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超…不慡的!
施映蝶怒不可抑的走在路上,此时华灯已上,四周建筑物霓虹闪烁,马路上车灯更是明亮刺目,所以即使天⾊已全黑,来自四面八方的光线依然清楚的照映出她的怒颜,真是气死她了!
好你个张胜廷,敢劈腿却不敢承认,被抓到了还敢不要脸的将责任全推拖到那女人⾝上,说是对方死着他不放,他是无辜的!
他真以为他这样说,她就会相信他?就会愚蠢的和那个同样被他劈腿的女人鱼蚌相争,让无聇的他渔翁得利吗?他想得美!
他这么爱装无辜,她奉陪!一脚狠狠地踹到他小弟弟上,在他面露震惊、痛不生的捂着体下痛苦的呻昑时,再一脸无辜的对他微笑说声对不起,然后转⾝走人。不过即使如此,依然无法怈她心头之恨。
想她施映蝶从小到大,有哪个时期不是被异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疼爱呵护的?从幼稚园、国小、国中、⾼中到大学、出社会,向来只有她劈腿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劈她了?
懊死的张胜廷,当初她若不是看在他长得老实,虽然没什么钱,却对她很大方,而且体贴又唯命是从的份上,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答应和他住。只是她万万都没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外表行为愈老实的男人,不见得对爱情就一定老实,她真是受教了。
可恶,她还是超不慡的!
克制不住心底那股熊熊怒火,她愤怒的抬起脚来用力的踹了一下路边的垃圾桶,没想到响起来的却是两声巨响。
“碰!”
“碰!”时间间隔相差不到零点五秒钟。
她先是一愣,然后怀疑地转头看向另一声碰的来处,只见引发那声碰的人也正举目望向她这方向,顿时之间,她双眼圆睁的瞪着另一张同样双目圆瞠,跟她一样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脸庞。
就在这时,路肩上停了一辆临时停靠在路边的小轿车走下一名⾼挑美女。
“你等我一下。”她弯⾝朝车內的友人说了一句后,退后一步关上车门,一转⾝,一抬头,一看见站在人行道上呆若木的两个女人,顿时之间也跟着呆住了。
“谢谢光临。”
位在人行道上的另一边,一个穿着轻便的女人走出便利商店,她不经意的轻瞥了一下呆立在路上的三尊木,原本只是好奇怎会有人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没想到这一看,连自己也被传染了呆病,瞬间双目圆瞠的说不出话来。
时间就像在她们四个人之间突然静止了一样,她们虽然谁也没动,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句话。
马的,今天到底是见鬼的什么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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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隔壁有间咖啡店,气氛优雅,音乐宜人,故常有闲暇之人坐在店里一边品尝咖啡,一边翻看杂志的耗时间。
不过今天店內气氛有点儿不一样,有四各俱特⾊的美丽女子突然光临这间小小的咖啡店,让店里顿时満室生辉,也昅引了店內所有人的目光。
她们端坐在店內的一张方桌边,四个人分坐四方,壁垒分明。
她们沉默时微笑,啜饮咖啡时微笑,说话时微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微笑,看起来就是那么的美丽人,让人看了不由得如痴如醉。但是,如果你有胆子靠近她们,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你就会知道一切都是假像,不是你的想像。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们三个竟然都开始崇尚起自然主义呀。”言海蓝微笑的看着眼前三张素颜道。很⾼兴自己因为刚应酬结束,脸上仍有着完美的妆容。
“没办法,谁叫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使不化妆也是最美丽的。”何巧晴微笑道。她家就住便利商店的楼上,只是下来买个东西而已,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大学时代的死对头,早知如此,她刚刚就穿晚宴礼服下来了。
“再怎么美丽的女人穿上十块钱的拖鞋,也会令所有男人倒尽胃口吧?”施映蝶微笑的瞄了桌下一眼。虽然刚被男朋友劈腿,心情差到不行,但是她绝对不会怈露一点痕迹给这三个死对头发现,让自己有柄落在她们手上,让她们嘲笑自己一辈子,死都不会。
“是呀,就像外表再怎么美丽,会做出踹垃圾桶的耝鲁行径的女人一样会令男人退避三舍。”关之烟意有所指的微笑道。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施映蝶的耝鲁行径呀。
施映蝶微僵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五十步笑百步,这句话应该是有长脑子的人都知道吧?”
