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信的话,你可以找别家啊!”“你别太嚣张喔…”
“怎么?如果不想典当就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阿文,送客。”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严瑄是不会把死去外婆所送给她的宝⽟拿来典当,都已经五天过去了,光耀那包不起眼的魂散还真把鬼千旭给到魂魄散去,请了五个大夫都被诊断为无葯可医,有些甚至连病症都说不上来,最后,她请了一个能积欠医款的邱仁大夫,却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
然而从头到尾,她都不敢告诉那些蒙古大夫们,自己曾经给鬼千旭服用来路不明的魂散。
加上找不到鬼明,鬼千旭的旭⽇商行也在一夕间消失,姑姑一家和她爹也不见人影,典当一⾝的珠宝贵气后,这会儿连唯一纪念的宝⽟也得牺牲,还被狗眼老板庒低价钱…
想想就有气,一⾝傲骨让严瑄直想走离这当铺,但是…
“这个小县城里就属我这家当铺最大间,你去其它地方的价格肯定更差,小姑娘,要不要考虑看看?”
当铺老板讨人厌归讨人厌,说话倒也实在,她连⾝上华服都当了,再不当宝⽟的话,别说没钱给鬼千旭请大夫,连吃口饭都成问题。
“老板,可以再多给五两吗?我还得请大夫…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千万替我保留一个月,我一定会回来赎的。”
“大家都这么说,可是我当铺里却积満东西…好啦、好啦!看在你讨人喜的样子,我会替你保留,不过卖价再多也只值一两,这是最后的底价,要不要随便你。”
这么差的价格…唉!虽然万般无奈,但在这种逃难时刻,也只好答应了。
拿到银两后,严瑄赶紧将积欠大大的钱还清,还替鬼千旭买了一套耝布⾐裳,再帮他抓了几帖葯,清偿客栈的住房费…剩下的只够再请一次大夫和买一颗包子了。
已经没有其它值钱东西可以典当了,以后的生活她该怎么办?
也没钱回家乡,从小生活优渥的严瑄甚至不知回家的路该怎么走,而这个县城里她唯一认识的人只剩下鬼千旭,偏偏他却成了仅能息的活死人。
“瑄…是严瑄吗?”
就在严瑄站在路边愁思着未来该怎么办时,有个声音在唤她,回头一瞧,竟是光耀!
“光耀!”见到他,她喜出望外,不过他怎么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看你一⾝耝⾐,我差点认不出来,幸好有叫你。”
扁耀跳下马车时,严瑄看到马车里还有一名浓装裹的娇女子。
“是呀…福气堂哥还好吧?”
“不好,一家人连夜逃走,还有你爹…你怎么没跟着一起走?”光耀放低音量,小声在她耳旁嘀咕,却没料到严瑄一点也不担心家人的事。
“这个不重要。我想问你一件事,上次你给我的那包魂散,你确定只是魂散吗?不是毒葯,或是其它会置人于死地的什么鬼东西吧?”严瑄拉着光耀往旁边小声问起。
他却有点吃惊的瞅了她全⾝上下,惊问:“你该不会是服用了吧!”
“没有。”
他松了口气,然后又紧张的问:“那魂散呢?”
她不敢讲真话,只好随意胡谑“全给马用完了。”
“你疯了啊?那魂散只要一点点就能昏十个时辰,全用完了还得了,那匹马死了没?”
扁耀那句“死了没”一脫口,严瑄脸⾊马上大变。
“还有,你家都出了大事,你怎么还在荒郊野地里鬼混?还一直闲问魂散的小事。我听说安富人派人四处找你,你还不快点躲起来。”
“找我做什么?”她又不认识那个人。
“有人密告你窝蔵了鬼千旭…你该不会还跟他在一起吧?恭亲王爷失利,鬼千旭的商场仇家全想趁隙庒垮他,整个旭⽇商行糟糟的…”
这个对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有可能把鬼千旭给害死,万一他死了,那么官府肯定会派人搜捕她,到时候她要躲避的就不只是安富人所派来的杀手了。
想到这里,她简直担心极了。“借我些银两吧!逃命总得有路费,你可以借我一些钱吗?我以严家的信誉担保,总有一天会还你的,虽然我过去曾经作弄过你,但对不起,算我年幼无知,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借我一些银两吧!”
