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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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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急促的敲门声伴随著僵硬语调的低沉嗓音。

  “落花--”秦冽隔著门板喊道。

  雷炘残因这猝然响起的声音而停下他接下来的动作,挫败的将脸埋在落花皎洁的颈项中,嗅取她⾝上淡淡的馨香。

  “喂,你很重耶!”落花哭笑不得的推推赖在她⾝上不肯离开的雷炘残,不过并没有真的出力,纯粹只是抱怨。

  “第几次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落花回答他。

  “落花--”此时,秦冽的声音再度从门外传来。

  落花望向门板,然而,她⾝上的男人依然不动如山,完全看不出来有要离开的迹象。

  “什…”

  雷炘残为了不让她去理会门外的人,以口封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落花错愕的瞠大美眸。看来,他是不打算让门外的人打断他们了。

  秦冽很清楚眼前这扇门里面可能在上演什么,事实上,他真的不想打搅房內的那两人,况且,冷也同他讲过不久前落花下的命令。

  可是…他也很无奈啊!

  秦冽再次敲了敲门板“落花,店里来电说有要事。”

  听到此,原本要顺从雷炘残的落花,不得不出力推开他。

  雷炘残只好翻过⾝,躺在落花⾝侧。“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也很无奈。”落花替秦冽澄清。

  如果可以,相信秦冽也不想在这时刻来打搅她,而且她都已经吩咐过了,他不会明知故犯。

  “可是,我总觉得都是他在打搅我们之间的好事。”明明都是跟在⾝边的保镖,冷就很少打搅他们,可是秦冽打断他们的次数却是多不可数,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想太多了。”落花坐起⾝,俯瞰著⾝旁的雷炘残。

  雷炘残气闷的保持沉默。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工作,早点回去休息。”落花俯⾝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便要下

  闻言,他即臆测。“你要出门?”

  “可能。”她也不清楚,因为店里很少会打电话来找她。

  雷炘残不噤苦笑。

  今夜,似乎是相当不幸的‮夜一‬。而今夜,则还在持续中--

  ****

  车子才一停定,连引擎都尚未熄火,即有两名男子往这方向走来,其中一个还推著轮椅。

  秦冽推开车门,将落花抱下车,置放在男子推过来的轮椅上。

  “好久不见了。”凌聿恭敬的问候。

  “是有好一段时⽇不见了。”落花仰首,柔柔地道。

  秦冽和男子换手,由他来推落花。“让我来。”

  男子颔首,即退开。

  “。”落花叫唤此刻才下车的冷

  冷听到落花的叫唤,马上来到她⾝边等待她下令。

  “去主控室把紫荆和云雀找来,我会在顶楼的办公室等你们。”

  在她代冷事情时,他们一行人也继续往电梯行去。

  接获命令的冷,往另一座电梯走去,而落花一行人则搭上直达顶楼的专用电梯。

  “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从来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云落镜里的人,没想到这次却必须惊动到她亲自来处理。

  “在你到来的几分钟前,店里的一切电源无故被切断。”凌聿报告著他才刚到手的资料。

  落花眉心微蹙“原因找到了吗?”

  这栋可媲美五角大厦的科技大楼,就算停电也有好几座自家人发明的发电机可用,且这几座发电机的发电速度可说是完美的零误差,让人无法感受到停电这回事。

  “还在查。”凌聿伸手将落下的几许发丝拨回原位。

  “那客人呢?”既然他们做的是服务业,那客户的兴致才是最重要的。

  “都安抚好了,没有任何问题。”

  “那…”落花才要开口再询问,即被一连串的哔哔声打断。

  那是这栋大楼里配给每个人员的短距离无线对讲机,当然,这也是自家人自制的玩意儿。

  凌聿快速的与对方谈了几句后即收线。

  而此时,电梯也已经到达顶楼。

  以落花为首的一行人先后踏出电梯,通过接待处,直往办公室行去。

  一进⼊偌大的办公室,落花瞅著空无一人,而且还有些微的空间。

  “人呢?”她指的是万叶那三个闲人,几个小时前,她莅临早巳成为那三个男人休息室的办公室时,他们都还闲暇在此,怎么才多久的时间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凌聿据实以告。他一向冰冷的脸⾊,也因此有些微变化。

  不见了?“什么意思?”落花美眸微扬,眼底深处透露出淡淡的红⾊火光。

  “停电的时间前后才七分钟不到,为了顾全客人的‮全安‬,所以,等到我们抢修好电力…”

  “重点。”落花柔柔的语调中透露著不快。

  “我们怀疑他们三个人被劫走。”凌聿直切⼊要点。

  “你在同我开玩笑吧?”落花无力的将手肘抵在椅把上,手掌握成拳轻抵下颚,美眸斜睇著凌聿。

  “我也希望是。”凌聿平稳的口吻中,也渗著一股苦恼。

  落花轻柔著额角,现在的情况还真是得可以。

  “你有什么证据可证明他们是被劫走的?”

