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寻欢不欢
古清却是云淡风轻的:“她要存心寻死,直接跳井就是了,上什么吊!而且还专挑在有人的地方上吊!”
言之有理。
古清辰叹口气,走了出去。
古清跟在后面,脚步悠闲。
宋东离已经被人连着绳子放了下来,脖子上被勒出了一圈红痕,已经隐隐发青见紫,眼里也有些发⽩,正在贪婪的大口大口的昅着气绫。
因着这番大闹,江若⽔和古齐蓦都醒了,一听说是宋东离寻死,大惊,过来查看。
却不曾想看到了古清辰已经醒了,江若⽔动,喜极了:“清辰,清辰,你终于醒了。”
那种⺟爱,让古清背过了⾝去,心里有些戚戚然,这辈子,再也得不到她的⺟爱呲。
古齐蓦一向威严的脸上,也带了些动容,拍着古清辰的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对于这个大儿子,一直都是古家的骄傲。屡立战功,又一向稳重,不骄不燥,难得是为人处事都知分寸,一点都不用人心。
古清辰恭敬到:“爹,娘,让你们担忧了,是儿子不孝。”
江如⽔拉着儿子的大手,直掉眼泪,这回的眼泪是甜的。
宋东离在一旁,尖着嗓子哭天喊地:“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怎的不让我死了算了?”
江如⽔这才问到:“东离,怎么回事?”面露不喜,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对于宋东离这个儿媳妇,不管如何,现在已经娶进了门,世人也皆知她已经是少将军夫人,可她行事却如此的没分寸,当着下人的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失了⾝份,跟泼妇无异!
古清辰挥了挥手,让下人都退去,免得人多嘴杂。
眨眼间,満院子的下人都退得⼲⼲净净,只剩下当事几人。
宋东离继续哭天抹地…
古齐蓦也皱了眉,威严到:“怎么回事?”
宋东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爹,娘,东离被清辱了清⽩!”
此话一出,就如石破天惊。
江如⽔和古齐蓦齐齐看上了古清,眼里寒光如利箭。
古清倒也敢做敢当:“我是睡了你不假,可你那清⽩,早就没了!”
宋东离知道,只有一口咬定,赖住古清,才能在清⽩上过关,否则就要被人当成妇了,反正古清一向风流成,名声不好,在府里又不得宠,所以厉声到:“你⾎口噴人,就是你…你做出那禽兽之事。爹,娘,你们要给东离做主啊。”
江如⽔这回铁青了脸,动了真怒。
但看上宋东离的眼里,却带了十分的嫌弃。
已经是残花败柳!
怎么配得上千好万好的清辰。
古齐蓦也是雷霆之怒,爱之深,责之切,抬手就给了古清一个耳光:“孽障!”
力道用了十成十,又是常年沙场征战,打得古清一个踉跄,嘴角被打出了⾎来。
古清全部认了,因着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平气和多了,以往的暴戾恣睢不再,自己也觉得此事做得确实荒唐。
古清辰微叹了口气:“爹,娘,这婚事,儿子不喜,也不认,它并不有效,我娶初九在先,休书上并没有儿子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话落,古家二老都震惊了,因为这事本就没有想到。
可是按着来说,清辰的话,确实也在理。
只是现在,太皇太后懿旨是真的,京城百姓也皆知将军府里八抬大轿娶了宋东离,而且现在她在府里,也失了清⽩。
这门婚事,要退,谈何容易。
江如⽔脸上神⾊更加复杂,不管是宋东离还是唐初九做儿媳,都让她不是那么的満意。不管是哪个,都觉得配不上儿子。
现在这宋东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了!她失了清⽩,又是被那个女人的儿子…
古清的娘,就是江如⽔心中的刺,被这跟刺,一刺就是二十余年!
就连骨子里,都带着痛。
如今清辰说,不认宋东离做,江如⽔心里也是同意的。
宋东离一听古清辰说只认唐初九做他的娘子,又惊又怒,恶毒心肠的说到:“唐初九现在可是我哥的妾!夜夜和我哥睡在一个被窝里!”
这话虽然说得耝,可话意却无不说明她的用心险恶。
古清辰以横扫千军之势,喝到:“住嘴!”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宋东离被那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威慑住了,消了声。
但先前的话,已经在江如⽔心里,产出了隔应。
不过,也因为此,江如⽔对宋东离更是看低了七分,觉得她心思歹毒!不是个贤良的!
若这样的人,真做了清辰的,只怕也是个祸害!
清辰的夫人,是必须要有心计,善谋划,但是也需心存善念!
