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诱郎深入
芸娘笑得特贤良⺟。
月寻看着这样笑容的芸娘,鬼诡的认同了老人家的话,觉得娶了她,确实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人家这次的眼光很准,芸娘女红确实不错,在很久很久以前,芸娘其实是非常纯良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更是一绝。
只是,后来…造化弄人。
芸娘被有心人毁了名声,后来被着,越来越彪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活下去琬。
不过,在骨子里深处,芸娘还是留有一丝温柔情怀的。
如今,这分温柔,被她放大了百倍,只为引月寻⼊瓮。
把手上的⾐服递给月寻,抿嘴一笑到:“唔,月寻,你看看,可还好?藤”
月寻把⾐服接过,确实是天⾐无,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服,就是这个样子的,浑然一体。看了芸娘一眼后,沉默着穿到了⾝上。
这时,从山上抓回来的野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想逃,却脚上被绑了藤条,不良于行,只得拍着翅膀,‘格格格格’的叫个不停。
老人家一辈子生活在乡下,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这是山上抓的野,到:“这拿到镇上去卖,可是能卖个好价钱呢。”
尤其它们还是活的,⾁更是鲜嫰,比院子里养的家口感要好,有钱人爱吃,也就舍得花钱买。
芸娘看着有两只,笑到:“那不如卖一只,留一只吃。”反正,以月寻的⾝手,别说抓了,抓只老虎回来,都是没问题的。
月寻不差钱,对于卖,反而觉得⿇烦。一只山野而已,即使能卖个好价格,能值几个钱?
老人家赞许的看着芸娘:“还是小娘子会过⽇子。”看了看天⾊到:“我要帮李大嫂子去带孩子了。”
一般每天到这个时候,就去帮忙。那孩子生得虎头虎脑,聪明伶俐,非常讨人喜。
于老人家来说,帮李大嫂子带孩子,是个安慰,有些儿孙绕膝的幸福,⽇子也就过得没那么孤寂,难熬,生活有了寄托一样。
正好李大嫂子的男人因着去山上采药,再也没有回来,李大嫂子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顾着地里的活,忙不过来,有老人家帮她搭把手照看,就好多了。
老人家一走,芸娘就看上月寻:“去镇上卖么?”
月寻眼⾼于顶,不屑一顾:“你自己去!”
堂堂一能⽇进千金的神医,去街上卖,就只为赚那几个铜板,是丢人现眼!当然不去。
芸娘也不強人所难:“哦,那就留着明天再吃一只吧。”
一直都坚定的认为,聪明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明着去強迫男人,因为这样,只会让男人起抵触思想,⽇子久了,那心,宠爱,也就没了。
这叫得不偿失。
条条大道通罗马,没有必要強按着牛钦⽔。
芸娘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断腿伤口,说到:“月寻,明天是我生辰呢。突然好想吃桂花糕啊。记得有年生辰,我娘给我吃了一块,那味道,真好吃,甜甜的,回味无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至今都还记得。”
东清国因着天气和地理位置,那桂花可是极其稀少的,所以连带的,那价格,就有那么些⾼。特别是于平常老百姓而言,就更是了不得了。
但桂花香飘十里,那香味做出来的桂花糕,也确实好吃,引人嘴谗。
月寻脾气虽然不好,可记忆是很好的,明明记得芸娘的生辰不是明天,还有一个来月呢,皱着眉:“你不是下月十五过生辰么?”
芸娘心里一惊,月寻怎的知道自己生辰是下月十五?这个暂且不管,先顾眼前的,眼眸一转,信手拈来。
幽幽的叹了口气,带了几分低落:“一言难尽,反正,明天是我真正的生辰。”
月寻见着芸娘神⾊悲凄,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于是,也就没再问,接受了明天是芸娘生辰之事。
芸娘双手撑着腮,看着远处悠悠蓝天⽩云,青山绿⽔,道:“月寻,我已经十年未过过生辰了,每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也没人记得我生辰。”
声音里带了些寂寞和孤苦怜丁,是让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这样的柔柔弱弱的芸娘,特招人…怜香惜⽟。
可以说,只要是个男人,不管再刚,都能成为化指绕。
可要是唐初九在这里,就知道芸娘这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说以前九年,单说去年,唐初九就给芸娘做了长寿面,给她过了生辰的。而且,是在下个月十五的那天。
由此可见,芸娘这是在忽悠月寻。
月寻眼眸深幽,顿了一会,有些别扭的说到:“那明天给你过。”
这些年,月寻自己都没过生辰,确实是也没人记得他的生辰,也正因为此,芸娘她一说,才让他很感同深受。芸娘闻言,一脸喜,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月寻:“真的?月寻,你真给我过生辰啊?”
月寻只‘嗯’了一声,脸上慢慢的升起一些火烧火烧之感。
芸娘笑得两眼弯弯,存心到:“为什么啊?以前你不是很讨厌我的么?每次都没给我个好脸⾊看!”
活像娘老欠你钱没还似的,弄得娘老见你一次就有冲动揍你一次!
