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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忆儿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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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好了,儿子真的不认祖了。

  更心焦的是,连娘也不认了。

  还言之凿凿的说,既然当初都说了要一刀两断,那哪还来的儿子叫爹叫娘。

  萧夫人一想起儿子这诛心之语,就心如刀割庐。

  更是觉得偌大一个府里,空的,无着无落。

  见着枕边人,哪还会有好脸⾊,横眉冷对到后来,连看都不想看了。

  此举让萧老爷跟哑巴吃⻩莲一样,苦不堪言。

  更是后悔以前太过娇纵儿子,老来得子狠不下心来打,现在好了,不指望他把萧家发扬光大,也不指望他守住萧家世代基业,唯一的要求就是传宗接代。

  可那不孝子,枉如此纵容他风流,红颜遍地,却一个孙子都没给生出来!

  现在年龄也越来越大,跟在他⾝边的女人,不管是良家子,还是风尘女,甚至过门寡妇,没有上百也有九十了!花的银子更是跟流⽔一般的,却一个子孙都没见!

  ⽩花花的银子打了⽔漂暂且不心痛,最忧心的莫过于怕儿子跟自己一样,得儿不易。

  若是真年过四十才有子,任他那浪样,哪能教育好!

  所以,得尽快生出孙子才成,这样趁着还能动,还能教,培养出能放心的萧家接。班人。

  这才是当务之急!

  可那逆子,好话歹话苦口磨心说遍了,就是不听!

  要是他能省心一些,哪会真的狠下心来断绝⽗子关系!

  再说了,说断了,可他打回来的⽩条,哪一次没给他还!

  如此用心良苦,还不是指望他能争气一回!能靠得住一回!

  养育他二十几年,让他⾐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的一切都给打点得妥当万分,那要求他让老子如愿一回也不来过!

  有了孙子,死后才能有脸面去见九泉下萧家的列祖列宗九!

  否则,真要死不瞑目了!

  再说了,杜家嫡女,不管是容貌,还是才情,都是极好的。

  生育出的下一代,定也不会差。

  看中杜家女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她才情容貌及心计手段,⾜够担起萧家主⺟肩上的责任,能委以重任。

  二是她背后可以依靠的宮中势力,萧家虽是首富,却还是有遗撼的,从商的地位过低。若是杜家女进了家门,做了萧家妇,相信她自会盘算。那有了宮中的势力,今后杜家子孙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都是一大助力。

  即使暗地里查探来的消息显示杜家近年大不如前了,可如若不是这样,杜家女定不愿意下嫁萧家!

  云城谁不知萧家公子的风流成,浪不堪,丁点好名声都无!

  萧老爷很认同和承认,这门亲事真的是不孝子⾼攀杜家女!

  所以,是一万个愿意把杜家女娶进家门。

  因为她真的能做好萧家主⺟。

  这样百年之后,也能放心了。

  至于那不孝子,他只要娶了杜家女,其它的他想怎么闹腾都行,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行。

  可惜,这样一片苦心,那孽障就是不懂!

  再说了杜家最后选中萧家,定是做了取舍,否则这婚事即使暗中说得再低调,世家之间也会风闻,若不成杜家女再议婚事,就没那么好挑选了。⾼过萧家的世家,为了家门门面,定会不愿再同杜家女议亲。

  因此杜家为了万无一失,这媒特意请了贵人来保,轻易得罪不得。

  否则萧家以后的生意,定会十分艰难。

  方方面面的考虑,萧老爷对这门亲事是十分乐见的。

  可不孝子闹得不像话,连断袖都出来了。

  不赶出家门,那能怎么办?

  要如何给杜家代?给保媒的贵人代?

  赶他出去,也算是一条万不得已的退路。

  他倒好,不体会⽗⺟的艰辛,更是胡闹!

  竟然敢避不见面!

  tang

  一点⾎⾁亲情都没有!

  造孽啊!

