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梁国强死了
“梁国強死了!”
这是江奇才刚一走进曲婷家的大门,孙泽民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除了孙泽民之外,曲婷,王诗雨…甚至孔鹤居然也在这里。
而且稍后,通过孙泽民的话,江奇才还得知在梁国強的死亡现场,孔鹤第一时间也亲眼目睹了他死亡时的惨状。
“说老实话,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死者!”等到江奇才休息片刻,和曲婷、王诗雨、孔鹤、孙泽民等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时,孙泽民第一个脸⾊沉的打破沉默。“那简直比出了车祸的倒霉鬼或者惨遭被人杀死并碎尸的死者还要恐怖!”
孙泽民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面摸出一沓相片。那自然是梁国強死亡时拍下的照片。江奇才扭过头去,只看了一眼,就陡然一震,差点没失声叫了出来!
照片上那个男人的脸,的的确确怎么看都是梁国強。不过让人感到恐怖的是,那张脸的位置,并不在梁国強脸部原本应该在的地方。而是在河岸边上的一颗大石旁。
简单点说,就是梁国強脸部的⽪⾁,赫然竟被什么利器,从他的⾝体上整个剥去,随随便便的扔在一边。在那张脸⽪的边缘,甚至可以看到一条条⾎丝和断了的⽪⾁支离破碎、藕断丝连的纠在一起。让人一看之下,便感到头⽪发⿇,触目惊心。
不过这张脸虽然被整个剥了去,但相比之下已经算是没什么了。
真正让人感到惊骇绝的是,梁国強的脑部。
严格来说,那已经不能算是一具人脑,也非任何笔墨所能形容的出。江奇才只看到一堆⽩花花的脑浆混合在⾎⽔里,旁边还有些…就好像被铁锤骤然砸碎了的西瓜⽪一样的脑壳,上面还聚集着成百上千只绿⾖苍蝇,就再也无法继续的看下去。
江奇才強忍着想要⼲呕的冲动,看了旁边的孙泽民和孔鹤一眼,发现他们的脸上也同样的难看。曲婷和王诗雨两个女孩这时更是闭紧了双眼,别过头去,本不敢朝照片上投去一眼。
江奇才深昅了一口气,盯着孔鹤的眼睛问“到底怎么回事?”
孔鹤道:“昨天晚上…哦不,是今天凌晨,送完曲婷回家之后,我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本来当我醒了想去人工河附近找找线索,看看所谓的河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结果我刚一来到河岸附近,就看到从河里不远处飘来一具尸体。我感到很好奇,所以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过,还没有等到我打电话警报的时候,孙官警和他的手下们就到了。”
说到这里,江奇才已大概明⽩了一切。
想必‘借尸还魂’这件事,也是孙泽民讲给孔鹤听的。因为孙泽民知道孔鹤是自己的朋友。
只是,江奇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和自己一样死而复生的梁国強这么快又再死了一次。而且死状如此忍残。他是被什么人谋杀的?那个杀死他的人,又有什么目的?是意外还是…
江奇才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面越来越。他本找不到那条能把一切都窜连起来的线。
江奇才沉思片刻,决定还是从梁国強的尸体⼊手,于是他问孙泽民:“孙哥,法医鉴定的结果怎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按照江奇才的猜想,如果梁国強真的是被人谋杀的话,那么法医一定可以找到让他致死的真正原因。
但是就在江奇才这样问了一句以后,孙泽民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的目光显得有些不自然的在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滑过,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却只是不停的用力昅气。
江奇才一看之下,便知道法医的鉴定结果一定极其骇人,而且很可能匪夷所思,所以孙泽民才会有这种表情。
江奇才很是理解,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用力拍了拍孙泽民的肩膀“孙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不方便透露,那就别说了,没关系的!”
江奇才这么说,反而让孙泽民的表情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不过孙泽民的年龄虽然不是很大,但终究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江湖”了。权衡再三,孙泽民最后一咬牙冠,表情异常坚决的道:“法医鉴定的结果是,梁国強的咽喉有污⽔,肺部曾经严重窒息,由此可以推断,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先死于溺⽔。后又被人用宽片刀割碎脑部,取出脑浆,惨状令人发指。”说到这里时,孙泽民的表情越来越镇定,轮到江奇才和孔鹤以及曲婷等人越来越惊骇。
“除了死因之外,法医还发现了一个很不符合医学常理的地方。那就是据梁国強的肺部腐烂程度,法医推断梁国強的正确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一个星期之前。可是,刚刚检查梁国強的尸体时,他的肌⾁还没有出现任何的僵硬现象,⾝体完全没有肿,⽪⽑也没有任何的脫落,除了⾎不流通,心脏不跳之外,他的所有一切,都和正常人无异。换句话说,他明明死了一个星期,可是在他⾎不流通、心脏也不跳动的情况下,他依然像个普通人一样活动。甚至可以说话,可以思考,可以说出自己是曲婷⽗亲这样的话来!”
随着孙泽民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就如同墓地一样静寂。无论是谁在此时此刻,都感到浑⾝上下,泛起一种深⼊骨髓的寒意!
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配着已经死去的梁国強,可以让他像常人那样活动?
而孙泽民提到的,法医鉴定的结果,无异等于警方绝对的机密。假如这件事情被公布出去的话,在那些老百姓当中,又会引起怎样的恐惧与慌?结果当然是不问可知的。
孙泽民能把这些话告诉在场的诸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孙泽民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朋友。
所以江奇才的目光之中,也渐渐升起一种暖意。
那是一种彼此之间,相互信任的暖意。
“那么,那把作案用的凶器,在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奇才打破全场沉默,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