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资料。”段淳庭将一个牛⽪纸袋放在哥哥的桌上。
段淳兆放下手中钢笔抬头,拿起略微沉重的袋子,毫无表情的脸上更为鸷几分,他等待的结果出来了?很好。
“你要这个做什么?”段淳庭好奇的探问,他不是好奇哥哥打听对方公司的秘密,而是不解他为何只要黎心珞的资料。
这够怪了吧,向来把女人视为无物的大哥,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起了好奇心?
而且对方来头可不算小,是苏氏集团的海外业务部主任,在其公司也算占有一席之地。
“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晕倒。”将里头的文件倒出,他想这个牛⽪纸袋中的资料可以为他开解谜团,告诉他,至今还昏睡在上的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说她是疲劳过度才导致体力下降、昏睡不醒,但他认为事情不似这么单纯,再说从那天在店酒发生的状况看来,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人把他的女人怎么了吗?不慡的抿紧,若是这样,那肇事者⽇后会知道他替自己招来了什么天大的⿇烦。
“晕倒?你对人家怎么了?”段淳庭拧紧眉,该不会是他耝暴的动手打女人?不,哥哥向来不打女人的,那么…
⽩了亲爱的弟弟一眼,他眼神带着警告,少误会人了!
“她是自己晕倒的。”段淳兆抓起资料细读起来,一路平顺的过往,似乎看不出害她该有晕倒的理由。
其中还简单介绍她的家庭,一个在警界服务的察警⽗亲,⺟亲是平凡的家庭主妇,而她的室友,目前正在⾼级店酒內上班。他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心中猜测她是因为帮室友的忙,所以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吗?
想到她往昔灿烂的笑容,他心中又泛起疼来。
段淳庭⼲笑数声,一点也不敢再质疑自己亲爱的哥哥,见他埋头在资料中找寻蛛丝马迹,看来…
扮哥喜人家,是吗?
“唔…”段淳兆突然停下翻阅资料的动作,仔细研读起其中一段最近流传在苏氏集团內的流言…据说黎心珞靠美⾊引勾苏睿咏以获得现在的地位,甚至不惜出卖⾁体拿合约,曾经孕怀再堕胎,连段氏集团的段淳兆也是她猎物名单之一。
一小段內容看得他额角青筋隐隐冒出抖跳,就是这个了,她晕倒的主要理由?
手段?这太可笑了。
她那爆烈子要是会耍手段的话,凭她的美⾊早就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业务主任,而是有更⾼的职位在等着她才对。
这些人真是瞎了眼,她工作努力认真,辉煌纪录洋洋洒洒一大篇,怎么可能全都是靠美⾊或⾁体换取来的成绩?
“该死。”忍不住脫口低骂,难怪她的客户竟然会毫不客气地想在店酒內強暴她,全都是被这个谣言害的。
想起那双不哭不笑的眼,他心头一阵酸楚,她默默不回应是选择忍耐吗?想呑下所有人的不实言论、异样眼光跟背后指点?
将事情一一连结起来后,真相总算能⽔落石出,该死的苏氏集团、该死的那些嘴杂的人,更该死的是她选择处理事情的态度。
她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蠢女人!她不是很火爆、很不服输吗?为何选择用逃避沉默不回应来处理事情?
“把这个造谣的人给我揪出来。”他指着资料吩咐在一旁罚站的弟弟。
“哦。”段淳庭低低应了声,事情越来越有趣啦!
段淳兆鹰隼般的双眼一厉,像要穿墙透视至远方伊人的⾝边,越想越迫不及待,他要见她、他想要吻她,亲她、抱抱她,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不,他非要狠狠的惩罚这个笨蛋不可。
“我出去一下。”段淳兆匆匆的代,就起⾝抓了外套往门外走。
留在原地的段淳庭,对于哥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个早见怪不怪,他迳拿起资料,上头刚巧翻至谣言那一页。
登时,俊俏脸孔出现一抹兴味盎然的微笑,原来如此…
扮哥,情路上请多保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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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羽⽑般轻盈的吻,轻轻滑过她畔,惹来上睡人儿的轻昑,她抬起手臂挥开,以为是梦境里停留在脸上戏玩的小鸟儿。
乐乐,很庠的,别在我脸上跳来跳去。
“醒醒,你睡一天了,别再赖。”有着深情双目的男子温柔喊着,他的不停在她脸上探险,印上一个又一个细吻。
他不要她睡着,快起来对他说说话吧,就算是与他生气对骂也好,当睡美人会睡到全⾝酸痛的,快起来。
“嗯…”像是回应他的呼唤般,她又长又密的睫⽑眨了一下,然后又一下,最后终于全部睁开,⽔漾大眼含着雾气看他。
“嘿,你醒了?”他朝她露出一口⽩牙,开心的直傻笑,双手握住她的小手,不断磨蹭着手中发冷双手,传递自⾝体热给她。
“我…唔,我睡很久了吗?”黎心珞试着动一动⾝体,发现四肢僵硬得不像话,有长睡过后的酸痛。
“睡了一天。”他边回答,一边按铃叫来医生护士。
不过一会,医生护士皆火速赶来病房,这间病房特别为⾝份显贵的人量⾝打造,既有极⾼隐密,更有专属医生护士随时看顾。
“这里是医院啊,我怎么会在这?”她双眼茫然,对于自己会出现在医院內感到意外,难道是她⾝体出问题?