  他们可是镜筝的保镖耶!就算她从来不曾见过他们出手,但是,镜筝不会找那种只有一张⽪相可看的无用人。

  包何况,有谁会那么无聊的劫男人回去,当管家吗?

  而且就算是想绑架要赎金,也该找对对象吧!

  再看看眼前这微的办公室,虽说比之前看到的样子了点,可是,本找不出打斗的痕迹,她就不信那三个男人会那么听话的乖乖跟对方…呃,不!以他们那种闲得发慌的样子猜测,说不定他们真会如此做。

  落花突然觉得她还是再回医院住蚌一年半载好了,绝对好过面对眼前这种胡涂阵仗。

  “没有。但是人不可能平空消失。”说这句话的是被冷请上来的紫荆。

  落花循声望去,就见一名⾝穿紫⾊套装的美女子,和一名穿著⽩⾊连⾝长裙的清秀佳人,而她那冷冰冰的丽保镖则站在两人⾝后。

  唉!怎么都是一些俊男美女。

  “既然没证据,又要如何证明他们是平空消失的?”落花问。

  “停电前几秒他们才要人送酒上来,怎么可能在停电后就不知去向?而且我刚才已要人彻查停电那几分钟內是否曾发生什么事。”紫荆停顿了一下“但是,完全没有发生任何异状,当然除了停电这件事,以及地上那几个酒瓶之外。”

  紫荆走近地上那几瓶散置一地的空酒瓶,弯拾起一个来。“这里面有安眠葯的成分。”她晃了晃手上的瓶子。

  落花瞪视著她手中的瓶子,不噤相当佩服她的彻查,不知她是否连垃圾桶里的垃圾都翻过来找过了?

  “他们不喝酒的。”紫荆和失踪的三个人都是直接听命于镜筝本人,除此之外无人指使得了她。

  “想办法联络你的主子,这档事归她管,不关我事。”落花凉凉地道。“还有,有关停电的原因查出来了吗?”

  “是人为因素,并非不可抗因素。”回答这问题的人是⽩⾐女子云雀。

  落花柔柔一笑,没有人看出此刻的她正在盘算什么。

  “云雀,想办法联络流云,告诉她这件事。”接著她回首一望“紫荆,⿇烦你也告诉镜筝这事。”

  看来她们有必要好好检讨一下店里的防御措施,以及工作人员、客户三方面等相关事宜了。

  没道理在这重重的防备下,还会让人不知不觉的闯上顶楼将人劫走。

  而且还一次劫走三个大男人,却无人察觉;她是该赞赏对方太厉害,还是要承认自家的防范太差、太烂,竟然让对方有机可乘?

  “嗯。”两人同时应允,因为她们也都有联终主子的打算。

  “那没事我先走了。”

  变了老半天,什么事也没做就打算收工回家,她还真是个“尽忠职守”的老板。这是在场人內心共同的想法。

  然而,谁也没有开口阻止他。只是任由她偕同她的两名保镖来去匆匆。

  “你家主子越来越懒了。”紫荆意兴阑珊道。

  “没你家主子厉害。”凌聿也回了一句。

  “跟错人了。”云雀感叹。

  “你说你自己吗?”其他两人同时望向云雀。

  “不,是我们三个人。”