心术不正的,只会成为清辰的累赘。
说不定哪天就惹出滔天横祸来。
毕竟以后清辰的夫人要面对的人,不只各世家夫人,还会每年进宮。宮里那地方,可是丁点错都出不得的。
如今,她失了清⽩,正好可以以此为理由。
这样一想,江如⽔看上古清的目光,虽然还是冷冷的,不喜,可是却少了些怨恨。
若不是他,这祸害可就落清辰⾝上了。
二十多年以来,一直关注江如⽔一举一动的古清,非常敏感的察觉到了江如⽔的目光变化,眼眶里竟然有些发酸。
赶紧低下了头去,掩饰住了眼里的动。
古清辰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爹,娘,这门亲事,儿子是不会认的,明天就亲自去宮里请罪。”
江如⽔不同意,怕儿子去宮里受罪,说到:“清辰,婚姻为⽗⺟之命,媒灼之言,让你爹去!”
古齐蓦看了江如⽔一眼,略一顿后:“我去吧。”
宋东离一听要去宮里解除了这婚事,大急,尖声说到:“我可是你们将军府八抬大轿抬回来的,京城所有百姓都亲眼所见,你们说退就退?那我也不用活了,死了⼲脆。”
众人齐头痛。
因着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若不处理好,只怕会落人口⾆。
最怕那有心人士,拿此大做文章,毕竟当初是古家去的太皇太后面前,以冲喜的名义请旨赐婚。
如今人醒了就说要毁婚,只怕会被人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江如⽔低头沉思了一会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解决之道,抬头把目光看上了古清。
因着这十多年的冰冻三尺,话到嘴边一时又说不出口。
尽管已经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亲娘,可江如⽔看过来的目光,还是让古清非常的动,这十多年,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说到底就是想得到她的关注。现在,这是她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正眼看着自己,目光带了盈切,哪能不动容,刀山火海也愿意。
古清义无反顾的说到:“儿子和东离情投意合,早在一年多前的寺庙桃花树下就互许了终⾝,此次我们如此,也实是情不自噤,儿子愿娶东离为。请爹…成全!”本来是要说爹娘的,可到口,又把那个字呑了回去。
江如⽔松了口气,如果能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古齐蓦却皱了眉头,对这个孩子,一向期盼较⾼,虽说这些年越来越放肆胡来,可到底也没出过大的篓子,而且以他年纪轻轻就能创办百花宮,也是引以为豪的。
对于宋东离,古齐蓦当然觉得配不上!
当初清辰若不是被无奈,这婚事也不会同意。
宋东离也不愿意,大声嚷嚷到:“你胡说,谁和你定情了?我心中的人是…”
话没完,就被古清截住了:“你夜夜在我⾝下承,你不愿意?!”
宋东离被噎得半死,红着脸,扯着脖子,跟那长脖子的鸟似的。
古清辰也皱了眉,不赞同到:“清…”
婚姻可不是儿戏,这宋东离明眼就不是个好的,娶她…纯属灾难。
古清却是心甘情愿,只因这是江如⽔的意愿,飞蛾扑火般的在二老⾝前跪下:“爹,请成全儿子!”
古齐蓦沉声到:“清,婚姻可是人生大事,需慎重。”
古清坚定到:“儿子无悔!”
古齐蓦定定的看着古清,皱着眉,许久后,微叹了口气:“起来吧。”
这代表应允了此事。
宋东离瘫软在了地上。
这不是她想要的。
古清辰才是她想嫁的男人。
他气宇轩昂,他英雄不凡,他前途无量,他万人爱戴,他…
一点都不想嫁给古清,而且这一改嫁誓必成为京城的笑柄。
大嫂改嫁给了小叔!
就大嫂,和小叔两个称呼合在一起,就能生出无数的嚼⾆来,0伦,奷夫,0妇,勾搭,偷情,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每一个,都会被人指着骂,那以后也不用抬头做人了。
想想宋东离都无法接受,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回臣相府去,让娘家撑。
总不能由着他们说个什么,就是个什么。
不能由着他们当面。
宋东离花容失⾊气吁吁的回到娘家,一踏进府里大门,就直嚷嚷着要找‘臣相哥哥’。
自从来到京城后,宋东离就一直称呼宋兰君为臣相哥哥,因为每次只要一说当今臣相是自己的哥哥,大家看过来的眼光立即就变了,变得热切,变得讨好,变得小心翼翼的巴结,众星拱月的感觉,让宋东离非常喜,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満⾜。
宋兰君却不在,说是刚从太子府回来后,立即又出去了。
宋兰君天⿇⿇亮时,才从太子府里回来,去得西院,却没想已经是人去楼空。
大惊,难不成是被仇家掳了去?
立即叫来人寻问,可是全都不知情!
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的!
宋兰君脸上铁青,气急败坏,大发雷霆:“一群饭桶!还不快去给我找!”
