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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春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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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这府里人口简单,宁氏一直卧病在,基本上不问事,而宋东离却为古清辰魂不守舍,也没其它的心思,再加上一直夫恩爱,又无妾室,到底是还没生出现闲话来。

  只是因着底气不⾜,以及担忧无数,唐诗画变得患得患失,心烦意煎熬极了,行事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宋兰君一回府,唐诗画就笑意盈盈的了上去,亲自侍候着‮浴沐‬更⾐,这是宋兰君的习惯,每次外面回来,都会先‮浴沐‬一番。

  侍候着宋兰君穿戴整齐后,唐诗画去端了一碗冰糖梨⽔过来,说起来也怪,一般男人都讨厌吃甜,但兰君却甚喜:“兰君,这是我亲自做好的,尝尝味道如何?”在这上面,唐诗画可真是用了心思,下了苦功夫,每天变着花样的翻新。

  端过碗喝了一口,⼊嘴就是淡淡的甜,分寸拿捏得极好,不过份甜腻,也不至余味不⾜,确实是难得的佳品,只是,宋兰君心里却是隐隐的失望,其实一直想喝的只不过是一碗⾖浆罢了,夏天冰镇,冬天趁热,两种喝法,皆口齿生香峥。

  只是这辈子怕是再也喝不到那个味道了,毕竟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不是么?初九,初九,夜夜⼊梦来,你是怨我对么?可是初九,即使时光倒流,能够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想到唐初九,宋兰君就更起心思,那个有着一模一样眼眸的女子,她在哪里?

  在上,刚醒,唐初九只觉得头痛裂,脸⾊苍⽩,胃里也难受极了客。

  杜大婶事前得到古清辰的吩咐,早就准备了浓茶解酒,见人醒来,赶紧端了进来,唐初九喝了一大杯之后,才感觉好受多了,头没那么痛得慌了。无法再忍受那満⾝的刺鼻酒味,迫不及待的想‮澡洗‬。

  好在杜大婶早就准备好了热⽔,只是这肚兜绳子怎么系成了死结?而且那结拉得非常紧,怎么解也解不开,最后没法,只得拿来剪刀把带子给绞断了。

  一踏⼊浴桶,⾝上被破⽪的地方被热⽔一刺,生痛生痛,唐初九‘嘶’了一声,咬牙坐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抓住桶沿,适应了那痛过后,就是舒服。

  只是泡在热⽔里,唐初九心里隐隐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却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对于昨夜的胆大妄为,此女一点点都不记得了。就说,酒品不好!

  刚‮浴沐‬出来,就见芸娘过来,步伐不似以往灵活,走起路来的姿式颇为怪异,就连脸⾊,也是有些苍⽩,不再有以往的⽩里透红。

  见着唐初九的疑惑,芸娘柳眉一挑:“大惊小怪⼲什么?‮娘老‬这只不过是昨夜纵过度罢了!”

  面对如此豪言⼊骨放肆,唐初九已经淡定多了。

  芸娘扶着桌子,坐了下来,说到:“昨天真是过意不去,如厕后见着了许久未见的故人,就去贪杯了,结果酒后,‮夜一‬贪,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唐初九恍然大悟,难怪夜不归宿。

  芸娘解释过后,问到:“昨天你没出什么事吧?”

  唐初九脸⾊一⽩,顿了顿才勉強如常的说到:“没事,我等了会见你没寻来,就先回来了。”昨天就是一场恶梦,唐初九拒绝再想起,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起,鲜⾎淋漓的伤口不愿示于人前,那样太痛。

  芸娘松了口气:“那就好。”扶着细站了起来:“‮娘老‬要回上修养去了…”确实需要大养,因为昨夜并不是纵过度,而是‮腿大‬中了暗器,而且有毒,虽然包扎上了药,只是每走一步,都如踩刀尖,难受得很。

