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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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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上路没多久就遇上大塞车,黑庒庒的车队大排长龙。

  狠狠一拍方向盘,东方宣急得骂了句:“Shit!”

  郝欣晴惊讶得瞪大眼。

  咦?大新闻哦!名流公子也会骂脏话耶!

  东方宣烦躁地略略偏过头朝窗外看,完美的侧面轮廓,展现在她眼前。

  虽说他一头及肩的发略显凌地堆在头上,像头暴怒的狮子,⾝上的名牌西装也只是随便套著,⾐襟大敞,扣子不扪,但在别人⾝土是不修边幅的迈遢,他却能别具一格,穿出一种狂野不羁的味道。

  郝欣晴蓦地发现,他的侧脸好好看。睫⽑又长又密,在眼底投下一道影:眼睛又黑又深,就像两颗纯粹晶莹的黑宝石;鼻子又⾼又,勾勒出一道完美线条…他的五宮,完美得让人沉醉!

  包难得的是,他不但外表出⾊,能力更是一流,钱也多得数不清,如此优质的王子,虽然骑的是噴火龙,可也阻挡不了女人对他觊觎垂涎的视线吧?

  如果他不是憎恶女⾊,偏好男⾊的话,倒也不失为她梦中情人的最佳候选人。

  唉…说再多也没用啊!人家又不喜女人!

  这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郝欣晴被眼前出类拔萃的俊帅容颜昅引著,神思恍惚。

  忽然问,那张脸庞动了起来,她的视线下意识追随,就见他下了车,走向后座。

  “东方宣,你要做什么?”她问,有些抗拒。

  “下车!”他拉开车门,简短命令。

  她又不是芭比娃娃,不想任人‮布摆‬,缩向另一头,她把抗拒写在脸上。

  拉开车门,他不由分说地握住她手臂,直接把她扯了出去“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惊惶地问,声音因恐惧而尖锐: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东方宣已拖著她,朝对街飞奔过去。

  被他紧紧拖著,她⾝不由己地飞跑,风一阵一阵灌向口鼻,平时缺乏运动的郝欣晴:心肺几乎承受不起这么烈的运动。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

  好讨厌这样莫名其妙的状况,就像笼罩在雾当中,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道这么一路急奔了多久,郝欣晴只觉得呼昅困难、全⾝酸疼,一‮腿双‬似乎不再属于自己,一口气哽在喉咙间,差点不过来。

  艰难地换口气,她气吁吁地要求:“东…东方先生,我跑不动了,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让我口气…”

  哀著口,着气,郝欣晴有些佩服他居然能在疾奔中,用另一手拿著‮机手‬讲电话。

  “你说什么?阿磊从顶楼跳下来了!?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你这个妹妹是怎么当的…什么!?阿磊一直喊著她的名字,到这个时候还对她念念不忘?”

  侧头瞥了跌撞著步子跟在⾝边的郝欣晴,他冷声说:“好!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带她过去。”合上‮机手‬,他的脸⾊愈加难看。

  “喂,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听不清他讲电话的內容,只看得到他沉森寒的脸⾊,郝欣晴关心地问。

  寒著脸不作声,东方宣扯著郝欣晴,从一条小巷子转出去。

  这种非常时刻,连上帝也不敢轻易得罪他,这边的通异常顺畅,丝毫没有塞车之苦。

  坐上计程车,东方宣报上地址,目的地是家医院。

  比跑完三万公尺马拉松还辛苦,郝欣晴坐上车后仍息不定,却不敢开口询问铁青著脸的东方宣,只能在心头悄悄猜测个下停。

  难道说,丁磊病到不行了,要东方宣带她去医院见上最后一面?

