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如此“德慧夫人”
而绿竹走后,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夙沙宁,开始向大夫人陈氏的房间走去。爱睍莼璩
何嬷嬷对着大夫人陈氏弯⾝“夫人,宁姐小来给您请早安了。”
正在喝早茶的大夫人陈氏,轻轻地抿了一口,尔后不紧不慢地将茶杯放在一侧的桌案上,掏出丝帕来擦擦嘴,等到一系列的动作全部都完成了之后,大夫人陈氏这才是让何嬷嬷带夙沙宁进来。
“女儿给⺟亲请安。”夙沙宁十分恭敬地对着大夫人陈氏行了礼。
大夫人陈氏依旧是慢呑呑的开口“起来吧。”虚手一扶,便是让夙沙宁起⾝了。
夙沙宁乖巧的循着指示坐在大夫人陈氏一旁的侧椅上“女儿听说,⺟亲昨⽇偏头疼的⽑病又犯了,专门请了医师抓了几服药,一早来您这边看看。”
“宁儿有心了。”大夫人陈氏眼角瞥过夙沙宁放在桌案上的草药“倒也不是什么大⽑病,这年纪大了,以前没有的⽑病,现在⾝上也开始犯了。”
“⺟亲说哪里话,您一点儿都不老,前⽇宁儿遇上知府大人的李夫人还她提起你,说要是不认识的人见到⺟亲和宁儿站在一起,完全想象不出来是⺟女,更像姐妹。”夙沙宁是何其的聪明,她借用另外一个人的口,将赞美大夫人陈氏的话说出来,听起来更为实真可信,更得大夫人陈氏的心意。
大夫人陈氏的嘴角儿,已经是遮掩不住笑意了“倒是有些⽇子没有见李夫人了,改天有时间聚聚。”
“宁儿替⺟亲跟李夫人问了好,说⺟亲一直挂念着她的⾝体,也替⺟亲约了李夫人,李夫人说过几⽇便来府上看望⺟亲。”夙沙宁继续乖巧的大夫人陈氏说道。
大夫人陈氏拍拍夙沙宁的手背“宁儿就是让⺟亲放心,你做得很好。”
夙沙宁“含羞”垂下双眸来不说话,这个时候只要一心一意的扮演乖巧的角⾊就好,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说、也什么都不需做。
“前两⽇老爷从宮里面带了消息回来,说就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宮里面要办个宴会,圣上允了可以带家眷去。我和你⽗亲两个人于是就商量了,一致决定要带你去。”
夙沙宁眼中喜悦迸现“⺟亲说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都是真的,这种事情,⺟亲那离会是欺骗宁儿的,”大夫人陈氏虽然很鄙视这样一心念着夜剡冥的夙沙宁,面上的不耐却依旧是没有发作“听老爷说,那天摄政王也是要去的。”大夫人陈氏想了想,最终还是补上了这一句。
夙沙宁起⾝,对着大夫人陈氏弯行礼“多谢⺟亲,宁儿这次又让⺟亲费心了。”
大夫人陈氏十分欣慰的端起一侧的茶杯,吹了口气,然后才是接着说道:“⽇后宁儿若是真嫁到十四王府,倒也是⺟亲的福气。”
夙沙宁敛去心中的厌恶,面上生花“⺟亲说的极是,宁儿自会全心孝敬⺟亲的。”
不管是夙沙宁,还是大夫人陈氏,两个人的表面功夫,甚至了得。做起来的时候,更是得心应手,没有丝毫的磕磕绊绊。
“对了⺟亲,宁儿还有一事要禀告给⺟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夙沙宁,沉昑了片刻之后,终于是开口说起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来。
“哦?”大夫人陈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对上夙沙宁的视线,虽然早就知道夙沙宁一大早来她这儿,并不是真的单纯地为了她的偏头疼,但是大夫人陈氏依旧是状似无意的问道:“宁儿有事,直接说就好。”
夙沙宁的目光不动声⾊的,快速地扫了一眼站在大夫人陈氏⾝后的何嬷嬷。
大夫人陈氏随即就领悟了夙沙宁的意思,微微地侧了一下头,对着何嬷嬷说道:“厨房里还炖着莲子羹,你去看看好了没。”
看着何嬷嬷出了门,夙沙宁这才是继续将视线收回来“⺟亲还记得上次宁儿和您说过的,住在国师府上那个极像夙沙怜卿的女子吧?”
