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阵如雷般的暴吼声,出自于雷仲天的口中,也揭开雷风堡人人自危的序幕。
正当雷仲天找遍雷风堡内,依然找不到柳晴儿时,脸色已是鸷可怕,却在此时传来柳晴儿受伤的消息。
想当然尔,首当其冲的就是抱著柳晴儿的刘冠允,马上被雷仲天毫不留情的一拳击中,夺走怀中的人儿。
再来就是大伙忙成一团,赶忙去请大夫、准备热水及金创葯,在擎天阁外奔走忙碌。大伙都很担心柳晴儿的伤势,可真正能进入擎天阁的却只有几个人。
雷仲天黑眸因怒火烧红著,在看到柳晴儿的伤势后,燃烧的更加狂炽,剑眉因担忧而紧拧著。
榻上趴著一个半的女子,雪白无瑕的玉背上著一支匕首,清丽绝美的容颜无一丝血,细致的柳眉因痛楚而紧皱著,看得雷仲天口狠狠揪紧。
“晴儿,忍著点,我必须拔起你背上的刀。”
他将脸凑近她耳畔,怜惜地轻吻她额际,知道她已呈半昏状态。强忍口的不舍,深口气平稳因她而起的心痛。他双掌握住刀柄,狠心地使力一拔--
“啊--”一声惨叫随著匕首被拔出而响起,柳晴儿痛得当场昏厥。
雷仲天迅速点了她背上伤口附近几个道。隔著纱幔,急急叫著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小翠。
“快!热水及干净的布巾快拿来。”
小翠急忙掀开纱帐,将手上的东西递过来。只瞧了眼里面的情况,就让她的脸色苍白。
大少爷一个人没问题吧?但他又不准别人帮忙,坚持要独自处理柳姑娘的伤势,急得屏风外一干人等着急不已。
“云鹏,晴儿不会有事吧?雷大哥为什么不让人帮忙?他一个大男人,似乎不太合礼教。”
罢才那声惨叫声吓得杨素素心惊胆跳,想进去帮忙,却又碍于雷仲天的命令而不敢入内。
“放心,不会有事的。”雷云鹏揽紧杨素素的肩头,目光往内望去,安慰道。
“有那家伙在,他不可能会让晴儿有事的,礼教在他眼中算什么。”刘冠允嘲讽道。一手抚暗骂雷仲天,也不问清楚事情,就先赏他一拳。
一个时辰后,在众人引颈期盼下,才见小翠手捧著一盆令人心惊的血水出来,身后跟著走出一脸鸷的雷仲天。
没错,是双脚走出来。众人在震惊之余,却没人有胆在此刻开口询问。
黝黑寒的眸子,扫向一旁抚的刘冠允,冷酷道:
“说,是谁伤了她?”
被那道冷肃的眸光扫中,刘冠允抖落浑身的颤意,力持镇定地回道:
“我也不清楚,等我赶到时,晴儿身上早已中刀。”
雷仲天锐利的黑眸盯视著他,半晌后,薄扯了扯,冷道:
“莫凡,把彩衣带进来。”
窗外一道黑影掠过,不消片刻,莫凡手拎著一脸畏缩的刘彩衣进来覆命。
“雷大哥…”
刘彩衣怯怯地唤了声,瞄了眼一脸阴沉的雷仲天,即吓得躲到刘冠允身后。
“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凌厉的眸子狠狠地注视著她,吐出的短短几个字已透著肃杀。
“我…我只不过是约柳姑娘出去散心,没想到会出现那群黑衣人,柳姑娘为了救我,才…才会受伤的。”她声音颤抖,没胆在那双冷冽的黑眸盯视下说出实情。除了去年他双腿受伤时,她再没见过雷大哥狂怒的模样,看来柳晴儿在他心中的确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她酸涩地想。
“别让我发现你骗了我。”冷冷地朝在刘冠允怀中抖瑟的刘彩衣警告著。他转向另一旁的雷云鹏问道“云鹏,那五名黑衣人的身分,你查的如何了?”