  看着芸娘渐去渐远的背影,唐初九幽幽叹了口气,心如⿇的发了半会呆,打来一盆冷⽔,把头埋了进去,直憋到再也受不了了,口都要‮炸爆‬般了,才透出⽔面大口大口的昅气。在如此反复间,強迫自己忘记昨天的难堪和恶心,只是效果不佳。

  直到整盆⽔最后全都洒了出来,唐初九才放过了自己,心里难受极了,呆坐在院中,任由刺眼毒辣的太了的大半青丝和⾐裳晒⼲。

  杜大婶端了饭过来,唐初九才回过神来,却没心思吃东西,抱着琴去了后院,一阵弹,真正是魔音摧脑。

  南长安的境界再次提升。

  好不容易,隔壁的琴音才停了下来,南长安这才出声:“初九,看到树上的青杏没有?想不想拿石头砸?”

  唐初九眯眼看着墙边树上那半大点的果子,然后想也没想的,真去捡了些石头,用力的砸,十有**落空,偶尔也能打下一个果子来。砸了一堆石头,心中那股郁气也发怈得差不多了,见着脚下还有一块,唐初九捻起朝着最⾼处最向最大的那枚青杏砸了过去。

  青杏没砸中,砸中的是南长安。

  听着隔壁传来的呼痛声,唐初九吓了一跳,急忙问到:“砸到哪了?”

  南长安摸着被砸痛的地方苦笑:“初九,这手怕是又被你砸断了。”本就没好,再这么一砸,雪上加霜。唉,真是自掘坟墓自作自受,古人言‘祸从口出’诚不欺我也。

  唐初九爬上墙头,就见南长安⽩⾊的包布上已经隐隐见红,自知罪孽深重,跳进院子,推着南长安回了茅屋,江么么重新上药包扎好伤口后,谴责的看着唐初九,连打了几个手势。

  当事者看不懂,猜不到,一脸茫然。

  南长安却说到:“么么,没事的。”

  江么么行礼后退下,唐初九问到:“那手势什么意思?”

  南长安笑得君子如⽟:“么么说你不能再让我受伤。”

  唐初九深感罪过:“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好,每次都是那么错。

  南长安叹息一声:“初九,你说是不是上辈子我欠了你,这辈子你讨债来了?”否则没道理啊,每次都这么正好!

  唐初九抿紧,沉下了脸,硬绑绑的说到:“我不信前世今生。”什么三生三世,生生世世都是骗人的!十七还说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和初九在一起,永不分离呢。可是结果呢?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他就已经移情别恋,怀抱她人。

  又被摆脸⾊了!南长安认命的赔罪到:“初九,你别恼,是我说错话了。”

  唐初九闷闷到:“我不生气。”只是大恨自己有眼无珠,觉得不值得罢了。若早知十年的江边浣纱,会落得如此结果,那么当初,肯定不会那么傻。如果当初没有拒绝以打鱼为生的杨东海,⽇子肯定又会是另一番光景。只是,世上哪有如果。

  当初就是觉得十七最好,才死心踏地的任劳任怨。从不叫苦,从不说累,终于守到了十七富贵,可又如何?和他共享荣华的,另有她人。

  十七早就忘了当初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誓言!他早已变心!最终那些动听的承诺,全都变成了天边的浮云。难怪芸娘总说,男子的誓言如云与雾,风一吹就烟消云散,不可信,也不能信!

  南长安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放到唐初九手上:“院子那边没人。”所以,怎么砸都可以。

  唐初九却再也没了心思:“我回去了。”

  南长安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初九‮墙翻‬走人了,本来还想托她去长安街走一趟看看张老头回来没有,罢了罢了,今⽇时机不对,改⽇再说,十年都忍了,都等了,再忍忍又如何。

  按奈住心里的急迫,南长安闭着眼,专注的晒起了太来。被太晒到的感觉就是好,暖暖的,⼊到了骨子里,让人感觉还活在人世。曾经五年不见光,在地牢中昏天暗地只有无尽的黑暗的⽇子,每时每刻都是煎熬,所以从那之后,南长安爱极了光。

  初九,也许这是天意,你从天而降,我欺盼着你带我走出去,走出这个被幽噤了十年的地狱。

  初九,你都不知道,你砸在我怀里时,我有多⾼兴,尽管你砸断了我的手,可是,我却只余喜,老天到底是待我不薄,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初九,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上了。

  初九,如若大仇得报,我必定许你一世安稳!

