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 你们被缉捕了!
李县令是一个好人,从政绩上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县令。
按照华的规矩,所有地方县级员官都是由府城直接任命,因此这个李县令虽然不像⻩县令一般有军队背景,但也是正正经经的学仕出⾝,是在府城学习三年,又在寒远郡经过了郡守大人的试考之后,才荣升县令一职的。
三年前,央中天都军第三青龙旗的⻩掌旗要调任城主府,因此被调到寒远郡清源县客串县令三年,三年后,⻩掌旗人去楼空,郡守大人便派了这位李县令来就职。在此之前,李县令是在寒远郡北部偏远地区的齐林县任县令的,齐林县地处偏僻,也没有什么油⽔,自然比不上郡城旁边的清源县。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县令也算是升迁了。
不过,这位李县令为官多年,深明官场之道,为人圆滑,善于和稀泥,非但不像⻩县令那般強势,甚至还有些墙头草两边不得罪的子。其实这也是局势使然,他初来乍到,在县衙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和县城各大家族也还没有深⼊的接触,自然不能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了。
比如今天这事情,他其实早就接到消息,但却没有立刻赶来。
这就是他为官的精明之处,他知道于叶两家的过节,也知道于家想对叶家不利,但他却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
他没有立刻去拦住于家请的人,坏了于家的好事,却也没有从头到尾置之不顾。李县令中途赶到,制止了余洪量率领的洪帮帮众,到时候虽然可能会引起于家的不満,但也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
而且,叶家经过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和这位信任县令好,毕竟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就算叶家也是心有不満,但两家为了争夺有利机会,也不会断然与李县令为敌。
这就叫小心无大错,为官之道,最擅中庸。
刹那间,李县令心中闪过了刚才兴起的种种思量,面上却毫不改⾊,慢慢走到众人面前:“哼,你们这群臣贼子,想在我清源县做什么?来人呀,给我把这些家伙全部拿下!”说完,大手一挥,就把那些已经重伤的洪帮帮众全都抓捕起来。
其实,这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洪帮在不是清源县人,李县令即使抓了他们,也没办法问罪。相信在审问无果之后,李县令就会将这些人放回田峰县,最多再以“扰治安罪”的罪名罚一笔赔偿金补偿叶家的损失。
余洪量早料到了这种情况,因此也没有多话,只是看了这李县令一眼,便吩咐兄弟们束手就擒了。
“呵呵,叶员外,你受惊了吧!”装模作样地把“恐怖分子”全部拿下,李县令开始慰问受害者。“本县刚刚接到消息,南街这边出现一帮歹徒,幸亏本县来得快,才没有弄成大错叶员外,店铺没有损失吧?”
说完,李县令有些诧异地往周围看了看,心想:“奇怪了,都这么久了,这些洪帮的人竟然没有打进店铺里去?难道叶家的大门真的这么结实?”
就在李县令考虑是不是向叶老爷询问一下他家木料实在哪里买的的时候,叶老爹笑意融融地开口道:“托李大人的福,这些歹徒本事不够,叶家店铺尚且安然无恙。”说着,尚且有些奇异地看了叶羽一眼。
“奇怪啊!”李县令刚刚来,也没有看到叶羽大战洪帮帮众的经过,此刻倒是瞧见叶老爹那颇为奇异的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位公子是?”
叶老爹乐呵呵地一笑:“这是⽝子!”
“原来是令公子。”李县令心道原来如此,也没有什么惊讶,就要继续询问,眼睛却在不经意间瞟过叶羽间的一块⽟佩,确切地说,那不是一块⽟佩,而是一块令牌。
李县令眼神一凝,嘴上继续跟叶老爹说话,眼睛却不动声⾊地打量这叶羽间的那块令牌。
令牌是⽟⾊的,但明显非金非木,光看质地是有些碧⽟的细腻感,不过颜⾊却不对,那是一种半透明的⾊彩,比任何⽟石材料都还要晶莹一些。仔细看的话,可以隐约在令牌上发现几个字迹,还有一副山峰图画。
李县令眼神不是很好,但数了数,发现令牌上大约有七个字,第一个字似乎是个“华”
他心中不噤咯噔一下,不动声⾊地朝叶羽走进几步。
李县令终于将令牌上的字迹全都看清,他眼神一闪,联想到某些事情,心中滔天骇浪翻涌起来:“叶,叶家小公子?清河镇的叶家小公子!”深昅了一口气,李县令向叶老爹告了个罪,回到官兵之中。
李县令心下电闪,忽然找了一个心腹,对他耳语几句。
“啊,叶员外啊,不知道令公子今年贵庚?”将心腹挥退之后,李县令继续和叶老爹闲谈起来,不过语气却少了几分倨傲,甚至多了几分恭维。
叶老爹倒也没有发现这些异常,依然恭恭敬敬地和李县令谈着
同一时间,李县令的那个心腹忽然带着几个士兵,朝着南街的一家酒楼缓缓行去。几个官兵在酒楼门前敲了敲门,酒楼老板一直在观察外面的局势,这时候也知道是县衙的人来了,他虽然不知道县衙老爷们敲自家的们⼲什么,但也老老实实地给这些军爷开了门。
李县令的心腹一进门,也不敢一头雾⽔的酒楼老板,径直带着⾝边的几名大兵走上三楼,朝着于金堡和于乘风两人蔵⾝的地方而去。
“几位军爷,你们这是要⼲什么?”三楼上,于金堡两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小队士兵,现在看着这些人,于家两人当然也知道这些家伙是冲自己来的了。
心腹是一个很冷峻的年轻人,听到于金堡的话,他也不解释,只是缓缓吐出一句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来:“于金堡、于乘风,奉李县令的命,你们被缉捕了!”