  医院,永远弥漫著生离死别的悲伤气氛。

  被东方宣死拖活扯,穿梭在医护人员与病患间,郝欣晴哀哀呻昑,觉得被他这么‮腾折‬,自己也很有看医生的必要。

  至少,那颗因他而受惊吓、疲劳过度的可怜心脏,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原状。

  紧紧握著她的手猛然放开了,彷佛忽然失去依靠,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踉呛一下,扬眸朝他瞧去。

  东方宣笔直朝前走去,宽厚肩头微微颤抖著,垂在⾝旁的双手则紧握成拳。

  郝欣晴就那么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一时间,只觉他的背影孤寂得让人心疼。

  手术室门口有个女孩,抱著双膝,靠墙而坐,睑庞埋在膝间,瘦弱双肩不断‮动耸‬,显然正在无声痛哭。

  “小柔!”东方宣停在女孩面前。

  丁柔缓缓抬起脸庞,小小脸上全是纵横泪痕。

  “宣哥哥!”看见他,她猛然起⾝,扑人他怀中,菗噎著低诉:“哥哥他…他…”

  东方宣将丁柔推开一些距离,急急问:“阿磊他怎样了?”

  从接到阿磊跑到自家顶楼试图跳楼殉情的讯息后,他就一刻不敢耽搁地跑去电台找到郝欣晴,他以为,只要郝欣晴出现,自然能劝服阿磊打消轻生的念头。

  结果,事情仍是无可挽回的发生,阿磊还是跳了下来…

  他现在只想知道,阿磊到底怎么样?是否还有救?

  “阿磊他…他现在的情况到匠怎样?”

  “哥哥他…”丁柔哭到岔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抓著丁柔肩膀,东方宣急得抓狂。

  郝欣晴站在一旁,想尽量做个最佳观众,但因为没人跟她解说“剧情”发展,也没旁⽩来个“前情提要”她是看得雾煞煞。

  “呃…请问,我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怯怯上前两步,她问得心惊胆颤。

  如果不是畏惧东方宣,她早就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走人了。

  “要是没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那我可不可以先回去?”绞著手指,她生怕再度惹怒东方宣。

  谁知,这次她惹怒的不是狮子王,而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听到她出声走近,靠在东方宣怀中的丁柔掹地弹起,一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分说就冲上前拳打脚踢,歇斯底里地尖叫:“郝欣晴,我认得你,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要不是你,哥哥怎么会出事?怎么会?”

  丁柔的哭喊充満绝望的味道,那由骨子里渗出的凄凉森寒吓住郝欣晴,她下意识闪躲著丁柔的攻击,却不敢还手,以免不小心伤到她。

  “‮姐小‬,我本不认识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每个人都把她当罪人一样?就算要判她死罪,至少也该给她个理由吧?

  东方宣拉住丁柔,紧紧环住她不断哭喊颤抖的⾝子。

  “小柔,你不要这样!告诉我,阿磊到底怎样了?”

  转⾝靠进他膛,揪著他⾐襟,仍是止不住比太平洋还宽广深沉的悲痛,丁柔哭红了眼眶,満心哀痛地哑声道:“哥哥,哥哥死了!”

  指住不远处的郝欣晴,她一字一泪地控诉:“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哥!”

  乍闻噩耗,东方宣只觉脑袋空⽩一片,顺著丁柔的手指望去,郝欣晴苍⽩著脸,抓紧自己领口,満脸仓皇无辜。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我的错…”被丁柔愤恨的眼神吓到,郝欣晴连退几步,脸⾊更是惨⽩一片。

  她跟丁磊之间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丁磊的死要算到她头上?

  丁柔看她还想推卸责任扮无辜,气得又想冲向她,却被东方宣拉住而无法得逞。

  她只好站在原地,朝她指控叫嚣:“你还说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拒绝哥哥,还毫不留情地嫌弃他、羞辱他,他怎么会伤心得跳楼‮杀自‬?可怜他临终前还口口声声喊著你的名字,现在他死不瞑目,你居然还在那里装无辜地撇清跟他的关系,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没心没肝的狐狸精,本就不是人!”

  捣住嘴,郝欣晴站不住脚地连连后退,一阵天旋地转,丁柔的声声指控就像条无形的绳子,紧紧住她的呼昅。

  她说什么?丁磊竟是为她‮杀自‬的!?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她是拒绝了丁磊的求爱,可她什么时候嫌弃他、羞辱他了?这个赃栽得她死无对证、有口难辩啊!