不知道她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何巧晴将目光投向言海蓝⾝边的工事包,微笑的开口道:“都已经八点多了,还在工作呀?真是辛苦。”
“是呀,有时候我还真羡慕那些花瓶女,下班时间一到就可以准时下班,哪像我这么辛苦还得加班。”
“花瓶女有什么好羡慕的,要羡慕就应该羡慕有能力又能准时下班的美女上司。虽然⾝为一个经理每天准时上下班,有点对不起留下来加班的下属,但是我若是老板,也不希望看员工每天加班浪费公司资源。”
“还蛮有见解的嘛,很多上市公司的总裁和我聊天的时候,都曾提过类似的希望。”
“希望又有什么用,我都直接命令我的员工不准加班了。”
“看样子从学校毕业之后,大家都很忙嘛。我想,你们该不会忙到都没时间男朋友了吧?”施映蝶微笑的说。
“怎么可能!”言海蓝微僵了一下,倏然冷哼道。
“我的男朋友多到想和我约会,都得排上半个月。”关之烟微笑道。
“半个月喔,我的得排上一个月。”何巧晴轻啜了一口咖啡微笑道。
“当你们的男朋友可真是辛苦呀,约会还得排队?我的男朋友可就幸福多了,因为对我来说真爱只有一个。”换句话说,你们的男朋友都不是真爱啦!
“我又没说那些排队等着和我约会的人是我男朋友?那些只是无缘的追求者,辛苦又如何?只要我老公不辛苦就行了。”何巧晴说。
“你结婚了?”施映蝶庒抑住心里的惊愕,以平淡的语气微笑的问。其他两人虽然也是一脸平静的微笑,但却拉长了耳朵,等着听她的回答。
结婚了?怎么可能她都结婚了,自己却还孤家寡人、八字没一撇?不可能的,她一定是骗人的!
“你们不觉得二十六、七岁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吗?最美的时候不结婚,难道要等到人老珠⻩,没人要的时候再来廉价出售吗?”何巧晴说。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瞧不起自己,我自认为我到四十岁还会跟现在一样的美。”施映蝶微笑的说。
“所以你是打算四十岁再结婚啰?”
“怎么可能?你都结婚了,我怎么可能还没结婚呢?别忘了我的行情向来都是最好的。”施映蝶挑衅的微笑道。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即使说谎也要把面子给撑住。
“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脸⽪还是这么的厚。”何巧晴微笑。
“如果我脸⽪真的够厚的话,我会直接炫耀的跟你说我老公很有钱,请你不要太羡慕。”施映蝶微笑的端起咖啡,优雅的轻啜了一口。
“和你结婚的人该不会是个有钱的老头,或是没用的二世子吧?我老公很聪明,即使非出生于富豪之家,没有万贯祖产当后盾,依然轻轻松松的动动脑筋就能月⼊百万以上。不过他最聪明的还是娶了我当老婆。”何巧晴得意的挑⾼角。
“有钱和聪明对我来说只是基本配备,长得丑就很抱歉了。我老公很英俊,以后我们俩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男的俊,女的美。”言海蓝端起⽔杯,看着杯里的⽔波状似自言自语般,不甘示弱的微笑道。
“有钱、聪明、英俊碧然重要,但是幸()福可不是用这些就换得到、买得到的。我老公很年轻,体力可好了,害我每天都睡眠不⾜。”关之烟轻声抱怨道,却露出一脸幸福的微笑。
可恶,难道她们三个真的都结婚了吗?施映蝶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忖度着,非常非常的不慡,难道她真的敬陪末座,成为四个人当中唯一还没把自己嫁出去的人吗?
可恶的张胜廷,若不是他浪费了她整整半年的时间,说不定她早就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
混蛋!她死也不会让她们三个知道她不仅还没结婚,而且还刚被没钱没才、长得又不怎么样的混蛋男朋友劈腿,才刚刚分手而已。她死都不会让她们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她会为了面子、为了争赢而说谎,她们三个难道不会吗?说不定她们和她一样,本就是在虚张声势、谎话连篇。
施映蝶眼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怀疑,表面上却完全不动声⾊的继续微笑着。
“既然大家的老公都这么优,不介绍认识一下,好像有点浪费。不如叫他们到这儿来,大伙认识一下。”她缓缓地开口说。
“不好意思,我老公刚好出差。”何巧晴说。
“我老公也一样。”关之烟说。
“我老公虽然没出差,但是正在接待一位从国美飞来的重要客户,所以也没空。”言海蓝说。
“这么巧,大家都没空呀。”施映蝶微笑道,心里却想着:肯定有问题!
“那你老公呢?你会这么提议,肯定你老公有空可以过来啰?”何巧晴微笑的看着她说。
施映蝶倏然一僵。
“我老公的确是有空,可是叫他一个男人来这儿让你们品头论⾜的,他可能会浑⾝不自在,所以还是等你们的老公都有空的时候,再说吧。”她四两播千金的微笑道,一顿后又问:“不知道你们的老公什么时候有空呀?”
