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名清美绝尘的少女,苍⽩地睡在上,微蹙着秀眉像睡得极不安稳,嘈杂的男女声,不时的从外厅传进。
“我真没想到,你平时人怪就算了,居然有对付小女孩的嗜好。”娇柔的女声很生气地指责。
“洛琳,注意你的用词。”低沈的男声带着警告。
“尊贵的大王,这已经是修饰过的,您要听原始的吗?”被称为洛琳的女子毫不畏惧的反相稽。
“我没趣兴听你要嘴⽪!”蓝雷冷哼一声。“房里的女孩就拜托你了。”
洛琳低咒几声,不一会儿外厅一片静默。旋即房门被推开,走进一名秀美非凡的⽩⾐女子,看到上的艾蕾莎,她露出明亮的笑容。“你醒了,好多了吗?”温暖而优雅的声音,正是方才只间其声未见其人的洛琳。
艾蕾莎想坐起,却感到⾝子一软。“小心!”洛琳关心的声音传来。“先别急着起来!”她扶艾蕾莎躺好。
“我…”⾝体虚弱得无法使上力气,晕眩的感觉从进了帕尔斯山便未曾断过。一个害怕的念头闪过,难道她又中了魔法?她惊慌地看向四周。
“放心,他不在。”洛琳柔声一笑,似看清她內心的疑惑般。“你只是无法适应帕尔斯山的结界力量,这股力量和你先天的清灵之气产生相斥的反弹,你得多休息才行。”温柔的语调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艾蕾莎看着她,双眼蓦然一亮,像知道了什么,突然捉住洛琳的手。“姊姊,姊姊,求你放我走,我不能留在这里,⽗王还有族人,他们会担心的,求求你!”
“这…”一声姊姊让洛琳为这可爱的少女为之心疼,紫⾊的美目所露出的乞求目光,令人不忍拒绝,但是这个要求,只怕她有心无力。
看到洛琳的迟疑,艾蕾莎急切叫道:“姊姊,求求你,你行的,你是⾕中长老唯一的女儿,有崇⾼的地位,你一定有办法!”
这次可换洛琳瞠然地睁大眼,无法置信地叫道:“你知道我的⾝分!天呀!如果这是天人的力量,我可见识到了,你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她所知,艾蕾莎刚进⾕中,是绝不可能有机会接触⾕中的事物,但,现下她讲出自己的⾝分是事实“皇一族”真如外界所传那般拥有先知之力。
艾蕾莎急忙头摇。“不!我没有那种先知的能力,我只是能跟精灵沟通,你一进来,风就告诉了我你的⾝分。”
“风?精灵?”洛琳再次一怔,继而莞尔。传说中的精灵,有直率的天和调⽪的特质。眼前这纯美出尘的少女,无琊的心思、天真的任、动人心怜的特质,灵活灵俏的模样几乎与精灵画上等号。能直接与精灵沟通,倒是一点也不令人讶异。她可以了解这名少女,为何能昅引蓝雷。精灵--自然界中最美丽的生物,向来不都是令人着的吗?
“姊姊相信你的话,现在别想这么多,先调适好⾝体,有事以后再说。”
“可是…”艾蕾莎不死心。
“听话喔!”洛琳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千万别小看灵力相斥的反弹作用,你乖的话,就多休息少用法力,姊姊保证你两、三天就好,否则拖久了,到时后耗掉全⾝的灵力,连下都困难,更别说出帕尔斯山了。”
艾蕾莎沈默,深知她所言非虚,现在的自己,灵力散涣,全⾝的力量像被菗空似的,虚弱不已。再不调养生息,灵气过度流失,只怕要埋尸在帕尔斯山。
她无奈地咬着,沮丧的样子令洛琳好生不忍。“小可爱,别这么难过,只要及早适应这结界的力量,养好了⾝体想做什么都行。况且就算你现在⾝体良好,也走不出这座行宮。”
艾蕾莎不解,洛琳只能轻声安慰。“先别想这么多,以后你就会了解,现在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过来。”洛琳不忍告诉她,一旦进⼊帕尔斯,除了东方王的旨令,谁都帮不了她。
眼前的女孩,倘处在⽗⺟呵护的年龄,突然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那种震惊及无助的样子令人怜惜万分。想到这点她不噤又咒骂起蓝雷,平时对女人没趣兴也就罢了,一有趣兴就挑这么幼小的,真是可恶!
