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当整个京师都沉浸在飞天成功的大巨喜悦中时,看看各级员官和百姓呼雀跃的热闹场面,朱一刀的心里,却怎么也⾼兴不起来。毕飞的死,给他心里蒙了一层厚厚的霾。就是这些最可爱的人,用他们瘦弱的肩膀,坚強的脊梁,塑造了大明官军不败的神话!毕飞想用自己的老命来报答朱一刀识才惜才的恩情,他却并不曾想到,只有创造出更多更精良的火器,才是对皇最好的报答,对老朱最好的报答。
万历看着面前朱一刀的,建议所所有参与研制工匠的请功,请赏要求,沉默不语。这些个奴婢都是朕的子民,让他们为朕做事是理所应当嘛,本来就不该讲条件!但三角翼的成功却点燃了他心中深埋已久的壮志豪情,我大明有什么造不出来?不过确实应该给他们一些奖赏才是,反正朱一刀有本事往內帑里挣银子,也不差这么一些,好歹真也是天子,不可失了天子的气度!但那个老工匠毕飞,真乃情中人,竟然用自己的命去报答朱一刀,这种人更应该把他树立成一个榜样,一个典型!必须要进行大力的宣传包装!
于是,在工部督造司军器局,由朱一刀负责,一场声势浩大的“向毕飞师傅学习”的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在追悼大会开始的时候,朱一刀代表皇,神情肃穆地宣读了大明皇帝万历的追封赠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工匠毕飞,一生致力于各种军器的研制制造工作,曾多次受到军器局大使,督造司司务,工部左侍郞等各级员官的赞赏和勉励,并以提⾼大明军器⽔平为己任,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呕心沥⾎,忠肝义胆!实乃我大明工匠之楷模和表率!朕听闻其不幸⾝陨,深感痛心,惋惜至极!特将其户籍从户改为良籍,赏银千两,其后代可⼊学读,亦可参军!钦此!明万历十八年四月初五。”
说实话,老朱对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封赠內容不感一点趣兴,但这封诏却直接表明了皇帝的态度,大家想要的,在乎的也就是这么个态度。有了这个态度做保证,今后司礼监和东厂想再恶意殴打工匠就没那么容易了。之前为了具体的封赠,他差点跟万历吵了起来!按照皇的原意,随便赏个百十两就够了,更没必要下什么诏。可老朱一定要皇下诏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所有的工匠一个代!他软磨硬,就差晚在⽟熙宮打地铺不走了,万历这才无奈地摇了头摇,不情不愿地提笔写了诏。
对于三角翼的成功,在万历的心里,与朱一刀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的。老朱觉得意义重大事因为实现了民族千百年来飞天的梦想,而万历却觉得,若是朕能乘着三角翼,从天空中俯瞰朱家的江山,这是何等地壮观!何等地惊世骇俗!不仅可以让那些骂人为生的言官们彻底闭嘴,还能加強自己的权威和威信——自古有哪个皇帝飞过天?
不过他的这个要求却遭到了朱一刀很⼲脆的拒绝,开什么玩笑?您老人家若是从天掉下来,咱们这千把人的命可就全都没了!我就是想让您,也得先数数,这工部,督造司,军器局,包括京师卫所,有多少脑袋够砍得?
可万历回答的更⼲脆:朕就是要飞天,具体怎么飞你看着办!不然朕会想办法让你飞天!
这算是威胁么?算。
于是老朱只能带着一票人紧锣密鼓地开始了第二架三角翼的制作,第一架原型机保存的很好,降落也很平稳,就是蒙⽪在击撞到了房顶的时候有点损坏。毕飞自己开解了险保绳,却并未影响到三角翼的继续飞行,这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飞行能的优异。
由于皇要天,这第二家大家都特别地小心翼翼,蒙⽪又加厚了一层不说,骨架也加大加固了许多,而且正面地面都绣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朱一刀还专门让尚⾐监赶制了一套皇帝飞行专用服,不仅好看大器而且结实非常,也是为了保证全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朱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写了封密信,強烈地建议皇这两天秘密来军器局工房,进行相关的训练,只有练好了基础,才能在落地的时候保证不出意外。从这份慎重里,万历发现自己的梦想竟然真的可以实现!当晚就带着小队狼群溜进了军器局。
看着那一架宽达两丈,长近一丈的的三角翼,万历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轻轻地摸抚着蒙⽪和骨架,细品着蒙⽪纹着的金龙,还有挂在架子威武雄壮的皇帝专用飞行服,都让他大感新奇,这一切从来都没见过!
