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观察者
四.观察者
阿翔很是有一点奋兴。和平已经太久了。生活在非常平静的生活中的阿翔总是有点提不起精神。对于这些数字生命来说,他们评估自己的唯一标准就是自己的成长,而相对于他们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那种极为快的展来说,经过了那么多年之后,在人类社会里,该学习得好像都学得差不多了。哪怕是最为复杂的情感方面的问题,似乎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也已经相当驾轻就。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人类世界里,很多非常细小的问题总是被夸大。比如他们就曾经饶有兴致地看着吕振羽和陈宁吵架,或者看着吕莳和吕璇为了很小的问题在那里争执…或者吵架,在他们年纪很小的时候,甚至不时打架什么的…他们总是非常乐意看这种有趣的,明显的情感反应,如同他们喜看戏剧,喜看电影…可是,真正能够让他们有最快的学习度的还是他们自⾝的体验。尤其是之前没有过的体验。
而达摩和阿翔,都是非常喜被那些保护吕振羽一家的人称为外勤工作的事情。随着吕振羽的重要的增加,这些来自国內各个部门的人也增加了,连带着,达摩和阿翔,基本上陷于没有事情可以做的境地。
悄悄从一条小巷开始接近那个不到1公里之外并不是很难。阿翔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监视吕璇…或者是自己。这些年来,数字图腾进行过很多次关于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方面地⾼级应用的展示。其中有好几次都被袭击。而那些⾼级智能机器人,正是各方争夺的焦点。雪族家庭服务机器人已经成为最近十几年来的经典产品,虽然各国不断退出机器人方面的最新成果与之竞争,但是,至今还是没有能够和雪族相提并论的产品。国美,⽇本和欧洲都有不少家庭服务方面的机器人产品推出。俨然这已经成为了近年来利润最为丰厚地市场,但是。却至今没有人能动摇雪族在这一领域的⾼端产品地地位,和最为智能的产品的地位。至于更为⾼端的产品…重要程度可不是区区家庭服务方面可以涵盖的。
如果对方有任何渠道得知阿翔是个数字生命——在一些人的理解里。这是拥有最⾼级智能的机器人——那么,也很有可能是针对阿翔来地。至于椴儿…没有任何资料的,自然也没有任何人会盯上他。
阿翔并不想冒险。他背着一个帆布的背包,里面有一罐饮料,一个球手套和几本书,一个本子,几支笔。都是些非常普通的东西。在这个环境里。随时带武器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而且,对于这些数字生命来说,他们本⾝拥有的智力,反应和体力就是他们最好的武器了。阿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为战斗,⾝体里各个部分都开始充电,保持紧张状态,人造肌⾁至今仍然不算完美,反应还是有些慢。阿翔地眼睛也从平时的黑⾊渐渐变成了非常人也非常奇异的灰⾊。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或许还能看到,在眼睛的深处有一些紫⾊的闪光。那是那些精致而昂贵地光学镜头上的镀膜的反光。
阿翔好像是不经意地在小巷里穿行着,不时停下来吹吹口哨,逗弄那些停在树枝上地鸟儿。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经常做的恶作剧一样,敲打了几下路边的自动售货机,看看能不能占什么便宜。阿翔也好像是完全自然地在树荫里行走。最大限度地避开对方的观察。
阿翔和椴儿仍然可以保持联系,这也是他们作为不同于人类的存在的优势之一。现在,分成了两组的他们,能够感觉到那个观察者地犹疑不定,不知道应该盯住哪一组好。至少,阿翔知道,这个观察者并不是完全冲着吕璇,或者是他来地。虽然对于这个观察者的目地更加疑惑了,但是对于要解决掉这个观察者来说,这来回移动的观察点之间的时间差会是一个很好利用的机会。
阿翔瞬间就消失在那个观察者的视线里了。就在那个家伙又一次移动观察点的时候。阿翔距离那个观察点只有1oo多米。几乎是在一闪⾝之间,阿翔就消失了。
阿翔的动作快得惊人。阿翔已经通过对周围的观察确认了没有其他人在注意自己。周围的红外信号都很少,不会有人刻意注意自己这么一个偶然路过的闲人。
那个观察点只是一栋6层⾼的办公楼,样子有点陈旧。但是,在这个周围都是居民区,都是那些2层⾼的小小的立独别墅的地方,仍然有⾜够的⾼度成为一个合格的观察点。阿翔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仍然能感到那个观察点的盲目地寻找,但是,他同样知道,再向前跨一步,可能就要进⼊这个小小的办公楼的近程监视范围了。这个六层的办公楼底楼的接待处和附设的一个便利店的门口都是有像摄头的,设立在街对面。对于通常用来防盗和放恐怖袭击的设计来说,这都算正常,但阿翔无法确定,这整个大楼的监视系统是不是和那个观察哨连接在一起。
办公楼里活动着的人不多,和办公楼略有点破落的形象非常符合。或许,若⼲年前,这里曾经是一些中小型公司,或许其中还有一些业绩不错的企业在这里办公,或者有一些大型的企业和集团在这里设立过服务处或者其他类型的分支机构,但是,这栋从风格上判断,建于2o1o年前后的小办公楼明显是因为陈旧而赶不上现在的办公室设计地需要。成功的公司会撤出这里,失败的公司也会撤出这里。会留在这里的,大概是那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公司吧,或者,只是因为习惯而留在了这里。阿翔揣摩着,他靠在路边,一个别墅的围墙上,他的⾝侧是一电线杆。将他大半地⾝影遮住。他考虑着,怎么上去看一看而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阿翔。那个观察点好像和我们脫离接触了。”已经和吕璇一起走出相当距离地椴儿来这样一条消息。他们现在距离这个观察点的直线距离应该是2ooo米。…这是这个观察点的极限观察半径?阿翔揣摩着,但没有结果。按照阿翔的计算,虽然距离2ooo米,但是按照周围的地形曲率和相对位置来说,这个观察点还是看得到吕璇和椴儿的,为什么放弃了观测?