“五人全中了晴儿的毒而死,没一个活口,想问也没得问。”
雷云鹏对这点也无奈的,唐门的毒的确厉害,他得提醒自己可别轻易得罪柳晴儿。
“无论如何,这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言下之意,就是即使人全死了,也得找出主使者。
“是。”雷云鹏苦笑接令,知道以大哥的子,绝无法放过让柳晴儿受伤的人。
“大少爷,吕大夫到了。”小翠领著吕扬来到雷仲天身前即躬身告退,不敢久留。
“你就是吕大夫?”雷仲天黑眸危险地一眯,打量身前一身布衣的瘦长身形。
“是。”
吕扬抬头勇敢地视他的视线,却在看到他的双腿时,惊愕得目瞪口呆。
柳姑娘真把大少爷的腿给治好了!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
“跟我进来。”
黑瞳扫过他一眼,转身进入屏风内。
吕扬随后紧跟著,他也十分挂念柳晴儿的伤势。在风善堂听闻她受伤的消息,他急得顾不得还有病人,便率先表示要过来看诊。
一踏入内室,即见著雷仲天侧坐在畔,隔著纱幔,他无法看清榻上的情形。
“还不快过来!”
雷仲天充威严的声音响起,吓得吕扬双眼不敢瞄。
雷仲天从纱幔内拉出柳晴儿的小手,出一小截的凝脂玉肤,轻放置在他的大腿上,示意吕扬上前看诊。
见这情景,吕扬微愕;大少爷的意思该不会是只要他把脉?可是柳姑娘不是伤在背上吗?
在雷仲天厉眸的无声视下,吕扬骢明地不敢再多问一句。走上前也不敢坐在畔,蹲在前,就著雷仲天大腿上的玉手把脉。
在一双黑眸的虎视眈眈下,吕扬手才搭上柳晴儿的手不到半晌,彷若有毒般,即火速回。
“如何?”
“柳姑娘脉象是弱了点,可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可否让我看一下她的伤势,好判断下葯的轻重。”吕扬问的小心翼翼。光看雷仲天那副模样,就知道他极为重视柳姑娘。
“不需要,她的刀伤我已经处理好了。堡内有最好的金创葯,叫你来只是要你开几副葯而已。”雷仲天一口否决。除了他,哪个男人想看她的身子,他非挖出他的双眼不可。让他瞧见她一小截玉手,已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是…那、那我就开几副刀伤补气血的葯。为了怕柳姑娘因伤而引起发烧,我再多开几副退烧葯。”他如果再听不懂雷仲天的意思,他也别想活了。看来传闻是真的,柳姑娘跟大少爷之间绝不简单。从大少爷珍视柳姑娘的举动就可看出端倪。
唉!想来他对柳姑娘的爱慕也只能作罢了。吕扬在心中暗叹。
“我会命人跟你回风善堂拿葯,没事你可以先行退下。”
雷仲天浓眉不悦地微拧。这家伙竟敢当着他的面出一副对晴儿挂心的模样,分明是找死。
“是。”感受到雷仲天语气里的怒气,吕扬识相地慌忙退去。
雷仲天轻柔地将腿上的小手放入纱幔内,将半个身子探了进去。
榻上的人儿依然昏不醒,锦被下的身子是半的,她乌黑柔软的青丝全被梳拢至颈侧。清妍绝美的容颜,未因苍白而减一分美,反倒增添一股我见犹怜的荏弱,有别于平的光四。
他厚的手掌轻抚过她苍白的容颜,顺势落在她洁白优美的颈项;温热的气息伴随著灼热的吻逐一落下,最后停伫在她失血的瓣。他深深地吻住她宣誓著--
“你逃不掉了,晴儿。”
****
嗯…好热,全身似乎著火般难受,背上不时传来的剧痛令她疼痛不堪。
苦涩的葯汁,不断地从她口中灌入,不要!她怕死了喝这苦得要人命的葯。想摇头拒绝,全身却软得如棉絮般,使不上一点力。
还有那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温柔怜惜的声音--
“晴儿,你在发烧,必须要喝葯。”
那是谁的声音?有几分熟悉,但容不得她细想,一阵黑暗瞬间又将她包围。
“雷大哥,晴儿已经烧了两天,一直昏不醒,这要不要紧啊?”
杨素素担忧地瞧着榻上的人。
柳晴儿因发热疼痛而不断发出呻,令雷仲天阴沉的脸色始终无法好转。
“她伤口太深,会发烧是正常的。如果明她再无好转,我就宰了吕扬那庸医。”雷仲天手指著两道因忧虑而紧皱的浓眉,阴郁的口气夹带几分焦躁。
“雷大哥,你照顾晴儿两天了,要不要换我照顾她,你好去休息?”
杨素素对他不肯将柳晴儿由他人照顾,执意亲力亲为感到无奈。生怕到时柳晴儿好了,反倒是他累倒了。
“不用,等我确定她烧退了再说。”雷仲天十分坚持。他绝不容许柳晴儿在他照顾下有任何闪失。
见他如此坚持,杨素素也只好放弃。只希望柳晴儿伤好了,可别辜负了雷大哥。
****
痛!一道强烈的痛楚划过她不甚清醒的脑海,令她瞬间转醒。缓缓睁开一双水眸,透过纱幔,陌生的摆设及身下的榻,令她柳眉疑惑地微扬。
“柳姑娘,你醒了!”