  但,丁磊真的为她死了…她要如何才能偿清欠他的情债?

  扶著虚弱的丁柔走到四肢冰冷、摇摇倒的郝欣晴面前,东方宣冰冷的目光,比刀剑更锋利百倍。

  “你以为他是Gay,所以就毫不留情地嘲讽他、羞辱他,是不是?告诉你,阿磊本就不是Gay!”

  什么?丁磊不是Gay!?

  乍然听到迟来的真相,郝欣晴站不住脚地摇摇坠、头晕目眩,只喃喃说著:“不是…我没有…”

  她的辩⽩虚软无力,还没说完就被东方宣冷冷截断:“他爱你,可你却利用他对你的爱来狠狠伤害他!”

  他狠狠盯住她,直盯得她浑⾝轻颤不止。

  毫无怜惜之意的,他扬起手来,她怔怔看着,呆愣地忘了闪躲…

  啪!一个清脆巴掌落上她左颊,五指红印立现。

  “这个巴掌,是为阿磊打的,回报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冷冷宣告,为九泉之下无法瞑目的挚友。

  “哼,一个巴掌真是便宜了你!”丁柔冷冷地接了句。

  哀著烧痛左脸,‮辣火‬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到四肢百骸,郝欣晴怔怔站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

  她定定看着东方宣与丁柔一步步远去,哀戚眼泪终于从她脸庞静静滑下。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什么?丁磊为你跳楼‮杀自‬!?”尖锐女音猛地响起,⾼昂到差点将屋顶掀开,充分表达声音的主人对此事质疑到底的态度。

  “嗯…”郝欣晴抚著额头,答得有气无力;“欣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谢菲跳到她⾝边,探手抚上她额头。“丁磊是个Gay耶!追你只是为了掩饰,他怎么会为你‮杀自‬?不可能!”

  “菲菲,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差。”拉下谢菲的手,她苦恼地低诉:“我也希望下午发生的事只是恶梦一场,但很可惜,这全是真的。丁磊是个正常男人,他只是…”微眯起眼,她试著找出合适的措辞:“长得太漂亮,才惹来这些误会。”

  “还有这种事?大新闻哦!”谢菲坐回郝欣晴⾝边,双眼好奇得发亮。“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下午你被东方宣当众带走,刚才又说丁磊为你跳楼,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简单来说,丁磊是东方宣的朋友,丁磊要为我跳楼,他找我是去救人的,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她不知道,如果她能及时赶到,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你确定丁磊是为你跳楼的吗?这其中有没有误会?比如说工作不如意,被上司削得満头包;家庭不如意,跟⽗⺟亲人处不好;又或者,健康出状况,不小心染上什么见不得人的绝症之类的…”扳著手指,谢菲一项项数著,就是不信现在还会有人为情‮杀自‬。

  “我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啊!但东方宣和丁柔都是这么说的。”

  “现代人的爱情观念里,谁不是讲求效率?谈个方便快捷的速食爱情都嫌浪费时间了,居然还会感情丰富到殉情‮杀自‬?这个丁磊真是稀有品种喔!连我谢菲也看走眼了。对了,丁柔又是谁?也姓丁,跟丁磊有什么关系?”

  “丁磊的小妹,今天下午在医院,她一看到我就发疯似的冲过来,又抓又咬,我⾝上的瘀青,到现在还没退呢!”

  “可怜哦!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瘀痕耶!那个丁柔出手还蛮狠的。”话锋一转,谢菲难得展露一丝同情心。“不过,人家痛失亲人,也算情有可原。”

  她⾝上的瘀痕要不了几天就会消散,可丁柔与东方宣心头的伤痕呢?会有痊愈的一天吗?

