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飘蕩翻转风中

　　现下他把自己还没被完全打的外袍和中⾐脫了下来，递到她面前，显然是想让她换上以免受凉的意思。

　　乌灵筠看着他露出的精壮修长的⾝体，挑了挑眉。男人将手挡在前，开口道“先换上这个吧，我去林子里找找枯柴，您这⾐裳得赶紧烤⼲才是。”说完将⽩袍胡塞在她手上，转⾝跑进了杏林中。

　　林中传来一阵鸦鸟快的振翅声。＊＊＊冷照卿低着⾝子，穿梭在林间的灌木丛中，到处寻找成的野果子，找到的都是些拇指大的小果子，红的、⻩的、黑的都有，用宽大的叶片囫囵包好拿在手里，就往回赶。过了一会儿，冷照卿回到放着他捡拾的枯枝旁时。

　　那堆在岩石边的枯柴上已经静静铺了一层落英，就在他俯下⾝将枯柴抱起时，⽩晃晃的什么东西落在他眼前的枯柴上，他一时竟是动作不得。

　　“…”冷照卿看着眼前那⽩嫰嫰一只沾了些污泥的⾚⾜，粉⾊透明的趾甲上还闪着健康的光泽，⽩⾊的肌肤下淡紫⾊的⾎管若隐若现。

　　“你捡的这些枯柴，你是要生火吗？啊，那真是太好了！”头顶上女人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她一边无谓地说着一边用脚拨弄那还沾着‮瓣花‬的枯柴。

　　“…”冷照卿沿着她光滑的小腿向上看去。她漂亮的‮腿大‬上竟然也俏⽪地沾着一片粉⾊的‮瓣花‬，正随着风微微晃动，随时都能落下来，叉的⾐袍下，深处的风光晦涩不明。

　　冷照卿赶紧别过脸，抱起枯柴，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低着声道“四下里还吹着冷风，您怎么、怎么穿得这么少…”

　　“你是要我穿着那⾝⾐服吗？哼…我是因为谁才会这么狼狈啊？”女人跳到男人⾝前，伸出食指，戳着男人脯不停责备道。

　　男人无言以对，将手里的果子塞在女人怀里，抬腿便走。乌灵筠将叶片拆开，好奇地打量了那些果实片刻，抬头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喂！你要到哪去？回去是往这边走。”男人⾝形一顿，沉默着抱着枯柴走回来。

　　乌灵筠等他跟上，拿了颗红⾊的果子放进嘴里，边走边道“中午就吃这些吗？”満红润的野果在她漂亮的指尖下滚动。

　　“待⾐服烘⼲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哦…你要吗？”乌灵筠拾起一颗有些青涩的果子塞进他嘴里，強势地不容拒绝。男人的脸一瞬间皱缩起来，乌灵筠捂嘴偷笑。

　　“啊…真是的，光吃这些怎么够呀？”男人捂着腮帮子，低头看着旁边女人狡黠明媚的笑颜，不自觉也跟着抿了抿，⾆尖顶着酸涩‮硬坚‬的果子，竟也不再觉得有多酸楚，轻声应和道“啊…是呀，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相视一笑，爆发出一阵轻快的大笑，惊得一旁草丛里的蛰虫鸟兽四散奔逃。“啊！”乌灵筠突然住了声，发现了什么，向路旁的杂草丛走去。“啊？”冷照卿也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

　　“看！一只笨兔子自己撞在旁边的大石头上，你知道怎么收拾吧？”乌灵筠抓着它的耳朵，送到他面前，显然她想的是要将这傻兔子呑吃⼊腹。

　　冷照卿似乎还没怎么明⽩过来，睁着漂亮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兔子，而后呆呆地，重重点了点头。⽔面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发出声响，泛着粼粼的波光。

　　乌灵筠戴着花环，以一种带着寂寞⾊彩的风情，站在那颗繁茂的杏树下，望着河边男人忙碌的⾝影，她慢慢将満的野果送进嘴里，细细嘴嚼。

　　她用手扶着树⼲，她时而在树下来回踱着步，斑驳的光坚韧地透过枝叶笼在她⾝上，她也会安静地背靠树⼲，哼着远方的曲子，时而有风吹起，下流地掀起她的⾐袍，从她光滑的腿间溜过。

　　透明的露珠从‮蒂花‬上滴落，慢慢淌下，乌灵筠似有所感，收回目光，低头看着一只停留在她‮腿大‬上的⽩⾊蝴蝶。

　　乌灵筠曲起腿，将脚掌抵在⾝后的树⼲上，那只小蝴蝶不为所动，依旧牢牢黏在她的腿上。真是个小⾊鬼，乌灵筠伸出手去抓，还没碰到，它就狡猾地拍打着⽩⾊的小翅，上下翻动着飞远了。

　　“真讨厌，流了这么多…”但她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别的，拈起⾐袍一角，耐心擦拭着腿上的体。

　　“你⼲什么？”乌灵筠放下⾐袍，抬起头来。看到一旁站着的冷照卿，吓了一跳。男人也是一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拿出一双鞋袜，正是她脫下的。

　　“你的鞋袜已经烘⼲了，这河边不比林子里，尽是些细碎的石子，你赶紧穿上吧，莫要割伤了。”说着男人在她露出的‮腿大‬上瞟了一眼，又低下头，再也看不见表情。

　　“谢谢你，你把我抱过去吧，得把脚上的泥也给洗⼲净了。”“好。”“你会帮我洗吗？”“好…呃…好。”

　　＊＊＊男人将她抱到河边，蹲下⾝细细将她脚上的污泥用⽔洗净，旁边的火堆响起“吡啵”地爆裂声，火焰熊熊燃烧，炙烤着小兔子的⽪⾁。木架上的⾐裙随风鼓起。“呐，好看吗？”“嗯？”男人抬起头看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别装傻了，刚刚，你肯定看到了吧。”男人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眼波流动，却没说什么，轻轻揩去她脚上的泥点。乌灵筠的脚从他手中挣脫，擦着他的脯，伸直的脚尖将他下巴抬起。

　　乌灵筠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看到了吗？”男人将脸别过，喉间发出细索的声音，只得点头“嗯…我…”男人想解释什么。“嘘，”乌灵筠伸出食指，抵在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那，好看吗？”

　　“嗯。”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更不好意思了，头也埋得更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泛红的耳尖显然已出卖了他的思绪。

　　“那你想不想要，再仔细看看？”女人移动脚尖，勾动着他间束带，然后慢慢地下移，隔着布料，用脚掌碾磨腿间鼓起的大物。

　　男人呼昅声渐重，他突然很想看看她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舂点杏花红绽蕊，风欺流⽔绿翻。”強烈的光照亮了山中幽林，汹涌的舂风呼着，将‮瓣花‬用力抛向天空。

　　天空跟着闪耀，女人口齿不清地呻昑声断断续续，飘在翻转的风中，在这片幽静的杏树林里，花下的风簌簌吹响，溪中流⽔息不止，花鸟鱼虫相互追逐，男人和女人在天地的注视中纵情合。

　　这里离那条河不远，四周尽是満树盛开的杏树，俨然一片无边无涯的花海一样，男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女人，将她固定在自⾝与耝壮的树⼲之间，紧紧地，绕着，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