不过,目前对于阿翔来说还是行动比较优先。
阿翔决定冒险。他向回走了一些,找了一条很小的岔路,饶了很大一个圈子之后来到了办公楼地后门。后门紧紧锁着,上面有一个监视像摄机。但是,后门距离最近的可以蔵⾝的地方,像摄机的死角只有不到2米的距离。那就是那条暗巷的宽度。阿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朝着监视像摄机投掷了过去。监视像摄机立刻就停止了工作。阿翔连忙闪⾝到了后门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万能钥匙。打开了门后看看左右无人,他就进⼊了办公楼。
从后门到办公楼的楼梯间只有不到15米。但是,楼梯间是有像摄头的,而且在这种本⾝就不是很⾼地建筑里,很难说是不是有人不耐烦等电梯而走楼梯,阿翔决定尝试另一个办法。他用万能钥匙打开了大楼的垂直管道间的门。进⼊了垂直管道间,顺着笔直的金属工作楼梯爬到了6楼。
观察点在大楼的一个角上。在这样一个近距离,阿翔可以更精确地感觉周围的红外信号。出乎他意料地是,几乎整个6楼都没什么人。大楼向一侧的几个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在那里活动,很少,而在那个观察点周围,则完全没有人。甚至,那个观察点都没有人。红外信号显示,那里或许有一堆正在热的机器,但是…没有人。
阿翔愣了一下。索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个观察点所在的房间的门口。打开了门。他反正已经冒险了,最多多冒险一点就是了。
在那个可能是整个大楼最小的可租用的办公室里。靠着窗户是一个类似天文望远镜的自动跟踪导轨的三角架支撑起来的一台装着⾼倍率望远镜头地像摄机。这种自动跟踪导轨通常用于天文观测,按照⻩道⾚道角地不同和自转公转的影响,自动调整角度,为观察者锁定想要观察地天体,但是,在这里,这个导轨显然在扮演另外一个角⾊…一个由电脑控制的自动跟踪仪。像摄机和导轨都连接在电脑上,那台中端服务器的硬盘灯不停闪烁,而两个晶显示器上则漂浮着一个奇怪的屏幕保护程序——达芬奇的著名作品,象征着人体的完美比例的《维特鲁特人》。
光打印机的出纸口,堆着厚厚一堆打印完的东西,显然这里的主人好一阵没有来了。
阿翔坐在了电脑前,摇了摇鼠标,看着屏幕上的那堆资料,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显然,那是对吕璇和他这两组的跟踪数据,电脑显示,任务已经终止,目标已经处于视野外。像摄机显然挑选了很好角度的他们的照片,作为显示在基本资料一栏里。而基本资料一栏里还有的其他数据都是对于他们刚才进行投球和击球练习的分析数据:打击率,最⾼度,打点…以及据这些数据推测的他们本⾝的力量,耐力等等方面的评价。对吕璇的最后总体评价是78,而对于阿翔,评价则⾼达94。
这到底是⼲什么?阿翔看了一眼那个像摄机,像摄机显然又回到了那个户外球训练场的方向。…这难道是什么运动方面的机构设置的选秀过滤装置?可是,这样一套东西对于挑选优秀的青少年运动员来说,算下来很不值得。
阿翔删除了自己和吕璇的资料。开始浏览起整个电脑里记录的其他人的资料。显然,这整个程序对于一个人的本⾝的⾝体素质的关注远大于对于他们表现出来的技术⽔准的关注,而且关注范围也不仅仅是青少年。通过影像分析程序,电脑还是可以大致判断他们观察的对象的年龄的。在电脑的数据里,阿翔看到,这个电脑过滤的最大的年龄甚至有一些过4o岁的…当然,只是电脑通过表象进行推测的数字。一般来说,喜好运动的人看上去比较年轻,实际上还是无法得知那些人具体的年龄。对于年龄方面的判断来说,对于少年儿童的判断的精度要远远⾼于对于成年人的判断的精度。
阿翔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各种想法。既然暂时无法得知这个观察点设立的目的,而且,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明显的针对自己这里的痕迹。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急着采取行动,仅可以收集更多的资料作为决策的判断。…阿翔随即,在电脑上安放了一个木马程序…对于其他人来说,想要就这样输⼊一个木马是很困难的,因为手里没有任何储存介质。但是,对于阿翔这样的数字生命来说,则完全不是问题。虽然这个电脑并没有连接在共公网络上,但是系统本⾝是支持无限局域网的,阿翔临时打开了无限局域网,找了个端口将储存在自己体內的吕振羽前几天在编写的一个木马输⼊了进⼊,然后,消除了自己所有的使用痕迹。吕振羽编写的木马没有其他目的,仅仅是为了给研中心的数据全安实验室出个难题而已。吕振羽每年都会给每个实验室出一个难题,是不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牵涉到一笔不算小的奖金…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各个实验室互相彪炳业绩和实力的一个方式,要是哪个实验室某一年没有破了吕振羽出的题而其他实验室都做到了,可想而知他们会多没有面子。自然,这样的题目永远都都是很难的。毕竟时至今⽇,吕振羽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強悍的程序员,哪怕他已经4o多岁,按照常规来说已经进⼊程序员生命的暮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