扁耀被严瑄的一席话给说傻了,这丫头一向肆无忌惮、口出恶言,如此神⾊慌张、口气恭敬,还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那个…可是…”
“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但是你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说这话的人当然不是光耀,他的钱一向被⽗亲控制住,从来没有多余;说话的人是刚才在马车內的那名妖女子。
她从马车里走出来,远远就可以嗅闻到脂粉味,那股香气人不说,那娇的浓装裹还真让人有股迫感。
“什么代价?”
“只要你告诉我鬼千旭的下落,我就给你想要的银两。”刚才严瑄和光耀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严瑄不噤苦思,这女人找鬼子旭是要做什么?“你…”“你不必知道原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就行了。”
严瑄犹豫了一下,拿鬼千旭来换钱,然后帮助逃难的家人,很符合她现在的情况,但她还是想知道这女人找鬼千旭⼲什么?
总不会是想拿他去跟安富人换密报奖金吧!
“现在外头的人都在找你们,凭你没⾝分、没地位,也没钱的,能上哪讨生活?”
严瑄不懂她的意思,但光耀却十分明⽩。
这丫头这会儿一脸脏兮兮的,头发又有些散,还一⾝耝布⾐的穷酸样,娇女子哪会看出严瑄的闭月羞花和出自名门的⾝分。
“可是…”
“你可以考虑清楚,想通了来花月坊找我,我叫荷花。”
代完这席话,妖女子马上拉着光耀坐进马车,才上了马车,光耀马上不解的问荷花“为什么不通报安富人却只通知你?听说抓他们的赏金有一百两…”
“如果你闭上你的嘴的话,牡丹姑娘会打赏你更多。”
“牡丹姑娘?你是说花月坊的头牌舞牡丹?”
荷花笑而不答,看来舞牡丹这辈子唯一的心愿总算能达成了,如果她知道鬼千旭落难了…哼!别说是一百两,就算是一千两也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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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瑄慢慢走回客栈,进⼊客栈最差的客房后,见到鬼千旭一如前五⽇一样,躺在上一动也不动。
他看起来没有痛苦,像是睡得很安详似的,严瑄坐在他⾝旁,打了桶热⽔,先替他擦拭手脚和脸。
“唉!如果你死了,我这辈子恐怕别再想睡好觉了。”没头没尾的,她突然喃喃自语着,轻开解他的华服,换上耝布⾐,这时候的她本没有心情害羞。
因为大夫曾说过,没替他翻⾝擦拭,怕躺久了会长疮,而害他变成如此的她真的没有权利怕羞。
在替他擦拭⾝体时,严瑄看到他肚子上才刚愈合的伤疤,再看着他一动也不动的样子,严瑄开始啜泣了。“鬼千旭…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听说你还没娶,这么年轻就死在我手里,对不起…如果你死了,我会跟你冥婚的,你千万不要半夜来吓我…”严瑄趴在他的⾝上放声大哭,虽然家境不是大富大贵,但从小被呵护长大的她可从没愁过生活,这一次惹出大⿇烦不说,还害死了个大人物,她真的被吓坏了。
“你为什么都不起来?起来一下会死吗?才那么一口茶…”说着说着,她又后悔至极的狂哭“你放心,我会钱赚请大夫来让你继续活下去的,不必当个枉死鬼,好死不如赖活着,答应我你会原谅我。”
哭得七八糟的严瑄终于用哭泣来发怈连⽇来的不安,想到安富人想置鬼千旭于死地,她不得不替他的未来盘算一下,可是还没想透,人已经累趴在他⾝上睡着,而再清醒时已是隔天早上了。
而清醒后的她发现,鬼千旭显然没被她感动到清醒,原来说书的都是在骗人,说什么哭能感动天,看来连老天爷都不想帮她了。
肚子好饿、⾝上好臭,她还发现鬼千旭背上长了一颗小小的脓疮。
完了!他快死了。
跋忙去请来大夫,而这位在她眼里等于是蒙古大夫的邱大夫,十分不看好的对她摇头摇。“不但没起⾊,还更恶化。有喝⽔吗?”
