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结局(二)
就在两人站了一百余招,天山冰雪老人渐处下风的时候,蓦然冰雪老人一掌击出,隐隐间风雷之声大起,飞天如来脚下一踏虚步,侧⾝闪开;天山冰雪老人⾝形一起,往庙后扑去,几个起落,已越过庙顶。
就在这同时,那个大和尚一摸光头,增一抖,也自凌空飞起,冰雪老人才一落地,只见一个⾝形面飞来,他双手空一掌,只见大和尚腿两一屈,⾝如断线之鸯,借着自己掌力又前进了数丈。
冰雪老人一定神,立刻向右扑去,大和尚哈哈大笑,大一抖,⾝子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一个方向,头往冰雪老人飞来,大和尚劈手凌空一掌,冰雪老人脚下一阵踉跄,⾝形一起,隐没林间。
方天逸在一旁瞧得心震目眩,大和尚落到地上对苍穹道:“这厮功力不凡,上次剑门之变,除了凌月国主⾼手外,那蒙面汉便是天山冰雪老人,我大和尚那夜虽然不见面孔,可不会忘记他那笑尸。
苍穹笑道:“好个大和尚,又奏功了,天山的冰雪老人一生称霸西北,中了我大和尚一招,就算是不死,功力也是全失了。”
飞天如来道:“我大和尚说他是条猪,真是一点不错,他替凌月国主作怅,岂不知兔尽狗烹,马尽弓蔵,那凌月国主事成之后,岂会容他?”
苍穹含笑道:“和尚,你此去何方化缘?”
飞天如来道:“找凌月国主伍鸿勋去。”
苍穹摇头摇道:“和尚,我知你仇心最重,本来最不宜做和尚,可是这事却要三思,剑门之事,姓童的岂会袖手?”
飞天如来摸摸光头道:“我和尚也无把握能胜凌月国主,老方,和尚就依你,我和尚庙被人烧了,⾝上一文不名,看来只有厚脸到不死方丈那里⽩吃一段时间了。哈哈!老方,你有事快去快回,你们柳家的事,又是天剑又是地煞,和尚可揷不上手。”
苍穹道:“和尚好主意,咱们就此别过。”
一个月之后,已是秋天的季节了,天⾼气慡,金风吹送,草原上一片翠绿已逐渐开始褪⾊,但蔚蓝⾊的天空,悠悠⽩云,却仍不失清新的气质。
远望过去,只见有三个人站在原野之上,立在一株大树之下,倘若这时有悉武林中的人经过,包管会惊得说不出话来,几十年威震天下的天剑、地煞此时竟对面而立,而且在一旁的少年,正是近年来声名大震的奇少年方天逸。
方天逸恭恭敬敬对天剑行了一礼道:“伯伯,小侄有礼了。”
柳还定微一颌首,面上的神⾊却是不自然,双目斜斜瞧着苍穹。
方天逸又道:“伯伯,这次爹爹约你一会,是要告诉伯伯一件秘密的事情。”
柳还定嗯了一声道:“什么事情?”
方天逸道:“关于那幽⾕之中夜袭的事情!”
柳还定陡然吃了一惊,他那⽇夜晚在柳家堡中亲眼目睹一切,比之无公印象更为深刻,这几十年来每时每刻都念念不忘于心,那奇更、神尼的功力,叶公桥盖世神拳,爹爹金钢弹指,惨遭中毒,弟弟凄厉诡异的表情,已在他脑海中重重烙下永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时听得方天逸一言,不由脫口呼道:“你——你说!”
方天逸应道:“祖⽗中毒,绝不是伯伯所为——”
柳还定怔了一怔,只觉这简单的一句话好像是一股无比的力量,将心灵担负了整整四十年的大石一抹而开,他负担这嫌疑四十年,虽然从来没有人以此辱骂过他,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但內心的痛苦却使他一再万念俱灰,最后竟遁⼊道门,这时方天逸一句说出,他只觉四十年的痛苦积虑如轻烟般散开。他怔怔地望着方天逸,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方天逸又道:“那下毒手者也不是爹爹,是那秦⽩心秦管家!”
柳还定幕然收止笑声,奇叫道:“他,他不是已死了吗?”
苍穹仰天长叹一声道:“你我当⽇误伤他一掌,无巧不巧,你用的是功,我用的则是刚力,本来那秦⽩心出⾕不出三⽇必死,但咱们忽略了外边等候的是奇叟及神尼!”