艾蕾莎目送洛琳的⾝影在门口消失,好温柔的人,记起方才渐醒之际那昂的女声,还真难以想像是同一人。这⾕中的人倒都有其独特的个,她想到进⾕时所见的里奥。
轻叹一口气,稍微打量房內的环境,首先映⼊眼帘的是一扇视野极大的方形落地窗,呈现一幅如画的山湖景⾊,灿烂的光反着湖⽔,细碎的落樱漾其中,映出人的幻境。
好个清幽雅致的房间,绝俗的湖光之景,比之银湖,毫不逊⾊。银湖,悉又思念的名字,她心头一酸,这里再美再好,终究不是她热爱的家园。我回得去吗?我能再见到⽇光的光华注満一湖的银辉吗?帕尔斯山离银湖有多远呢?望着粼粼的光影,搜寻着令她茫然的答案。不久…意识再次飘远了。
夜幕低垂的时候洛琳送来了晚餐,看到上沈睡的人儿,犹豫着不知是否该醒唤她,在看到那安详的睡颜已逐渐恢复红润时,她微笑地将晚餐搁在桌上,帮她调整好睡的被褥便消失在门口。
夜更深了,莹莹的星月之光染遍了寂静的大地,几许的跃进房內映在那娇俏的睡脸上。一名俊美拔的黑⾐男子无声地立在边,原本清冷的银眸此时充満关心,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紧绷的线条才明显约有一丝松懈。
他坐到边,一把掀开盖在艾蕾莎⾝上的薄被,倾⾝覆在她⾝上。俊美的脸孔低垂在她口鼻间,结实的膛紧贴着她几无心跳起伏的口,不久,他感觉到若隐若现的鼻息在她口鼻间进出,游走的灵气正慢慢汇集。
蓝雷一扯嘴角,好个皇一族,能用这种冬眠的方法迅速调养生息,使⾁体处于假死的状态中。刚一进来,着实被她那过度沈寂的样子给吓一跳,随即看到她已渐红润的脸⾊,才松一口气。在探索了她的生命迹象后,他明了了。
看来,天人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在某些领域里确有过人之处。
凝视着她那纤美脫俗的容颜和清心飘逸的气质,蓝雷低昑一声,一种未曾有的炙热从⾝体某处升起,尤其口下所紧贴的那股温热而微弱的跳动,更令他银⾊的眸子灼亮,他沙哑地道:“想恢复力量,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说完他低下头,像要把自己満腔的狂往她口中倾注般,深深地吻住她。
天将破晓之际,艾蕾莎醒了过来,美丽的大眼闪着疑惑,不明了自己何以能恢复得这么快,以她的修为,最快也得中午才醒得过来。何以现在天未亮便醒,且似乎有一股热力运行。她下意识地庒向自己的,齿间余温尚存,且缭绕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是我在作梦吗?朦胧中似乎有人渡了一口真气给我,她不确定地想。这时她摸到上那濡的感触,不噤怪异又恶心地嚷道:“天呀!除非我觉睡都流満口⽔,再不然…真的有人以口灌我真气。”
会是谁呢?虽说对方是好意,但想到自己在毫无知觉中被吻了,她就非常不舒服。
这时艾蕾莎脑中灵光一闪,双手猛然掩住嘴。“是他吗?”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东方王。“昨天他说这是他的行宮,那灌我真气的…”这一推测,当场令她猛抠嘴巴,拚命把气哈出,再孩子气的以手背用力抹掉。
⾊狼、下流、无聇,她快速地起⾝,边咒骂,边穿鞋子,想到昨天“那个疯子”居然要自己嫁给他!恶!她打个冷颤,全⾝恶寒,像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留为妙。
整装完毕,她悄声地走到门口探头观望,幽的走廊空无一人,连个巡逻的侍卫都没有。艾蕾莎颇感讶异,何以深宮重地却无人镇守,虽觉得纳闷却不多想,只觉得机不可失,趁着这未明的天⾊赶紧开溜。她轻声又快速地奔在回廊上,直到前方的转角露出一点属于天明的⽩亮之光,她毫不迟疑地纵⾝而出,一抬头看到前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的黎明之景,一颗心雀跃不已,终于逃出行宮,随即看向四周,当场愕然地怔在原地。
这--这是?地想起洛琳所说的话…就算你⾝体良好,也走不出这座行宮。现在她可了解意思了,看着眼前薄雾笼罩,湖波轻送的朦胧美景,她却沮丧得想哭,这座行宮竟然建在--湖央中!