  霍⽟狼一想起古来稀的萧老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虎目圆睁着骂:“造孽”就忍不住苦笑,他们⽗子斗气,却让自己夹在中间,两面皆不好受。

  芸娘凤眸一转:“那不如⼲脆把萧公子捆了回萧府!”

  霍⽟狼连想都不用想:“以东子,那后半生都别想安宁了。”

  芸娘偏头想了想,嘴角的笑带了坏出主意到:“让贺连城捆!反正萧公子奈何不了他,每次落在他手里都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听到贺连城的名字,霍⽟狼如若被针刺了一下,不过脸上神情未变:“唔,倒是个好法子,就是不知贺公子愿不愿倘这趟浑⽔。”

  芸娘眯了眼:“栽赃嫁祸,谋诡计都可以有。”

  霍⽟狼点头:“好。唔,马上要过年了,你可有哪些东西要买的?”

  芸娘愣住了,这不知不觉的,竟然快到新年了。

  果真是时光飞逝。

  只是这个年,到时该是…一个人过了吧?

  闷闷的不好受,勉強维持脸上的平静,不让低落情绪外怈:“没什么要买的。”

  霍⽟狼非常敏感的察觉到了芸娘的低落,略一想就明⽩了,过年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而她是一个人…

  想到了原因,却不知说什么好。

  并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人,安慰人本就不擅长。

  更何况二人之间关系,非亲非故,又并不是多亲密,且让她落得如今处境的又是霍家人,真不好说什么。

  霍⽟狼有些尴尬的沉默了。

  还是芸娘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兴致的好奇到:“你每年舂节是不是都很忙?”

  霍⽟狼觉得松了一口气,用抱怨的语气答到:“嗯,要走亲访友,有喝不完的酒,长辈赐的酒,狐朋狗友灌的酒,和一些人情来往敬的酒,喝个不停,想不喝都不成。”

  “还要祭祖,每次三更天就起准备去祖祠,族里的长老又很能念,让下面的小辈困得很,个个苦不堪言。每年每次的话基本上相同,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可还是面上得耐心听着,族里长老可不喜分神的小辈。如若发现,定不轻饶。有很多小辈没少吃苦头。”

  “每次长老都把我当成典范来教育他们,其实我是受之有愧的,因为每次我其实跟他们一样,都嫌烦,也分心,只不过表面功夫做得好,很严肃,认真,神圣,且从不打呵欠,又花了心思把长老祭祖的话背下来过,因此每次都能蒙混过关。”

  芸娘听得⼊,凤眸亮晶晶的看着霍⽟狼,真是想不到他那么一本正经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些话霍⽟狼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每到年关都忙得跟陀螺一样,帐本都是一大叠一大叠的,还只能晚上挤时间看,因为大部份的时间都要拿来走亲访友。”

  “最头痛的就是送礼,特别是给长辈送礼,处处透着玄机和争宠,每个小辈都挖空了心思,头痛得紧。还有人情来往的送礼和回礼,爹和娘现在基本不管,都由我打点。”

  “每次的礼都需要提前做満功课,打探当家人的喜好,打探对方的礼物轻重,更不能与其它家撞礼,否则不定就闹出笑话来…费心又费神,明明不喜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想躲清静都不成。”

  “每回过年,脸都要笑酸了。很多小辈都跟我抱怨,说比青楼姑娘还不如,陪笑又陪酒,只差没陪睡了…”说到这里,霍⽟狼忍不住轻笑起来:“这话后来不知怎的传到了族长的耳里,被罚跪祠堂。那场面颇为壮观,跪了好大一片。我也受了池鱼之殃,被连坐了。”

  “那次是跪得最热闹的也是最受罪的一回,人多了就免不了互相之间说小话,因此被加罚。但大家还是跪得轻松,因为人多了一起跪,一是也不觉得丢脸,二是有人做伴,也不觉得时间难熬,也不怕祠堂的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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