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失踪了
贾⽟林心急火燎的打着电话,然而,电话一直的关机,好不容易的不关机了,却是一直的占线,接下来,又是持续的关机,他脸⾊铁青,反复的拨打着那个号码。
嘀嘀嘀传呼机响了起来,贾⽟林赶紧的拿起传呼,随即的,他又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里传来了汤寒英有些机械的声音“老贾,他进⼊小金乡了”
“哦,我在新峰,我这就过去。”贾⽟林心底也松了口气,柳罡的行为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按照刑事管辖的规定,那件杀人案发生在临山,又是临山刑队警发现的,案子本来就应该属于临山刑队警管辖,带走孙来泽再正常不过,顶多,也就是没有第八十一章 失踪了给陶县的同行面子而也,即使是市局的导领,也不可能拿这事情做文章。
为了赶时间,贾⽟林让司机一路鸣着警笛,风驰电掣而去,然而,车队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见着柳罡的吉普车,贾⽟林的心底,有些的不踏实了起来,越走,他却是心底越是不安,按照着正常的行程,他们早也就应该相遇了,从小金乡到临山,他们走的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车队很快的到了小金乡,依旧的不见人影,电话,电话关机,询问了几名过路的车辆,也都没有人看见过一辆军用牌照的吉普车,贾⽟林的脸⾊,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几分,只是,他依旧的抱着一线希望,命令车队继续的前进着,直到,已经到了小金乡的边缘,他才彻底的放弃了希望,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什么,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了?”汤寒英在电话里,有些的失态。
“可能,是他故意躲了起来。”贾⽟林有些无奈。
“算了,随他腾折去吧”许久,电话里才传来了汤寒英的第八十一章 失踪了声音。
只是,贾⽟林却是没有想到,就因为他们鸣笛前进惊动了柳罡,远远的就躲了开去,等他们走过了,才重新的将车开了出来,一路疾行,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进发,为了隐蔽行蔵,自然的,他也再次的翻出了普通车牌,一路到了新峰,直奔前方的枫桥而去,过了枫桥,汽车再次的穿上了一条土路,那是一条通往⽩庙乡的公路。
宁东为他推荐的地方,乃是崇武出派所,属于五河县管辖,和临山界,从⽩庙乡过去其实没有公路,不过,两个乡界的地方有一条小西河,河两岸分别是⽩庙乡的上西村和五河县的下西村,上西村和下西村的机耕道,却是都有着一段沿着河边走,相距不远,两个村子挨着,通婚之类的自然也就非常常见,往来也就频繁,因此,也有些人为了往来方便,简单的修了一条路,其实也就是将大的石块敲碎,两边的斜坡挖的稍微的平整一些,尽管一般的小车没法通过,不过,只要不遇到大雨小河涨⽔,拖拉机之类的也可以从河中勉強的开过去。
吉普车并没有太费周折,就顺利的过了河,进⼊了五河县的地盘,一路不疾不徐的前行,又继续的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了崇武出派所,崇武出派所,也就仅仅比大沟出派所大一点,有五个民警,不过,严格说起来,其实也就和大沟出派所差不多,五个民警,就有着两个五十多岁,临近退休的老民警,再加上一个女民警。
不过,出派所的规模,却是比大沟大上许多,当然,崇武乡的规模,也比大沟大的多,而且,这里也还有着班车,尽管,每天只有一趟,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可也终究有着一趟班车。
出派所所长林政,也是宁东的老班长,转业后进了五河县安公局,是一个耿直,眼睛里不沙子的人,也因此而被发配到了崇武这个鬼地方,他也就⼲脆的娶了了崇武当地的女人,准备长住沙家浜了。
吉普车开进出派所,却是正好的遇到了林政,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打开车门的柳罡“你们办什么事…”
“老班长,我来⿇烦你了”随后的宁东,一边押着两人下车,一边大声的招呼着。
“宁东,你怎么来了…怎么把人带这里来了?”看见铐着手铐的孙来泽和孙红,更是噤不住的一愣。
“呵呵,老班长这里清静,我们准备打扰你两天,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宁东笑呵呵的道。
“有啥不方便的,我去拿钥匙,先把他们关进去吧”林政笑呵呵的走进了办公室,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两间审讯室的门,他知道,当着这两个嫌疑人的面,宁东也不可能说什么。
“老班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柳大队长”将两人送进了囚室,宁东才笑着替两人介绍了起来。
“柳大队,可是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林政热情的伸出了手,心底的惊诧,却是更深了几分,能让一个刑队警大队长将犯人秘密的带出本县辖区,那显然的,这犯人绝非一般的犯人。
“不好意思,来⿇烦林所长了。”
“呵呵,有什么⿇烦的,那审讯室空着也是空着你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忙审讯?”林政倒也没有虚套,别人可是押着两个犯人来的,那显然不是来喝酒扯⽩的。
“老班长,给我们准备些饭菜吧,我们还是先开工⼲活”宁东看了眼柳罡,看柳罡点点头,立刻的道。
“行,后勤服务我就给你们包⼲了,想要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林政慡快的道。
“呵呵,那就谢谢林所长了”柳罡也没有客气,他们就两个人,那却是没法分⾝。