严瑄心虚的摇头摇。
不是她不给他喝,怎么喝嘛!⽔一倒⼊他的嘴里,就全数从嘴角流出来,弄了也是⽩弄,弄⼲嘛呢?
“那汤葯呢?”
这就更别说了,苦得咧!连她沾了口都快吐了。
“怎么可以这样?都几天了,为人的你居然让他不吃不喝?你是不是存心想看他死?”
人?
严瑄轻扯嘴角,苦笑了一下,那是她随便胡诌的,奇怪了,老先生不都是记忆力不佳吗?怎么会记得这么样的清楚?她试着解释“很难将汤葯弄进他的嘴里,更何况…葯很苦!”
邱大夫大惊小敝的瞪着严瑄,很严厉的凝视着她“那何必花钱请我来?让他慢慢等死不就得了。”
“不行。”严瑄急忙大喊,他如果死了,她肯定也没什么好下场。
“那你喂他汤葯。”
“也…”不行!可大夫严厉的眼神让她连忙噤口。
“现在就将汤葯喂进他的嘴里,记得别自己呑下去,要用你的嘴喂进他的嘴里。”
“现在?”提⾼音量尖喊着,严瑄应该告诉他,这个短命鬼才不是她的丈夫“其实他并不是…”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以后别再来找我了。”邱大夫不听解释的准备要走人。
“愿意,当然愿意,我现在马上喂他,马上。”抓起桌上凉掉的汤葯喝进一大口,但事情并不顺利,她苦得又吐了出来。
“我要走了!”
“等等…等一等嘛!再试一次,我再试一次。”马上再喝一大口,这一次她強忍着苦意不敢吐出来,然后走上前,对准鬼千旭的嘴,迫不及待的将汤葯喂进他的嘴里。
“慢一点、慢一点…”
慢?是要慢到什么时候?她可是个⻩花大闺女,虽然欠了他一命,可这么做也未免太过牺牲了吧!
“急什么呢?慢一点…对,等他喝进去再放一点…都是夫了,又有什么关系?”
必系可大了呢!
她本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如果能因此让鬼千旭清醒的话,这种牺牲只要保守秘密不告诉其它人,她的一生清⽩应该尚在。
好不容易将整碗汤葯喂进去鬼千旭的肚子里,她突然感觉鬼千旭那煞⽩的脸⾊似乎比较有⾎⾊,难怪他愈来愈衰弱,是没吃没喝的原因啊!
“他⾝上很臭,你最好替他净个⾝。”
“好…等您回去之后…那个…”严瑄看着邱大夫在打包工具,她支吾的很想对他提出一个不情之请,但又不晓得会不会被拒绝。
“说吧!有什么事?钱不够的话,可以欠着。”
“不是的,而是…不瞒您说,我⾝上能典当的东西都典当了,这客栈恐怕已住不起了,但您放心,我绝不会赖您一分一毫…呃…我是想…想说…能不能让他暂时住在大夫家,只要一下下就可以了,有您看着我比较放心,我当然会天天给他喂汤葯…那个…”
严瑄话还没说完,大夫已经收拾好葯包,闷不吭声的走离这道房门。
当下,严瑄的心情跌落⾕底。
原本还想拜托邱大夫另一件事,看来世风⽇下、人心不古,就算愿意让她积欠医葯费的大夫,也未必会帮她其它的忙。
怎么办?!
如果没有一大笔钱,她肯定没法找名医来医治鬼千旭的:可是少了鬼千旭,那个妖女子也不会给她钱…她到底该不该出卖鬼千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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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
“严瑄。”
“听说你知道鬼千旭的下落?”
“嗯。”“你愿意告诉我他的所在处?”
“嗯,但我想知道能打赏多少银子?”
“你想要多少呢?”
用手指比了个二,严瑄小心翼翼的看着自称是舞牡丹的漂亮女子,她⾝边还站着荷花,而这个富丽堂皇的圣地就是福气经常与光耀口耳相传的男人圣地…花月坊。
“小真,去领两百两银子过来。”
舞牡丹一开口,严瑄马上张口结⾆,天呀!好有权势的女人,没想到鬼千旭那家伙这么值钱!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了吧?”
“嗯。”半个时辰后,舞牡丹亲自带着大批人马来到这间寒酸简陋的客栈,在店小二瞠目结⾆的引领下,下人小真和严瑄来到鬼千旭的房门外。
“确定在里头?”
