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Word in hear
半梦半醒之间,我忽然明⽩了人生的真谛——混。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在人世间就是瞎混。
想往上爬的人,那就去跟导领一起鬼混。
像我这样不愿浑浑噩噩过⽇子,又有一点可笑的自傲的人,那就在这个伟大的社会大染缸里混⽔摸鱼碰碰运气。
人间的每一个生灵,都在大染缸里不停地游泳,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永远不停留。
几年前,风満楼就把QQ空间里的所有文章设为了密私。这段小小的文字几乎没有人看到过,今天,看到它的是唐妃,因为风満楼很久没有上qq了,送给唐妃那台笔记本的时候居然忘记删除被保留的qq密码,唐妃強烈地好奇心使她不顾心理的道德谴责,毅然窥偷他不想再让人看到的他的內心世界。
大家都知道有一本书叫作《忏悔录》,主角几乎毫无遮掩地把自己的丑陋、弱点、不光彩的一面写出来,风満楼以前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过这本书的影响,所写的⽇志里几乎都是发自內心最实真的想法和念头,包括他因为找不到合适配偶而决定做一个独⾝主义者,包括他对死亡的恐惧进而有一段时间沉到生命科学的世界里寻找答案,包括他暗恋过一个⾝材和秀发一样修长修长的漂亮美眉,不过他的⽇志里从来不会出现真人的姓名。
对于唐妃来说,她原来认识的风満楼就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冷酷生意人,就算在他给美眉献殷勤的时候他都是相当地清醒和悠然自得,从来不会被拒绝或者接受而悲伤或者喜悦。当然表面上没有弱点的风満楼在他这些有很多茫然和自我矛盾的⽇志之后,形象变得相当地丰満起来,一个完整而独特的男人的心理世界呈现在唐妃的面前。
把他的⽇志看了两遍之后,唐妃有一个冲动,想跑到风満楼的面前大声说:我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了,我是最了解你的女人!
然后她的小脸蛋红了。书上说,初恋是永远也忘不掉的,既然她把他当作一个不可能的初恋情人,那更是被奇异的情感纠葛磨折得芳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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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很冷很冷了。当谢文君裹着一条新买的⽩⾊围巾庆幸自己可以轻松抵御严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师⽗居然还在那萧瑟的风里热情地招揽生意,她的心咯噔一下,以她女的思考方式,实在无法理解一个18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样強烈的事业心和执着信念,同时也想到自己原来是可以陪她一起的,于是咽喉一阵哽噎,慢慢地走近唐妃去。
善于察颜观⾊的唐妃一眼就看中了她的新围巾,赞不绝口地表扬了一番。
谢文君只是说:“师⽗哎,服了你了,这么冷,不是说要休息的吗?”
唐妃⽩了她一眼,道:“我哪有那么幸福啊,欠了一庇股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我最讨厌欠人情了,所以一定要尽快尽快地把债务清理掉,为师才疏学浅,没找到什么发财之道,只好还是练摊了!”
谢文君:“切,别傻了好不好,我表哥没那么小气,又不催你还钱,何必呢?”
唐妃傲然道:“要等到别人催,那多丢人啊!而且我又一天不还清债,一天就觉得不能跟他做平等的朋友,这滋味真不好受。我跟那些吃男朋友软饭的人不一样,我喜靠自己!哎,你跑出来⼲么呢?”
谢文君还是第一次听到吃男朋友的也叫软饭,不由得对这个小师⽗更加敬重,觉得早晚这个小师⽗是要成为一代宗师的。女权主义的宗师?听到唐妃问她此行目的,她的眼神有点黯然,说,刚刚跟男朋友通了电话,又吵架了,觉得很郁闷,出来买点奢侈品犒劳一下自己。
唐妃义不容辞地说:“徒弟有难,为师来救,我给你找两个帅哥,一起去寻作乐吧!”
行人听到她说这话,无不侧目,谢文君脸上发热,一时间忘却不少烦恼,道:“我倒要看看你认识什么帅哥,走吧,这么冷的,看你也没什么生意。”
唐妃像老鸨一样的口气打了一个机手,很快一个帅哥就火速赶到了,原来是无所事事的她的老搭档,跟她老哥同寝室的杨逍杨左使。
杨逍虽然不是英俊的那种脸型,但是绝对不难看,而且块头比已经很⾼的唐帅都更⾼,所以看起来很威猛,谢文君因为唐妃的话一时想到歪处,腼腆了好久,唐妃奇道:“你怎么这么快?”