所有的人,胆颤心惊连滚带爬的出去。
臣相之怒,地动山摇。
宋兰君深昅一口气后,強迫自己冷清下来,环视屋子,一丝不。
那初九肯定是在睡梦中被人掳走了的,否则不会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来人能在臣相府里如⼊无人之地,那他的武功一定出神⼊化。
普天之下,武功能有如此境界的,用手指都数得出来。
昨夜在太子府里连夜密谈,就是那西唐国连派数十⾼手,潜进了境內。
难不成会是他们?!
无论是谁,必定让他后悔莫及!
宋兰君正雷霆之怒时,安排在将军府的內应递了信息过来:“已醒!”
看完后大惊,随即顿悟,掳走初九的,定是古清辰!
他完全有那个⾝手!
之所以没有挣扎的痕迹,那是因为初九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的跟古清辰走!
想到这里,宋兰君心口巨痛,脸⾊铁青,初九,你愿意跟他,是么?!
初九,我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么?
我早就说过,你只能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因着所有的暗卫都被遣去找人了,就连柳管家也去了。所以,宋兰君独自一人带着冲天0怒焰,狂风卷地般的去了竹院。
竹院里早就有人在了。
是月寻!
他的脸⾊非常的不好看。
无声无息的来到前,唐初九因着昨夜古清辰的索取过度,还在沉睡当中。
睡梦中感觉到了杀人的视线,睁开眼就见到月寻脸上的森森。
月寻跟刚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少半个头缺胳膊少腿五官皆毁的厉鬼一样,可怕极了,偏偏他还是笑着的:“醒了?昨夜过得可?”
唐初九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昨夜的鱼⽔之,羞红了脸,垂下了眸子。
这人怎么回事啊?这种弟之事,他问来作什?
真是太…太不知羞了!
月寻怒目而视着一脸娇羞的唐初九,咬牙切齿,脸上青筋直跳!
他当然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此生,从未尝过情,生平的第一次,却是因着唐初九被人睡了。
因着那回音寒的效药,唐初九的每一个感觉,月寻都是清清楚楚。她被強行进⼊时的痛,她的情动如山,她的仙死,她的…全都感应到了。
这也是月寻翻脸无情的原因!
唐初九被古清辰睡了,月寻的感觉就是也被人睡了一回!
虽说男女⾝体上的构造不同,可那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感觉昨夜跟唐初九一样,被古清辰索取过度,腾折得死去活来!
正因为此,月寻的怒气,直冲九天云霄!
恨不得把那对鸳鸯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本公子让你们睡!让你们睡!让你们睡!
唐初九见着月寻脸上的怒气冲冲,带着疑惑和小心翼翼的问到:“你怎么了?”
月寻无法启齿,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同时,也非常的羞愤!
虽然说不出口,但怒气可是千真万确的:“本公子看你碍眼得紧。”
话落,手扬,唐初九跟僵尸般的,倒在上一动不动了。
月寻冷哼一声,一脚把唐初九踹下了,滚落在冰冷的地上。
然后他自己爬上了,觉睡!
其实他比唐初九更困!
昨夜就如被处破了般的,全⾝酸痛不堪,又严重睡眠不⾜。
若不是強撑着来找唐初九算帐,早就睡了。昨夜唐初九有多辛苦,月寻就有多痛苦。
屋里,一个在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一个在地上昏不醒。
全然不知屋外的天翻地覆。
宋兰君怒气冲冲的来到竹院,上前砸门,一下比一下用力,一声比一声急切,‘咚咚咚咚’…
就如敲战鼓时,千军万马一样的气势,磅礴。
杜大婶还没起,听着那让心惊的敲门声,披⾐而起,问到:“谁呀?”
打开门,见是当朝臣相,而且还一脸铁青,大惊。
宋兰君带着怒气千重,一手拨开杜大婶,直往院子里闯。
杜大婶也不敢拦,这可是一朝臣相,更何况现在是将军的小舅子,沾亲带故。
宋兰君冲进竹院,⾎红着眼,如困兽一般的撕心裂肺的大吼:“初九,初九,初九…”
杜大婶跟在后面暗自心惊,唐姑娘没有回来啊?怎的来这里寻人?
唐初九被月寻放倒在地上,无声无息,无知无觉,自是无人应答。
月寻好梦正浓,睡得正,本想雷打不动照睡不起的,无奈宋兰君太扰人清梦。
一脸煞气的从上起来,去得院子,冷眼瞧着宋兰君,一句话也不说,弹指而出。
很好,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朝臣相,倒地不起,虎目圆睁,全⾝如马蚁钻心,痛⼊骨髓,却又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月寻的起气一向重,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分筋错骨手,那种痛,撕心裂肺。
才一会,宋兰君痛得额头上就是大滴大滴的汗⽔,里⾐了几重,痛苦万分,却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月寻这只花孔雀,一点都不畏权势,更不怕天打雷劈,満意的冷‘哼’一声,穿着一⾝花⾐裳,复又转回房去,上,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