一声惊喜乍然响起,眼前出现小翠圆圆的笑脸。
“这儿…是哪里?”
她问出她的疑问,这一开口才觉中气不足,竟有些微。她不是只中了一刀,怎么会气虚成这样?
“这儿是擎天阁的厢房,大少爷就住在隔壁。你受了伤又发烧了两天,原本是大少爷亲自照顾你的,大少爷等你伤势稳定也退了烧,才肯回房休息。”
小翠劈哩啪啦讲了一大串,听得柳晴儿一头雾水。
“你是说我发烧了两天,而他也照顾了我两天?”柳晴儿求证地问,为什么他要亲自照顾她?
“没错,柳姑娘,你快把大家给吓死了。当时你背上了把刀,鲜血不断淌下来,让刘公子给抱了进来。你就不知道那时大少爷的脸色有多恐怖,连话都不问,就先揍了刘公子一顿,还坚持要自己照料你的伤,不准别人手。直到你烧退了,大少爷才回房去休息。”
小翠一口气说完。她可是事件从头到尾的“目击证人”没漏失任何一幕,也没漏说一项。
闻言,柳晴儿趴在榻上的身子一僵。
“你是说我的伤是他亲手帮我换葯的。”
完了!她清白无垢的身子,就这样白白让那家伙给看光了,这教她往后怎么做人!
“是啊!由大少爷的举动,大伙之前的猜测都给证实了。大少爷绝对是喜欢柳姑娘的,不然他也不会凡事亲为,连吕大夫要替你看背上的伤他都不肯。”
小翠误以为她不相信,点头如捣蒜,还不忘为雷仲逃卩说好话。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主子,全雷风堡的人都乐见两人之间能有好的结果。
不要再说了!柳晴儿在心中哀嚎不已。她从之前早就因为他对她霸道的情愫感到烦恼,她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无法从这一团混乱中身。
而这次她受伤时他那占有的态度,更说明了他将自己看成是他的所有物。情况早巳离了她掌控,从没预料自己这次出谷,竟会沾惹情事。现在到了这步田地,以雷仲天恶霸的子,容得她说不吗?
“醒了?”
头上陡然响起隐含关怀的嗓音,下一刻,她连人带被地被他提抱起,靠入他怀中。他动作轻柔,没疼她。
雷仲天修长壮的身躯半坐卧在榻上,小心地将她搂入怀里。额头轻触她的,确定她没再发烧,才安下心来。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竟毫无察觉,结果等她反应过来,人已在他怀里。
“别动。”
雷仲天警告的话才吐出,就见她因挣扎而疼得龇牙咧嘴,小脸全皱在一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瞧得他浓眉微拧,心下一阵揪紧。
“好痛喔!”
柳晴儿痛得再也不敢动,咬牙忍受那股剧痛。
雷仲天不舍地轻吻她眼睑,注视著她仍显苍白的容颜,一股柔情缓缓滑过他心底。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那五名黑衣人全让你给毒死了。彩衣说她也不清楚,只道她约你去散心,却遭人突袭,你为了救她才会受伤的,是真的吗?”