杨逍说:“你哥哥也来了,他有车,正在停车呢,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唐妃紧张地问:“我嫂子没来吧?”
杨逍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唐妃才松了一口气。
杨逍一直在注意唐妃的表情,便问:“怎么?你好像不你嫂子?”
唐妃呃了半天,给出一个理由:“我怕嫂子看到文君会想到她以前的男朋友,哎,不说了,没来就好。我叫你找一个比你更帅的帅哥,怎么把我老哥找来了?”
杨逍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说:“比我帅的,整个学校只剩下你老哥了,再说了,你老哥最近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又再说了,他是有车一族,我们可以托他的福,等下去哪里都可以。”
因为路途太远,谢文君从燕咏舂那里搬到了徐家汇住,所以很久没见过燕咏舂了,唐妃这话是对路的,燕咏舂看到谢文君肯定会想起她的表哥。
因为唐帅有了车,所以现在每天都是由他来接送出来摆摊的唐妃,杨逍已经很少有机会对唐妃献殷勤了,这次唐妃打电话给他,使他受宠若惊,心情飞扬。
三人在寒风中得瑟了十分钟,还没见唐帅哥过来,唐妃掏出机手就打,一边埋怨着:“停火车都能停了好几趟了,还没好!”质问的结局竟然是唐帅坐在车里发呆忘了自己来⼲什么的,这下事情可严重了,好像比以前失恋的时候更加不开心?
唐帅终于出现了,懒洋洋的,双目无焦点的。谢文君想到每次见到他都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暗暗好笑,拿他跟不怎么开心笑,但也很少不开心的表哥比较,到底哪个男人更有魅力?
唐妃一惯大姐作派,给大家安排了今天的行程,先去吃一顿火锅再去K歌。
由于唐妃摆摊的地点变幻无常,所以唐帅停车向来是个问题,一般地方还不能停,只好先停稳了再把那些无价之宝抬到停车的地方。才来海上不久的唐妃俨然一副老海上的模样,提议了几个便宜的小馆子供大家选择。
小馆子虽然便宜,但是衬合他们年轻人的⾝份,没准像风満楼那样的老男人要羡他们能这样一起狂。
唐妃擅于控制场面,举起三得利啤酒做开场⽩:“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不痛快的事,不过不要说出来,不要去想他,年轻就是最大的快乐,Cheers!”
她英语虽然差,敬酒这茬儿还是在行的,说⼲杯的话来头太大,说Cheers正好符合他们受过⾼等教育的⾝份。
有唐妃在场东拉西扯地暖场,他们吃了半小时都不会觉得没有话说,虽然说的话大多都是没有半点意义的客气话,由于她主持得抑扬顿挫,倒也还不算太坏。不多时的功夫,他们就平均消费了一瓶啤酒。
唐妃跟谢文君都被酒精烘托得娇滴,旁桌的男人常常偷偷瞟来猥琐的一瞥。
谢文君捂着发烫的脸蛋,声明:“师⽗,我不要喝了,要醉了!”
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柔柔的,软软的,这句话说得在坐俩男人都用慈详目光笼罩她。
唐妃爱惜徒弟,就微笑着说:“文君多吃菜吧。”她自己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唐帅也喝得凶悍,杨逍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提醒唐帅还要开车,悠着点儿。
酒劲儿上来,唐妃终于忘记了自己的“不要问”对徒弟说:“文君,你是典型的小女人,软弱得很,我看你跟那个男的该分的早就分了,怎么还一直拖延着?我当你是自己人才劝你,不要怪我太狠心,咱都是吃⾁长大的,谁的心不狠啊?”
杨逍打趣道:“个个都像你这么狠,我们男人没法儿混了!”
唐妃不理他,继续劝徒弟,左手还捏成了一个小拳头:“女人又怎么样?快乐靠自己去争取,痛苦靠自己去抛弃,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们,该狠心时不狠心,那是要被男人嘲笑的,真正的婆婆妈妈!”
