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一见钟情
蔵书阁少了本《女戒》会怎样?看芸娘就知道了,三观不正!特别是在她偶得数本舂宮图之后,三观什么的,成了天上的浮云。<火冰#中文
冬天过去了,舂天来了,芸娘的舂心有些漾,见桃花朵朵开得很是好看,于是,脚尖一点,飞⾝上树,想折几枝做个花环。
就在那么一低头间,在舂天里,在光下,在桃花林里,芸娘对霍⽟狼一见倾心。
霍⽟狼正在院子里练剑,一抬头,就看到了桃花树上的芸娘,她那目光渴饥的叫那个如狼似虎…霍⽟狼打了个寒颤,果断的收剑,回房,关门。
芸娘只得收回含情脉脉的目光,开始了她的夜不归宿,夜夜蹲点在霍府墙上,只为守候心上人的一回眸纡。
只是,落花有意随流⽔,流⽔无情恋落花,霍⽟狼对芸娘从没个好脸⾊,因为她的名声实在是太…用四个字来说,就是“恶名远扬”
可惜芸娘从不懂看脸⾊,霍⽟狼板着的脸,在她看来,只有一个词,叫。在芸娘的眼里,霍⽟狼无处不,那虎背,那熊,那长腿…哪都好,哪都百看不厌。
夜夜被恶女爬墙,霍⽟狼忍无可忍:“芸娘!尔敢再来,休怪我无情。瞵”
芸娘非常动,又一脸娇羞:“⽟郞,你终于愿意跟奴家说话了。”
霍⽟狼嘴角直菗,起了全⾝的⽪疙瘩,差点吐⾎⾝亡!无法面对这样的芸娘,冷着脸,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眼不见为净!
芸娘在墙头站了好久好久,才起⾝离去,此一去,就是半月。
这⽇,霍⽟狼正在练剑,猛一抬头,又见着了芸娘。
芸娘见情郞望过来,柔情万千的笑了起来:“⽟郞,许久未见,十分想念。”
霍⽟狼一脸肃杀:“芸娘,我警告过你,不许再来我府爬墙。”
芸娘含情脉脉:“⽟郞,我情不自噤,我对你一见钟情。”
想想,觉得还不够情浓,芸娘深情的昑了一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此⽔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霍⽟狼的脸是黑了又绿,绿了又紫…该是有多倒霉,才会被芸娘一见钟情?
深昅了好几口气,霍⽟狼才神⾊如常:“芸娘,我已心有所属。”
芸娘杀气腾腾:“谁?”
霍⽟狼薄轻吐:“贺连城!”
芸娘花容失⾊,惊呼:“啊?!”
不怨芸娘如此失态,贺连城是谁?正是三年前,休掉她的未婚夫!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贺连城是男的!男的!男的!啊…
霍⽟狼波澜不惊,点头承认:“我乃断袖!”
芸娘如遭雷击,被雷得一片外焦里嫰!
霍⽟狼点了点头,镇定的回屋,一关上门,再也受不了,开始⽪疙瘩満地,为了和平的拒绝芸娘,容易么,连龙之好的名声都认了。
不过,与其被芸娘青眼有加,霍⽟狼宁愿承担断袖之名。两害相较,取其轻。
芸娘从天雷滚滚中回神后,仰天长叹,这可如何是好?若情敌是女子,还可一争,可偏偏是男子,拿什么去争?男人⾝上有的,我没有…
芸娘很不⾼兴,很不⾼兴。芸娘一向心里暗,自己不⾼兴了,大家也别想好活。
于是,提着莫琊剑,气势汹汹的去了‘东阁楼’,守株待兔。
等一⾝⽩⾐胜雪的贺连城一现⾝,芸娘贯注全⾝真力,弹指而出,贺连城某不为人知的地方被暗算了,芸娘这才満意的扬长而去。
芸娘又爬上了霍府的墙头。
霍⽟狼本在院子里练剑,见着芸娘,当机立断,回了房。
芸娘骑在墙头,放声⾼歌:“上琊!我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芸娘歌声其实一点都不“鬼哭狼嚎”只是,还是让人忍无可忍。
霍⽟狼在屋里,念:“冲动是魔鬼。”一遍一遍又一遍上万遍,才忍住了没有开门出去把芸娘杀了埋尸。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不见兮,思之如狂…”
多好的《凤求凰》,在霍⽟狼听来,就如魔音穿脑,穿肠毒药,刮骨钢刀,只差没有口吐⽩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知羞的女子。芸娘天下第一,舍她其谁!