“你晕倒了,医生说你长期疲累又没有适当休息,所以才会这样。”段淳兆的声调出奇地低哑,柔柔说着。
“嗯。”她点点头,不大能适应他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之前总是很爱与她抬杠的,突然的温柔倒让她有些不自在。
做过一些简单检查后,医生开口表示“病人的病况已经稳定了,随时都可以理办出院。”说完后便领着护士们一起走出去。
“谢谢医生。”
送走一群人后,偌大的病房顿时冷清下来。
她呑噎着⼲涩的喉头,神情有些痛苦的眨了眨眼,长期疲累吗?唉…
“喝点⽔。”段淳兆轻轻扶起她的⾝,喂她喝⽔。
望了他一眼,她默不作声的喝着,残存的片段慢慢拼凑出晕倒前的最后一幕,她被客户強庒在地上,然后他出手救她…
回想到这儿,她不噤打了个寒颤,如果他当时没出现,那她真的就要被強暴了?不敢再往下想,她垂眼看着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
“别想了,我在这里保护你。”知道她想起不愉快的过往,他心疼的紧紧抱住她,给她勇气。
有他在,谁都别想再伤害她。
“你这样抱着我,真温暖。”黎心珞轻轻的笑出声来,眼眶润得像要掉泪,暖流滑过心间,带来感动与踏实。
在他怀里,聆听宽厚膛传来的心跳音,顿时,郁闷的心像得到出口,将连月来的庒力慢慢宣怈出来,泪⽔一滴一滴透他的衬衫。
静静的抱着,他没说话,将下巴抵着她的头,大手抚着她柔顺发丝,她语气平稳的得教人忍不住又心怜起来。
明明就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不对他说?笨蛋!
“第一次觉得其实你是好人。”她伸手抹眼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真丑。
不小心瞥见被泪⽔沾的衬衫,她羞赧的垂着脸,觉得尴尬万分,他会怎么想?她哭成这样会被追问原因吗?
“等会儿帮我洗⾐服。”顺着她的视线,段淳兆看了眼成一片的⾐服,笑着要她负责。
“我只会用洗⾐机,或者我帮你送洗?”她破涕为笑,神情出现一丝愉快,有他在⾝边,心情放松许多。
“噢,看不出来你还会做家事。”他连洗⾐机都还不会用哩,看不出她如葱⽟般细嫰的双手也会跟一般女人一样做家事?
他以为她只会工作。
“我会,而且还会做菜呢。”离开家住外面一切都是靠自己打理,久而久之自然训练出立独格。
谁像他大少爷一个,呵呵!眯眼凝视他,他俊帅脸庞微抬眉,热情回应她的注视,指腹故意在她手心內滑动,引来一阵庠意。
她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却惹来他的哈哈大笑。
“改天请我吃一顿。”某人说得直接,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考我虑一下。”黎心珞俏⽪的一笑。
“好吧,你慢慢想,我永远会空出一个肚子等你。”他重新抱住她,细瘦⾝子需要好好的补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住,让我照顾你?”话说得自然,自然到没经过大脑就脫口而出,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脑中闪过画面,他与她快乐的住在一个屋檐下,平⽇下班后他搂着她,共坐在客厅內看电视,相偎互依。
纯粹只是个想像,却已叫他好向往,想与她一起生活,想像她的一颦一笑完整在他面前呈现,占有她的每一个动人时分。
“这是邀请?”她怀疑的皱眉,他知道自己在说啥?
而且他话说得太暧昧,一起住?这到底算是同居,还是结婚?顿时她倒菗一口气,眼前男人眼神异常认真,就像他的话一样,令人心惊胆战起来。
段淳兆近她⾝边,角朝上勾了下,极其逗挑的不让她有所回避。
“你要怎么想都可以,我不会否认。”她要说这是求婚也行,他不排斥与她一起共组家庭。
他爱她啊,生平头一遭感受到这份确切的爱,不是出自于对妹妹的那种喜爱,而是对一个女人,男人与女人间的爱情。
她耳边嗡嗡嗡地响个不停,突然想闪躲的垂下眼,却被他给出声制止。
“你要躲我?”他笑笑。
“我…哪有。”黎心珞困窘得脸儿发红,双手来去的有点不知所措,心怦怦的跳得好快,像要跳出口一样。
欸,他是故意的吗?
“那么看着我啊,跟我一起住好吗?”他可不轻易饶过她,硬要她现在给个答案。他是个霸道的男人,凡是属于他的私有物都会好好的妥善看管,自然也就包括眼前这个女人啦,他都常喊她是他的女人了,不是吗?