大夫人陈氏心思稍微震动了一下,然后无比镇定的看着夙沙宁,点点头“好像记得。”当然并不是“好像记得”确切的说,大夫人陈氏还记得非常的清楚。从夙沙宁口中听说了那个疑似夙沙怜卿的女子之后,她甚至是有一两个晚上是失眠睡不着的。说是担惊受怕也好,说是做贼心虚也罢,总之她确实是有点儿了分寸。
“如今,她又回来了,”夙沙宁顿了一下,然后才是接着说道“依旧是住在国师府上。”
大夫人陈氏面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一样“是吗?”自从上次听夙沙宁说了之后,她们也确实是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是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与猜想完全不同。就因为这事,她还对夙沙宁发了一通脾气的。
“宁儿知道,上次的结果让⺟亲失望了。”夙沙宁慌忙解释,担心自己失去大夫人陈氏的信任和支持“宁儿想,那个人要是真的是夙沙怜卿,回了皇都却住在国师府上不让我们知道,自然在我们此后的暗查过程中,抛出来错误的线索,给以我们误导。所以我们查来查去,才都是和她没有半点儿的关系的。”
“宁儿这样说起来,倒是有这么一点儿意思。”大夫人陈氏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夙沙宁知道大夫人陈氏已经是有些相信了她的说法,连忙趁热打铁“⺟亲想想,她回来却不让我们知道,甚至扰我们的眼线,有何居心?”上一次虽然两人都就此事情分析了一番,但是夙沙宁认为,还是十分有必要再将那些回忆在大夫人陈氏面前呈现出来的。
“这些我倒是还有些印象,宁儿不妨接着往下说。”握着杯⾝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将大夫人陈氏这一细微的动作收⼊眼底,夙沙宁装作没有看到“⺟亲,对方居心叵测,我们,自然也是要做好十⾜的准备的。”
大夫人陈氏的面⾊严肃“宁儿确定,那个女子,就一定是她吗?”毕竟,那个女子住在国师府上,另外还有夜剡冥护着,好像⾝边还有一个穿⽩⾐神出鬼没的⾼手,若对方不是夙沙怜卿,她完全没有能力应对那个女子如此強大的后盾。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她们能够招惹得起的。她必须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夙沙怜卿,不然的话,得不偿失的事情做起来,最后的下场太过于惨烈。
夙沙宁万分确定的点头,那可是她嫉妒了许多年的人,就算是对方化成灰也认得的“这次只要她一直待在皇都,宁儿就有信心摘下她的面纱,并让她亲口承认。”最后这一句话,夙沙宁说起来的时候,格外狠。
“那宁儿,便放心去做吧。”大夫人陈氏尽可能地表现得不经意,声音沉稳的说道。尔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开始“专心”地品起茶来。
“⺟亲放心,这一次,宁儿说什么,也一定会揭穿她的⾝份,然后将其…”说到这儿,夙沙宁噤声,然后手放在脖颈前面抹了一下。
大夫人陈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对于夙沙宁这个建议,很是喜。夙沙怜卿的存在,对于她们来说,着实是太过于危险了。要是不及时将其除去的话,她们谁都不会安心的。她们更担心的是,夙沙怜卿的手里面,有抓着她们的罪证。而将这祸患除去的唯一做法便是,让夙沙怜卿在这个世上——消失。
“⺟亲您好生歇着吧,宁儿就不耽误⺟亲的时间了,”夙沙宁拂拂⾝子“宁儿先告退了。”
“去吧,宁儿也要,注意自己的⾝体。”
“多谢⺟亲关心。”
夙沙宁的一只脚才是刚刚迈出房门,何嬷嬷很是“恰巧”地,在这个时候端着莲子羹回来。
“嬷嬷辛苦了。”夙沙宁在经过何嬷嬷⾝边的时候,点了一下头说道。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事情。”何嬷嬷回应。
何嬷嬷将莲子羹端到大夫人陈氏的面前,只是简简单单的道了一句“夫人。”
“厨娘的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这香气。”
何嬷嬷则是不做声的为大夫人陈氏盛了一碗莲子羹,并递到了陈氏的手里面。
一碗莲子羹下肚之后,大夫人陈氏这才是又开口“这宁儿,倒是越来越端庄大气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她那个无能懦弱的娘亲。”
何嬷嬷在一侧点头“到底是在夫人⾝边跟的久了,自也是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