  撑著下巴,她的眼神渐趋黯淡茫。

  “所以,我有什么立场责怪她?就连东方宣也赏了我一个巴掌做纪念。不过,他事先声明了,那巴掌是代丁磊打的,回报我对他做的一切。”她轻轻著左颊,感觉还有些轻微刺痛。

  “什么?他居然打女人?不行!下次看见他,我非帮你报了这一掌之仇不可!”卷起袖子,谢菲一脸气愤。

  几年同事情谊可不是当假的,郝欣晴一眼就将她的居心叵测识穿,笑着推了她一下。“想看帅哥就明说,我又不会笑你。”

  谢菲嘿嘿笑了下,有些尴尬。“嗄?被你看穿了喔!讨厌,就算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嘛!人家会害羞耶!”

  “少来了你!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跟我扯这些。”捧著脑袋,郝欣晴继续为自己不幸的遭遇哀叹。

  “对,言归正传,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肩膀撞了郝欣晴一下,谢菲好奇地凑近问:“你到底对丁磊做了什么,搞得人家为你跳楼‮杀自‬?”

  眼一瞪,郝欣晴委屈万分地把问题丢回给她:“你问我…我问谁?我也很想知道,我跟丁磊本没有往,连普通朋友都算勉強,他⼲嘛没事跑去跳楼,还说是为了我,弄得我好像千古罪人一样!”

  说到伤心处,断线珍珠滴答滴答从她脸上落下,満腹委屈。

  “好了好了,说清楚就好了嘛!丁磊的死本与你无关,你用不著自责。”谢菲忙安慰她。

  噘著小嘴,红著眼眶,郝欣晴指著她肩膀。“这里…可不可以借我靠一下?”

  “谁叫我们是好姐妹,不借你,借谁?来吧!”

  拍拍不太宽厚的肩头,谢菲一睑豪气⼲云,差点逗笑了她。

  “丁柔说,要不是我曾羞辱过丁磊,他也不会想不开。可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什么时候羞辱过他?他暗示对我有意的时候,我装作听不懂;他说喜我的时候,我马上转移话题,这也叫羞辱吗?”

  羞辱!?听到这个字眼,谢菲猛地一震,惊喊:“欣晴,我想起来了,前天下午,了磊来电台找过你!”

  郝欣晴想了下,茫然道:“有这回事吗?我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如果不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她连世上有丁磊这个人都快想不起来了。

  “你去跑专访了嘛!我和Judy、素莹她们几个正好闲著没事,看到丁磊那小子来找你,就讽刺了他几句…”谢菲心虚低头。

  “什么!?你们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音调顿时扬⾼八度,郝欣晴站到沙发上,垂眼瞪著低姿态的谢菲。

  不是她瞎紧张,而是Judy、素莹几位‮姐小‬的毒⾆功力太登峰造极,在电台这么一个靠嘴巴混饭吃的地方,Judy、素莹仍能在票选中以庒倒票数,当选毒⾆派掌门、副掌门一职,⾜见她们这几张嘴巴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是如何的炉火纯青。

  丁磊遇到她们…她不敢再想。

  垂著脸,谢菲呑呑吐吐、闪烁其词:“这个…那个…”

  老天!讲两句话也会牵扯进命案里头,早知道她就把嘴巴封上了。

  “别这个、那个的,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称赞』他而已…”

  “称赞?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快说啊!”咬牙切齿,郝欣晴从牙吐出话来。

  “她们怎么说,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说,他那么漂亮,要是跟你走在一起,人家会以为你们两个是…亲姐妹…”最后一句,声音细若蚊蚋。

  一个正常男人,听到这样的讪笑讽刺,没当场切腹‮杀自‬已算坚強。

  郝欣晴顿觉头重脚轻,跌坐在沙发上。

  “宣哥哥…”

  罢步出公司大楼,一声故作娇柔的呼喊蓦然剌进耳膜,东方宣的心情顿时蒙上一层霾。

  “小柔,你怎么在这里?”定住脚步,他的眉心微微拧起。

  “我到附近找朋友,碰巧她不在,我就顺道过来找你了,可是,你们公司的人好可恶,说我没有预约,不让我上去找你,也不肯替我通报,害我只好在外面等你。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出气才行哦,最少也要给他们点教训。”快步走到他⾝边,拉住他臂弯,丁柔迫不及待地投诉道。

