝了巨人摩拉的尿呀!一嘴屎尿味。”
“喂!金子,你的男人在看着,保持点形象好不好。”疯女人,想打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