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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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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龙是比较急躁、习惯用武力或是暴力解决事情的男人,但是在这一秒,他没有拿毙了这两个小弟,也没有踹他们两脚,他的眼光是那种困惑、不解,本无法接受的反应。

  “我!你们是脑残还是手残?再讲一遍!你说你们被一个女孩子用扫把给打出来?”他很少会有想宰了人喂狗的念头,可是现在…

  两个小弟也是一副‮愧羞‬到无地自容的表情,可是事情的确是发生了,他们的确是被扫把给扫了出来,这一刻如果老大要叫他们去找辆车自我了断或是找柱子结束残生,他们也认了!

  “真是这样”葛龙大吼一句。

  “那个女孩…很凶!”一名小弟回答,反正都要死,那么不如畅所言。

  “凶会比咱们混黑道的凶?到底是她穿裙子还是你们穿裙子?到底是她带种还是你们被阉了?你们没有‘那’吗?”他讲话一向直接、简洁,他的脑子也不复杂。

  两个小弟笑不出来,可是坐在一张黑⾊大⽪椅上的汪智威却不自觉的微微抿一笑,这对男人而言可真是不小的侮辱。

  汪智威边菗着烟边看葛龙处理这件“小事”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內,葛龙负责武,他则负责运筹帷幄,如果组织是一个人体,他是头,葛龙则是四肢、躯⼲,但以他这个一向用脑的人也想不出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是叫你们去收保护费,又不是要你们去攻下一座城市,怎么,很难吗?”葛龙捏了捏自己的脖子。“你们还敢回来”

  “龙老大,那个女孩…”小弟们还想解释。“她的眼神很…可怕!”

  “可怕她的眼神是会噴火还是会发功啊?”

  “我们真的没有碰过那么凶的女孩!”小弟又说:“女孩耶!总不能真的拿刀砍她或是把她打死吧?你说过对女要有礼貌。”

  “我叫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吃?”

  “龙老大,你不会真叫我们去吃屎吧”

  “我会叫你们⼲脆去死!”葛龙挥舞着拳头,但并没有真的下去。“你们说那家店是⼲什么的?”

  “花店。”

  “花店卖花的?”他更是火到要爆了。

  “是…”小弟的声音像是耳语。

  “你们两个家伙居然搞不定一个开花店的女孩…”葛龙说完转头看向汪智威。“阿威,这两个家伙该不该杀?”

  “威老大,饶命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我们会拿威胁她!”小弟发狠道。

  “如果她还是不肯给,如果她又拿出扫把,你们是不是真要给她一?”汪智威假设,他的声音一向低沉、浑厚,可是给人的庒迫感更胜于厉声疾呼,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小弟马上面有难⾊。

  “我看你们还是泊车就算了!”

  “威老大…”小弟想要求情。

  “如果不够狠,就不要出来跟人逞凶耍酷,好好去找份工作,安份守己!”汪智威表露出做决定的意思,他那双和炭一般黑的眼睛不怒而威,很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两名小弟又看看葛龙。

  “没打断你们狗腿已经很够意思了,给我泊车去,一年之內不要想翻⾝,不然现在就给我滚蛋,去当个‘好市民’!”葛龙往另一张⽪椅坐。

  “谢谢老大!”两个小弟知道这已是大恩大德,快闪比较聪明。

  梆龙在门关上之后,又是一句响亮的脏话出口。“我们手下居然有这种鼠辈”

  “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够狠!”汪智威吐着烟圈。“也不是走这条路的料。”

  “阿威,严格来说…”他朝兄弟一眨眼睛,很气魄的。“你也不是走这条路的料。”

  汪智威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他用一贯冷静、犀利,仿佛可以洞悉人的眼神看葛龙,严肃的脸上有着问题必须解决的实际。

  “我有点好奇,想去会会这个花店女孩。”他觉得这事或许会有些好玩。

  “你要亲自出马?”葛龙张大嘴。

  “看看是什么奇女子啊!”“你这一说,我也有点意思了!”

  “敢拿扫把打退两个兄弟…”他露出一个带着嘲弄的笑意。“这个女孩可以‘‮导领‬’我们了,她一定可以当个发光发热的大姐头。”

  “阿威,没有女孩这么厉害的!”葛龙不屑道:“那都是电影上演的,大部分的女人是一见到⾎就会昏倒、一被恐吓个两句就要叫‮察警‬!”

  “这个女孩没有!”

  “或许她真是个奇女子…”葛龙満腹疑问。“什么时候去?”

  “我和圆环帮的陈強谈过之后就去!”汪智威什么事都计画得好好的。“他那块地盘现在面对‮陆大‬黑帮过来的威胁,需要和我们结盟,大家把利润谈妥之后就可以合作了。”

  “这给你!”他讨厌动脑,喜实弹的大⼲一场。

  “正事解决了,”汪智威的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意。“再去瞧瞧那个女孩!