到现在他仍不相信刘彩衣的说辞。当她言辞闪烁,他怀疑她未将事实说出。
“嗯,她没说谎。”
知道他生多疑,为免牵连刘彩衣,她也不想将事实说出。
锐利的黑眸盯视著怀里闭目的人儿。不知为何,他总觉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听说…你照顾了我两天,伤口也是你帮我处理的。”挣扎了许久,她支支吾吾地问出令她尴尬的问题。
“没错。”他一口承认。似是瞧出她的窘迫,话里有一丝笑意。
“这些事可以代给丫环,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做教我以后怎么做人?”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令她困窘的问题。
“不需要,若你担心人言可畏,那就以身相许如何?”他戏谵地道。黑眸凝视著她因羞窘而微红的脸颊,那娇羞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不令他瞧得痴了。
“当我没说吧!”她逃避地道。
闻言,他低沉一笑,不想在此时她,反正她是逃不了的。
“大少爷,葯送来了。”
不知何时离开又出现的小翠,手里端著一碗葯,站在屏风外。
“端进来。”
在他怀里的柳晴儿略带惊慌地抬起一双清莹水眸,望进他漆黑的眸底。
“我…我的伤不碍事,我包袱里有专治刀伤的葯丸,吃一吃就好了。”
精锐的黑眸盯视著她小脸上不安的神情,薄扬起一弧淡笑。
“晴儿,你怕喝葯。”
被人一语道破,柳晴儿俏脸上有丝窘。不想看他促狭的脸色,将小脸埋进他膛里,闷闷地说:
“人家从小就怕喝葯汁,爹娘都将所有可能会用到的葯,不论是补葯或是伤痛风寒葯炼成葯丸,让我不用担心。反正我是绝不喝葯汁的。”话语里有著小女儿的娇态。
雷仲天俊朗的脸上有抹足的神情。柳晴儿这次受伤,却意外的拉近两人的距离,让他瞧见她更令他心动的面貌。那是他以往所渴望的,如今她安适地在他怀中,清楚地感受她柔软的身子,他知道他这辈子再也放不开这怀里的人儿。
怜惜地在她小巧的耳垂轻落下一吻,感受她娇躯轻颤了下,他闷笑地在她耳畔轻语,温热的气息不停干扰她。
“晴儿,你要明白这是雷风堡,不是百花谷,没有炼丹炉。况且你总要习惯喝葯汁的,不可能随时都有现成的葯丸可供你服用。”见她仍是没反应,温柔的话里再添了抹威胁。“你若再不肯喝,我只好用你昏时的方法喂你了。”
什么方法?柳晴儿正兀自纳闷,小脸忽地被抬起,一张俊朗的脸孔近,在她因惊愕而水眸圆睁时,粉猛然被攫住。
“你…”红微启,一道苦涩令她皱眉的葯汁趁隙滑入。柳晴儿粉拳捶向他膛,还未捶痛他,自己倒先因牵动伤口而倒口气,细致的柳眉紧皱著。
直到确定葯汁全数尽入她口中后,雷仲天的才不舍地离开她。望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疼惜地轻啄了下她紧皱的眉头,轻斥道:
“不是叫你别动吗?”
“你这家伙乘人之危,还不准人反抗。”柳晴儿痛得不敢稍动,咬牙咒骂。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喝完,另一个是由我来喂你,你的选择呢?”雷仲天不理会她的埋怨,还一副好心地任由她选择。
柳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可那一眼在他瞧来一点气势也没有,反倒勾起他嘴角的笑意。
“我自己喝。”不甚甘愿地妥协,心底仍不停咒骂这乘人之危的小人。
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也知道她无法动弹,一条长臂环绕过她的纤,小心地拿著碗,另一手拿著调羹舀了口葯汁放在她边,示意她喝。
柳晴儿拧眉,就著他的手,忍耐地喝完他下停舀来的葯汁。好不容易喝完一整碗,她轻吁了口气,仍为嘴里的苦涩葯味而难过。
雷仲天用衣袖轻柔地拭去她嘴边的葯渍,接过他示意小翠拿来的水。他声音低柔地哄道:
“来,喝几口水,冲淡葯味。”
见她柔顺地喝完,眉眼间仍有丝倦意,他小心地将她放回榻上,在她耳畔低语著:
“你再睡一下,晚点我再过来。”
柳晴儿因困倦而半垂的眼眸,见他修长的身子起身离开边,站立著走出几步,又惊讶得眼睛大张。
“你的脚能走了!”
柳晴儿口中逸出一声惊呼,她震惊得倦意全消,美目盯视著他的双腿,那模样仿若见著妖怪般。
她受伤前他不是还用拐杖走路吗?怎么她这一醒来,一切都变样了!
“这得归功于你卓绝的医术。白的悉心治疗,再加上入睡前陪我练习走路,可谓是用心良苦,我若不早痊愈,又怎么对得起你呢。其实在你受伤前两,我的双腿已能走路了,只是我没告诉你罢了!”雷仲天俊脸含笑,蹲在榻前,黑眸直视她气恼的水眸。
“你这个小人。”柳晴儿气呼呼地臭骂著。
想到这家伙竟然这样耍她,她还每为他的病情而烦恼,实在是太不值了。
“我如果老实告诉你,你现在老早就离开北方了,这个险我不能冒。不过,你这次受伤,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晴儿,我说过你当初既然有勇气留下来,就该想到今天的情形。对于你,我是誓在必得的,你还是及早认清的好。”
抛下他强烈的宣誓,认定她毫无挣扎的余地,雷仲天带著一串笑意扬长而去。
“你少得意,等我伤好了,你想留也留不住!”
