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嗨，不介意一起走吧。”

　　欧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颜子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一起走？”他铙富兴味地扬高眉。这个女人想玩什么把戏？

　　“对，走吧，反正顺路。”她笑笑，率先走在前面，高跟鞋敲出清脆的声音。

　　顺路？欧边浮出一抹轻笑，他无所谓的跟上她。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很红吗？”颜子若先开口。“我告诉你，在国内，我的芭蕾舞可以排进前三。”

　　“那又怎么样？”他瞥了她一眼，见她耸耸肩。

　　“不怎么样，因为你问过，所以我给你答案。”

　　欧忽地停住脚步。

　　觉察到他的动作，颜子若疑惑地回头。“怎么不走了？”

　　“你想干嘛？”

　　“顺路一起走而已。”

　　欧暗笑一声，微抬眼眸睨着她，表情似乎有些嘲。

　　“颜子若，你好像不是那么热情的人，刚刚还跟我闹得不愉快，现在却又执意地要跟我一起走，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尖尖的下巴微抬，小嘴微张，似乎被他的直言怔住。而后缓缓一笑，优雅的转过身向前走，丢下一句：“你还真是个新人。”

　　欧眉一皱，心里顿时不，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她，还没开口便听她说道：

　　“什么话都敢说，谁的面子都不给，欧，你果然是个新人。”

　　“颜小姐你也很不简单，对人的态度也都不一样。”

　　他的话真刺耳！不过颜子若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

　　“欧，你对这个社会了解多少？我记得自己十岁就来在这个社会里打滚，一直坚持才有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如果你的资历不及我，就没有资格批评我。”

　　她和他并肩走在路上，欧奇异的感觉到，她虽然离他那么近，他却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和温度，仿佛一抹游魂，才想起，刚刚排练时搂过她的，掌心碰触到的肌肤，柔软细腻，却有些冰冷。

　　“工作是工作，所以和工作相关的任何人事，都要冷静处理。但生活是自己的，要追求想要的东西。”颜子若说完，两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你想要的？恐怕早就得到了吧？”Peter所说的“和Y．Sa高层有着不错的关系”的人，应该是说她吧。

　　“不是，我想要的…”好像想起了什么，颜子若有点失神。

　　欧对于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惘感到困惑，但她很快便恢复平静。

　　“你到底要去哪里？”她和他走了一大段路，还没有分开的意思。

　　“没关系，顺路的。”

　　他再度停下来，扬着眉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大有不说清楚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颜子若微微低着头，嘴巴嗫嚅着几个听不太清楚的音节。

　　“说清楚。”他不的看着她。

　　“其实…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所以…”抬起脸，看进他的眼中。“欧，你会收留我吧？”

　　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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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子若跟着欧走进一栋颇为老旧的公寓，爬了几层楼梯，来到一个房间前面，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屋里一片漆黑。

　　颜子若藉着门外的光小心翼翼地踏进屋里，人还没站稳，门便被“砰”的一声关上！一片黑暗顿时笼罩下来，她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便觉得一团热气袭来，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上她的，肩膀被人一推，他将她靠在门板上。

　　欧整个人欺近她的身体，借着身高的优势将她牢牢困住，无法动弹。

　　一只手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将她细致的双腕拉过头顶，举高钳住，长腿也霸道地伸进她的两腿之间。

　　欧的身体一贴近，厚重的气息悉数全扑散在她脸上、耳边、颈部…

　　“你干什么？！”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脸、他的，几乎快要贴上自己的肌肤，因为房里一片暗，感觉便变得异常感和强烈。

　　“原来你的身体真的是冰冷的。”欧低声吐出这句话，声音充了魅惑。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跟我回家，要我收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子若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比平时提高了许多。

　　“那是什么意思？嗯？你不是来到这个社会很多年了吗？不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吧，选择跟一个男人回家，代表着什么意思？”

　　“你不是这样的人。”颜子若的身体逐渐由紧绷开始放松，声音也渐渐缓和。

　　“你还真了解我，Y．Sa的施总裁难道连住所都不为你准备吗？”

　　“有是有，只是我不想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

　　“你不知道去找朋友！”

　　“我没什么朋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挑上我？”

　　“因为我们才闹过不愉快，而且你好像对我很不，应该不会对我有兴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应答，好半晌，她没有再听到欧的声音，只觉他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起伏。不久，身上的重量消失，钳制住她的力道也撤回，灯光突然被打开，原来开关就在她的耳边。

　　扁线来得太突然，刺她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挡在眼前，过了一会才看清整个屋子。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但还算整洁。

　　“如果你有那个意思，我倒是不介意之前跟你的过节。”

