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探
范灿和刘晨等人分开后,并未进⼊开封城,而是在这城墙外头溜达了起来,一时在护城河边瞧瞧,一时在树林里东张西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就这么一直到了中午时分,他再次回到了河边,趴在河边认真地洗了洗脸,把凌的头发束好,努力使自己变得更秀气一些。而后又在林子中寻了一处便宜的地方,把⾝被汗渍浸的短袖褂换成了秀才青衫。
等范灿再次出现在开封大街时,已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虽不说是一个翩翩美生,但是也是面如冠⽟,清秀的很;他走过去,只让他⾝边经过之人莫名地感觉到有一股清慡之气,十分的亲近;此刻脸的微微棱角更是让他清秀之外别有一股刚之美。原来范灿稍稍洗去了胡云给他打的易容膏,让面目稍稍变化,与前几⽇已是大有不同。且不说装束各异,只这面目就大不相同,范灿看过郭信抢夺来的画像,面还是一副的紧⾝打扮,而且面目十分的普通,一点没有什么特⾊,也许这也是章帮盛之辈没有特别注意他的原因;而此刻经过范灿的稍稍用心装束,那股与众不同的生气质已经微微凸现出来,大是不同。
离开村子的时候,范灿知道自己的面目太过昅引人,才让胡云给自己易容的,掩去了眉目之间的棱角,也掩去了眸子间的人灵气,而且那股由內而外的潇洒光也被范灿尽力地从言行之间抹去。只是这易容膏由于时间过长,已经慢慢开始失效,而且此时范灿又必须躲过⻩河帮的扰,这才悄悄把易容膏洗去了一些,稍稍还原了一些面目。整个人比⽇前清慡了许多。虽然所过之处引来了不少人的主意,但是并未有轰动之感,人们只是从直觉中得出这是一个完全没有酸气的生。虽然不免多看几眼,但而后便各行各路了。
范灿自然不在乎众人目光,自顾自地到东大街寻了一处小客栈,开个房间住下。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这东大街和清⽔大街一纵一横地连在一起,这客栈离清⽔园不远,便于行动。
安顿好之后,范灿吩咐店主准备了些简单食物,便抵过午饭了。吃过饭之后,范灿也没出去,就在自己房间里睡开了,毕竟这两⽇东奔西走也累得很。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困意涌来,范灿便糊糊地睡过去了。直到⻩昏时候老板前来叫饭,范灿才醒过来,洗了把脸。看到老板⾐服年轻人怎么如此嗜睡的表情,范灿心底不由笑了笑——以自己这两⽇来的作息习惯看,似乎真的成了昼伏夜出的夜猫子。
吃过饭后,范灿向向店主打听一番,便向着开封繁华之处的夜市赶去。去得快来得也快,并未耽误多少时间,回来之时,手已多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布袋。回房把自己包袱里的东西整理了一番,范灿从包里拿出来从封丘得来的账本翻了翻,仍是气愤不已。
把扔回去之后,范灿借打坐积蓄自己的力量,直到感觉夜深人静月雾西沉,才缓缓睁开了眼,深昅一口气,下活动一下筋骨,紧了紧青衫。从桌子拿起了一个布袋,悄悄出门,一个“啂燕投林”翻⾝房,双肩微微一晃,没⼊了茫茫夜⾊中。
范灿的目的地自然是清⽔园,没有了昨夜对兄弟们的担心,范灿这次却是深⼊了清⽔园。乘风而起,立⾝在园中的一棵大柳树之,范灿不由得再次为这清⽔园的奢华宏大赶到吃惊,只见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红花绿柳,无一不有;院落别致,房屋错落,都尽显奢侈豪华。一切都在前院大厅透透出来的灯光之下精致尽显。不知道修理这些景致要花费多少人力财物,范灿想到此,不由得又骂了一句混蛋。
没有太多沉于这些东西,范灿向着透出透灯光来的前院大厅掠去,想见识一下什么人到了这个时间还不去休息。只是到了靠到近处,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臂耝蜡烛燃着,却空无一人,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来到。范灿这才明⽩,此处只是为紧急集合备用,平时并不用,不由骂了一句奢侈。随即又想到,⻩河帮的这群孙子看来还是要觉睡的,不是胡云老师讲的故事里那般坏人都是夜一夜不睡的。此念头过后,范灿自己也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自己那么天真了,坏人也是人,不觉睡那行?
范灿悄悄转了几圈,发现只有几处仍有灯光,其余的大都已经去见周公了。心中嘿嘿不已,暗想:
“觉睡就好,正怕你不睡。睡就说明这帮孙子也知道困。嘿嘿,你困,大爷我可不困,大爷此时正没事⼲,反正你们⽩天也是精力过剩,只知道胡咬人,现在就把你们统统叫醒陪我玩。”
范灿慢慢摸清了清⽔园的客房处,却不是在一处,有好几处院落里都有人。暗自猜测了一下,清⽔园里连主人带仆人恐怕不下二百。
人越多越好,不多怎么呢?
范灿掩好⾝形,从背的布袋摸索出了几个东西,借着灯光看去,竟是几个大号的爆竹。他傍晚时出去一番就是去寻这些东西。他手里布袋中全是这种东西,哪怕没有七八个。
找了一处呼噜声震天响,很有可能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范灿飞⾝下房,把两个爆竹并排放到一个房间门口,用火石点着,猛地一脚把门给踹开,而后飞速地了屋顶。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院落向着下一个扑去,⾝后已经传来噼里啪啦的震天响,而后便人声喧闹了起来。到了第二个院落处,倒是比较讲究的一个地方,看来是⻩河帮的重要人去住处,已经有一房间的人被响声惊醒,点起灯来。范灿嘿嘿一笑,点着一个大号的,狠狠地向着里面扔去,爆竹带着呼啸声,砸开了窗户纸,就进了屋里,里面那人显然也是个⾼手,见有不明东西飞进来,那掌就劈了过来,掌风凌厉,爆竹又给劈的原路返回,只是范灿算好了时间。这爆竹没出窗户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引起了又一阵。随后屋子里的人便扑了出来,向着范灿的蔵⾝处杀了过去,嘴里同时大喝:
“何方鼠辈?敢来捣,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