  ****

  等落花一行人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三、四点了。

  “落花?”雷炘残看着躺在秦冽怀中的人儿。

  “她睡著了。”秦冽轻声说道。

  “是吗?”雷炘残伸手接过落花,小心的不去吵醒她。

  “她就给你了。”将落花给雷炘残,秦冽也退回自己的房间。

  雷炘残抱著她往她的房间行去。

  轻轻地,将她放在柔软的铺上。

  而此时,落花那长得既长又密的睫⽑,先是轻颤了下,然后缓缓地掀动开来。

  “残?”落花不确定的眨了眨眼。

  “嗯。”雷炘残应允。

  落花转头,瞄了四周的景物,是她所悉的房间。

  “你还没回去?”或许是受到睡眠的影响,落花的神态中带著浓浓的佣懒。

  “等你。”雷炘残顺势躺在她⾝侧。

  “等我做什么?”她问。

  “你说呢?”他反问。深邃的黑眸中闪烁著不难懂的光芒。

  “没心情。”落花翻过⾝,披散的乌黑长发瞬间遮住了她的绝美的容颜。

  “怎么了?”他伸手拨开遮住她脸蛋的长发。

  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个愁眉不展的俪人,与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样。

  落花没有回话。

  “这样不像你。”他放低声音轻柔地道。

  “偶尔也该让我的內心和外在表里如一,那样才不会对不起把我生成这副柔弱样的亲娘。”落花轻扯嘴角,展现一个苦笑。

  还会开玩笑,那表示还不是太严重。“店里出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苦恼?”

  落花斜瞥了他一眼“没啥事!只是停个电而已。”她有气无力的道。

  “那你在苦恼何事?”听她说话的口气,仿彿快要断气了般。

  “你在关心我?”她侧首,双眸正视著他。

  “你认为呢?”他反问。

  “不知道。”她回答得很⼲脆。

  “怎会不知道呢?我人都在你的上了,你还敢说不知道。”雷炘残屈肘枕在头下,另一手则抚上她的背。

  “我不会透视人心,哪知道你跳上我的有何目的?”落花反讥。不说就能知道的人不多,就算知道了,在尚未真正听到对方说出口前,一切只是雾里看花,毫不真切。

  “我也不会透视人心,那让我跳上的你又是什么想法呢?”雷炘残的嘴角轻扬,虽然不是很清楚,却让近在眼前的落花瞧得一清二楚。

  “用问题回答问题实在很累。”落花叹了口气,再这样玩下去是没有终了的,虽知他的用意,但也不能老是由她先来。

  “什么事让你如此感伤?”

  落花真切的望着他“我可以回答你,但相对的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她想暂时停止不断问来问去的游戏。

  “你愿意,我就愿意。”

  落花淡淡一笑,他就是不肯让她占点便宜。“我有告诉过你,店是我和另外两个人合伙开设的吗?”

  “有。今晚…不!是昨晚,你昨晚才对我说过。”

  “流云长得很漂亮、很聪明也很有才能;镜筝长得很平凡,却很--恐怖。”落花为自己这个形容词感到莞尔。

  恐怖?“你的形容词用的相当奇怪。”

  “就是因为找不到形容词形容,所以才恐怖。”她辩解。

  有这样子的人吗?他想像不出来。

  “那你呢?你对自己的看法。”

  “外柔內刚、表里不一、空有外表。”

  “前二个还可以,最后一个淘汰。”雷炘残就好像评审在评鉴一样。

  落花因他的话,嗤笑出声。

  雷炘残则只能忍受她的笑声。

  半晌后,落花收起笑意,悠悠地道:“我、流云、镜筝,我们三个认识得太早了。”如果她们不要那么早就认识,今天的局面又将会如何?

  趴卧得有点不舒服的她回复仰卧的‮势姿‬,美眸则由盯著雷炘残的俊容,转成看向天花板;因瞳孔中的倒影不同了,所以瞳孔的⾊彩也起了变化。

  “多早?”听她的口气好似一辈子似的。

  雷炘残也变换了‮势姿‬,将枕在头下的手和另一只手叉在前,同时也由侧卧变成仰卧。

  “我七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们了,你说早不早?”

  “还好吧!”

  “的确。”和打从娘胎就在一起的双胞胎比起来真的不算早。

  “不过,我们却相识得很晚。”

  雷炘残侧首望着她的侧脸,眼中透著不解。

  “我们直到十八岁才头一次和对方谈。”回想起来还真的很奇妙。

  雷炘残等著她的下文。

  “事实上…”落花翻⾝庒上他,居⾼临下的俯视著他,笑弯的美眸中净是狡诈险的光芒。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一瞬,雷炘残便知道自己被唬弄了。

  “落花--”他忍不住咬牙切齿低吼。双手也紧缚住她,让她难以脫⾝。

  呵呵!回应他的只是不断逸出的笑声。

  雷炘残无可奈何的轻叹“恶劣的女人。”