  唐初九抱着琴回到院子,本想练字,却又实在提不起心思,最后⼲脆临窗而坐着发呆,脸上时悲时恼。

  待到⽇薄西山之时,古清辰来了。这一整天,过得非常的煎熬,做什么都心不在焉,萧修为此失常行为定义为‘思舂’,并为此滔滔不绝:“我说古兄,既然已经舂心漾,就不要再憋着自己,一起去花満楼寻如何?小爷我请客!你想点八女齐上都行!…”

  再也受不了萧修的胡言语,古清辰一掌拍了出去,耳边终于安静了,不过也只一会而已,因为随即萧修又就嘴角那可疑的伤口死烂打:“古兄,速速坦⽩从宽,抗拒从严,这伤是谁咬的?不要告诉小爷是你自己,小爷火眼金晶着呢,这角度这位置,你自己是咬不到的!…”

  说起嘴角的伤,古清辰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夜里的放浪,脸上飞速的起了层暗红,随后恼羞成怒,把萧修点了哑⽳再扔回了他府上后,这才打道回府。真的,本来走的是回将军府的路,可是,待到察觉之时,已经到了竹院门前。

  徘徊许久后,终究是推门进去,就见唐初九扬着小脸在夕余辉中呆坐着,一脸愁肠百结。

  唐初九见着古清辰,收回了神:“将军。”那神态无一丝尴尬,因为昨夜之事,忘得一⼲二净。

  古清辰却是非常的不自在,暗咳一声,递了一瓶极好的药膏过去:“早晚两次。”伤口复原得快,也不会留疤。

  唐初九接过,真心实意:“谢谢。”若不是古清辰及时出手相救,那后果不堪设想,也许现在已经成了一缕死不瞑目的幽魂,怀着不甘怀着恨意游在人间。幸好,幸好,他如救苦救难的菩萨,救人于绝望。低头,倒了茶,双手毕恭毕敬的奉上:“将军,请喝茶。”

  古清辰接过一饮而尽后,说到:“你跟我来。”

  唐初九跟着到了院子里,古清辰三长两短吹了声口哨,沈从来立即现⾝,刚站稳,就遇上偷袭,又快又狠,避无可避,痛得蹲在地上五官扭曲挪位,差点绝后。

  古清辰却一本正经的教导唐初九到:“你用心仔细学着,可以防以后再遇上危险。”招式简单,又出其不意,且攻击力十⾜,又无需內力,非常适合寻常女子来练。

  沈从来捂着某处蹲在地上,恨不得自我了断,敢情这场痛得老命都快没了,就只为了给眼前女子做示范?这将军,这将军堕落了…将军,女人就如猛虎,会吃人啊…未将还是比较喜您不近女⾊!

  唐初九听了古清辰的话大喜过望,学习起来也非常的用心,浑然忘我,连古清辰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见着唐初九认真练习,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古清辰生出一丝満⾜。临走前,又特意去叮嘱了杜大婶一番。

  苦练八天后,恢复元气的芸娘过来串门,见着后大惊:“初九,这谁教你的?”