“不过说起来,这气焰,也越发张扬了一些。”大夫人陈氏开始担心,她一手养大的鱼饵,反过来喂了别人。也知道,夙沙宁的胃口实在是太大,若是自己満⾜不了夙沙宁的需要之后,定是会被夙沙宁反咬一口的。她不由得想起来,在夙沙宁在提及到处决夙沙怜卿时候的狠神情来,看来,这鱼饵,是想要逐渐脫离开
自己的控制啊。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失败的莫过于,一心培养起来为其所用的那个鱼饵,到了最后却是反叛了自己,并被那鱼饵反控制起来。然而,要培养一个誓死效忠的鱼饵,又是极其困难的。
再狠辣的手段,大夫人陈氏也是使用过的,自然也是不允许自己栽倒在一个小丫头手里面的。万事,防范于未然,无论如何也是好的。
“嬷嬷,派人留意着她点儿,”就算是大夫人陈氏不提及夙沙宁的名字,何嬷嬷也是心领神会的“有什么异常举动,及时给我汇报。”
“夫人放心,已经提前吩咐下去了。”何嬷嬷俯⾝说道。
大夫人陈氏稍微愣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垂眸敛下眼中的某种情愫。不怪陈氏怀疑,她自小的生活环境,以及经历的种种告诉她,任何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包括自己的⽗⺟兄弟。
虽然何时嬷嬷跟在她的⾝边已经是很多年了,这些年以来也一直耿耿忠心。但是世事难料,难免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那么何嬷嬷对于自己的忠诚度,也是有下滑,甚至是——完全异心。陈氏不由得重新审视自己与周围的这些人的关系。
“夫人放心,老奴自是对夫人誓死忠心。”早就看穿了大夫人陈氏的心思的何嬷嬷,及时出声打断了陈氏的思绪。
没有任何被揭穿心思的羞赧和尴尬,大夫人陈氏神⾊自然“嬷嬷,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这么多年我过得是什么⽇子,也只有你看在眼里。”
说起来,何嬷嬷在陈氏没有出生之前,就在陈家了。那个时候,何嬷嬷所伺候的对象,还是大夫人陈氏的⺟亲。陈氏的⺟亲因为难产而死,这也是后来造成陈氏扭曲心理的本原因之一。作为一个女子,在那个大家族里面又没有⺟亲做庇护,其中的困难程度完全可以想象。也幸得,在陈氏最年幼的时候,得了何嬷嬷的照顾,不然的话哪里有后来的她呀。
这一路走来,何嬷嬷有几次是为了护着陈氏几近丧命的。只不过如今的陈氏,能够记得的,全都不再是对方的好,那颗对任何人都防备的心,想着都是别人如何算计她的情景。
被何嬷嬷的这句话一提醒,多年以前那在陈府躲在破旧小屋里面的景象,又再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从陈府姐小,再到坐上丞相府大夫人的位置,她脚下踩着的⽩骨,完全是被堆砌成一座小山的状况。可是,她若不这样做,成为那⽩骨的人,就会是她,被旁人踩在脚下。
心狠手辣,最起码可以活下来啊。
算计来算计去,倒是老了才是发现,平平淡淡、简简单单才是福气。然而,若是这个时候停下来,只会死得更惨。陈氏如今承认自己上了年纪,也心累了,却停不下算计来了。
“嬷嬷,这些年,多亏了嬷嬷在⾝旁。”大夫人陈氏感慨的说道。
“夫人言重了,”何嬷嬷慌忙躬⾝“老奴答应了姐小,要护夫人周全。”口上对陈氏以“夫人”称呼,而对陈氏的⺟亲,何嬷嬷还是坚持称呼为“姐小”
那些早就被世事遮掩住的过往,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在何嬷嬷年轻的时候,是大夫人陈氏的⺟亲,在她危难之中,将其救下。没有别处容⾝之所的何嬷嬷,就此跟在了陈氏⺟亲的⾝边。直到陈氏⺟亲嫁⼊了陈府,何嬷嬷作为其唯一的陪嫁丫头也跟着去了。
陈氏的⺟亲,是一个温婉的女子,脾善良柔和。正是因为这样,在陈府上也吃了不少苦头,若不是因为有何嬷嬷护着,怕是连子嗣都诞不下。
陈氏⺟亲生产的那一天晚上,因为是个女孩儿,⽗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陈氏⺟亲当晚就过世了,在弥留至极,还万分恳求着何嬷嬷,摆脫她照顾好自己唯一的女儿。当时何嬷嬷发誓,一定会护在陈氏的⾝边,照顾她平安长大。
所以后来,即便是何嬷嬷目睹了陈氏做了一桩桩的坏事,依旧是对其纵容的。何嬷嬷心知,若不是在孕怀期间有太多的郁结,陈氏的⺟亲也绝对是不会厌倦尘世的。在陈氏⺟亲去世的那一晚,何嬷嬷抱着刚出生的陈氏,夜一没睡。那个时候何嬷嬷就想着,若是陈氏⺟亲的格没有狠绝一些,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陈氏后来格的形成,其实是和何嬷嬷有着莫大的关系的。
但是当何嬷嬷发现陈氏的格太过于狠辣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为时过晚了。何嬷嬷索也不纠正了,毕竟要比
懦怯不懂保护自己得好。再后来,何嬷嬷眼睁睁地看着陈氏,将毒手伸向了自己的⽗亲。
