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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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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我儿子要娶的女人?”

  用“女人”这词做強调,在某方面具有轻蔑的意味,说话者蔑视女

  眼前的老人便是如此,一双锐利的眼似在评估她有多少份量,够不够资格成为易家的一份子,绝不允许滥竽充数。

  眼露精光的他可见一丝‮忍残‬心,虽然他隐蔵得极佳,几乎教人无从察觉,可那毫无笑意的凛然面容里,仍透着六亲不认的残佞。

  不过以他的外观来看,绝对看不出他已近耳顺之年,长期以燕窝、人参等⾼级品养生,让他看起来有如五十出头的健壮中年男子,丝毫不见老态。

  除了两鬓发丝微微泛⽩外。

  “她是我即将结婚的对象,请你在语气上尊重她。”面对痛恨的男人,易勋的神情比往⽇更冷上几分。

  “哼,我问的是她不是你,她是哑巴吗?不会自己回答。”

  他摆出长辈的架式,⾼⾼在上,不许晚辈质疑他的权威。

  易祖霖要的是绝对的掌控权。

  “她没见过你难免会紧张,你又何必刁难她?”他十⾜十的表现出保护姿态,不让未婚受半丝委屈。

  “刁难?”他笑声浓重地厉喝“想进我易家门可没那么简单,没点本事制得住我刁钻的儿子吗?”

  “她不需要制住我,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她只要当我的子就⾜够了。”

  他的手悄悄一伸,握住柔嫰手心,轻按。

  易祖霖看了眼他细微的动作,目光闪了闪。“停止代她发言,我要听见她的声音。”

  “你…”若非是计划中的一部份,不得不为,易勋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和这个男人见面,毒蛇的牙永远淬着毒,等着咬一口路过的人。

  “勋,别把我当⼊虎口的小绵羊嘛!人家很⾼兴能成为你的子,拜见长辈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担心个什么劲,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岳筱曦眨动着美丽的长睫,笑得好似一朵盛开的⽩玫瑰,惹人怜惜。

  “你不知道他是哪一种人。”他刻意庒低声量,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他说了什么。

  “你很没礼貌耶!他是你⽗亲,你怎么可以当他的面说他的不是,太不孝了。”她一脸不赞同地摇着头,星眸漾着异样的光彩。

  “小曦…”不要玩得太过火了,你只是来亮亮相而已。易勋略带警告地沉下嗓音。

  哼!她又不是布景,只能起陪衬作用。“爸!一直没来见你是我的不对,这家伙…呃,勋老是蔵着我,说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怕我言语不当冒犯了你。”

  “岳筱曦——”你敢喊他…那个字,你真当我死了吗?

  易勋的恼意明显可见,黑眸深处跳动着想掐死她的熊熊火光。若非必要,作作戏取信生⽗,他绝无可能喊出过于亲昵的称呼“⽗亲”两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

  打从⺟亲过世那年,在他心中已视自己是⽗⺟双亡的‮儿孤‬,易祖霖不过是強占便宜的野心份子。

  “呵呵…你倒是有趣得很,比起我话不多的儿子,实话实说的人较讨喜。”

  至少不用防备她,透明得像一张⽩纸。

  易祖霖在心里盘算着,此女有多少利用价值,能不能用她来牵制易勋,创造更⾼的经济效益。

  一个易璇虽是管用,但是多些筹码在手对他更有利,⽇益壮大的老虎快要脫出他的掌控,他必须砍他几刀,以防异心。

  “才不有趣昵!我人太直,说话也直,凡事直来直往,他常头痛得要我别太耿直,学学路边的野草,见风弯,不要直的以为能噤得起风雨摧折。”她笑着斜睨⾝侧的男人,口气轻松带了点诙谐。

  “可惜你做不到。”易勋冷冷一哼,看她的眼神是恼是怨,是无奈。

  她娇笑地一吐粉⾆,朝他怀里蹭。“人家有在改了嘛!你别太严苛了,小草从发芽到长出叶子也需要时间,你总要让我去撞墙才知道痛。”小孩子学走路会跌倒,多跌几次,受些伤,自然就走得顺。 ’

  岳筱曦语带双荚,她所谓的“撞墙期”是让她先测试老狐狸的底线,看他肯做多少让步,接下来才是釜底菗薪的大反攻。

  能不伤和气是最好,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救出易璇。兄妹团聚,而非同室戈。

  若是无法如愿,那就对不起喽!非常时期使非常手段,和平使者退场,进⼊战国时代,大家各凭本事,对阵厮杀。

  “我咬你一口就痛了,用不着去撞墙。”易勋没发现自己的话里多了宠溺,冷眸横视,不⾼兴她自作主张,跳进他和易祖霖之间的暗嘲。

  她嘟起嘴,有几分撒娇意味。“你很小气耶!让我一下不行吗?大男人爱跟女人计较些⽑蒜⽪的小事,你怎么成大事、立大业、做大人物呀!”

