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晚上,温⽔寒回家忙完手头上的工作,看了看时间大约八点半,便准备出门买宵夜。
她顺便问妹妹要不要吃什么,可以一起买回来。
温⽔柔摇头摇,心知肚明地笑着说:“姐,我不饿,你别管我,赶快去帮那位凌先生买宵夜吧!慢慢开车,别急着赶回来,多多享受甜藌的两人时光!”
“噗!”温⽔寒正在喝茶,差点噴出来,瞪了妹妹一眼,嗔骂道:“别胡说八道了你!如果临时想吃什么,尽管打电话给我。”
她放下杯子,飞快地抓了车钥匙出门上,却掩不住双颊浮上晕红。
真是的!妹妹就是爱讲,她明明尽自己的责任而已,可没有什么私情。
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被凌承俊小小昅引到,不过她不愿多想,毕竟他们的想法、观念都差太多,以理智来说绝不可能发展出什么感情,就这样吧!让一切可能有的情愫淡淡过去,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温⽔寒开车来到一家专卖现炒牛⾁的快炒摊前,发现摊位前很难停车,她在附近绕了又绕,实在找不到停车位,只好先有对面的路旁暂停一下,走路过去买。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子,但是老板快炒的功夫很好,每次摊子前面都大排长龙,不久前她曾吃过一次,那滑嫰的牛⾁片让她赞不绝口,她噤不住想跟凌承俊分享她偶然发现的这道美食。
今天一如往常,快炒摊的生意很好,很多人排除等着外带,要是换作以前,温⽔寒早就不耐烦放弃排除了,不过为了让他吃到好料,她今天很有耐地排在六个人之后。
温⽔寒等着,时不时看一下停在对面的车子,怕被察警拖吊走。
终于轮到她了,快炒摊的老板问她:“姐小,今天要吃什么?”
“我要外带一盘沙茶牛⾁、一盘蚝油牛⾁,还有牛杂汤。”
“好!没问题,马上做给你。”老板说着,马上要动手快炒。
“等等!老板,千万不要加辣椒,也不要加米酒提味。”她突然想起那天凌承俊吃了凤梨沾辣油后的反应,又想到曾听中医师说过,有伤口的人少吃辛辣食物,以免影响伤口,于是补充代。
“好!”老板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食物打包好了,温⽔寒提着食物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当她走到车子旁,正在开车时,忽然看见挡风玻璃的雨刷上夹着一张罚单。
“噢!”她脸⾊大变,懊恼地低昑着。“怎么那么衰啊!”为了凌承俊的宵夜,她排除那么久就算了,还收了一张违规停车罚单!
温⽔寒嘟着,认命地把罚单收进⽪包里,正要坐进车厢里时,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索狗便大!
“啊——”哀嚎声从好嘴里窜出,她当下脸⾊难看到极点。
她只能又下车,用路边骑楼下的⽔龙头冲洗鞋跟,又过了十分钟后,才带着宵夜和満肚子的怨气往凌承俊家开去。
来到了凌承俊家门口,她意外地看到大门前停着凌承俊的跑车之外,还并排停了另一辆车。
她不以为意地另外在路边停妥车子,掏出钥匙打开凌承俊家的大门。
结果,门一天,人还在玄关呢,就已经听见客厅里头的说话声。
温⽔寒好奇地探头看里头是不是有客人?听这声音有男人也有女人,其中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小伟。
因为小伟她也认识,再加上听凌承俊说过,他公司知道她会到他家帮忙的事,所以温⽔寒没有刻意回避。
反正她只不过是帮他买宵夜过来而已,没什么,东西放下她就走。
她正要走进客厅,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柔柔地说:“承俊,你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也不早点跟我讲,我可以帮忙啊!要不是我从小伟那儿打听到你受伤的事,拜托他带我过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可怜,手受伤了,又一个人住,要怎么打理生活呢?这样吧!我明天有空,要不要我过来陪你,也好帮你张罗三餐什么的…”
说话的人是和凌承俊同一家经纪公司的古筝乐手,她对凌承俊很有好感,彼此都是学音乐出⾝的,再加上凌承俊刚好是她喜的类型,一听说凌承俊受伤了,立即以发挥同事爱由,和小伟一起来探望他,趁此机会也表达一下她的情意。
温⽔寒止住脚步,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这谁啊?讲话这么媚柔,她停在玄关的隔板后头,没再往前,想听听看凌承俊会有什么回应?