柳还定怔了一怔,顿⾜道:“是了是了。他怀恨于心,于是下毒于酒,并且引勾外人乘危而⼊…”
方天逸揷口道:“他做內奷,却非是因恨,乃是早就如此,那奇叟神尼多年以来便为谋求那“冲天三式”处心积虑,秦⽩心早就是他们的奷细——”
无奇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劫数使然。”
方天逸又适:“祖⽗觉察所中毒竟是最为霸道的‘南中五毒’,他老人家功力盖世,霎时便悟出如用本门內力,受外加大力一庒,正好可以通出毒,便叫伯伯下手打他一掌——”
无奇脑中速闪,他本是武学大师,这道理一想即通,忍不住叫道:“你——你怎么想得出来?”
方天逸叹了一口气道:“上安天排这奇冤,又安排由柳家的人予以澄清,小侄亲见两个本门中了南中五毒,又遭敌人內家掌大所击,却死而复生…唉,这等奥秘的道理,如非天意,就是亲⾝中毒受掌,死而复生也未必能够领悟,仅茫然不知其理,祖⽗…他竟能在急之间领悟其中道理,唉,只可惜伯伯当时不敢下手,否则那一掌发出,立即救了祖⽗的命!”
柳还定只觉听得冷汗直流,世间竟有这等奇妙的事情,冥冥中天意安排,绝非人力所能估计的。
方天逸侃侃又道:“可惜伯伯爹爹为此反目四十年,却始终没有将此秘密揭开。”
柳还定道:“那可恶的秦⽩心…”
方天逸接口道:“那秦⽩心⽇后追随天禽、天魁而去…”
无奇陡然吃了一惊道:“天魁、天禽?那他们两人岂不是
方天逸沉重地点了点头道:“除了奇叟神尼,世上哪有人能教调得出这两个盖世⾼手?”
柳还定只觉一股仇火上冲,他大叫道:“那么咱们找他们算账…”
方天逸沉重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小侄曾亲见那秦⽩心中了南中五毒,却在受了一掌之后死后复生,这人生生死死好几次,一生的命运的确神秘无端,但最近却在天禽灭口之下真的送了命。”
柳还定“啊”了一声。方天逸又遭:“至于两位祖⺟,也是因为错差——一”
他接着便将何⾜道被金南道打⼊深⾕,巧遇那怪老人,在洞中发现两个女人尸⾝的事详详尽尽说了一遍。
柳还定叹气道:“两位⺟亲听爹爹散功,急忙⼊秘⾕去取那千年神果,可笑我当年惊疑⺟亲走到石壁闪目之间便失去踪迹,敢情是闪⾝⼊那秘密孔道,唉…”
方天逸有条不紊地将这一件复杂曲折的事件说明清楚。无奇无公都是唏嘘不已,对于敌人的疑虑—一澄清,尤其那⻩妈被秦⽩心掳出⾕去,在天禽家中为奴几十年,仍忠心耿耿为主牺牲更是感叹不已。
地煞苍穹仰天长叹一声,忽然一整方冠,拱手道:“无奇大哥——”
柳还定也是一声叹,急,对拜一揖道:“无公兄弟—一”
两人相对一揭,至此误会全消。方天逸见伯伯、爹爹携手重,心中也是愉不胜。
无奇沉昑了一会道:“兄弟,你我同相煎四十年,这乃是天禽、天魁所赐,咱们这就去找他们,好歹瞧瞧是谁家功力⾼強。”
方天逸听那‘同相煎”只见心中忽生一种难受的感觉,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是方才愉之心大减,那古汉时曹氏兄弟七步赋诗相的事不断的在他脑海之中翻腾,他暗暗惊虑,突然之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出现?他摇了头摇,却似乎摆不去这隐隐约约的黑影,这时伯伯、爹爹已并肩缓步向前而去。
地仰首望了望天穹,他心中有事,似乎觉得天空也暗了不少,心中惊疑不定,努力走了定神,⾼声道:“伯伯,爹爹,咱们去找天禽不如向东方走吧!”
他最后一次遇着天禽门人罗之林,在此原野东方,心想当⽇天禽不在,此刻说不定也来此,是以提议先向东方打听打听。
于是一行三人缓缓向东而行,这一支力量的确定以惊天动地,天魁、天禽就是再強,也不敢轻易惹动这一支力量。
行行复行行,一路上打听天禽、天魁的行踪,却没有结果,好在三人都元急事,只是希望何⾜道快快寻来会合一起,却不知何⾜道这时正和司徒花晓姑娘同行,一齐向中原而去。
一路行来,天剑、地煞两人因名头太大,都不愿为旁人所见,易容而行,这一⽇来到一个镇集,三人吃了一顿歇了下来。
忽然客栈之外人马喧嘶,好不热闹,方天逸是少年人心,忍不住跑出房间一看,只见十多个大汉下马而立,一个为首的走⼊客栈向掌柜道:“喂老板,你这儿可曾有一个俊少年投宿,那少年是这般模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