听那彷若已得胜的笑声,柳晴儿气得对他的背影放话,双拳气忿地猛捶褥。而太过用力的结果是又引发背伤,她又发出一连串痛叫。
他们两个的战争还没结束呢!她才不会轻易认输。
处于气忿中的她,就算知道两人的争执早已变质,仍不肯放弃。只因这可是攸关她往后的幸福,自由对她而言惑更大。
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小翠,仍一头雾水的搞不清眼前的情形。两人之前不是还相处愉快的吗?怎么下一刻却吵成这样?
她从没见过大少爷笑得这么快乐过,可见他十分喜爱柳姑娘。她实在不懂,柳姑娘为什么会不喜欢优秀的大少爷?可是现在柳姑娘气成这样,她也没法问,只能在心中暗忖:有机会得多帮大少爷说话。
****
“不要过来!”
柳晴儿惊慌地揪紧衣襟,水眸恐惧地盯视著眼前的人。
“这种事可以请小翠帮我,不需劳烦你。”
雷仲天双手环,好整以暇地摇晃手上的金创葯,薄淡然地吐出十分熟悉的威胁。
“你有两种选择--”
“够了。”
柳晴儿忿怒地打断他的话,美目狠瞪他得意的笑脸。她认命地开始松开衣襟,碍于背上的伤动作不能太大,只能将单衣褪至肩头,即转过头去将主权交给他了。
瞧她如此识相的举动,黑眸闪动著笑意,他坐上榻,动手将她的衣衫褪至上,再开始解开背上的布条。
由于布条环绕著整个背,他的双手总是有意无意地碰触到她前的柔软,柳晴儿双拳在身侧紧握著,克制著脸上不断窜上的火红。
他解开布条后,审视著伤口愈合的情况,将葯小心地敷上。再取来一条干净的布条,以相同的方法将布条绑好,才将衣衫小心地帮她穿上,留下前面的盘结让她自行处理。
“你伤口复元的程度很好,明应该就不会像今那么疼了。”
瞧她仍是不发一语,面向著墙,他浓眉微蹙,长臂一伸,下一刻,她身子已安适地在他怀中。
低头凝视著怀里沉默的人儿,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颚。他清楚地看见她俏脸上的红,和她游移不安的视线,遂促挟低道:
“怎么,难为情吗?你昏时我都是这样帮你换葯的。”
“闭嘴!”柳晴儿挥开他的手,又羞又恼地瞪著眼前脸上挂著戏谑神情的人。
这个家伙腿伤一好,对她也更加肆无忌惮,料定自己必为他所有。那蛮横的态度,总令她气得牙的,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时,一股异样的悸动滑过她心扉。她清楚地看见他黑眸底有抹因她而起的炽热,那也是她没胆面对的。水眸逃避地半掩,将螓首深埋进他颈间。
耳畔传来他低柔的喟叹,感受到环抱著她纤的手臂更紧了。
忽地,门外传来小翠的声音,将心思各异的两人拉回现实。
“大少爷,吕大夫来了,要请他进来吗?”
雷仲天闻言俊脸一沉,浓眉紧皱著。他并没有找他来,而他会主动前来,必是为了柳晴儿。
“让他进来。”口气微愠,仍没放开怀中的人儿。
由他语气听出他的不悦,柳晴儿纳闷地抬起头来看他,却遭他再次紧按回怀里。
“大少爷…柳姑娘,你醒了!”
吕扬一踏入内室,见著被雷仲天搂抱在怀里的人儿,先是惊喜,尔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两人姿态太过亲密,而雷仲天更是一脸阴沉地瞪视著他。
“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我并没有请你过来,不是吗?”
他不客气的话削得吕扬脸色青白错,尴尬地楞在当场。
柳晴儿看不过去,横了他一眼,知道他不可能松手,只能在他怀中含笑道:
“吕大夫,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伤势,还有劳你多跑了这一趟,我已经不碍事了。
雷仲天黑眸危险地一眯,警告地瞪视著她含笑的脸。
她竟敢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展现一脸笑意!再瞧了眼双眼闪著痴神采的吕扬,口瞬间全涌上怒意。
“既然没事了,吕大夫请回吧。”冷厉地下逐客令。
“是…”吕扬也非愚蠢之人,自是懂得察言观。正告退,看了眼柳晴儿仍显苍白的脸色。“我再开几副补葯,让柳姑娘补身。”
话尾方落,赶在雷仲天变脸前迅速退下,也让柳晴儿没有推拒的机会。
算他跑得快,下回再不请自来,就没那么好过了。雷仲天口的怒气仍未抚平,狠瞪了眼朝他出无辜的水亮明眸,只能暗自气恼盈,不舍得对她发火。
偷觑了眼因气闷而紧绷著脸的雷仲天,柳晴儿粉不缓缓漾开一朵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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