　　“欧！”颜子若声音略微上扬！

　　欧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毫无顾忌的掉上衣，出让人热血沸腾的瘦膛。“随便你。”很快便套上了T-shirt。

　　颜子若仿佛听见自己心底有个懊悔可惜的声音。

　　看了看四周，卧室与客厅相连，一张一张沙发。她一边打量一边问道：“我需要付房租吧？”

　　“我不收女人的钱。”

　　“那我可以做什么？”

　　“煮饭、洗衣服。”

　　颜子若姣好的面容顿时出现一阵错愕。“你是认真的？”

　　欧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摆明一副“你想怎样随便你”的无所谓。

　　“我付房租，你开个价好了。水电费全包都没关系，条件是不煮饭也不会洗衣服，而且，我要睡。”

　　这女人得寸进尺！欧猛地瞪了她一眼。“是我的，要不要睡随便你，让给你？门都没有！”丢下话，他转身走进浴室，突然又回过头睨着她。

　　“再说一次，我不收女人的钱。”话一说完，他完美的身形变消失在颜子若面前。

　　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更神经的是他自己，竟然真的答应了她的要求，难道是她请求自己收留她时的表情太动人？感动了他？

　　哼！欧对着镜子出嘲的笑，他会被感动，别笑死人了！

　　甭身一人、什么也没有就跟他走，她还真是放心。

　　他一边想一边洗澡，十五分钟后顶着一头漉漉的头发，身清的走出来。

　　先是看见她的侧影，姿态优雅的盘坐在沙发上，右手托着右脸枕在扶手上。

　　他走近一看，两只眼睛居然是闭着的！她睡着了？

　　欧将头上的大巾往空中一抛，巾落下罩住她的头，把她惊醒。

　　“什么？”颜子若倏地睁开眼，才发现头上罩着东西，一把拉下。

　　“看来你已经选择好今晚睡觉的地方。”

　　沙发！是她自己选的。

　　闻到他身上干净朗的味道，她拿着巾站起来。

　　“我想洗澡。”排练了一整天，全身是汗。

　　“没阻止你。”欧爱理不理地说着。

　　“那请借我一套衣服。”好多东西她都还没有准备，看来明天得大采购。

　　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走到衣柜前翻出一件大T-shirt和短扔给她。

　　“我也没有牙刷、巾…”

　　“你烦不烦啊！”她的话还没讲完，便被他不耐的打断。

　　颜子若微笑地观察欧，他的表情虽然难看，但还是丝毫不减他的帅气，这男人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欧再次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找到一支新牙刷丢给她。

　　“其余要求免谈。”说着他便往的方向走去。“什么都没有，你以为你在吗？！”

　　他倒在上，没有看到颜子若怔愣的表情。因为他无心的一句话，颜子若的心紧紧地揪了一下。

　　是啊，她一直以来都只是个过客，驻足而后停留，也许给人短暂的印象，但时间一长，便会被遗忘，她持续着心灵的，永远不知道方向。

　　听见清脆的关门声，他知道她进了浴室。

　　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他闭上眼，翻身窝进的内侧。

　　莫名其妙的女人，得寸进尺又胆大妄为，也不怕他半夜起来偷偷把她吃了，他欧本来就不是有善心的素食主义者。她不是独善其身，不和人一起用餐，不和人交谈吗？干嘛要他收留她？欧闭上眼，决定将她的影像抛出脑外。

　　颜子若洗完澡，穿着他的大T-shirt和短出来时，整间屋子只剩下离沙发最近的茶几上的一盏台灯还亮着。

　　他睡了？走到沙发前，看见扶手上放了一条干净柔软的毯子，颜子若不由地笑开，忍不住偏头打量另一边似乎已睡着的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跟着他，难道是因为最后一次，可以随心所一些？还是心血来？不过自己很清楚，第一眼看见欧时，便暗自决定，如果真的要选，就一定会选他，作为自己最后一次的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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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欧和允安是这场Show的主秀一样，颜子若也是女舞者中挑大梁的角色。

　　同行相忌，尤其这一行又明争暗斗，个个都是样貌出众、舞技湛的舞者，凭什么颜子若可以独揽Y．Sa施总裁的信任？

　　“凭什么？你们说凭什么啊？”

　　“凭她长得比我们更美？”有人跟着附和。

　　“笑话，她哪里算得上漂亮了，要说美，凯蒂不是更胜一筹？”

　　叫凯蒂的女孩听到这样的话，皱了皱眉站起来。

　　“颜子若是英国皇家舞蹈学院毕业的，古典芭蕾的底子的确很好，她也很有才华，不过…”凯蒂拢了拢大波长发，边勾起一抹阴沉的笑。

　　“凯蒂，你动了什么手脚？”