  “他们只是按我的吩咐做事。”东方宣冷冷解释,菗出被了柔抱住的手臂,不给她机会地退开一步,抱而立。

  因为她是阿磊唯一的妹妹,他不能像对待那些纠不清的花痴女人般给她难堪,只是面无表情地对她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就走,丁柔忙跟在他⾝后。

  “宣哥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看了眼亦步亦趋跟来的小柔,他不悦地皱眉。“我约了朋友吃饭,你没事的话,就自己回家。”

  走向自己的跑车,一转⾝,发现丁柔仍像影子般跟在自己⾝后。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又怎么了?你不会告诉我,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吧?”

  面对纠不清的女人,他噤不住心烦意躁,口气也跟著火爆。

  嘟起小嘴,她委屈地瞪著他。

  “一个女生到处走,你不觉得是件很危险的事?要是人家遇上坏人…”她没有说下去,留给他想像空间。

  手肘撑在打开的车门上,他扬眉冷冷一笑。

  “现在的女人都很聪明,有⾜够的智慧保护自己。小柔,千万别让我以为你是个蠢笨如猪的女人。”虽然她要的手段实在不够⾼明。

  张开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丁柔气到不行。

  満脸委屈,她红著眼扯住他袖口,感觉他想挣开,乾脆整个人庒上他手臂,脸颊埋进他膛,凄凄切切地哭著说:“宣哥哥,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哥哥临死前要你好好照顾我的!”

  扮哥,你也希望小柔找个好归宿吧?⼲万别怪我私自篡改你的遗言喔…她在心底偷偷祈求祷告。

  向来重情重义,把朋友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东方宣,立刻就被点中死⽳。

  “阿磊…真的这么说?”他试图推开小柔的手掌僵在半空,再也落不下左。

  “嗯!”丁柔倚在他口,重重点头。

  吁了口气,东方宣轻轻把小柔的⾝子推开些。

  她惊惶地睁大眼看着他。

  怎么?连哥哥的“遗言”都搬出来了,还无法打动他的铁石心肠吗?这已经是她能用的最后筹码了呀!

  “既然阿磊开了口…”静默片刻,他淡淡吐出她最想听到的承诺:“放心,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有能力‮立独‬生活为止。”

  看在丁磊份上,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只有将丁柔纳⼊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

  有了他的承诺,丁柔霎时像是在大⽩天看到无数星星对她贬眼睛。

  这不是作梦吧?这不是幻想吧?

  东方宣答应好好照顾她,讨厌女人,从不让女人越雷池一步的东方宣,终于让她丁柔给破了功了!

  从此,她将走进他的生活、侵占他的心,独享他的丰盛爱情…

  “宣哥哥…”双手掩脸,她泪流不止,却又难抑笑颜。

  东方宣叹了口气,明⽩自己是无缘无故捡了个大⿇烦,老实说,他真的真的不想接近任何女人,可挚友临终“托孤”却又不能置之不理。

  “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

  “可你不是约了朋友吗?”心愿达成,她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无理取闹、不识大体的女人。

  “还有时间。”他淡淡说。

  “喔。”丁柔咬著嘴,乖乖上车。

  坐上驾驶座,东方宣开车上路,一路上都拧著眉心。

  “想吃什么?”看着前方路况,他连眼角余光都懒得给她“⽇本料理好吗?我想吃生鱼片,还有鳗鱼饭,这些都是哥哥最喜的,可惜,他再也尝不到了…”垂下头,丁柔故意提起丁磊,一副柔弱无依的凄楚模样。

  看了她一眼,东方宣沉默著,没有异议,但也缺乏回应地始终沉著脸。

  丁柔坐在他⾝边,不断用眼角余光偷瞄他,却始终瞧不透他半点心思,这个伸手就可摸到的男人,彷佛与她隔著千山万⽔:⽔远不是她所能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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