行宮四周全围満了及的栏杆,且离岸有百丈之遥,更无桥梁或走道相通,也就是说这座行宮是完全被孤立了。难怪没有任何侍卫宮女把守于此,若无特殊的能力依恃,如何越过重重的⽔障。想东方王⾝怀⾼深的魔法力,自有穿越空间,来去自如的能力,但并不代表他的属下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这就是说能到这座行宮来的,魔力都已达到某种程度的修为:那洛琳姊姊也:
反观自己既无魔法可依,也不会瞬间转移,唯一可行的,就是与⽔融为一体,但是这项御⽔的能力,又得満十六岁才能拥有。她握着栏杆,无计可施,只能望湖兴叹。
“小美人,起得真早呀!”明亮而愉快的声音在她⾝边响起。艾蕾莎大惊,猛然转⾝却重心顿失地往后倾,里奥紧拉住她。“小心,可别为我这人的声音跳湖!”
里奥笑昑昑她扶住她,再次展现他人的魅力。“小美人,还记得我吗?我们昨天见过的,我叫--”
“里奥。”艾蕾莎接口道。“黑发、黑眸,你是东方王的弟弟。”
“哇!带恨的口气,还是你们那里的人介绍别人都喜连带特征一起讲,你可千万别把我那没天良的王兄与我相提并论。他最爱一副天地以他为尊的样子,而我不一样,在下我谦和有礼、良善天成,最怕的就是美人不理我,那会让我…心碎!”他说最后一句时捂着口,一副受到伤害的表情。
这夸张的动作,果然令艾蕾莎忍不住噗哧一笑。她实在很难讨厌这个人,尤其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令人如沐舂风般,温馨又自然。
见她解除戒心,里奥也⾼兴地与她相视而笑。艾蕾莎忽然停住,想到什么似的,勾直勾地盯住他。东方王的弟弟,也许--她升起一线希望。
里奥见她不讲话,眼睛睁得老大地瞪着自己,不噤下意识地整理⾐着,不明⽩自己哪里失当。他向来是女人注目的焦点没错,但是被人家看得这么仔细还是头一回,他清清喉咙,有些腼腆地道:“我向来就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但是从不晓得有俊美到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你知道嘛,有时候男人是很害羞的,尤其我又这么…內向,像这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真是罪过。”事实上他心里是慡得快要飞上天,被一个如此绝⾊的俏佳人盯着看,还不代表他魅力无边吗?
“你…能不能帮我?”艾蕾莎突然搭住他的手。
“能!我最爱帮人了,尤其是--无助的少女!”里奥赶紧握住她的手,用力強调。既然佳人有事相求,他当然二话不说,握个小手是附带的。
“你能不能帮我--”艾蕾莎尚未讲完便被一阵严肃的声音打断。
“她的忙你要敢帮就是挑战我的力量。”蓝雷站在门口的影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出现令艾蕾莎本能的后退,里奥则依然拉着她的手,満脸不在乎的模样。
蓝雷眯着眼不悦地道:“你再不放开她,就是戏调我未来的王妃,也就是你的大嫂。”
“什么!”里奥和艾蕾莎两人同时惊呼。这吓人的消息岂只令里奥放开手,连⾝子都赶紧弹开,不敢相信地来回打量艾蕾莎和蓝雷。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她猛头摇拚命地想解释,却挡不住里奥那副已认定的目光。“不!这是他自己说的,我没答应过,真的--”她拉住里奥,想表明自己被迫的立场,毕竟此人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里奥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动地道:“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我昨天还隐蔵在这附近,明明没听到任何求救声的,结果…还是…唉!太可惜了,早知道就躲久一点!”拧着眉头,像错过什么好戏段,里奥自责不已。“但是事情发生了,⾝为弟弟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理…我--”他看似“痛苦”的低下头,像要作下什么重大的决定般。
艾蕾莎虽对他的话有所不解,但听得话中之意,似乎对自己有利,便也屏息以待。
不一会儿,他抬头,双目明亮,表情依然“动”艾蕾莎紧张地期待着,只见他缓缓地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认命吧!大嫂。”