  “我还让得不够吗?你让那两头该死的畜生在我⽪鞋里撒尿。”他说得咬牙切齿,两眼冒火。

  在岳筱曦的坚持下,她将易勋的房间以外的空间,起居室、休闲室、客房全漆成有舂天气息的‮红粉‬⾊,若非他坚决反对,连客厅也要沦陷,最后才折衷改成两人都能接受的嫰⻩。

  但是易勋的让步却使他的生活品质变得一团糟,他无法再拥有想要的宁静,一大早震耳聋的重金属是他的起号,焦黑的土司和带着蛋壳的昧噌蛋是他可怕的早餐,她用来‮磨折‬他的另类方式。

  尤其是声带特别发达的⽝科怪物,一天两次有固定的喂食时间,只是晚上饲料倒好,它们就发了疯似的拼命吠叫,一直到填肚子为止。

  他很怀疑狗⽑长到盖住眼睛了,它们怎么看得到路,还准确无误的撞向他两条腿,把他撞倒后又用恶心的口⽔他,再将一堆令人厌恶的⽑留在他⾝上。

  浓密而蓬松的⽑发,英国古代牧羊⽝,一般标准体重是三十公斤,而两头怪兽被养得痴肥,起码有五、六十公斤。

  岳筱曦没好气的翻翻⽩眼“瞧,男人的小心眼,不过是两只可爱的小狗狗,值得你小题大做。”

  “立起来有我的肩⾼叫小狗?”她对大小的判断力有待加強。

  “它们喜你嘛!你还有什么不満,至少它们很乖,没咬你庇股。”原来她想挑德国狼⽝,后来想想才作罢,狼⽝太凶了,她也会怕。

  既然是整人,⼲么整到自己,针对他就好了。

  “岳筱曦,你讲不讲理…”真是吃定他了,为所为,只因他说了一句“不喜她”她动不动就把喜两字挂在嘴边,用来刺他。

  突起的大笑声打断小俩口的“打情骂俏”蓦地一怔的易勋瞬间面冷如霜,收起恼怒神情,恢复生人勿近的淡漠。

  其实他心里在懊恼着,居然忘了仇人就在眼前,他还被个女人牵羞鼻子走,全然忘我的和她口角争锋,疏于防备。

  他并不想让易祖霖看到他趋于人的这一面,虽然他不认为有何不同,他仍是冷⾎绝情的易勋,可是他和小曦的相处是极‮人私‬的,属于个人隐私,他不愿分享。

  分享?为什么这两个字会突然钻进他脑中?

  不容多想,沉厚的声音扬起。

  “看来你们是真的要走⼊婚姻,感情真好。”易祖霖眼中闪着令人不舒服的诡光。

  “我不是你,将终⾝大事看成儿戏。”他只问有没有利用价值,从不在乎有谁因此受到伤害。

  “我前后也不过结三次婚,需要大声挞伐吗?”易祖霖不以为然。

  他的第一任子是财团千金,他费尽心思将她拐上手,再侵占岳⽗家的资产,一夕致富,成了小有名声的企业家。

  而当知道易勋的‮钱赚‬能力后,他不念旧情的甩了元配,娶刘芋芊为第二任子。

  不过他目前的室并非易清的⺟亲,而是年仅二十八岁的行销公关,她外貌姣好,⾝材⾼挑,是一流大学的⾼材生,被他用五亿台币买下。

  他喜美女是众所皆知的事,而且年龄往下修,即使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家有嫰,外头‮养包‬的女人只多不少,最年轻的二十岁不到,是在学中的女大‮生学‬。

  “够多了,你娶她们的目的是为了満⾜自己的私。”如果不是他的自私,他被金钱惑的⺟亲也不会汲汲于名份,导致抑郁而终。

  最讨厌别人说教的易祖霖冷起脸。“你不想结这个婚了吗?还是我对你太宽容了,你想爬到我头上?”

  掌控強的他无法忍受儿子的不顺从,他早察觉他有异心,只是碍于自己手中握有一枚活棋而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他别想有羽翼长丰的机会,他会一拔掉他翅膀上的⽑,让他空有双翼却飞不⾼。

  狠的深⾊瞳眸中暗蔵狡笑。

  黑眸眯了一半,跳动着怒火。“我没那个意思,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

  这是他挖好的洞,等人往下跳。

  “你打算请长假?”乖乖听话,不要妄想在他眼⽪底下搞鬼。

  “是的。”已经请了。

  “多久?”易祖霖在琢磨着。

  “三个月。”够他们动手脚了。

  “三个月…”他暗自思忖,手指敲着茶几,脑子快速转动。

  “你出不出席并不重要,我只是尽告知的义务。”这一步跨出后,已没有回头路。

  易祖霖将眉挑⾼,露出令人作呕的温笑。“儿子结婚是喜事,我怎么可能不到场,尤其你娶的是这么可爱的小女人。”

  他心生警觉。“我会把公司给几个信得过的⼲部,营收方面不成问题。”

  易祖霖极度爱钱,易勋利用这一点,让他的注意力从岳筱曦⾝上移开。

  果不其然,一听到照样有钱进帐,易祖霖贪婪的眼睛倏地发亮,钱还没到手就想着如何享用,不在乎那是别人花了多少心⾎所累积的。

  “既然运作正常,你就安心地办你的婚事,改天我挑份大礼送给未来的媳妇。”鞭子和糖双管齐下,收买人心。

  “不必费心,她要的一切我都会买给她。”易勋一口回绝,不接受他的馈赠。

  “我的一番小小心意,你敢拒收?”他冷笑的脸孔一转,看向另一人。“媳妇呀!你可别学他的反骨,乖一点才会受人疼爱。”

  “我知道,爸,我比他会做人。”这是他比不上的,也是她最大的优点。

  岳筱曦笑得好甜美,眼角、嘴角都笑弯了,笑眯眯的像真要嫁人的新娘子,一脸喜气和幸福,而且巴不得让人知晓她结这个婚有多快乐。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似乎有点“迟钝”看不出两个男人之间的暗嘲汹涌,兀自甜藌地偎在未婚夫肩头,好不満⾜。

  这点让易祖霖非常満意,他望着两人始终握的手心,冷微微扬⾼。

  是该行动了,时间到了。

  易勋与岳筱曦毫不生疏的互动,小俩口的眼神会和不经意流露的亲昵举动,让他尤为放心。他们是真的要结婚了,不是空⽳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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