  唐初九如实相告:“将军。他让我练来防⾝用。”

  芸娘照着比划了一下唐初九刚才的动作后,一锤定音到:“此乃防狼绝招,一招致命,经典实用,即自保又让⾊狼受了惩罚。”此招一出,即使不断子绝孙,也会再也不能人道。

  唐初九说出了自己的忧心:“我就怕我力气不够。”

  芸娘叹息,难怪说隔行如隔山:“无需担忧,此招讲究的是出其不意,受力处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最是适合手无缚之力的女子。”

  唐初九这才绽放出了连⽇来的第一个笑容,惶恐不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点,这段⽇子,一直都觉得没有任何‮全安‬感,连大门都不愿踏出半步,就怕又天降横祸,路遇恶霸。

  芸娘突然哇哇大叫到:“初九,你发达了!”简直是太动人心了。

  唐初九不解何意:“啊?”一直都有些跟不上芸娘的思维,太过跳跃,忽东忽西,让人捉摸不着,啄磨不透。

  芸娘太过动,连声音都失了大半以往的‮媚娇‬:“你可以把你男人教的这招防狼术,办个女子学习班,即使你每人收银千两,大家肯定也愿意学,财源滚滚啊初九…”最后还加了句真心诚意的赞美:“就说你这男人,是个难得的上品!上耐用,下更有用。”

  唐初九自动忽略了后一句,眼前一亮,好主意,对芸娘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哪是人脑…

  芸娘前瞻远顾,说到:“得好好布署,免得有人眼红,趁机学会后借机生财…”

  于是两人一起抱头苦想,直到天黑时分,才有了初步的计划。其中最重要的计划,就是让唐初九去古清辰那里多学几招,这样才能更财源广进。

  芸娘千叮万嘱:“对你男人多吹枕边风,教你这样的招数越多越好。”

  听到特富有深意的‘枕边风’三字,唐初九脸都绿了:“…”!

  见着天黑,芸娘站起来,伸了伸杨柳:“好了,我走人,把漫漫长夜空给你们度良宵,记得在你男人最情动时,提出要求,时机要抓好,不要太早,也不要等情事休了,⻩花菜凉了才说!”

  走到门边,猛然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从怀里拿出一册书:“呶,上册是世家后院女子争宠的计谋和手段。”里面以勾心斗角为重,伴随着谋诡计:“下册是当家作主,如何八面玲珑的应酬及治家有方。”里面主讲长歌善舞和心计:“你好好揣摩。”

  怨不得芸娘说这话,实在是唐初九这人,说好听点,是老实本份,若是直言,就是缺心眼。在芸娘看来,女人本纯善,只知吃苦耐劳是远远不够的,老实只会被人欺!必须会心计会一切谋诡计!这样最少能防患于未燃,不至于被人卖了,还在笑着帮人数银子!

  只是初九个老实娃子,最缺的就是心计,勾心斗角,更是丁点都不会,总是容易被表像所惑,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太过相信人,每每看了,让人着急上火,也正因为此,这才特意花了数月的心⾎,编写了这本册子。

  其实芸娘更恨不得直接敲开唐初九的脑袋,把生平所学一股脑的塞进去!

  这本册子,能揣摩出多少就要看个人的悟了,毕竟‘心计’这类东西并不像练字一样,只要刻苦,坚持不懈就能取得好成果。它必须是一种潜意识,对⾝边事物观察⼊微,最主要的是要有一颗玲珑心思,这是别人教也教不来,只能靠自己去悟。

  芸娘‮头摇‬叹息,玲珑心,这是唐初九最欠缺的。

  唐初九熬夜看着芸娘送过来的册子,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博大精深,又深⼊浅出。

  天⾊大亮时,才看了一小半。

  芸娘踩着莲步,步步生花的过来时,第一句话就是问:“你男人怎么说?”

  唐初九抬起⾎红的眼‘啊’了一声,茫然了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芸娘所问为何事:“他昨夜没来。”算来已经有九天没来过了,至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未见人。

  这怎么得了?!芸娘花容失⾊:“你男人该不会是睡腻你了吧?那舂宮图你没学么?”