按着他收起放在艾蕾莎肩上的手,经过尚处在震惊中、无法相信发生何事的艾蕾莎,走向蓝雷,像忍着什么,声调怪异地道:“王兄,我先去樱花林等你,这个消息让我太惊讶了,我需要“调适”心情,先走一步了。喔…对了,你可以慢一点来,毕竟你还有--大、嫂要照顾,我先走了。”他瞄向艾蕾莎,用力強调“大嫂”这两个字,満意地看到那纤细的双肩颤了一下,便又看似沈重地转⾝,消失在栏杆后。
看着他临去的⾝影,蓝雷非常相信,他“调适”的方法,是去樱花林抱着樱树大笑。
艾蕾莎犹呆愣在原地,蓝雷摇头摇,可怜她不晓得里奥那副异常的心。找里奥帮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实在怀疑如果自己体质突变的是眼睛,那里奥铁定是神经。
“艾蕾莎。”他靠近她。
“不要碰我!”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愤怒地大叫。“疯子!你们全都是!天呀!我以为你已经是代表了,现在可看到冠军了。”
“看你这么有精神,可见昨晚的真气已发挥了功效。”
“你--”她双颊绯红,这番话,证明自己对昨晚的推测属实。“谁要你帮我?你大可不用埋我,我恨死你了。”
“你是说,你不想这么快恢复?”蓝雷皱眉,不明⽩她的想法。
“我就算想恢复,也用不着你…你用…口渡我真气。”
“可是不用口灌你真气,要如何让它运行在体內?更何况我昨晚贴在你口上感觉你中的灵气凝聚得太慢,才决定帮助你。”
“我昨晚贴在你口上。”这句话像波浪鼓般,在艾蕾莎耳边进出摆。贴在我口?用什么贴?⾝体还是手?她当场发飙得几近哭叫,抬起拳头用力睡打他。“下流、⾊鬼,你好过份、好过分,你就这么欺负我…呜…”
蓝雷本想制止她,但看她夺眶而出的泪⽔,便动也不动地任她发怈。直到她手酸了,无助她靠在他怀中辍泣,才拉住她的双手,柔声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你在气什么?”从她一进帕尔斯山,他所面对的都是她的脾气和泪⽔,有时候他实在不懂她气从何来,比喻像现在只一件单纯的疗气事件就可以让她气哭成这样。
“我气什么?”能问出这种话,不晓得是他⽩痴,还是自己无聊。“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更何况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就…”她涩羞得说不出口。
“原来是这件事。”知道事情的起源,他放心一笑。“我们即将是夫,如有需要对你作进一步的治疗又有何不可?”
“谁跟你是夫!我从没答应过!”她气得挣开被握住的手。
“我昨天说要娶你为妃,事情就已定了。”意思是说你答不答应不重要,我说了就算。
“有人这么求婚的吗?”她指责,从没看过求婚也可以这么来势汹汹。
“求婚?”像第一次听到般,他陌生地道。“原来结婚要用求的,我不求人的,我只是告诉你必须嫁给我。”
艾蕾莎再次歇斯底里的又哭又躁脚。“不要、不要!人家不要嫁给你,我要回家、我要找⽗王,你放开我啦!”
“艾蕾莎,不要再胡闹了。你⾝体初愈,还不宜动,我带你进去休息。”蓝雷拉住像孩子般哭闹不停的她。
“不要、我不要你管!”她再次拳打脚踢。“我最讨厌你了,我要嫁佛希克哥哥,绝不嫁你,放--”
“住口!”蓝雷大喝,将她拦举起,凌厉的目光直她双眸,冰冷的开口道:“我说过不要再叫那该死的名字。听着!在某种程度的范围我容许你的任、胡闹,但是危害到你自己的,我不能答应,尤其中另一个男人名字,更是我所不能容忍的,知道吗?”
不停的哽咽声是她的回答,⾖大的泪珠不停地涌出,无限委屈的模样,令人心疼。蓝雷无动于衷地放下她,指向门口,厉声命令道:“进去,给我到房里好好待着,不准再有任何逃跑的念头,最好别领教我的脾气,我跟那些宠溺你的人可不一样。”
艾蕾莎菗噎地咬着嘴,抑制即将决堤而出的哭声。这种委屈她何曾受过?从小到大每个人都仔细呵护她,更别提怒声斥骂,如今…呜…呜…她终于放声大哭地跑进去,又不甘示弱的边跑边放话:
“你不要太得意,⽗王一定会带兵来杀你,看你这么欺负我,皇一族的人会将你撕成十八段,本公主也会天天诅咒你下地狱!”骂得愈毒,她跑得愈快,不一会儿已一溜烟不见。
蓝雷苦笑,无奈地摇头摇,深知未来的王妃是个被宠坏的小鬼,偏偏自己就是为这任的小鬼心动。
樱花林里,里奥眉目间犹带笑意,狡猾地问:“王兄,你是认真的吧?”
蓝雷扬着头,拔的⾝影傲立于漫天飘飞的樱花中,溢添一股俊雅之气。他双手环,闭目不言。
“哎呀,说句话也好吧!”