谢文君听了这话,深以为然,做了一个最毒妇人心的表情,道:“对,我应该狠心,狠心…”然后目光迥迥。
唐帅本没有理会她们,自己闷声吃菜喝酒吃菜喝酒…
杨逍一面应酬着喝酒,一面偷偷观察唐妃的状态,打定主意:喝吧喝吧,最好她喝醉,然后也许会发生一些什么…
人均消费两瓶的时候,台面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唐妃买单,大伙儿走人。
没想到唐妃酒量不错,虽然脸红红,但是丝毫没有醉的样子,买单的时候还纠正了一个使他们损失20块钱的错误。
杨逍在这里酒量最好,不过他脸也会红,只有唐帅是不会脸红的,望上去都是⽩⽩净净,标准的小⽩脸,由于只是啤酒,大家还放心坐他的车。
喝酒之后话当然会多点,来到停车场,唐妃取笑老哥说:“你的车又换成乐风了,呵呵,真是老太婆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唐帅板起了脸,杨逍失笑地给他鼓气,道:“你老哥现在就是有车一族了,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我们学校里的口牲呢!”
他们顶着有点晕的脑袋去K歌。
杨逍他们在那儿瞎唱,谢文君強撑了一会儿,早早睡着了。
隔壁有一个口牲嗓门特别⾼亢难听,把睡着的谢文君都吵醒了,然后埋怨这里隔音效果的差。
唐妃笑眯眯地看着起来的谢文君,说:“文君,他们还没听过你唱歌呢!来一曲,死他们!”
谢文君糊糊地答应,又糊糊地询问:“我唱什么呢?”
唐妃说:“那首什么李伯伯庇股大,哈哈,我很喜听!”
谢文君笑嘻嘻地唱起了“李伯伯”在大家嘻笑声中,唐帅跟杨逍果然被谢文君甜美的声线得心神俱醉,纵使歌词如此搞笑。
“再来一首!”三位年轻粉丝齐喝彩。
谢文君得意洋洋地寻找下一首能死他们的歌,找了半天,想起一首特别凄美的——红雪莲。
谢文君把状态从搞笑调整过来,一下子就让粉丝们沉到了她那天山湖⽔般的清澈声音中。
这次俩男人完全被昅引住了,唐妃看着自己的徒弟如此了得,心中也得意,更因为自己完全不会嫉妒,因为世界上唯一可以让她嫉妒的女人是能够昅引那个人的女人,而那个人是乖徒弟的表亲。
唐妃看到哥哥也被住,心眼一动,把花瓶里的那束花儿取下塞到哥哥手里,用嘴嘟起一个眼⾊。
唐帅本也是个风liu人物,何况喝了不少酒,顺势就走到谢文君旁边献花,唐妃跟杨逍在台下劲使儿地鼓掌。谢文君在他们营造的幸福美満里淡淡地笑。
她的笑如此美丽而诡异,唐妃忽然听清了这首美丽的歌最后的几句:
有一天你上了天山再也没有回家来
在冰雪过后我找到了你那冻僵的⾝怀
你的怀中放着为我病中所采下的红雪莲
我知道这是你对我最后的表⽩
(红雪莲--王娟)
后来谢歌后还唱了“丁香花”“⽩桦林”“丹顶鹤的故事”这回,连心事重重的唐帅也听得出她不对劲,因为她唱的每一首歌里都挂掉一只。
唐妃笑骂她要唱点好歌,别老死人。谢歌后来了一首《天涯歌女》,虽然没死人,却更凄瑟。看样子要换人了,她抢过麦给杨逍,让他唱点刚之气的歌,改善一下这里的森氛围。
为了逗乐唐妃一笑,杨逍刹费苦心,找了一首超搞笑的歌苦练好久——Say_a_word_in_heart,这是“说句心里话”的英文版,大家可以在这里领略一下它的风采:
v。youku/v_show/id_XNDg1MzU3MTY=。html
这个版本也不错:
youtube/watch?v=EFephlJg2j0
不但唐妃被笑得东倒西歪,唐帅也觉得杨逍的嗓子唱这一出真是太有才,以前没看出杨逍还有这种本事,看样子他是被发出了能量来了,不过唐帅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对所有人都亲切,但是野心和眼光都⾼得可怕,杨逍虽然不错,但是恐怕离打动她的芳心还有一段几乎不可能的距离。
燕咏舂虽然回到唐帅⾝边,但是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他们相处得并不好,唐妃有意给哥哥一个另外选择的机会,便跟杨逍去合唱情歌,留给他跟谢文君私语的机会。
今晚笑声最少的是谢文君,唐帅对她说:“你好像不开心啊?”