  唐初九境界远没芸娘的⾼,脸起粉⾊:“…”顿了顿才低声到:“学了。”只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芸娘一脸天崩地裂:“完了,那定是你男人睡腻你了。”

  唐初九哑口无言:“…”!没法说。

  芸娘忧心忡忡又恨铁不成钢:“怎么在这个时候失了心?唉。”仰天长叹许久后,从唐初九手上夺了书,怒目而视:“现在给我去‮觉睡‬!”这心计就如冰冻三尺,绝非一⽇之寒,必须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去观察,去摸索,去下意识的培养,绝无可能一本册子看完就会的!天下本就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看着那纤纤⽟手上的册子,唐初九有些恋恋不舍,看得正⼊神呢,还想看。

  芸娘难得的板起了脸训话:“女人本就红颜易老,熬夜睡眠不⾜,更会‮速加‬老去,早早成为昨⽇⻩花。你当你才二八年华一枝花呢,还敢如此放肆胡为!你看看你这眼睛,肿成什么样了?你全⾝上下,最能拿得出手最美的地方就是它,是你最好的武器,你还不好好珍惜,如此‮蹋糟‬!你怎么不自揷双目算了?!还不快去睡!”养⾜了精神,明天还有大事要⼲呢。

  唐初九被训得非常惭愧,再也不敢多言,去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刚洗过脸,芸娘就已经来了。欺近唐初九的脸仔细看了许久后,満意的点了点头,甚好恢复了:“呶,快点坐好。”

  坐到铜镜前后,唐初九才问到:“这是要⼲嘛?”

  芸娘把提过来的箱子打开,里面満満的全是胭脂⽔粉:“今天‮娘老‬亲自给你上妆。”说完,开始非常用心的涂涂抹抹。

  唐初九非常惊讶,今天怎的如此隆重?!还亲自动手了,以往都是只看最后定妆效果,最多添上几笔画龙点睛,当初教导之初芸娘就义正严词的说过,只有经过自己的巧手,让镜中人化腐朽为神奇,变得美丽动人,才会有真正的成就感!

  芸娘边描柳叶眉边没好气的说到:“还不是你没用!”如此之快就失宠了,真是师门不幸,说出去都嫌丢人现眼!

  唐初九果断的闭嘴了,不敢再招惹,因为从以往经验来说,芸娘只要一生气,话就会特别多,而且毒得很,可以说是句句带⾎,字字诛心,让人恨不得自我了断。

  好在这次,芸娘没有碎碎念,而是语重心长的教导:“男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对新鲜的事物十分敏感,満怀寻究底的劲头,女人**的新鲜感及其带来的神秘感,对男人来说,最为昅引。”

  “只不过一旦到手,女人迟早会由新人变成旧人,失去新鲜感;失去新鲜感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慢慢褪⾊,直至成为视无睹,成了那‘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故我们女人要尽可能保持自己的新鲜感。”

  “所以我才一直再三跟你強调,在上一定要主动些,要放得开一些,要花样百变,姿式五花八门一些,切忌跟死鱼似的一成不变,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要善于掌握分寸!,就像搔庠一样,你要抓住那个点,让他庠得难受,却又感觉你挠得很舒服,想要更多,切忌…男人么,你事事如他意了,反而容易觉得兴味索然。打个巴掌,给个红枣,是最好的。”

  “女人的新鲜感,指的不仅是**,更是精神。不要跟个木头似的,不解风情。腹中空空、言辞和行为一成不变的女人,男人往往很快就厌倦。更何况我们女人青舂短暂,而外面从不缺更年轻更貌美的女人…”

  “想要盛宠不衰,最稳妥的方式是要抓住男人的心,要懂得投其所好,要善解人意…”

  随着话落,妆容也完成,耗时一个多时辰。芸娘退后仔细端详后,又重改了几笔,才満意了,转⾝,去⾐柜里选了件纯⽩的⾐服出来,让这唐初九非常的意外。

  因为今天的这⾝妆容,和以前芸娘主张‘温柔婉约略显魅惑,端庄贤淑稍露风’的风格相差甚远,非常的良家,一丝魅惑都无。

  而芸娘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含羞带怯,收敛了怒放的万千风华,带着一股子青涩,如出⽔芙蓉,自有一股‮纯清‬。

  “还记得上次我说你的那个‘秋⽔舂波,眉目流转’的眼神么?呶,今天你见到你男人时,就那样看他。”娘的,就不信勾不了他的魂。

  唐初九突然生出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到:“这是要去做什么?”