这一步一步走来,就连何嬷嬷也不清楚,自己的双手之上,究竟是沾染了多少人的鲜⾎和罪恶。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当年答应过陈氏的⺟亲,要护着陈氏平安一生。虽然过程走得险恶了一些,好在,如今她们都安然的活在这世上。
“嬷嬷,影儿代⺟亲,谢过嬷嬷这么多年来对影儿的照顾。”大夫人陈氏极其诚恳地对着何嬷嬷说道。虽然对⺟亲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早先幼年的时候,也听何嬷嬷在自己的眼前提过不少。陈氏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一个道理,善良只能是对自己。也知道何嬷嬷之所以这样护着自己,是为了报⺟亲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些年看多了叵测人心的陈氏,自然也是清楚这份坚持多年未变的忠心,是有多么的难得。
听到陈氏以闺名自称,何嬷嬷也是万分的感慨,这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即便是如今做了这丞相府的大夫人,也为丞相府诞下一子,在她的眼里,依旧还是个孩子。何嬷嬷尤其记得,在陈氏很小的年纪,整个人缩成一团偎在她的怀里面的样子,那个时候小小的人儿问她,为什么哥哥姐姐住在又大又明亮的屋子里面,那样子有多么的可怜。
如今那个小小的人儿已经为人⺟,也已经快要到了不惑之年,何嬷嬷也看着陈氏的儿子一路长过来,自是有说不完的感慨。何嬷嬷想着,等到陈氏的儿子娶生子之后,她就真的可以放下心来,安心去⻩泉之下,跟姐小代了。
“夫人这么多年的辛苦,老奴都是看在眼里的。”说到这儿,何嬷嬷的双眼之中,都是润的。千辛万苦,好在想要的,几乎都是得到了。
大夫人陈氏也是个中感慨“转眼间,影儿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虽然她一向保养得很好,但是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还是在眼角儿发现了几条鱼尾纹。她最美好的年岁里面,将自己打扮得漂亮美好,悦己者却并非自己喜的男子。嫁⼊这丞相府,也不过是为了⽇后的融化和安康。那个时候将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等到真的嫁⼊这丞相府中之后才发现,⽇子过得比在陈府的时候还要累心。好在,这么多年都算是熬了过来。她又怎么会是允许,再让夙沙怜卿来破坏这一切呢。
何嬷嬷默不作声,在女人年纪这个问题上,她聪明的选择了闭口。毕竟,她和大夫人陈氏,是有主仆之分的。何嬷嬷并不会因为大夫人陈氏一句闺名称呼于自己的面前,就忘记了该有的礼数。
而大夫人陈氏也是聪明的止了话“倒是影儿多言了。”从陈家不得宠的姐小,座到丞相府大夫人这个位置,虽说如今她和丞相夙沙焕的关系也算得上和睦融洽,但是在丞相府的这么多年生活,她确实是累了。虽累,而不得出。她活在自缚的茧中,从进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再也走不出来了。
“宁姐小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何嬷嬷已经恢复原态。
“一切嬷嬷看着做就好了。”这一番谈心之后,对何嬷嬷的那一丝怀疑,彻底地在大夫人陈氏的心中打消了。⾝边能够有一个全安可靠的人,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就算是她的亲生儿子,其实也是比不上何嬷嬷的衷心的。
这样想着,大夫人陈氏一下子就又陷⼊了伤感之中。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啊,这么多年以来的不辞辛劳、谋算计,到头来,竟是如此这般。大夫人陈氏也曾经想过不少办法,奈何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实在是扶不起墙来。这种走一步看一步的毫无掌控权的境况,着实是不妙。大夫人陈氏每每恨得咬牙切齿,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啊。
何嬷嬷躬⾝“夫人放心。”陈氏想要的,她自然会尽其全力为之获取的。她这一生的宿命,就是为了效忠姐小和陈氏的。何嬷嬷的这其实是愚忠的表情,恐怕大夫人陈氏说让她去刺杀当今圣上,她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的。
而另一边出了大夫人陈氏的房间之后的夙沙宁,反而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安心地做起了女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