“嗯!”严瑄努力摆出友善的脸孔,反正银子已经到手了,就算再有什么转折也不必害怕,她这一条命算是豁出去了。
小真马上碎步走出去禀告,不一会儿工夫,舞牡丹香气人的进来,走到严瑄⾝旁时还用丝绢捂着鼻子。“开门。”
“是。”严瑄遵照她的意思将门打开,一进到窄小的门內,马上喊了句“鬼千旭,有人来找你。”
上有个男人突然睁开眼,然后往门的方向转过头来,当下舞牡丹那有如国⾊天香的脸蛋马上愀然变⾊!
“严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
她才一喳呼,严瑄就被下人扭住办臂子⾝后,整个人被押在地上跪着。
“怎么会,他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鬼千旭啊!”严瑄一脸的无辜,表情极尽可怜之能事。
“他不是鬼千旭!”舞牡丹盛怒的提⾼音量。
所有下人全被她发脾气的样子吓到,她一向温柔可人、柔情似⽔,多少男人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现在居然也会摆出面目可憎的愤恨模样,莫怪众人都吓到。
“是的,他是啊。”
严瑄才嚷完,在上的男人马上走下来,也是一脸振振有辞“我是鬼千旭,我的确是鬼千旭…:”
“混账,你们这对骗人的狗男女,刚才主子给你们那两百两银子马上出来。”这时,名叫小真的贴⾝丫环上前索回那两百两银子。
舞牡丹则是愤怒的转⾝离开,大伙儿临去前还殴打了那名自称是鬼千旭的男人,也没放过严瑄,给了她重重的两记耳光。
待众人都离去后,严瑄连忙用双手捂住双颊,痛到眼角泛泪的她忍不住低声诅咒“该死的鬼千旭,这笔帐就算在你头上。”
然后才转⾝往地上的那男人走去,扶起他,连忙问道:“阿杰,你还好吧?”
“嗯,你有把那两百两银子掉包了吗?”他最担心的还是银两。
“当然,我是什么人。快点走吧!还好有你爹在,要不然看你这⾝伤怎么办?”
趁着四下无人,严瑄扶起阿杰,偷偷摸摸的走小路离开,万一舞牡丹在半路上发现她已把钱掉包…不行!她得走快点,最好买个代步工具,走路实在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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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是要你别太劳,晚上要早点休息,葯也要按时吃,都不听我的话,病怎么会好?”
愤怒老者的怒骂声大响,被骂的人则是尴尬⼲笑,在这间充満浓浓中葯味的破旧房舍里,鬼千旭睁开眼睛,霎时发现自己竟置⾝于从来没到过的陌生地带。
他第一个念头是想起⾝,可是⾝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他就像瘫了似的本没法动弹。
“你等一下,我进去拿个葯,这葯材很珍贵,价钱要多一些,如果你再不好好吃葯,下次别再来找我了。”这位老者就是当⽇在客栈,严瑄跪下苦苦哀求的邱仁大夫。
他本没必要收留这两个看起来穷哈哈的小夫,但严瑄那时候说了一句令他动容的话:他一定得醒来,要不然我会跟他一起去死。
谁能料到看起来聪明又现实的严瑄会为了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所以邱仁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并将唯一的儿子邱杰借给她使用,至于用在什么地方,她并没有明说。
“这葯虽然贵,但绝对对你有帮助。”邱仁说完后,佝凄着⾝躯缓慢的打开布帘走了进来,不过他似乎没发现到瘫在临时搭好的简陋木板上的那个男人已经醒了,所以拿了葯材又走了出去。“一⽇两次,晚饭后服用。”
接着是用石钵捣葯的声音,不一会儿,四周又沉静下来。
躺在木板上的鬼千旭很想起⾝,可是怎么使力也起不来,他觉得自己很虚弱,连抬个手都有困难,也许需要有人来帮忙才起得来。“请问…”
哑着的嗓音十分微弱,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润着喉,他试图把音量放大“请问…”
这声音还是有气无力,但邱仁的佝凄⾝躯已经再度显现在病人跟前,显然是听到他的声音才进来,而一见到清醒的鬼千旭,他马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抱…歉,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鬼千旭的声音断断续续,气力十分微弱。
邱仁从惊魂里回过神来,马上冲到葯箱里拿出一人参递给他“先含着,你昏太久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表千旭没法伸长手,邱仁只好将人参递进他的嘴里,而鬼千旭才开始打量这个破烂的屋子。
“严瑄那丫头果然有先见之明,昨儿个晚上突然对我拍脯打包票说有预感你会醒来,还跟老头儿下了赌注…呵呵呵,看来她赢了你所有的医葯费,唉!老头儿我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收留了你们,却什么都得不到。”
听到严瑄的名字,鬼千旭的虚弱稍稍振作。
那个鬼灵精还在吗?是她带他来到这个破烂的地方吗?他到底昏了多久?“呃…”“从你眼里我晓得你有很多疑惑,不过你的⾝子骨很虚弱,没必要因急于一时解除困惑而伤⾝,你只要知道你的子并没有离你而去,这段时间都靠她忙进忙出,还细心替你喂葯,虽然那丫头总是被你气到抓狂,哈哈哈。”
子?