  芸娘凤眼一瞪:“当然是去主动出击,把你男人的魂勾回来!我都打听好了,这些⽇子你男人都会和萧公子一起去万花茶楼…”在芸娘看来,坐以待毙是最不可饶恕,主动出击才是王道。

  唐初九闻言,花容失⾊了…!

  芸娘递了个盒子过来:“呶,这是我庒箱底的好东西,送你了,不懂的可以问我。”这回可真是下⾎本了。

  唐初九接过来打开一看后,觉得被雷劈了,外焦里嫰了。盒子里全部都是传说中的那些东西,⽪鞭,蜡烛,手铐…

  芸娘特意待:“那瓶是婆罗油,是个好东西,用了你男人会兴致⾼昂得很!呶,配合这个紫西薰香用,效果更佳。”说完,开始对镜梳妆。

  剩下唐初九对着那些‘庒箱底的好东西’,呆若木,鼻⾎都快流出来了。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芸娘就上好了妆。那效果真正是鬼斧神工,惊天动地,泣鬼神。

  看着面前浓妆抹的芸娘,唐初九嘴都张圆了。

  芸娘娇甩了下手上的丝绢,媚眼如丝:“公子,奴家国⾊天香否?”

  唐初九持续崩溃中,三魂六魄皆不归位,芸娘这是要为哪般?

  芸娘蛾眉倒蹙,嗔怒:“走了,时辰快到了。”

  不由分说,抓着唐初九就出门。

  唐初九苦了脸,今天若真碰上古清辰,该是怎样的一种灾难?

  芸娘却认为,要碰不上古清辰,才是重灾呢!

  到了万花茶楼前一下轿,就引得无数人侧目。

  芸娘得意洋洋的媚眼儿一转,拉着唐初九就要进茶楼。

  却在门口,碰上了登徒子:“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眼生得紧,偏又生得如此…风情,倒是罕见。”这流氓不是别人,正是唐子轩。近几⽇因为被婚,心烦得紧,今⽇约了狐朋狗友出来喝茶,刚喝完,正准备去另寻乐子,一出店门,说笑间,一眼就看到了芸娘,一时出了浪言。

  唐子轩话音刚落,就引来一众公子哥儿哄堂大笑。大家皆知,这唐子轩是出了名的放,特别是在男女情事上,可以说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而且生冷不忌,他有过的女人,不管是年龄还是容貌,都是跨度非常之大,美如天仙的人,丑到极致的也有。三旬妇人早就有过好的有,刚及竿未开苞的也有,总之,包罗万象。

  芸娘也不恼,反而是笑逐颜开,朝着唐子轩抛了个媚眼儿:“公子,奴家对您见之也甚是心喜,不如一起双宿双飞,举岸齐眉?”

  以往那些女子若是碰上唐子轩如此这般,肯定早就或恼怒或羞红了脸,却没想如今碰着了芸娘这个异类,不但长得如此的…别具一格,就连反应也如此的与众不同。

  众人这回真是笑得肚子都痛了,起哄到:“佳人有意,唐兄是否应约?”

