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9章水牛丢在鸟巢中
这回没等阮少⽔开口,旁边那位通晓汉语的越南学者就看着周扬说:“周先生,你确定那头⽔牛还活着的?”
“当然还在活着,至少目前确实如此。”周扬认真地回答道。
“而且那头⽔牛现在就在一座楼的台上?”越南学者紧紧地追问道。
“嗯!”周扬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帮越南学者一见周扬再次点头,立即是全部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中方代表们搞不清楚状况,但越方学者们全体大笑,至少说明周扬又失算了。
“周先生,你可能对我们越南国的情况不太了解,让我来告诉你,”阮少⽔这才揷嘴说“我们那附近的楼与贵国的情况不太一样,基本上全部是竹楼而已,既没有电梯可上,也没有这种⽔泥浇筑的楼梯请问一下周先生,一个重达千斤的活⽔牛,怎么才能够把它弄到楼上去?再说有那个必要么?”
通过翻译如此一说,中方的几个易学大师也都不噤哑然失笑:如果周扬不说那头大⽔牛活着的还好解释应付,有可能是宰杀后运到楼上;但既说那⽔牛仍然活着,以越南的那种竹楼简梯的,还真是不好把它弄得上去!
所以说越南的几位学者一个个面带微笑地看着周扬,而中方的代表却感到极不自然不是他们不想帮助周扬,而是确实没有办法能够帮助他自圆其说。
卢鹤亭一看周扬仍是一付有成竹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慌之⾊,立即是明⽩了过来。
“呵呵,看来我们还是来往过疏,各位对国中的易学、文学等情况还是不太清楚。”卢鹤亭笑容可掬地揷嘴说道“周先生推测的极为精妙准确,只是他还保留着国中易界先贤们的古风之例,把推测结果表达得含蓄些罢了!”
“表达得含蓄些罢了?”那位通晓汉语的越南学者惑不解地说“我知道贵国的易学大师们都喜隐语晦涩、不喜直⽩,但周先生所说活的⽔牛在楼上,这与含蓄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卢鹤亭笑容可掬而又语气肯定地说道“在国中古代。也曾有过这样的先例。有一个农夫丢牛之后遍寻不到,于是就求教于算卦先生,请对方指点津、找回失牛。那算卦先生推算一番,就告诉农夫说。在你家的某某方向、距离多远之处,有一株大杨树,那株杨树上面有一个大鸟巢,你家的大牛就在那上面!”
“哈哈哈哈,一条大牛会在一株大树的鸟巢上面?这含蓄得也实在是含蓄得太离谱了?”通晓汉语的越南那位学者哈哈大笑。“含蓄是非常地含蓄,但关键是农夫按照那算卦先生的指点,能够找回他的大牛吗?”
“当然可以,好在那位丢了牛的农夫并没有像先生你这般多疑。所以他按照那位算卦先生的指点,最后果然找到了他家丢失的那头大牛。”卢鹤亭态度和蔼可亲、言语平易近人。却在话语之中对那位越南学者略有那么一点点取笑的意味。
“这不可能?!一条大牛怎么可能会在树上的鸟巢之中呢?就算那个鸟巢⾜够大、能够卧得下大牛,但又有什么人可以把那头大牛弄到上面去呢?”越南的几位学者听了翻译的话。一个个均是表示不可思议。
“呵呵,那个农夫听了算卦先生的话,立即带人找到那株大杨树,发现离地数丈⾼的杨树上面果然有一个磨盘大小的鸟巢,于是就让人爬到树上。结果刚刚爬到鸟巢之处,就看到前面一片芦苇深处有一条大牛”卢鹤亭说“众人过去一看,正是那农夫所丢之牛如果不是按那算卦先生所言去做,当时正值夏季、芦苇茂盛,如何能够看到啊!”听卢鹤亭如此一说,众人均是恍然大悟、抚额大笑:是啊,大牛蔵⾝芦苇深处,若不是爬到大树之上,确实不易发现!
如此说来,那位算卦先生果然是奇人一个,而且言语之间风趣幽默、又能起到实际效果!