柳罡先审讯的是孙红,孙红此时,虽然表面上依旧的保持着几分的镇静,可是,柳罡却是感觉到了其心底的慌。柳罡也没有直接审讯,而是将⻩鹏的审讯笔录递给了宁东,菗了一支烟,才慢悠悠的开始了审讯“姓名”
“孙红”
“年龄”
“三十一”
“别”
“女”
“民族”
“汉族”
“你是怎么认识徐中运的?”柳罡依旧的是以徐中运案子为突破口,开始了询问,对于徐中运的案子,孙红倒是比较的配合,毕竟,这件案子他虽然有着预谋,也有着犯罪的意图,可是,毕竟她并没有实施杀人计划,整个的供述,和⻩鹏的供述以及张力的供述,也基本吻合,甚至贿赂张力的钱,数字也吻合。
“徐中运剩下的五万现金,你知道吧?”柳罡最后问起了徐中运的那笔现金。
“那笔钱就在我包里。”对此,孙红同样是没有隐瞒,甚至对于和孙来泽合谋谋杀徐中运的事情,也都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孙红的老实招供,却是并没有让柳罡轻松下来,他知道,这女人看似坦⽩,可是,徐中运的这件案子,她也并没有太大的罪过,顶多,也就是卷走了那两台碎石机,卷走了徐中运的钱,至于那什么预谋,毕竟只是预谋,而并没有下手。当然,最让他有些警惕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情绪波动隐蔵的较深,他虽然能隐约的捕捉到一些孙红情绪波动的信息,却并不是很清晰。
晚饭也送了过来,柳罡也给孙来泽送了一份过去,不管对方有什么罪,那饭还是得给别人吃的,更何况,此时别人的所有罪名,都还没有经过审讯。
“你和孙来泽,是怎么认识的?”饭后,柳罡继续开始了对孙红的审讯。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们两家,一直都有着来往…”孙红关于她和孙来泽的关系,供述的也和⻩鹏说的差不多,甚至,连自己的第一次就是和孙来泽发生的,也都供述了出来,而且,即使嫁给了后来的丈夫,也一直和孙来泽保持着往来,只不过,和⻩鹏供述不同的是,她和孙来泽在一起离开自己的丈夫,并不是因为钱,而且,她还没有下岗,就已经几乎和孙来泽在一起了,只不过,那时候,是孙来泽在明。
“孙来泽在明陪你,是哪一年开始的?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柳罡隐约的感觉着,关键的问题要开始了。
“是九二年吧,是夏天过来的,当时他是过来做生意的,结果,钱被人骗光了,差不多都是我管他,存钱被花光了,我就去歌舞厅当姐小…”
“他做的什么生意?”尽管感觉出孙红说的话真真假假,不过,他依旧详细的询问着,聪明人撒谎,都不会完全撒谎,那样的谎言,本就经不起检验,他们往往是大部分说真话,而一些关键的细节说假话,而问的越细,说假话也就越是困难,编的故事,那就是编的,问的细了,难免的无法自圆其说,露出一些漏洞,尤其是,反复的询问之下,更是如此。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一般不和我说生意上的事情。”孙红摇了头摇。
“你撒谎”柳罡淡淡的道,孙红明显的略微迟疑了一下,他瞬间的捕捉到了孙红灵魂的波动。
“我没有”
“他做的粮油生意,是吧?”柳罡淡淡的看着孙红。
“…我真不知道,他从来没和我说过。”孙红明显的有着一丝的慌,不过瞬间的又恢复了正常。
“骗他的是姓刘,对吧?”孙红的表情,却是让柳罡精神微微的一振,三年前持抢劫杀人案的被害人名叫刘元平,据案卷上的调查,就是靠着做粮油生意起家,不过,其人信誉较差,不少人曾经被他骗过,因此,案子当时定上,也是有着分歧,一是认为是寻仇报复杀人,一是认为抢劫杀人,只不过,最后抢劫杀人的观点占据了上风,毕竟,当时刘元平⾝上,带着刚刚从行银取出来的现金,随同现金一起遗失的,还有那块价值最少几万的⽟佩。
不过,从孙来泽那里搜出支和⽟佩之后,柳罡却是隐约的感觉着,抢劫杀人的可能并不是很大,如果真是抢劫杀人,那必然是悉刘元平的人,否则,怎么可能知道他⾝上有那么多的现金,一个普通劫匪,那也许还可能随便的找一个人打劫,可一个持劫匪,随意的持打劫一个人的可能,就小很多了,尤其是,最后直接的杀人,能搞到手的人,更不大可能是普通劫匪,孙来泽是陶县人,悉孙来泽的可能不大,而且,作为一个外地人,持进⼊临山县城抢劫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而从孙红说到的孙来泽,和死者刘元平之间,却是有着一条隐隐的联系,那就是——骗,孙来泽正是因为被骗了钱,才依靠孙红养着,刘元平则是靠着骗,渐渐的起家,如果说孙来泽刚好是刘元平骗的对象,那么,这一切就好解释了,以孙来泽这样的地痞,要是被人骗了大量的钱,那愤而杀人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孙红明显的有些慌,这一次,却是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或许是,她也意识到了言多必失的道理。
“这两样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柳罡也终于的亮出了两件重要的证据,⽟佩和那只五四式手。
“…”孙红的脸⾊,顿时的又惨⽩了几分,⾝子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孙红,坦⽩从宽,抗拒从严,你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坦⽩代,检举揭发,争取获得宽大处理…”柳罡耐心的做着工作,讲政策,讲法律。
“…”孙红的眼睛里,微微的有些不屑,嘴里,却是依旧的不发一言。
“你的儿子也才几岁,难道你希望你儿子失去⺟亲,你丈夫也还等着你回去…”政策法律不管用,柳罡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藉此打开孙红的防线。
“…”然而,孙红依旧是一言不发,她也是认定了言多必失,咬死不开口。
“你是不是觉着,你不开口,就不会失言了?我就无奈你何了?”柳罡的声音,陡然的变得冷厉了起来。
“…”孙红的眉⽑微微的挑了挑,那神情,微微的有着一丝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