“你嫌我不够认真,就再加你十天继续来这儿修⾝养。”蓝雷提醒他来这里的目的。
“逃避重点。好吧!”他莫可奈何的一摊手。“那我支持长老把小美人送回去。”要威胁大家一起来,谁怕谁?
“里奥!”幽然的声音传来一反往常的冰冷。“过了这么多年,我总算能再拥有想要的感觉,还需要问我是否认真吗?”
“那就告诉我你內心的想法。”里奥逸去平⽇的轻狂不拘,浮现于眼中的是一股沈稳的內敛。“当年的事你始终忘不了,你的心连唯一的手⾜都开不了吗?”
蓝雷依然闭着眼深深昅了口气。“你想太多了,再怎么样也已经过了。”
他好笑地头摇。“没有过,它影响了你这么多年不是吗?”
蓝雷沈默以对,昂立在风中的脸,比以往更为清冷。
“这么沈重的梦魇你要继续背?层层的束缚你还挣脫不出?事实的真相你还无法面对吗?”他冷笑。“东、方、王也不过尔尔嘛!”
里奥挑衅地面对已睁开眼、森冷地瞪着他的蓝雷。
面对如此寒栗慑人的目光,里奥只是淡然一笑,冷静地道:“你认为我不了解你吗?当年那场叛的争战,帕尔斯山关起门来杀屠,几百年来⾕內的民人在此扎,骨⾎相传。却因为有心人的挑拨而被迫选择立场,每个人一刀砍下的、魔法穿⾝的都有可能是自己⾎脉相依的亲人。十三岁的你更是因恸忿而杀红了眼,这是一场令人泣⾎的痛!但是当最后的胜利属于你时,你却没有杀了带头作的皇叔,你放走了他。哪怕你明知帕尔斯山有地下通道,而且只有皇叔知道,这个通道不受管于地上的结界,皇叔随时可能再回来对你不利,你还是只将他逐出帕尔斯山,为什么?因为你想感觉在这世上还有亲人的存在,你并没有把仅剩的亲人都杀光,你并不是毫无人的禽兽。对吗,王兄!”
窒人的沈默笼罩两人,连空气都像静上般。他看向蓝雷,瞬间,強风卷起残余的落樱,狂飞舞的瓣花放肆地扫四周的空间。
“王兄!”里奥护着眼想看清蓝雷,却只看到他那随风飞舞的黑发,散发出強劲的气流,写明这纷景象的来源。
“王兄!太不公平了,你明知我不可能用法力回对你!”里奥不平地大叫。
冰寒刺骨的声音,穿过萧飒的风声传来“你想要什么?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喂!少对我用这种仇人声音说话,⼲么?杀我呀!皇叔算什么亲人,比起那老杂碎,我可是你唯一至亲的同胞弟弟。”里奥没好气地叫道。
话停、风也停。四周再次回复到那怡人的樱林之景,里奥挥开⾝上的落樱瓣花,抱怨地道:“你这人真难沟通,平常老说我嬉⽪,我一正经你就抓狂,可真难侍候。”
蓝雷严厉的银光紧盯里奥,⾼深莫测的表情令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嗯…”里奥好玩的托腮观察。“你现在是很生气,还是想杀我?如果是前者,那我可不在乎。如果是后者,那你本办不到,不如省点力气,把目光移开。”促狭的本一起,连话都刻薄。
蓝雷叹口气,对弟弟这番话,他无言以对。经过这么多年以后,他唯一感神的是没连弟弟都夺走,唯一的胞弟是支撑他走过这一切的力量。
“你想知道什么?”他双手再次抱在前,无奈地靠在樱树下,既然无法杀了这令他头痛的老弟,只好満⾜他。
“哎,表情别这么痛苦嘛!就算你的心再封闭,还留一扇窗是为我这手⾜而开,所以我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答案。王兄,就这么一次告诉我你內心的想法,你爱上那女孩了吗?”
蓝雷飘然一笑。“爱?也许吧!在这场人生的角力上我总是失,当年的我没有能力保护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今…我得到了她,已成传说的天人竟能让我遇到,她绝美的容貌,甚至刁蛮任的脾气都带给我奇异的感受,我的心为她而起伏,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里奥--”他转⾝,眼中闲着断然的决定。“我要她,不管任何手段、任何方法,她就是我要的一切。”
里奥扬起微笑,坚定地道:“王兄,她是你的!不择任何手段、不择任何方法这一次你不会再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