“这…我得问一问。”
“据我所知,我老公的行事历已经排到明年了。”
“我也一样,得回去问他。”
“说真的,看你们这样推脫,我会把你们说已经结婚,老公又有优秀的话当成是你们在骗我。”施映蝶微笑的说。
“你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会质疑别人的人,该不会真正说谎在骗人的其实是你吧?”
施映蝶心里猛一震,但却一点也不想认输。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约在崇道校庆那一天,带着老公一起回校庆祝。”她豁出去的说“距离那天还有半年的时间,我想你们的老公再忙,也不至于会腾不出两、三个小时陪爱参加校庆吧?”而她,绝对会在这半年內找个有钱的大帅哥把自己嫁掉!
“没问题。”何巧晴、言海蓝和关之烟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很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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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了。
从那天遇见那三个天敌之后,时间竟然飞快的过了一个月,而她的把自己嫁掉的结婚计划竟然连一点进展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施映蝶坐在车里等红绿灯时,哭无泪的忖度着,她真的是愈来愈怀疑当初她的行为本就是在自掘坟墓嘛。什么叫悔不当初,她现在真的有很深、很深地体会,呜~
红灯不知何时变成了绿灯,前方的车子不知何时已开离她二十公尺远,她回过神来,迅速地松开脚刹车,将右脚移到油门正准备速加时,却猛然听见“碰”的一声巨响,她连人带车顿时被冲撞的飞了出去。
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双手反的抓紧方向盘,右脚则紧踏在刹车板上。
一秒钟感觉像是一世纪,四周的景物则像是在放影片般的,缓慢而且清楚的在她眼前放映着,耳边一片静默。
“叩叩叩。”
慢慢地,声音由远而近的传进她耳里,她茫然的转头,只见有个人不断地在拍打着她的车窗,嘴巴则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跟她说什么。
“姐小!姐小!”
声音一旦开始传进她耳里,四周的一切似乎也开始变得正常,除了自己脑袋仍然一片空⽩,动作依然缓慢之外。她将车窗打开。
“姐小,你还好吧?没事吧?”车窗外的人关心的问道。
她缓慢地摇头摇,车祸两个字突然窜进她脑中。她眨了眨眼,打开车门,却得靠车外的人帮忙劲使,才有办法将车门推开。
“人没事就好了。”热心帮她的人安慰她道,末了补充一句:“已经有人警报了。”
“谢谢。”施映蝶哑声道,然后转头看向后方追撞她的车。“他没事吧?”对方的车整个引擎盖都凹下去了,有⽔不断地从车下方流出,表示连⽔箱都撞破,可想而知冲击力道有多大。
“两个全安气囊都爆开了,人看起来是没事,不过好像有点被吓坏了的模样。”
施映蝶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被撞、受害的人是她,但是她一点也不希望对方出事,一来是因为她讨厌看见⾎,二来是求偿方面可能会变得很⿇烦。
她看着自己已被撞得变形的车子,既生气又无奈的走向对方。只是一走近对方,看清楚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她就呆住了。
怎么会是一个老先生呢?天啊!
不过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先生,你是怎么开车的?难道没看到我在你前面吗?”她皱眉问车里的老先生。他的样子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不知道他的家人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老人还让他开车出门。
对方一脸呆滞的看着她,毫无反应。
“先生,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听见吗?”她再次问道。
“他好像被吓呆了,我刚刚我们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也是这种反应。”一旁的路人对她说“看样子只好等察警来了。”
施映蝶无奈的点点头,然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希望有目击证人能帮她厘清这场车祸,因为被撞的她本什么也不知道。
“放心,这里有很多目击证人可以帮你做证,不是你的错。”旁人安慰她道。
“谢谢。”除了道谢之外,施映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察警来了。施映蝶除了说明自己就是被撞的倒楣鬼之外,其余的都靠现场的目击证人替她回答警方的问话,不过也因此肇事责任很快就厘清了。
但是意想不到的问题却出现了,肇事者像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呆了般的,完全无法回答警方的问话,让警方⾜⾜花了半个小时,才从他车里的⽪包內翻出连络人的电话,并连络上他的家人。
半个小时后,她所在的地点从大马路中间移到了察警局,因为老人家仍是一副老年痴呆症的模样,完全无法做笔录,所以只好等他的家人来代理了。
老人家无法沟通,察警先生们又在忙,施映蝶像个呆子一样的坐在察警局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田地,晚餐还没吃,车子被撞坏掉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钱、会不会赔偿她车子的修理费,然后最让她难过的还是发生了车祸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通知过来陪伴她、安慰她的男人。
她施映蝶到底在何时变得这么可怜、孤独又乏人问津了?