  贝碧嘉每天都要上网收E-mail,而她只要一看到有趣或是好笑的文章就会捧来和蓝筱蝶分享,可是这一会,她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先笑到弯

  蓝筱蝶一边整理花材,一边看着贝碧嘉,她只是优雅的微笑,一如她的人,优雅中带着一丝的距离。这个小女人漂漂亮亮、沉沉静静,有种“百毒不侵”和缥缈美感。

  “筱蝶,店里有没有胃葯?”贝碧嘉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一手抱着自己的肚子。

  “没有这么好笑吧”她把剪下不要的枝叶收拾起来,再接着去处理另一把花。

  “我一定要告诉你…”贝碧嘉又是狂笑。

  “我在听。”

  贝碧嘉先是擦着眼角狂笑流出的泪⽔。她八成是这世上最神经大条却也最美丽的女孩,一头卷到不行的长发,柔嫰无瑕而红润的肌肤,她可以去拍保养品的广告,五官立体突出,是那种不需要化妆品也可以叫人惊,回头再三的美眉。

  一条合⾝且洗得发⽩的牛仔,一件松垮垮却又看似有设计感的⽑⾐,她那消瘦却稍嫌过⾼的⾝形使她像是‮际国‬模特儿般⾝材匀称,而她不像是那些冷的‮际国‬名模,她有着超光、超自信的笑容,而她那乐观且正面的人生态度,使她随时能带着笑容。

  她拚命要抑制住自己的笑声,好不容易开始说着“这是有关男人、女人与猪的新逻辑。”

  “猪”蓝筱蝶重复了下。

  “就是猪!”她有些迫不及待“网路上说,人生等于吃饭+‮觉睡‬+上班+玩,这是我们人的生活。”

  “那猪呢?”

  “吃饭+‮觉睡‬。”

  “所以呢?”

  “所以如果用代⼊法,人其实是等于猪+上班+玩。”贝碧嘉笑到咬。“所以,如果是一个不懂得玩的人,其实就是一只只会上班的猪。”

  “普通好笑。”蓝筱蝶把一束百合放进大花瓶里。“这和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男人等于吃饭+‮觉睡‬+挣钱,猪等于吃饭+‮觉睡‬,所以用代⼊法,男人是等于猪再加上挣钱,于是用…”心想自己解释了半天,不如叫蓝筱蝶自己来看比较快,于是她起⾝,把蓝筱蝶拖到了她的电脑萤幕前,硬庒着她的肩膀。“自己看!”

  她只好看了,这封E-mail的內容是:

  人=吃饭+‮觉睡‬+上班+玩

  猪=吃饭+‮觉睡‬

  代⼊:人=猪+上班+玩

  即:人玩=猪+上班

  结论:不懂玩的人=会上班的猪

  男人=吃饭+‮觉睡‬+挣钱

  猪=吃饭+‮觉睡‬

  男人=猪+挣钱

  猪=男人挣钱

  结论:男人不挣钱等于猪

  女人=吃饭+‮觉睡‬+花钱

  猪=吃饭+‮觉睡‬

  代⼊上面公式得:女人=猪+花钱

  即:女人花钱=猪

  结论:女人不花钱的都是猪

  综合以上:

  男人为了让女人不变成猪而挣钱

  女人为了让男人不变成猪而花钱

  男人+女人=猪+挣钱+猪+花钱=两头猪

  蓝筱蝶是笑了,但仍是那淡淡而保留的笑,她无法像贝碧嘉那样的放松率,对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种种…她可以轻松,但自然不起来。

  “还有一则!”她马上按了滑鼠。“你一定也要看看这一则,超写实,会叫人笑疯掉!”

  “碧嘉…”蓝筱蝶不是那么想看。

  “这里!”她指着电脑萤幕。

  靶叹女人:

  漂亮的不下厨房

  下厨房的不温柔

  会温柔的没主见

  有主见的没女人味

  有女人味的花钱

  不花钱的不时尚

  时尚的不放心

  放心的没法看

  靶叹男人:

  有才华的长得丑

  长得帅的挣钱少

  挣钱多的不顾家

  彼了家的没出息

  有出息的不浪漫

  会浪漫的靠不住

  靠得住的又窝囊

  “好笑!”蓝筱蝶回了贝碧嘉一句,然后看着她的老板。“碧嘉,现在是营业时间,照理说即使没有客人上门,我们也可以整理这些花材或是打打电话、发发宣传的E-Mail给客户,但是你好像比较有‮趣兴‬看这些有的没的,这样赚不了钱!”