“周先生的这个说法,可是与那算卦先生是一个意思吗?”阮少⽔看到周扬仍是一付轻松自在的表情,小心地问道。
周扬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周先生果然厉害,仅凭悬丝诊脉就能推算得如此详细,真是令人佩服!”阮少⽔说“其实我在昨晚也是推算了一番的,只是推测到那牛应该就在南方,至于具体距离与位置,倒还真的未能算到如此精细之处!”
见阮少⽔这样说,中越双方的易学⾼手们这才对周扬投去叹服的目光,觉得人家如此年轻而能名扬多国,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竟然能够通过悬丝诊脉,探知的人吉凶祸福、往昔未来,甚至连财帛得失的情况也能够推测得如此准确,看来真是不服扶尿子啊!
然后周扬又告诉阮少⽔,说那条大牛已经不在漫野之中,确实不容易找到,它早已被人拴在院中。如果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在那儿楼上四下望去,自是能够发现丢失之牛
阮少⽔再次道谢,并立即打电话告诉家人,按周扬所说的距离方位和方法去寻找。
周扬与卢鹤亭相视一笑,均是心领神会尽管周扬本不晓那悬丝诊脉之道,但他能够让阮少⽔折服,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但是,周扬的喜悦之情也是一闪而过,因为他心里面非常清楚,仅仅依靠这些,最多能够让那个阮少⽔佩服自己而已,要想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拜自己为师,最后心悦诚服地献出那本《太素脉法》,距此还早得很呢。
俗话说得好,收人需收心、收心需施恩,这句老话还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因为别说你有什么易道奇术,就连历代那些帝王将相,如果不能施恩于人,光靠武力什么的也不能够让人死心踏地跟随于他!
要想让人五体投地或者像小说中那样,让人哪怕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地以为己出力,除了施恩于人,再无其他之法。
所以周扬思忖了一会儿,觉得仅仅依靠自己的易道之术外加小聪明,本不可能达到目标。
古人云,要取之、必先予之,就算想要钓条小鱼小虾的,还必须先付出点儿饵,更何况是那本《太素脉法》的奇呢!看来不想方设法给人方便,别人也肯定不会给予自己方便。
于是,在接下来双方的流沟通时,周扬就坐在那里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在思考着如何施恩于人换句话说,也就是既然不可能让人家⽩⽩付出,那就按市场经济的规则来办事,给他来个“等价换”!
阮少⽔见识了周扬的聪明机智与精妙易术之后,也对周扬是好感倍生,会议结束后用餐之时,阮少⽔还特意带着那位通晓汉语的越南同行与周扬坐到了一块,私下探讨着易经之术。
周扬对此自然是乐意配合,与阮少⽔就易道五术进行着愉快的沟通流。
阮少⽔虽然偶得《太素脉法》一,确实能够通过人的脉搏脉相来推断人的吉凶祸福等情况,但他对易道的其他方面知之不多,与周扬这种出⾝于易道世家之人来讲,当然是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直到餐后品茶休息时,阮少⽔仍是坐在周扬⾝边,听他就山、医、命、相、卜的奇闻异事、野史典故等方面侃侃而谈。
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人的生死无常、福祸难料上来。
阮少⽔的观点是,易道之术不过就像如今的数学模型一样,虽然通过各种途径能够推算出其大致的走向,却并无法进行改善,这好比是把易道之术当成了一个望远镜,虽然能够远远地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景⾊,却是无法进行⼲涉⼲预。
周扬却笑着告诉阮少⽔,你通过望远镜提前看到了远处的猛兽,就可以尽量不要与其面碰上;通过望远镜发现前面的必经之路上有大江大河横在前方挡路,你就可以提前绕路或者准备造船造桥等等,虽然大方向、大趋势不能更改,却是可以进行微调准备,怎么会无力进行⼲涉⼲预呢?
看到阮少⽔一脸的惑不解甚至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周扬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阮少⽔,轻声问道:“阮先生家族之人是不是财运尚可而寿元不⾜啊?”
“哦?周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阮少⽔心头一震,脸上却是故作镇定。
“呵呵,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阮先生家族之中、数代之內,均是⾐食无忧、财运尚佳,可惜美中不⾜的是,长者寿元一般不到半百之数?”周扬淡淡地问道。
“这个?”阮少⽔听了同行的翻译之后,慢慢地盯着周扬,小声地问道“周先生是通过观相观出来的?”
周扬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稳坐钓鱼台一般端起了茶杯慢慢品着,在等君⼊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