月寻别扭了,傲娇了:“罗嗦,给你过就是了。”
芸娘:“…”!你大爷的,娘老现在还是想揍你!揍到你満地找牙!
要过生辰,那就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钱’!
当然,这也是芸娘此番的目的。
月寻⾝上现在已经是⾝无分文,看他怎么弄钱,就不信了,他还能伸手要!
不得不得,芸娘很有先见之明。
月寻骨子里就认为,没有男人伸手跟女人要钱花的道理,那样的男人,不叫男人,叫无能。
所以,月寻略一想后,到:“我出去一趟。”
芸娘特贤良⺟的:“路上小心些,唔,带把雨伞吧,以防万一。”
月寻摆了摆手:“不用。”芸娘笑眯眯的,看着月寻走远,猛然想起了,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喊到:“月寻,买瓶女儿红回来,好不好?”
好不好三字是顿了一顿后才加上去的,以询问代替直接要求,虽然字只差了三个,可是给男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了。
前者是直接要求,会让他们不喜,心生抗拒,后者却是询问,好不好,可以是好,或者是不好,让他们自己做主,⾜够満⾜男子內心的自我问题。
不用担心不会买,男人绝对会买回来的,这是面子问题。
不得不说,芸娘把男人的心里抓得非常准,研究得非常透彻。
果真如此,下午过大半时,月寻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桂花糕,女儿红一样没少,连同长寿面都买回来了…
老人家看着那一大堆东西,头摇直叹气,觉得败家。
芸娘看着,却是眉开眼笑,不过,也很好奇月寻从哪来的钱?难道是他⾝上还留有钱?
好奇归好奇,芸娘也没有问出口。
倒是很快的,就有了答案,村长带着一队人敲锣打鼓,过来感谢月寻:“真是多谢公子把山大王收了,这是为民除害啊。”
原来是月寻去山上打老虎去了,这老虎在这山上占山为王好几年了,为害一方,没少人送命,那李大嫂子家的男人,就是葬⾝虎口,村子里的人对它是恨之⼊骨。
可是又拿它无可奈何,大家也发动过几次大规模的去山上剿灭它,可它异常的凶猛和狡猾,每个陷阱它都能躲开去。
每次大家都无功而返,而且次次都有人伤亡,渐渐的,大家也就不再敢去招惹它了,那山上完全成了老虎的地盘。
月寻和老虎之战,其实异常艰难,要是单凭武力,谁灭了谁还真难说。
不过,月寻做了⿇沸散,最后,虎死,人活。
不但卖了个好价钱,还得到了全村人的爱戴。
一时倒成了英雄。
等村里众人走后,芸娘两眼非常崇拜的看着月寻:“哇…月寻,你好厉害。医术那么好,还能打老虎。”
聪明的女人,会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満⾜男人的英雄情怀。
月寻听了芸娘的话,脸上难得的有些赧然,但是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芸娘笑,更进一步,说得真假掺半:“月寻,以前我以为做你的娘子肯定很受罪,你脾气那么不好,老是鼻子朝天,觉得做你的娘子肯定会战战兢兢,很辛苦。可现在看来,其实做你的娘子也不错的,你又会挣钱,还会做饭,还能打老虎…”
最后,加了句:“要是你能脾气不那么喜怒无常,就更好了。”
月寻看着芸娘久久后,特气死人的说了句:“以前你有眼无珠!”
芸娘脸上的笑容,全部破碎:“…”!
月寻你大“听嘲阁”更新最-快,爷!娘老这是火眼金晶,早就看出了你是个祸害!娘老迟早有天把你为民除害!
懒得理那妖孽,芸娘柱着拐杖,去了灶屋。
否则,再呆下去,芸娘会忍不住暴力。
到得灶屋,老人家正在忙活着做饭菜,见着芸娘过来,说到:“哎呀小娘子,你去歇着,你腿上有伤,可得少动呢。我来做就好。”
芸娘笑道:“没事的。反正我也是闲着。”
来灶屋,芸娘其实有句话要说,就是少放点盐成不成?虽然一向重口,可实在是太咸了,喝⽔多,上茅房,如这腿脚不方便的人来说,是个辛苦活。
老人家见芸娘执意进来,只当是芸娘勤快贤良:“那小娘子帮着我生火吧。还有这啊,得要你夫君来杀才成…”
芸娘在灶屋门口,探出头去,大喊一嗓子:“月寻,过来杀!”