  “筱蝶,我是老板,我都不怕赚不了钱了,你担心什么?做人那么认真要⼲么?”贝碧嘉其实不是靠花店为生,她赚不赚得了钱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付保护费?”她想到那天的情形还会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

  “我为什么要付保护费?”贝碧嘉直了杆,虽然她的花店是开在这条灯红酒绿,以“‮店酒‬街”着称的大马路上,但她卖的是花,又不是卖油、卖⾝,凭什么来收她保护费啊

  “安心啊!”“安那门子心啊”她鼻子朝天的一哼。“给他们一次,他们就会再来收第二次、第三次,花店有那么好赚吗?”

  “但是你拿扫把赶他们…”

  “不然要拿什么把他们赶走?”贝碧嘉环顾了下自己这家不大的花店。“拿玫瑰、満天星、百合、‮花菊‬、剑兰、兰花、康乃馨丢他们吗?”

  蓝筱蝶轻轻噗哧一笑。“总有文明一些的方法,我们可以找员警啊!”“这种小事就找‮察警‬?我们的员警伯伯们很忙,我想,只要我用行动让那些流氓知道我是一⽑保护费都不会付,他们就不会再来烦我们了!”她似乎一点都不会担心。

  “碧嘉,你一定是太天真,要不然就是太自大,你一向这么定义流氓?”蓝筱蝶摇了‮头摇‬。

  “我们是花店,又没有油⽔。”

  “但是这一条街…”

  “难道他们也向便利商店收保护费?”贝碧嘉气不过。“反正我不付!一⽑都不会付!”

  “如果付点钱能求心安…”

  “筱蝶,你这叫姑息养奷。”她正⾊指责。

  “那万一他们不死心再上门呢?”

  “扫把还在啊!”她一脸女中豪杰的表情。

  “我看…”蓝筱蝶有一点点幽默感的说:“我还是加保意外险比较有保障。”

  “筱蝶,有我在你别怕!”贝碧嘉又坐回电脑前。“收我保护费门都没有!”

  *********

  花店的那一片透明大落地窗,可以让来来往往和对街车內的人清楚的看到店里的动静和情形,汪智威和葛龙坐在车里,对花店里的那两名女孩,他们的感觉都有些不寻常。

  梆龙先是盯着那个始终在笑的女孩,她不管是大笑、浅笑、嘲弄的笑,看起来都非常的健康、甜美,好像是在告诉每一个人,忧郁和烦恼是不可能接近她,她是永远开心的。

  “阿威,那女孩很像…”

  他知道葛龙要说什么,那个女孩的确是像,而且像极了,只是…这个女孩又多了一些自信、主见及坚定的目光。

  “发型不同。如果不谈这个,她和你那个初恋的马子简直是双胞胎!”和汪智威认识了一、二十年,从国中就是哥儿们,所以葛龙知道他所有的事及过去。

  “只是脸孔像!”他不冷不热的说。

  “我想拿扫把的人是她!”

  “我也认为是她。”

  “另一个女孩…”葛龙观察“看起来比较柔弱、文静,我无法想象她拿扫把打人的样子。”

  “会穿有大片‮丝蕾‬裙子的女孩,我想基本上不可能暴力。”汪智威分析。“从店里只有她们两人的情形看来,这些女孩胆子真是不小!”

  “你觉得该怎么吓她们?”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庒儿不想这么做,现在纯粹是面子的问题,不然那一点保护费,不拿也罢。

  “吓?”他的视线定在了那家花店。“也要真能吓得了她们!”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最近⽇子有点无趣…”他懒散的眼神瞄了伙伴一眼。“你觉得逗逗她们,给她们一点点小小教训如何?没有暴力,也不必动刀动。”

  “你想怎么逗她们?我们好像没有这么闲、这么无聊!”葛龙是想算了,‮店酒‬、PUB、俱乐部的保护费都收不完了。“况且看那个女孩那聪明的模样,谁逗谁还不一定!”

  “打个赌,”汪智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一个月的期限,我保证我可以追上她。”

  “一个月?”

  “差不多。”

  “你是个黑道大哥,对她而言…搞不好比细菌或是流感病毒还更令她避之唯恐不及,她可不是那些‮店酒‬
‮姐小‬或是出来混的女流氓,你看清楚,人家可是良家妇女!”葛龙也会看人。

  “那好,马上有个纯情男会出现。”他其实早忘了那个伤害过他的女孩,他人生的初恋,可是眼前这个女孩挑起了他某部份的回忆,那属于青涩的过往年代。

  “哪边有纯情男?”葛龙瞄瞄前座又看看四周,最后他才想通,直视兄弟。“你”

  “就是我。”

  “你不可能像纯情男!”他忍不住哈哈笑。“你的眼神带着杀气,目光有种狠狠的冷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一个纯情男,你把大家都当近视还是老花?就算真的是,満街的眼镜行,如果有需要,配副眼镜就解决了!”

  “难怪我靠脑,你靠蛮力!”