　　凯蒂纤细的双臂叉环抱。“等她穿上舞鞋你们不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没人敢再吭声，有人暗自幸灾乐祸，有人觉得事不关己，也有人和凯蒂一样，等着看好戏，唯一相同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凯蒂的诡计。

　　凯蒂略微得意的扬了扬头，随意一瞟，却在看到倚在休息室门边的男人时，表情顿时变得怔愣惊恐。

　　是那个嚣张又自我的男模欧！

　　他听见她们刚刚说的话了？凯蒂轻咳了一声，眼神泻出一丝惊慌。

　　欧什么也没说，只是抬眉轻瞥了她一眼，轻蔑得近乎藐视，而后便潇洒的离开。

　　“凯蒂，他会不会去…”一群女人拥上来问，不见得是真的担心。

　　“什么？告诉颜子若她又能把我怎么样？”凯蒂嘴上说得无所谓，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突然，整个空间安静下来，无声无息，休息室的气压瞬间变得低。

　　大家的脸一致转向门边，看到正准备进入休息室、手上还拎着一只舞鞋的颜子若，目光却四处游移，没人敢直视她。

　　那双舞鞋，想必被凯蒂动了手脚，该不会在鞋底放了钉子之类的东西吧？

　　颜子若好像很纳闷她们的表情，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便将舞鞋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进垃圾筒。

　　似乎有人倒了一口气，颜子若，是在挑衅吗？还是要准备报复？

　　凯蒂的脸异常苍白，角有些抖动。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走到凯蒂面前，关心的问道。

　　凯蒂却觉得她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一声也不敢吭。

　　“不舒服不要勉强。”说完她又像没事一样，缓缓走出休息室。

　　在她的背影消失后，室内响起此起彼落的唏嘘声，这一切真是太诡异了。

　　颜子若一走出休息，就看见欧慵懒也靠着墙，双手在口袋里，似乎在等她。

　　见她走近，他抬起微垂的头，眉梢扬高，眉心微皱。“你没事？”

　　颜子若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动作很小。他发觉，她只要在外人面前，她下意识会保持淡然、漠不关心的姿态。

　　“每天我都会检查自己的鞋不下十次，也会多带一双以防万一，你知道为什么吗？”她一边走一边问。

　　“被陷害太多次学乖了？”欧直起身体跟上，应该没别的答案。

　　颜子若朝他微笑，似乎他说了一件另人愉快的事。

　　“是养成了习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不找她们算帐？”欧的语气带有些挑衅。

　　“年轻个几岁说不定我还会做这种事，况且，我对她们来说不过是个过客，何必计较那么多。”

　　他哼了一声。“你还真会息事宁人。”心中自有不悦。

　　但颜子若却像挖到宝似的抬脸朝他笑。“阿，难道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欧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角缓缓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接着便扯开一抹冷冷的笑容，越笑神情越是明显地在鄙视她。

　　“好了好了，今天还有排练，好好加油吧。”颜子若不理会他很瞧不起人的表情，说完便想要向前走，没走几步便发觉自己的肩头被人钳制住。

　　“什么事？”她轻声问道。

　　欧似笑非笑，目光直直地落在她雪白的后颈上，温柔地抚着她的肌肤。

　　“颜子若，你的心在哪里？”

　　她的心在哪里？眼中闪过诧异的眸光，背对着他的脸上有瞬间的不知所措。

　　恢复过来，颜子若伸手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快步低头离去。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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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告诉你不要买这么多东西，你把我家当成什么！”

　　欧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不算大的屋子里，刚一踏进房门，便将东西全堆在地上，他则迫不及待地向沙发扑去。好累，陪她买东西比工作还累。

　　“总不能一直拿你的衣服当睡衣，老用你的东西吧。”瞥了一眼已经瘫在沙发上的他，颜子若蹲下身开始整理。

　　欧微眯的眼，依稀可见她忙碌的娇小身影，在不大的空间里转来转去。

　　“现在说这个，未免太迟了。”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蹲着的她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走到自己身边。

　　欧蹲下身影笼罩住她，他伸手捏住她巧的下巴，扳正她的脸后，才松开手。“主动搭上来的是你，独善其身的人也是你，但你用起我的东西却很自在，你想怎么样？嗯？”

　　他真的，真的太放肆，一点情面都不给，颜子若盯着他，单眼皮的细长双眸与他眼尾微翘的深遂眼睛对视。

　　“没有地方…”颜子若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

　　“没地方住？没钱吗？不会去住酒店吗？”

　　“那多没意思。”