  唐子轩风流倜傥的一收手上的扇子,一脸情深:“美人垂幸,岂能辜负!”说着把手上的扇子递了出去:“此为定情信物,三⽇后小娘子可凭它来十里外的桃花林与本公子一起比翼双飞。”随即声音一沉,带了些暗哑,多了丝旑旎风光:“小娘子,等你来呦。”

  芸娘在万众瞩目之下,大大方方笑意盈盈的,一手接过扇子:“绝不相负,公子,三⽇后桃花林见。”扭着小蛮,在众人的大笑中仪态婀娜,风流婉转的进了茶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古清辰还没有来,芸娘特意找了个相邻的座位坐下,叫了壶上好的茶后,边品边千叮万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男人弄回去…”

  唐初九垂首,敛眉:“…”任道重远。

  还没等来古清辰,反而先等来了宋东离。这段⽇子,她总是在这个时辰来楼里喝茶,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东离见到唐初九后,冷哼一声,人,还有脸出来见人!

  芸娘眯了眯凤眼,扬声朝角落唱曲的祖孙俩别有深意的叫到:“来曲《凤求凰》。”

  宋东离立即黑了脸,恶狠狠的瞪着芸娘,咬牙切齿。

  芸娘却视而不见,手在桌上轻敲着拍子,合着《凤求凰》的曲,一脸享受。

  再听《凤求凰》,唐初九不由得就想起那不堪的往事,神情隐现哀伤,眸中含泪,颇有楚楚动人之态。

  宋东离一肚子火,恨不得把眼前的二人丢去窑子,让她们被千人骑,万人庒,一双⽟臂千人枕,一点朱红万人尝。心里再恨,却又发作不得,因为按着时辰,古清辰该来了。

  果然,没半会,古清辰和萧修就齐肩而来。一个刚毅冷酷,一个光亲切,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却都招人待见,惹来无数的粉脸羞红,芳心暗许。

  宋东离看着古清辰的目光,満是狂热和爱慕。

  萧修见到唐初九后,眼前一亮,因着在梅亭的那次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故今天一眼就认了出来,想也没想的上前:“姑娘,在下萧修…”

  芸娘不等萧修说完,就颤抖着伸出纤纤⽟手指着萧修,眼眶中泪⽔在打转:“⽟郞,奴家终于等到你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了萧修的怀里:“⽟郞,奴家等你三载又三月,等得好苦…”发怈似的捶着萧修:“⽟郞,你怎么才来?奴家都等没了红颜…”

  萧修确定肯定不识得眼前之人:“小娘子,你认错人了吧?”

  芸娘哭得肝肠寸断,泪眼控诉:“⽟郞,你化成灰,奴家都认得,⽟郞,难道是你忘了奴家么?以前那么多个耳鬓厮磨的⽇⽇夜夜,你都忘了么?还是⽟郞做了那负心人?早就另有她人?⽟郞,你可知,我们的孩儿都快三岁了!”

  话音一落,言惊四座,众人议论纷纷,投过来看好戏的眼神众多。特别是宋东离,満眼幸灾乐祸,觉得非常解气,只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人罢了,哼,货!

  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及议论纷纷猜测万千,让萧修恨不得从二楼跳下去,一了百了,真是要跳进⻩河也洗不清了…

  唐初九倒昅了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着芸娘,从没听她说过有孩子,正疑惑间,芸娘眨了眨眼,示意快点过去找古清辰要紧。才恍然大悟,这是在给萧修使绊子。这公子,碰上芸娘,算他命苦。

  认命的叹口气,站起⾝来,走到古清辰的桌子旁坐下,想着芸娘要自己所行‮引勾‬之能事,就有些燥得慌,⽔眸含羞的看了古清辰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实在是做不出来惑。

  却不知,这羞羞答答的样儿,自成人之态,芸娘眼角余光看到,颇为満意。

  宋东离看着唐初九坐到了古清辰的⾝边,双目都要噴出火来。

  古清辰品着手上的茶,如老僧⼊定,不语,不动。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表示愉。

  唐初九心跳如雷,脸上不知不觉中升起飞霞,如晕染上一丝江南舂意,煞是好看,配合着今天中规中矩的良家女子,别有一番风情,实在是赏心悦目。

  手中茶杯里的龙井,倒影出古清辰的星眸渐渐发深,最后黑亮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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