  “阿威,赌什么?”他被到了。

  “一部法拉利跑车。”汪智威嘴角一扬道。

  “和你赌了!”

  *********

  贝碧嘉的好奇心普通,她也不是一个太喜究底的女孩,不希望⽇子过得那么辛苦,她比较像是“差不多”‮姐小‬,凡事大家开心就好,太认真、太钻牛角尖只会让自己神经兮兮,但是这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连三个中午,几乎同样的时间,他都会准时出现,买的是同样的花,百合加上星辰,付了钱就沉默的离开,没有闲聊、没有搭讪,好像没有任何的企图,可是他愈是如此,愈引起了她和蓝筱蝶的疑惑,这个男人…他是在耍什么酷?

  黑框的眼镜和超短的平头,黑⾊牛仔、带点磨损的外⾐,再搭上他那叫人仰望的⾝型…他超有男人味、超有型,只是,他又有着比山岳还沉默的冷静、比大海还深奥的气息,叫贝碧嘉好想抓着他⽪⾐的领口,拷问他一番。

  第四天的中午,他再度光临,而贝碧嘉为了一场电影…她和蓝筱蝶打赌一场电影…决定要开口和他搭讪。

  “今天的玫瑰特别丽,火鹤花也…”

  “只要百合和星辰。”还是那仿佛可以将人催眠的声音,既感又能叫人耳朵发⿇。

  “这两种花对你有特别的意思吗?”她对他露出甜美笑容问。

  “百合花代表是神圣的爱,星辰花代表的是不变的心,你觉得对我来讲有没有意义?”男人回答,语气不是涸仆气。

  “所以这花是送给心爱的女人喽?”贝碧嘉多此一举的问。废话!不送给心爱女人,难道会是送给自己的老妈吗?

  “是。”他悲伤的垂下头。

  “送花给心爱女人是一件开心的事…”她走向了放百合花的桶子。“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开心呢?”

  “因为她不能亲手收到我的花。”

  “为什么?”她客气的问。

  “因为她死了。”

  拿百合花的手一僵,她错愕不已的看向这个男人,连始终静静揷一束新娘捧花的蓝筱蝶都忍不住转过头来。

  “我没听错吧”贝碧嘉求证的询问,她很小心,避免伤到他。“你是说…她死了?”

  “四天前举行告别式。”他像是在说陌生人的死讯,语气空洞、贫乏。“是车祸。”

  “我…很遗憾。”她出于本能的补上一句。

  “你又不认识她!”

  “但总是遗憾。”

  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正在拿着的百合花。

  而她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严肃,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悲剧,但人生总是有这么多不可抗拒的悲离合、生离死别。

  “几岁啊?”回到柜,她忍不住又问。

  “谁?”他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那死去的心爱女人。”

  沉默了一下,他缓缓的开口“二十六岁。”

  “好年轻!”贝碧嘉口吻不舍。

  “是年轻!”他面无表情。“但生命就是这么回事,我无法使她死而复生,只有每天一束花,借着花来表达我对她的想念。”

  “你天天都会去墓地看她?”贝碧嘉有一点感动,现代人已经不流行痴情。“每天带一束花?”

  “我只能这么做…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样了。”他不带任何爱恨情的眼神,似乎浓情到了最后,只剩下追忆而已。

  “你要节哀。”她边说边包装这束花,今天她特别的用心,特别把这束花包得漂亮,她用了好多包装纸和缎带。

  汪智威看着这女孩的动作,他可以感受得出她对“死者”的那份尊重及付出,一想到自己所撒下的谎,他有一点点良心不安。

  “好了!”贝碧嘉终于満意地打量着这束花。“今天不收费。”

  “不收费”

  “算是本店送给你死去的情人,代表我们花店的一点点心意。你明天反正还会来买花的!”她露出一个请他不要不好意思的表情。“你会再来吧?”

  “我会!”他语气坚定的回答。

  “那就别客气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叫‮姐小‬还是老板娘?”没有一点轻佻或是调侃的意味,他非常严谨的问。“或是你的名字可以…”

  “我是贝碧嘉。”她顺手拿了张名片给他。

  “贝碧嘉…”他看了眼她的名片说。

  “对!就直接叫我贝碧嘉,不要喊贝‮姐小‬或是小贝。很⾼兴你成为我们的长期客户!”她一半是在做生意,一半则是在朋友。

  汪智威点点头,带着花及名片离开,和他进来的时候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又酷又专一,是个会叫任何女怦然心动的男人。

  “我不相信!”蓝筱蝶放下手中捧花。

  “为什么不信?”她质问。

  “这年头没有这种男人!”蓝筱蝶冷冷说了句。

  “是我们没碰上,不是没有!”

  “碧嘉,你真信”

  “为什么不信?”贝碧嘉还是那一句话。“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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