于金堡和于乘风两人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也知道心腹的话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好话,现在这个情景,原本应该中立的县太爷竟然派人来缉捕自己,于家两人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他们来说,心腹这句“你们被缉捕了”简直和星爷的那句“对不起,我是卧底”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一句突兀至极的话,听的人也同样一头雾⽔的郁闷。
于乘风终究是个狠角⾊,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却敏感地感觉到局势已经对自己不利,他眼睛一眯,正要想办法脫⾝,那个心腹却冷笑了一声,道:“于乘风,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我知道你是个锻气期的武者,这几个官兵也对付不了你,但你可要好好想想:你这一走,可就是犯了通缉的华要犯,不仅寒远郡,就连整个华都会通缉你!除非你能逃出华,要不然就准备一辈子提心吊胆吧!”
“还有,你走得掉,但你的大哥可不是我们的对手,下面还有百十名官兵,你若是畏罪潜逃,你们于家可就惨了,华律令,畏罪潜逃者罪加一等,这句话放在你们家族⾝上,也还是适用的!”
于乘风面⾊红⽩变幻,晴不定,良久,还是长叹一声,跟着一众官兵走下酒楼。
县太爷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心腹将于家二人押解过来,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奋兴的光,他在叶老爹夫妇疑惑的目光中挥了挥手,示意心腹将二人带到这里来。
“李县令,不知道我于金堡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劳烦你派兵来捉我?”事到如今,于金堡依然还是一头雾⽔,看到李县令的那一刻,语气不噤有些生硬和愤怒。
“呵呵。”李县令呵呵一笑,既不生气,也不理会于金堡的愤怒,只是有些拘谨地走到叶羽面前,问道:“叶公子,可以将你间这块令牌借我一下么?”
叶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摘下令牌给他。
“于当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李县令将令牌拿到于金堡和于乘风面前,呵呵笑道:“看见这块令牌,你们应该想到了什么吧?”
于家两人都朝着那块令牌看去,只见非金非木的令牌上刻着一副山峰图画,惟妙惟肖,山峰的左边有五个字迹浑然的正楷大字,正是“华山朝峰”!
于氏二人神⾊一僵,随即黯淡下去。
商业斗争和政治/斗争一样,都讲究个资本,尤其现在事情都已经明朗,今天这事情,李县令作为一县的权利中心,必然不会没有证据,就算没有证据,他买通各大家族,也一定会整出一个证据来。更可况于家这件事手笔颇大,很难不留下尾巴,相信李县令只要稍微查探一下,就可以轻易证明此事的幕后主谋是于家。
他们当初之所以不怕,就是因为他们有政治资本,不要说证据难找,就算真的有证据,县太爷也不见得会受理。但现在,叶羽的⾝份是朝峰⼊室弟子,在华,这个⾝份就相当于皇室弟子,和皇子比资本,这很难说不是明晃晃地找死!
政治/斗争(这个词也违噤?)你生我死,于氏二人也没有⼲什么耍赖的无聊举动。
华律法中有一条罪名,叫做“谋害五岳派弟子家人罪”这条罪名很是厉害,一般若是江湖人士触犯,直接诛杀,普通平民触犯,抄家不说,还有大狱三十年。
李县令恭敬地将令牌还给叶羽之后,就以这条罪名抄了于氏货行的家,将所有主事人都收押大牢,这三十年的牢狱之灾,⾜以让于家大部分人都老死在这大牢里。
于家设计的时候,叶羽还没有亮出⾝份,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于家明显很是冤枉,因为叶羽很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虽然他不是故意的。
不久之后,清源县传出县里出现一名华山⼊室弟子的消息,乡绅们虽然不知真假,但也仍然乐此不疲地议论着,相对而言,县城于家家破人亡的消息,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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