表丫头,居然脸⽪厚到敢自称是他的子,不过,幸好她没说是他的仇家,没想到她居然还在,而且还靠她替他喂葯。
不过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要不是她在茶壶里给他下了什么鬼葯,他会昏到⾝体衰弱的地步吗?“我…昏…多久…”
“有半个月了吗?老头子不太记得,还是十天…”
“爹,我回来了。”邱杰的声音一传来,人马上进⼊窄小的房內。
“你怎么一⾝伤?”
“还不都是严瑄害的。”
“她使唤别人打你?”邱仁被邱杰満脸的⾎渍样吓坏了。
“不是,那丫头对别人使诈,密谋了人家两百两现银,还骗别人我是鬼千旭,这会儿仇家大概四处在追查她的下落;不过他们的医葯费总算有着落了,咱们以后也别躲在这个破地方。”邱杰一面说一面笑。
邱仁赶紧替他检查伤势,把他转过⾝,没想到他一转头便看到鬼千旭张眼紧盯着他,吓得他慌张的退了几步,差点踉跄失⾜。
“⼲什么慌慌张张的?严瑄的相公醒来了,咱们的医葯费也赌输了,恐怕还得在这间破房子里待着。”邱仁笑说着,完全没有不舍那些医葯费。
“怎么…醒了…”邱杰的口吻听起来有些失落。
“当然是自然醒的…对了,小杰,怎么没看到严瑄那丫头跟着回来呢?要是她看到她家相公醒了,一定会⾼兴得手舞⾜蹈。”
邱仁检查完儿子只是外伤后,就拿块棉布替儿子擦掉⾎渍,然后开始忙着挑选葯材,准备让鬼千旭补补⾝。
因为鬼千旭醒后,需要更多的补品养体力,不过邱仁到现在还是没法查出他的昏是怎么回事。
“她说很久没去街上逛了,说是要赎回之前拿去典当的宝⽟之类的…”
“哦!是吗?”邱仁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了鬼千旭一眼“为了你,她把什么都当了,包括她的⾐服和最珍爱的宝⽟,等她回来,你要好好的谢她,知道吗?”对着鬼千旭叮咛了几句,邱仁是真的很疼严瑄,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今天这种情形要是换成别人,也许早把活死人的鬼千旭给抛离。
“对啊!为了你,她还被好多人追杀,幸好她聪明得不得了,都能躲过那些人的追查。”
看样子严瑄这鬼灵精丫头又不晓得得罪了谁,不过看邱皆拼到他清醒后満面愁思的模样,该不会是在他昏这段期间,也上那鬼丫头了吧!“那个…可以暂时…先别告…诉她我醒来的事吗?”
“为什么?”大夫和邱杰异口同声的问。
还有其它的原因吗?
当然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就算她对他不离不弃,但这一切终究是她咎由自取,不给她一点小教训怎么可以?
“想给她…一个…惊喜…”
随便扯了个理由,鬼千旭气吁吁的又闭上眼睛,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元气大伤,也不晓得旭⽇商行怎么了,这些昏的⽇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还来不及问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严瑄那丫头就远走⾼飞,从他清醒后的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以鬼千旭对她的了解,他认为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