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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夫唱妇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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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心里的郁结都说出之后,再眼中含泪弱弱的问到:“⽟郞,你说我该怎么做?”

  霍⽟狼手中的剑再也练不下去,有些瞠目结⾆。

  在他以往的印象中,芸娘一向都是较…彪悍的。

  骂过她许多次,可是每次她都跟没事人一样,依旧勇往直前,从不示弱。

  也曾偶尔有几次在她眼中看到过酸涩,可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般,眼中含泪,孤苦无依煦。

  那样柔弱的问自己,该怎么办。

  好像是她唯一的依靠,是整个天地一样。

  霍⽟狼一时有些怔住了,但面上还是跟平常一般,微蹙着眉,一脸严肃追。

  可心里还真在给芸娘衡量。

  很鬼诡的忘了二人之间庒就无亲无故,而且此事又不是一般小事,按着来说还真管不着。

  芸娘见霍⽟狼良久不语,还当他像以往一样,任自个自说自话,全当没听见,不理会。

  有些难过的撇了撇嘴,又说到:“其实我早就在计划了,要好好努力,有出息了,说得上话了,到时再请族里的老人出面,圆了我娘的心愿,让她九泉下安息。可是我好没用,也不知怎么做才有用…杜⽟兰她这样放低⾝段,定是出事了,否则她一向⾼⾼在上,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现在见面就笑容満面,跟舂风似的…”

  听着芸娘说个不停,霍⽟狼破天荒的为她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了主意,基于两点考虑。

  一是,应逝者安息。

  二是,杜家若真落败了,芸娘会一损具损。

  基于这两点,霍⽟狼做了决定,脸⾊一贯的严肃:“百善孝为先。”

  这回按芸娘目呆口呆了,原本是心里烦,也找不到人说这些话,还有就是这几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回见着霍⽟狼,也不管他听不听,总是一股脑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以往他都是不理会的,说再多他也不应一声的,更多的是换到冷冷的一眼,那意思是嫌吵。

  所以这回,庒就没想过他会回应,而且是给自己拿了主意。

  芸娘好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喜笑颜开:“我听⽟郞的。”

  一时没忍住,后面又跟了句:“⽟郞对我真好。”

  两眼桃花风的感觉中。

  一副娇全听夫君做主的模样。

  霍⽟狼只觉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后悔莫及。

  耳子‘突’的热了起来。

  有些郁闷。

  真是鬼心窍了。

  管她⼲什么呢。

  看她笑成那样,哪还见有一点点无助的模样?

  而且她即使再无依无靠,那也是杜府的家务事,岂是自己好说的?

  霍⽟狼被惊着了,不再看芸娘一眼,剑也不练了,出府办事去了。

  一整天,心里都跟有猫在抓似的。

  实在是一想到早上的事,就心成一团⿇。

  眉头是越皱越紧。

  芸娘却是眉开眼笑,霍⽟狼的话,她跟听圣旨似的。

  目送着霍⽟狼走后,笑得跟朵花似的,喜滋滋的回客栈。

  实在在是太⾼兴了,躺在上打了好几个滚,又傻笑了一阵,最后噤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

  若不是贺连城来者不善,扰人清梦,还舍不得起来。

  贺连城脸⾊沉沉的,能滴出⽔来,一点都不管什么男女设防,自顾自的进了屋子,来到前见着芸娘脸上带笑的好梦好眠,心里更是不慡快。

  毫不客气的叫人起:“起来,起来!”

  芸娘睡意正浓,舍不得睁开眼:“莫吵,再让我睡会,困。”

  说着话,翻过⾝,背对着贺连城,朝里继续睡了。

  贺连城咬牙一番后,突然抬腿上:“那我也睡会。”

  芸娘糊糊中,听到了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铺因着贺连城的重量往下一陷,才意识过来。

  立即翻⾝而起,怒气冲冲:“贺连城!你不要脸!”

  做出这样的下作事,这可是婚人闺誉。

  被人指着鼻子骂,贺连城恼怒,再加上原本就有一肚子被萧东挑起的怒气没消散,冷声到:“你早就声名‮藉狼‬,你还有闺誉么?”

  芸娘被噎个半死,脸都气红了。

  这无端的让贺连城心情大好,略带了一丝笑意:“我不在意的。”

  这话确实是出自真心。

  在以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乎。

  但自从⽩芙蓉过世后,贺连城也想明⽩了。

  自己过得舒心最重要,其它劳什子流言蛮语管它呢。

  嘴长在别人⾝上,要说随便。

  世上谁人背后无人后,谁人背后不说人。

  再说了,原本就是流言不可靠。

  而且霍⽟狼不就是因着芸娘的声名‮藉狼‬,才一直对她没个好脸⾊么。

  因此,贺连城从私心里甚至觉得,芸娘的闺誉被人传得再坏些才好。

  这样,就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好,就没有人来抢了。

  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以来,费尽心思几次三番同芸娘那么亲密的抛头露面了。

  昭靠天下的意图很明显。

  同时,也很喜同芸娘并肩走在一起,受世人指点。

  喜听世人的编排,把芸娘说成同自己关系匪浅。

  听着就舒心。

  即能败坏了芸娘的闺誉去,又能同她一起相处,何乐而不为。

  显然,芸娘想法完全不同,被贺连城气急了。

  恨不能一掌把他从楼上拍下去。

  最后,只得狠狠的瞪他一眼,无视之。

  不过,这样一闹,是再也睡不着了,去了內间用凉⽔洗脸,冷静冷静。

  不气不气。

  想想世上的美好。

  想想⽟郞的好…

  再次细细一字一字的嚼着⽟郞的那句‘百善孝为先’,芸娘心里泛出阵阵甜意。

  心里的气,也渐渐的平了些。

  外头的贺连城躺在上,闻着被褥间芸娘留下的气息,心里的郁气也全部无影无踪。

  这些年,早就被芸娘的次次拒绝,磨平了锐气。

  子也好了许多,这里的许多是指承受力。

  犹记得第一次被芸娘拒绝,只觉得万复不劫,痛得整个人都没了知觉,甚至觉得了无生趣。

  现在虽然听着还是觉得刺心,可再也不像以往那样了。

  闭上眼,贪婪的嗅着芸娘的气息,贺连城慢慢的脸上有了笑意。

  就不信同芸娘这样纠不清,还会有哪家儿郞会来提亲!

  天罗地网,芸娘休想逃。

  这辈子,就得是贺家媳!

  贺连城脸上的笑意,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芸娘说:“我想让我娘安息。”

  这话代表的是什么,贺连城自是知晓。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直至没有,静静的看着芸娘,问到:“能说说你怎么想的么?”

  其实杜⽟兰一出现,贺连城就知道无非两种情况,一是芸娘应下,一是不应。

  但一直以为,以芸娘的子,应该是不会应下才是。

  毕竟她连去挖坟之事都做得出来,而且早就放言,不稀罕进杜家的祖祠。

  因此,芸娘应下杜⽟兰的话来,让贺连城很意外。

  他不喜这种感觉,意外一般代表的就是风险。

  听着贺连城的问话,芸娘一时为难了起来,这是⽟郞拿的主意,要怎么说?

  小心翼翼的看了贺连城一眼,要是直说,他会怎样?

  可欺骗之事,也做不来,太不光明磊落。

  而且说了也好,免得贺连城老是…执不悟。

  芸娘一咬牙,说到:“⽟郞说‘百善以孝为先’。”

  越说,心里越忐忑不安得厉害。

  原本以为,以贺连城的子,这句说出来会是一石击起千层浪。

  没想到他只是紧抿着,看了芸娘半晌后,一言不发起⾝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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