  “可是你喜。”落花瞅著他。

  “是你吧!”他柔情似⽔的盯著她。

  “又来了!”落花撇嘴不満的道。

  “是你先开始的。”可不是他。

  “你就不能大方的承认你喜我吗?”落花放开支撑的手,直接趴在他⾝上。

  “那你呢?”只会说他,也不先想想自己的恶行。

  “我已经很主动的暗示你了。”倾听著他规律的心跳声,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我也很积极的明示了。”他一手抚著她的背,一手把玩著她的秀发。

  “如果你喜,我就喜。”她喃喃地道。

  “我也是。”

  落花诧异的抬头,没想到他会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当真?”

  “我一直很认真。”雷炘残直直望⼊她的美眸深处。

  “你有锁门吗?”落花的手指在雷炘残的膛来回‮逗挑‬著。

  “你说呢?”他将她‮媚妩‬的姿态尽收眼底。

  “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只要想起前几次,她就忍俊不住的嘴角飞扬。

  “⿇烦你不要回想那些好吗?”

  “那要想什么呢?”她依然笑得很琊魅,但是看在雷炘残眼中却像是想整人前的恶劣笑容。

  有了前一刻的教训,以及不久前⾎淋淋的惨痛经验,让他知道与其和她在这儿继续打糊仗,还不如实际行动会比较快些。

  雷炘残钳制住她,一翻⾝,将她庒在自己⾝下,连让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

  “落花,起来。”

  “我很困。”早已习惯医院早睡的规律生活,而且她前不久还和一个突然变成野兽的男人在这绵,所以现在她只想‮觉睡‬。

  “我知道。”冷漠然地道。

  “那就不要吵我,让我继续睡。”她眼也不睁地呢喃。

  “可以,不过你要先跟我说你房间里的东西要怎么处理?”冷睨了眼她边堆积如山的行李,这是几分钟前某个男人叫人运送过来的。

  “什么东西?”落花还是没张开眼。

  “行李。”冷语焉不详。

  行李?她又没有要搬家,哪来的行李。

  落花睁开有点酸涩的眼怔愣住,随即坐起⾝。

  “那堆东西打哪儿来的?”她本来还以为是幻影,然而连眨了数次眼后,那些东西还是没有消失。

  “雷先生送来的。”冷为她解惑。

  “他?”落花苦下一张脸“他把这些箱子搬到我这儿来⼲嘛!”

  所有的睡意全在看见那一箱箱的行李后消失殆尽。

  “和你同居。”冷还是以冷淡的口吻回答她的问题。

  “拜托!行动前也该先和我商量一下。”落花无奈的哀号。“你怎么不阻止他?”

  “我找不到理由。”

  “好答案。不过,你也应该先通知我一声。”好苦啊!她是她的保镖,不为她设想,却帮个外人来欺庒她。

  “我通知了。”冷认真的说道。

  “什么时候?”问题是她又没接收到。

  “现在。”说话的同时,她也替落花将被单拉⾼,虽说两人同是女人,她有的,她一样也不少,但是她没有观看同裸体的嗜好。

  “你什么时候也懂得说笑了?”肯定是被镜筝那群手下给教坏了。

  只是她忘了几乎一逃邺十四小时跟在她⾝边的冷,哪有时间去找那群人,况且她本不用大老远跑去找那群人,她⾝边就有一个很好的典范可供她学坏,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落花她自己。

  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瞥了眼地上那堆行李,再次问道:

  “你要怎么处理?”

  “丢出去可以吗?”她试问。

  “当然可以。”冷停了一下“后果你自己扛。”

  话已经说得够明⽩了,这是她和雷炘残的私事,所以别想扯到她这个保镖⾝上来。

  “,你是我的保镖耶!”怎么可以帮外人。

  “保镖可不负责帮你谈情说爱。”冷将秦冽跟她说的话转送给她。

  “是呀、是呀--”落花只能点头如捣蒜。她还能说什么?不行嘛!

  “那你要怎么处理?”她再次提醒她。

  落花瞥了那堆行李一眼,无力的躺回上。“将他的换洗⾐物及一些必需品整理出来,其余的全丢出去。”她可不想大费周章的为他整理出空间,好让他摆放那堆物品。

  话落,她两眼一闭,继续她的睡眠大计。

  冷嘴角挂著不易显现的淡淡笑意,知道她是同意让雷炘残住进她的地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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