月寻听到芸娘这声喊,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好像是老夫老之间一样。
好一会儿,才踱着步子过去。
芸娘正在往灶里添柴火,红红的火光映得她脸⾊也红通通的,跟红苹果一样的,份外人,让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芸娘意识到了月寻的目光,略偏头,看着他,轻轻浅浅一笑。
这是存心惑人。
芸娘果真是个妖孽,还是道行贼⾼的那种。
笑容非常大家闺秀,带着端庄贤淑,但也就一笑而已,就低下了头去,拿着铁钳扒着灶中燃烧着的柴火,让人有意犹未尽之感。
最少,月寻就觉得没看够,贪恋这样的笑容。
老人家从旁边递了菜刀过来,而且非常委婉的说到:“公子,那⾎可是很补呢,别浪费了。”
实在是不忍见月寻那样忍残的杀!太…⾎腥暴力了。
月寻拿着菜刀,拎起了一只,又是手起刀落,直接砍头。
可能是因着用力过大,那头直往芸娘面前飞来。
芸娘依着本,条件反的把那⾎淋淋的,鼓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头一掌拍开,后来一想,弱女子不应如此彪悍,所以,又非常及时的加了句害怕的尖叫声‘啊’…
那头,芸娘拍飞过去的方向,正是月寻的面门,幸好他小说,一掌,把它击成了粉碎,掉在地上,成了一团染着⾎夹着⾁的⽑。
老人家见此‘阿弥陀佛’了好几声,罪过罪过,死得如此受罪。
芸娘一脸惊吓,拍着略略起凸的,带着七分柔弱,两分撒娇和一分埋怨到:“月寻,你吓死我了。”
月寻小声嘀咕了句:“不是有意的。”
芸娘听到了,不过,当作没听到。知道冰冻三尺,绝非一⽇之寒。
因为,感情也一样,没有随随便便的生死相随,都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再说了,月寻子一向就别扭,要指望他像君子一样坦的说声‘抱歉’,确实有点儿难。
月寻拎着那无头之,直接往装有开⽔的桶里一塞,烫过之后拔⽑,动作非常练。
芸娘看着,不是不意外的,都是提倡君子远庖厨,那古清辰进厨房,已经够让人震惊的了,但他手法生疏,一看就是以前没怎么⼲过厨房活的。
可月寻这动作,一看就是…常⼲。芸娘微微沉昑着猜测,这月寻为什么会⼲这些活?无非就是没人⼲,所以不得已,只得自己动手。以现在月寻的⾝份地位,不可能是不得已,那就只剩下是以前了。
月寻成名较早,双十年华还不到,就已经名扬天下,也就是说,月寻在未成名之前…
天下人皆知月寻医术天下无双,可是无人知他双亲,无人知他哪里人氏。
这让芸娘有些好奇,但老人家在,也不方便问。
正好在此时,刘大嫂子过来找老人家帮忙照看下孩子,老人家急匆匆的跟着走了。
于是,厨房里一时就剩下二人,芸娘继续烧火,月寻接过了菜刀,切菜,手法⼲脆利落。
芸娘把灶里的柴火稍微灭了些,饭快做了,火太大的话,容易糊:“月寻,你是哪里人氏啊?”
月寻拎着菜刀,眉眼冷峻:“你问这个⼲什么?”
芸娘非常坦的:“好奇,随便问问。”
月寻把切好的菜放到碗里装盘,随后把菜刀横着,把整只几拍后,面无表情的:“好奇心害死猫!”
芸娘低下头撇嘴,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闭口,再也不问了。
月寻对于⾝世,确实是不愿多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这一顿饭,月寻做得非常丰富,也做得很讲究,用明参、当归、⻩芪、参、莲子、山药、百合、苡仁、红枣、枸杞,生姜煲了药膳汤。
香味溢,刚闻到,芸娘就觉得很好吃了。
觉得月寻,即使不做大夫,去当厨子,也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待得饭菜都上桌之时,芸娘第一筷子,就是伸去了那锅,果真好吃…
看着月寻,眉眼染着笑,这回芸娘可是真的膜拜了:“月寻,你做得真好吃。”
月寻沉默,夹起一筷子菜,自顾自的吃。
其实已经不下厨很多年了。
而且,芸娘有幸成为第一个吃到月寻亲自下厨之人。
好酒好菜,芸娘这一餐吃得心満意⾜,同时,也非常有预谋的喝了七分醉,但是给月寻看的,却是九分醉。
酒意让芸娘两颊嫣红,眉目流转,红娇嫰滴,越发显得人⽔灵。
在淡淡的月光下看来,更是人。
月寻不自觉的喉结滚动,感觉有些热。
芸娘凤眼半眯,笑得非常纯洁贤良:“月寻,你变成两个了,啊,你会分⾝术,教我,教我。”
月寻无语极了:“…”!此女喝醉了。
芸娘把手撑在桌子上,托着红粉的腮:“月寻,你娶亲没有?”
月寻抿嘴,不作答。觉得和醉鬼没什么好说的,纯属浪费⾆。
无奈芸娘太过执着,非追着问个不停,最后终是答了:“没有!”
芸娘微微垂首而笑:“月寻,那你有没有喜的女子啊?”
月寻懒得理芸娘,拒绝回答。
芸娘一步一步的开始敌沉沦:“月寻,以前我很讨厌你的,从不给个好脸⾊给我看,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还把我点了⽳道放在大树上,夜一不管,任风吹雨打,差点就没了命,觉得你坏死了。可是,你做饭那么好吃,而且,你还回来山洞救我了,你还把钱给我花,我都觉得,有些喜你了。可是,你又不喜我,又要说我自作多情了。”
说到这里,芸娘一脸的苦恼。
月寻闻言,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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