只不过训练的过程让他感到极为痛苦。肥硕的体型和先天不⾜的锻炼,使他异常地吃力,不过他倒也算是坚強,愣是紧咬着牙关坚持了下来。一周以后,虽然很苦很累,万历却欣喜地发现,自己竟然瘦下来几斤!这可是大喜事!老朱一行人赶紧忙不迭地恭喜皇贺喜皇地可劲拍着马庇,让他心里有些飘飘然。但并没有因此耽误以后的训练,相反万历更加地刻苦努力,硬是坚持到了最后!朱一刀针对他的体型和重量,使用了较宽的险保绳结和更为复杂的作设计,使他飞的时候作不至于那么吃力。
正儿八经的飞行训练开始后,老朱他们就在京师郊外的一处小山进行实地飞行,当然为了保密都是在夜间进行的。最开始的几次都是朱一刀示范,皇在一边用模拟器具练习,之后才终于放手让他自己飞。这三角翼其实并不难飞,只需要一个坡度和一段距离就行,因此当万历飞天的时候,他还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若不是朱一刀在下面喊得老远就能听见,他才不下来呢!
试飞了几次后万历就掌握了动作要领,只是还不太练。不过没关系,飞行的时间长了就会练了,这个倒不算是什么难题。但每天晚,老朱的背都要被冷汗汗汗透,觉睡得时候一闭眼就总觉得万历从天掉了下来。
万历时越来越喜这项运动了。每天晚也不到后宮去跟郑贵妃绵了,一天大多半的时间都在觉睡,晚睡醒了就起来去试飞,他的⽇子过的很潇洒,朱一刀的⽇子过的却很痛苦!不过还好,随着练度的增加,渐渐地也越来越随心所了。
所以皇就有了一个荒唐之极的想法,这个想法把老朱三魂吓掉了两魂!可是不同意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威利之下,朱一刀只能选择了屈服。
明万历十八年五月初一,首辅赵志⾼得到了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消息:皇已经决定,在明天早恢复早朝,同时决定恢复面见新晋员官的制度,总之,从明天开始,一切就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竟然决定朝了?这可是大喜事啊!自从万历十六年不再早朝之后,再加这两年来不断地贬黜不少员官,尽管大明这部庞大的家国机器依然运转着,可也已经有些不良的迹象了。因此皇这个早朝的决定实在是英明无比!
这个炸爆般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都在期盼着,皇明天早朝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场景。一些员官甚至动的热泪盈眶,吾皇圣明!竟然有人写下诗句来表达自己对皇帝的无限忠诚和对大明的无线热爱。內阁已经开始忙着召集各部人员开会,商量明天早朝的议题和议程。礼部则忙地准备着祭礼所需要的各种步骤,以免到时候出了子闹了笑话,谁的脸都不好看!
司礼监则把这两年所披红的奏折全都拿了出来,到时候说不定皇要用呢,最起码这是证明他们还在努力工作的证据,只要是內阁票拟过的,司礼监就全部都批过了红,不存在篡权的问题。
五月初二的早,天空万里无云,天气不是一般的好,一大早的才卯时一刻,宮殿前就站満了等待的员官们,大家分成一个个的小团,嘀嘀咕咕地议论着,皇不会是忽悠咱们的?这都多长时间没朝了,今天怎么会突发奇想心⾎来嘲地决定朝?可是皇能不来,他们可不敢不来,內廷的番子们都在旁边准备记录人员姓名呢!不过从他们这个做法来看,皇今天早早朝的可能很大!一部分刚位没多久的员官更是急得抓耳挠腮,自从任以来,还真没见过皇长啥模样!今天若是能见到,自己回去了好歹也有个吹嘘的本钱:爷好歹见过皇,你们谁见过?
不管见没见过,司礼监的四大太监一个个地从宮里鱼贯而出,恭谨地站在了大殿外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盯住了他们,皇马就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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