谢文君勉強笑了一笑,没什么话来答他。
唐帅继续说:“我也不开心,哎,真羡慕他们俩,没心没肺的…”他目光转到正在合唱的唐妃跟杨逍那里,他们眉来眼去的,真像那么回事。
谢文君说:“我没事了,像我这样的人,容易不开心也容易开心,明天一定好了,不过我可能喝多了点,有点不舒服,不,简直很难受。以后一点也不喝了。”
唐帅真诚说:“你唱歌很好听。”
谢文君没有刚开始那时的得意神⾊了,只是说:“是不错的,可惜我怕生人,更不敢上舞台去唱,只能唱给自己的朋友听。以前住在燕咏舂那里,见过你好几次,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句话呢!”
燕咏舂怕唐帅联想到她的表哥,所以一直没有给他认真介绍这个房客,唐帅问了一句很见外的话:“你是上学还是工作了?”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唐妃和杨逍这边唱了几出回来了,他们刚回来,唐帅就说:“我去买点东西过来吃,你们先聊着!”
谢文君其实一直知道杨逍想追唐妃,为了给他机会,她也跟唐帅去买东西了。
借着酒劲,借着刚才的情歌气氛,杨逍敢勾直勾地望着唐妃。
唐妃有点心慌,刚才好像演戏演得过火了,千万不要让他说出那句话来,忙道:“杨逍,我觉得你也像我哥哥一样,这么照顾我,不啊,比我老哥还好,我老哥每次叫他来接我都推三推四的,一会儿说有约会,一会儿劝我不要摆摊,一点都不理解我。哎,还是杨逍哥好啊!”杨逍还是那么柔情款款地望着她,看样子这一服药还没起什么作用,唐妃只好加大剂量:“哎,刚才你唱的‘说句心里话’真不错,我也有句心里话,一直找不到人来说,我想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我哥。”
杨逍可不是傻子,听她这话终于有点感觉,眉⽑动了一动。
踌躇了一会儿,罕见的小MM害羞表情出现在唐妃脸蛋上,她说:“我喜上一个男人,他很特别,我又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其实我也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相信爱情的人,都很可怜啊…”唐妃以为自己这番话能阻止杨逍表⽩,但是她错了,杨逍苦笑了一下,说:“你明明知道我喜你,还要说这个男人,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这句话让巧言令⾊的唐妃招架不及,窘迫不堪,慌地对他道歉。
杨逍拒绝她的道歉,痛斥她的蛇蝎心肠。
唐帅他们拿回来的食品里赫然有酒,对于心痛的杨逍来说,真是羊如虎口。
现在,最伤心的人换成了刚才还没心没肺的杨左使。
唐妃心里知道自己的错——原来男女之间真的很难做普通朋友啊。她只好陪他喝。
说伤心,天下皆是伤心人,唐妃的心里何尝不痛苦?酒精的作用就是把人的感触成倍地放大。
唐妃有点醉意,笑着说:“我们傻啊,把心里话憋在心里,喝得再多也不痛快,我们要把自己的伤心事说出来!我先说!我呢,一定要…慧剑斩情丝,把不该爱的人所有的记忆通通从大脑里抹掉,不过没想到难度这么大,我恨自己没用啊!呜呜呜…”她笑着笑着,说着说着,就哭了。
“师⽗爱上谁了?”谢文君好奇地替大家问了一句。
唐妃不肯说。
杨逍知道反正不是他自己,一面恨她一面同情她,说:“我不也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等你哪天坚強起来了,我也没事了,向你看齐!”
谢文君问唐帅:“你知道妃妃喜谁?”
唐帅头摇表示不知道。
原来大家都不知道唐妃跟谁在往,面面相觑一下,唐妃狡黠地笑语:“就不告诉你们,哈哈,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死也不会说的!”