　　“什么有意思？耍我好玩是吧？”见他眼中隐隐升起火苗，颜子若抿抿，心想欧今天不会善罢甘休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是你自己说不要女人的钱。”她轻轻的打断他的话。

　　欧马上瞪着她，气焰更加上涨。

　　“只要我不高兴，你随时都会被扫地出门！”

　　“阿你很有魅力，我被吸引也是再所难免的，而且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颜子若还算诚恳地解释着。

　　“那你的意思是…”她试探地问，只见他挑高眉不发一语，迳自站起身走开。就这样？她略微错愕。

　　“要我离开？还是？”她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如果他真的要赶她走，她也没有办法。

　　欧再次躺回沙发，仿佛在考虑什么，半晌后才冷冷地开口。“我不会赶你走，不过，你也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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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价是什么，他说他还没有想好。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她早就离开了，然而这次，却突然很想知道，欧究竟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休息的时候，Peter晃到颜子若身边。

　　“颜小姐，这次是被施先生委以重任的吧？”

　　颜子若寻找欧的眼神似乎倏地冷了几分，拿出惯有的姿态微笑着转身，客套地对Peter说道：“大家合作愉快就好。”

　　“听说颜小姐和施先生的关系不错，Y．Sa下一季的合约会被谁拿到，据说评定权在颜小姐手上？”Peter翘着小指，绞尽脑汁地想打听。

　　“哪里。”她优雅的笑着。“要选谁，施先生心里自有定夺，怎么可能由我来决定。”

　　颜子若说完，又状似无意地问道：“作为他们的经纪人，想必你最了解他们的特点，你觉得谁比较有胜算呢？”

　　Peter没料到她来个回马，翘着的小指微僵了一下。

　　“允安是众所皆知的当红男模，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阿则是我非常看好的新人，潜力无穷，真要比较起来，阿的气质似乎更贴近Y．Sa的风格，不过手心手背都是，很难抉择呀！”

　　颜子若客套的笑了笑。

　　“施先生心里有数，不管怎么说，人选自然会是对Y．Sa有利的人，也是能施先生满意的人。”她的话中有话。

　　“你的意思？”

　　“呵，字面上的意思，Thebestone。”她巧妙的应对，微笑从容，Peter套不出话，顿时哑口无言。

　　颜子若略一颔首转身离开，藉以缓和尴尬的气氛。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色宽领衬衫，搭配黑色贴身长，显出修长苗条的身段。黑白相间而下，自然清却又带有几分率。

　　鞋跟灵巧的四十五度转动，纤顺势朝同方向摆动，姿态优雅从容，然而…

　　肩上突然施加的力道，阻止了颜子若离开的动作！

　　她回望，欧正站在自己身后，双手略微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

　　“有事吗？”她没阻止他的动作。

　　放在她肩上的手微施力，将她扳过身往反方向走。

　　“跟我走。”欧不由分说地变拉着颜子若离开。

　　臭小子！Peter白了他的背影一眼，翘着小指的手抬高抚了抚发际，突然又皱了皱眉，目光严厉地盯着欧远去的身影。

　　他怎么看都觉得，欧对那位颜小姐，态度不太一样。

　　Peter轻叹了一口气，阿啊，你可千万别不清不楚的陷进去，这个圈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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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将颜子若带到一个空无一人的茶水间，先是瞟了她一眼，然后拿了一个纸杯。“我听见刚刚你和Peter说的话。”

　　“然后呢？”她看着他弯倒水，举杯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滋润了他漂亮的瓣。

　　“你真虚伪。”将杯子离口，他盯着她的眼吐出四个字。

　　颜子若愣了一秒，而后失笑。“我只是…”

　　“不过，你或许有你的立场和理由。”欧没等她说完，便迳自打断。“我没说虚伪是错。”

　　“是啊，工作嘛，不就是做自己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吗？阿真好，能够体谅我。”她的边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目光虽放在了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她的焦点。

　　又是这样的感觉，飘渺得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一不留神，就会从掌心松。欧的眉心一紧，有一股想要抓紧什么的冲动。

　　“生存呢…阿明白生存的定义吗？”她讪讪的笑问，却见他手一紧，捏褶了手中的纸杯，随手扔进垃圾筒里。

　　颜子若还在惊诧之际，他便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中，双覆盖着她的！

　　颜子若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听他说道：

　　“住在我的房子，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是…”角一勾，脸上呈现尽是恶的笑容。

　　“待在我身边。”

　　她睁大眼，一触及到他灼热的视线，又急忙低下了头。

　　颜子若的眉心微微一拧，有些惊讶，不是因为他提出的条件，而是自己。

　　在欧要她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心竟然颤抖了一下，她竟然会破天荒为他说的话…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