好不容易芸娘不唱了…好不容易芸娘打道回府了。
霍⽟狼的脸,也黑成了墨汁。
等芸娘第二天再爬上墙头时,霍⽟狼冷着脸,问:“芸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芸娘眉眼含笑:“⽟郞,我就想嫁你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霍⽟狼一脸坚决:“不可能!我说了我已心有所属。”
芸娘幽幽一声长叹后:“这样啊,那我成全你。”
霍⽟狼大喜,芸娘终于不纠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芸娘含幽带怨的看了霍⽟狼一眼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霍⽟狼朝天长吐一口闷气,谢天谢地。
…
芸娘扛着贺连城,来到了霍府。
霍⽟狼看着晕过去了的天下第一公子贺连城,惊问:“芸娘,你这是⼲什么?”
芸娘含怨带气:“我不是说要成全你么,我把你的心上人带来了,现在你们就拜堂成亲吧,今晚就可以洞房花烛。你看我对你多好!”
霍⽟狼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难不成真去和贺连城成亲?想想就崩溃。于是,垂死挣扎:“贺公子不会同意的。”
芸娘回眸:“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我点了昏睡⽳,等⼊了洞房,生米煮成饭后,由不得他。”
霍⽟狼焦头烂额,百转千回,终于找到了个拒绝的理由:“強迫得来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芸娘挑眉:“你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管你幸福⼲什么?”
霍⽟狼:“…”苦思苦想,却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最后,不得不举手投降:“芸娘,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娘子,请恕我不能接受你。”
芸娘追问:“⽟郞理想中的娘子是什么样的?”
霍⽟狼慎重到:“要知书达礼,贤良淑德,而且琴棋书画,女红烹饪皆会!”
芸娘脸不红,心不跳:“那我正好都満⾜,⽟郞,你我就是天生一对。”
霍⽟狼泪流満面:“…”做人要有多黑⽩颠倒才敢如此大言不惭!
“芸娘,我不喜你!我是不会娶你的!”霍⽟狼斩钉截铁的说完后,忍无可忍,转⾝,回房,关门!
心上人的拒绝,让芸娘的芳心略有些受伤,郁郁寡的走了。天下第一公昏睡在地,无人管。
芸娘一回到杜府,就见到了杜⽟兰,正千娇百媚的倚在栏杆上,双手托腮,目视远方。
杜⽟兰轻飘飘的看了芸娘一眼,嫌弃的掩着鼻子,仪态万千的走了,好像芸娘就如五⾕害虫,多看一眼,都受不了似的。
芸娘冷‘哼’一声,回了后院。
南风轻正咳得死去又回来,帕子上竟然吐⾎了。
芸娘大惊失⾊:“娘!”
南风轻有气无力:“芸儿,娘没事。”
芸娘看着手帕上那抹刺眼的红:“娘,你等着,我再去给你请大夫。”
南风轻拉住了女儿的手:“芸儿,听娘说,娘这⾝子,是已经油尽灯枯了。给我收拾一下,娘想去见见他。”
芸娘跟只刺猬似的,狠声到:“见那陈世美⼲什么?”
南风轻暗叹一声:“芸儿,他到底是你爹。”
芸娘冷笑:“要他不是我爹,我早就一剑刺死了他。”
南风轻弱不噤风:“芸儿,答应娘,以后再也不许顶撞你爹。”
芸娘抿着嘴,不应声。
南风轻又烈猛的咳了起来。
芸娘急到:“娘,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
南风轻脸⾊一片惨⽩:“芸儿,去箱子里,把娘那件正红装拿过来。”
芸娘最终还是去前把最底下的箱子给翻了出来,把南风轻生平最贵重的⾐服给找了出来,并侍候着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