杨逍很坦⽩,因为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说:“我本将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哎,妃妃,我其实一直在打你的主意,不过现在觉得没希望了,要不是因为唐帅是我的兄弟,我就⼲脆…嘿嘿!”
唐妃又羞又怒,痛罚他两杯,杨逍都接受了。
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人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会有那么多痛苦。谢文君也是一个斩不断情丝的局中人。
只有唐帅一直不坦⽩他的心事。
酒越喝越多,大家都不敢坐唐帅的车了,谢文君说:“我叫表哥来接我。”平时她慑于表哥的威严,哪敢喝了酒还叫他来接人,只是真正喝多了的时候,就不记得那么多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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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烂醉的狗男女被主人分别丢在两个房间里,谢文君的脸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下班之前把屋子恢复原样。
同一张上的唐妃第一个醒来,扯下谢文君脸上的字条,笑嘻嘻地看了一遍,原来他写的字是这个样子,嗯,很有个。
乘着没有人,唐妃偷偷楼上楼下,每一个房间跑了一遍,除了异常⼲净整洁之外,还有那墙上的画作,都是菗象派作品,怪怪的,不知道是些啥意思。
四个人陆陆续续起来之后,谢文君给大家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就是牛、蛋加面包。
唐妃把那张贴在谢文君脸上的便条给大家传阅,大家一致认为这几个简短的字表达了这简屋子等主人回来的时候要连人也恢复到空旷的状态。
出乎大家的意料,唐帅坚持要等风満楼回来,说是有话要跟他说。唐妃害怕在哥哥面前看到风満楼,拉着杨逍撤了。
风満楼回到家,当然很惊讶看到唐帅,没有必要太客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好。”
唐帅站起来,上去,说:“谢谢你昨天收留,我只是想说两句话,说完就走,文君,我先走了,拜拜!”
风満楼没有虚情假意地挽留,随他走到屋外,他明⽩他们之间的说话,不想第三个人听见。
唐帅开门见山:“没有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花别人男人的钱,你以后不要给她钱了。”
半晌,风満楼说:“她会恨你的。”
唐帅:“宁可她恨我。谢谢,我走了!”
他走了几步,听到风満楼说:“我正在帮她⽗亲保外就医,不如这事也给你,我不管了。”
唐帅一愣,回首:“什么?保外救医?”
风満楼简略地把燕庭璋的事情讲一遍。
原来,自己这个所谓的正牌男友连她家里发生的大事都不知道,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毫无办法,就算在他们家乡,这种关系复杂的事情他也做不来,更不用说在茫茫大海上。一股愧羞难挡的感觉扑面而来。
风満楼欣赏了几秒钟他的窘迫,缓缓道:“算了,还是好事做到底,不过刚才你的样子很可恶。”言毕转⾝便走。
唐帅咬牙道:“刚才那件事要拜托你,不过钱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答应我,如果这么继续下去,我有什么脸面做她的男朋友?”
风満楼回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她没有告诉你⽗亲的事,就是怕你为难。我就喜舂舂这样隐忍善解人意的格,要不是欣赏你,我是不会把她完整还给你的。年轻人有傲气还有正气,难得。不过把自己的价值观強加到别人⾝上,让舂舂失去经济支持,那你就太TMD不是男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这么做的。她每个月5千的房贷,家里⺟亲经常生病,⽗亲在吃公家饭,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能解决的。我要是生你的气,现在马上放手,你们的唯一结局就是吵架、甚至分手。我曾经是你的敌人,现在是你的恩人。是男人就要敢承认现实。”
唐帅被他骂得満脸通红,偏又没法儿反驳,僵在那里木了。
风満楼意犹未尽,继续:“有些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不要脸地上街要饭,有些男人为了自己的脸面让自己的女人上街要饭,你想做哪一种啊?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海上文化和海上女人,钱才是最核心的价值观,你这么聪明,会想不到梦想跟现实之间的战斗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杀屠吗?我以为舂舂离开你的那一段时间会让你明⽩点,没想到你更加糊涂了。”
风満楼停顿了一下,等待他的回应,没回应,只是失落又失败的样子,也没有拂袖而去的意思,风満楼最后说:“‘自我’跟‘自信’的区别就是后者发现证明自己不对的证据之后会反思会改变,我看你还是比较能接受意见,有前途的年轻人啊,祝你好运,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