由于太过专心想听凌承俊会说什么,她一时没留意,拿在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现清晰的金属击撞声。
“不需——”凌承俊正要开口拒绝女子的提议,忽然听见钥匙落地的声音,打断了他正要说出口的话。
“⽔寒?”
他知道是她,正转头往玄关看去时,温⽔寒已经从玄关的隔板后现⾝。
温⽔寒定睛看着他,也看到了挨坐在他⾝旁的女子,那女子一头波浪和发、面容美丽、态度自信骄傲,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探究与微微的挑衅。
温⽔寒微怔,瞄到那女子靠他很近,丰満的上半⾝几乎贴着他的手臂,心里一股酸意涌上。
有没有搞错?她为他奔波买宵夜,他却舒服地窝在家里享受女人的嘘寒问暖?
相较之下,她像个傻子,这样的想法让她一股火气冲上来。
凌承俊看到她脸⾊有些难看,感觉得出她正在不慡,连忙站起⾝,快步朝她走去。
“⽔寒…”
温⽔寒瞪他,咬牙说着:“你的宵夜!”
她忿忿地把好不容易排除买到的宵夜塞到他手里,并且把他家钥匙一并还给他,迅速地转⾝往门外跑去。
“⽔寒?你这是⼲什么?”凌承俊讶异地接过东西。
他发誓,方才他看见温⽔寒眼眶泛红,像是快要被气哭的样子,这样的表情令他心惊。
“等等!”
他把东西放在玄关的鞋柜上,追了出去,赶在温⽔寒跑上车前抓住她的手臂,拦住她。
“你怎么了?⼲么哭?”他強迫她面对他,仔细地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没错!她眼眶氤氲,虽然眼泪没有真的流下来,但她很明显在生气。
“放手!”温⽔寒不肯明说,坚持要开车离去。
凌承俊不肯让她这样不明不⽩地说走就走,紧扣住她的手腕,问:“说清楚,为什么哭?”
温⽔寒挣脫不开他的箝制,最后所以地用力捶打他的膛、用踢他小腿,意图让他痛得放手,但是凌承俊忍着痛,不放就是不放。
他又问:“你发什么脾气?⼲么突然要走?又为什么要哭?”
温⽔寒腹里的火气烧得正旺,脫口而出:“我为什么哭?你真敢问,好!我告诉你,我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我看得出来你在生气,但是你气什么?”
“我气自己像笨蛋一样,为了让你吃好料的,跟个⽩痴一样排队傻等,怕影响你伤口还特地代不能加辣椒,还因此被开了一张罚单、踩了屎狗!为了你大少爷的一顿宵夜,我活该倒霉憋了一看起来子鸟气,结果呢?你倒好,跟别的女人窝在家里打情骂俏,我气自己⼲么这样讨好你,这样在乎你,是我笨,你要吃宵夜是吧!以后自己泡面吃,我再也不管你了!”
一口气说完后,温⽔寒怔住,凌承俊也怔住了。
他听出了一点端倪,从她的话中听得出来,温⽔寒百分之百在吃醋。
天啊!她在吃醋,那不就代表好…她是喜他的?
凌承俊傻眼了,他向来最厌恶女人争风吃醋,觉得那嘴脸气难看,可是当他发觉温⽔寒为了他而吃醋时,一反以往的认知,他觉得…她吃醋的表情好人。
而温⽔寒怔住,是因为说出口的同时才迟钝地发现,原来,她超乎自己想像地在乎着凌承俊,不过就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状似亲密的画面,竟会气成这样?
这个认知让她又怕又陌生,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只能选择逃跑。
她趁凌承俊失神的瞬间,低头狠咬了他的手臂一口。
“啧!”凌承俊没心理准备,被她这么一咬,下意识地松手。
温⽔寒趁着这时候开车门,钻进车厢里,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凌承俊赶紧拍打车窗,隔着玻璃大喊:“留下来,别走!”
温⽔寒不理会,只是丢下一句:“我明天不会来接你去医院拆线了,你自己去。”
说完,一直忍耐着悬在眼眶的泪⽔终于滑下脸庞。
咻地一声,她开车走了,只留下凌承俊站在原地,懊恼地伸手抹着脸,说不出心里的情绪是忧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