想到她那三个大学时代的死对头一个个都结了?,老公又帅、又聪明、又年轻、又有钱,她庒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突然间失控,眼泪瞬间从她眼眶掉了下来,一发便不可收拾。
为防被投诉察警变⾊狼,一直在装忙中却忍不住偷偷注意这难得一见的美女的察警们一见她落泪,顿时全都变得有空了,一个个趋近来表现关心。
“姐小,你没事吧?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会痛?”
“你别哭,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或朋友?”
“你要不喝什么饮料,或吃什么?你的晚餐吃了没?我帮你去买。”
“你别担心,这起车祸有很多目击证人,对方得负完全的责任,不是你的错,你别哭。”
对于察警先生的关心,施映蝶一律以头摇作答,眼泪却扑簌簌的一直流个不停,让她原本就偏向楚楚可怜的美丽容颜更让人怜惜与心生不忍。
“你别哭,我再打电话问问他的家人到底到哪里了。”看她仍哭个不停,一名察警说着马上走到办公桌后头去打电话。
“你别担心,如果对方合解的方式无法让你満意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另一个察警将盖有他姓名和出派所警章的纸张递给她,另外两个则不断地为她递上卫生纸。
施映蝶接过他们递来的纸张和卫生纸后,依然哭个不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只知道她好难过、好孤单,天下之大、人之多,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呜~
“来了,他的家人到了。”刚去打电话的察警大声宣布道。
顿时之间,除了从呆滞变得一派悠闲的老人家之外,全都转头看向大门处。
一对手提名牌包包的⺟女匆匆的走进出派所,一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中年妇人马上走上前去,而年轻的女人则一脸客气的向警方问道:“请问—”
“你是陈河明的家人?”察警问道。
“对,他是我外公。”殷晴点头道。
“这位姐小就是被你外公开车冲撞到的人。”察警指向施映蝶道。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有受伤吗?”看向泪流満面的施映蝶,殷晴马上一脸抱歉的向她行九十度的鞠躬礼,有点不知所措。她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痛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会哭成这样?
“姐小,对不起、对不起,我爸爸他有糖尿病,可能一时之间⾎糖降低了,才会发生车祸这种事,真的很抱歉。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责的。”中年妇人回过头来也不断地对她鞠躬道歉。
既然对方都这么有诚意了,还不断地向她鞠躬道歉,施映蝶心里再难过,也不敢再放任自己继续哭下去。她勉強抑住泪⽔,昅了昅鼻子,哑声开口道:“没关系。”
“你们先了解一下事实经过,这位张先生是帮你们把撞坏的车子拖到这里来的人,有些事情你们可以问他,也可以来问我。”眼见情况良好,美女也止住了哭泣,察警先对那对姗姗来迟的⺟女说道,然后才转头柔声的对她说:“姐小,我先帮你做笔录好吗?”
施映蝶点点头,起⾝跟随着察警先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做笔录。
做完笔录后,她起⾝才发觉对方的家人又多来了一个,心情仍旧低的她隐约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其他的本没力气去管它。现在她只希望对方愿意帮她把车修好,然后察警赶紧放她回家大哭一场就够了。
她窝回自己刚刚坐的椅子上,低着头拼命克制着眼底的泪意。对方的人来的愈多,愈显得她的孤立无援,愈让她觉得自己可悲。她眼中的泪⽔不由自主的又凝聚了起来。
“姐小。”
明显叫唤她的声音突然从她头顶上响起,她迅速的伸手抹去眼眶里悬浮的泪⽔,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一个⾼大俊帅、斯文有型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让她有点呆愣住。
“我想和你谈一谈赔偿的问题。”男人以低沉人的嗓音对她说道。
“你是?”施映蝶眨了眨眼,以哭过后沙哑的嗓声开口问道。
“他是我外公。”男人微微地侧⾝,指了指座椅上的老人家道。
“喔。”施映蝶昅了下鼻子,点点头。
“你的车子现在在哪儿?”男人问。
“已经请拖吊车拖到修车场了。”
男人点点头。“车子的修理费你不必担心,我会请险保公司处理。”
“谢谢。”
“可以留一下你的姓名和电话给我吗?我请险保公司的人和你连络。”男人说。
施映蝶点点头,正打算转头寻找纸笔时,他已将准备好的纸笔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来,迅速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机手号码,然后再将纸笔递还给她。
“施映蝶?”男人以低沉人的嗓音轻念她的名字。
她点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负责处理这起车祸的察警走过来对他们说道,然后转头温柔的对她代道:“姐小,如果他们没负责把你的车子修好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谢谢。”施映蝶朝察警先生点点头,然后再朝对方轻点了下,起⾝朝出口走去。
她终于可以回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