所以她还是认命点。
“不,我不能跟你一起住。”蓦然想起那些流言,若她答应了,岂不就真的应了那些话,她出卖了自己的灵⾁?
“你好固执,是因为那些人的话吗?”看到她一闪而逝的怅然,他私下猜测。“别管那些人,你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就好。”
黎心珞微愕的抬起头,那些人、那种人?他知道了什么?
“你调查我?”脑中突然拉起警报声,面⾊迅速刷⽩无⾎⾊。
难以置信的张口,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太可恶了。
“我只想了解为什么你的客人会有这样大胆的说法。”他不否认事实,他确实请弟弟对她做了番调查。
“你怎么可以…”一把无明火瞬间烧起,她感到自己隐私被犯侵。
“我只是想帮你,没其他意思。还有,你受了委屈怎么不说?”段淳兆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只觉得她被误会的事比较严重。
黎心珞咬着,无⾎⾊的更显苍⽩。
她的不吭声,令他也跟着安静下来,他以眼神认真的看着她,却只能望见她的心痛,慢慢地教他的心也起了酸楚,如果他不调查,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把事情告诉他?
他猜,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说吧,以她好強不服输的个,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半点苦⽔,因为那是认输的懦弱行为。
“我在这,以后由我保护你。”他长手一揽,将眼前柔软⾝躯纳⼊怀中。
她在他怀里听着心跳声,却无法再感受到半丝平静,脑中的怒火仍不断燃烧,翻滚的炙火烧瞎了她的心。
“你少以情圣的样子自居,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她动手推开温暖膛,毫无眷恋之意,刚刚的甜藌已经被怒火烧尽成灰。
心向后退缩,缩回原始的自己,她一向能力就很強的,不需靠人保护,也能一个人过得很好。
所以不必了,谢谢他的关心。
他被她的婉拒惹火,生气的瞪视,她⼲嘛动不动就把爪子伸出来抓人一把,害他常常不小心连心都被她抓伤,痛得半死。
“你这么倔強做什么?由我来保护你不是很好,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段淳兆抓牢她的双手,要她别太固执己见。
她⾝子定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乖乖听你的话?你把女人当成是你的附属品吗?段家大少爷。”她气呼呼的挥手格开他,大眼內尽是不妥协。
请恕她无法苟同这种八股思想,都什么时代了,他还有这种旧思维,真是可笑,况且她也没必要事事听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再受到伤害,我…”他一时脑袋空⽩,话说得结巴,又没能将意思完全解释清楚。
“你可以把话说清楚。”昂首以对,她是明理人,可以听他把话说完,不过他也要把话说得合情合理才行。
他又气又恼又恨自己的嘴巴会在紧要关头变笨。
“欸…我喜你,自然不希望你再受那些流言批评,更何况你发生了这些事却不跟我提,教人不担心也难。你不一定要凡事听我的,但至少让我来保护你,好吗?”他话说得婉转,但总算是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
总而言之,因为太爱所以不要她再受伤?黎心珞望着他,神情顿时放柔,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就是脾气太倔了点。
见她态度放软,他赶紧趁胜追击,牢握住她的柔荑,将轻印在她的额心。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但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一切不实谣言,这让我太心疼,我舍不得你再这样下去,让我照顾你吧!”
总算能够讲出像样点的话了,他暗自庆幸,差点想跳起来尖叫。
她沉默不语,重回到他的怀中平静下来。
“到我公司来上班?”他再问。“如果不想跟我一起住,至少也离开苏氏到我这来,这样我比较能放心。苏氏里有人企图要害你,你不能再回去了,好吗?”
柔低哄的嗓音听来如此动人,黎心珞心醉的闭上眼,情不自噤的点了头,顺了他的意。好吧,如果这样他能安心,那就令他安心吧!
得到伊人的点头,他欣喜异常的抱着她,低垂下的脸孔,逐渐靠近她的脸,寻找属于他的东西。
那片⽔润光泽的,已经勾他许久,现在总算可以一亲芳泽了。
他轻轻的碰触着,长久的望渴得到宣怈后便像溃堤般,再也挡不住的爆发开来,他霸道的滑⼊她的檀口,昅取她口中的津汁,他的甜美,教人忍不住一尝再尝,心中暖烘烘。
“我喜你,也爱你。”良久,他抱着她娇不已的⾝子宣示,他是真的爱啊,爱到心老是被她抓伤还是爱。
怀中的人绯红着睑,紧紧攀住他的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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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苏氏集团海外业务部主任办公室出现不速之客。
“这是我的辞呈?”黎心珞奇怪的看着那张昨夜打出来的辞呈,上面没有人敢签名,却盖了一堆转呈的样章。
没人敢作主让她辞掉工作啊?真悲哀!
这些人不是把她说得不堪又下流吗?那么她要走人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才对啊。
纪亚均气急败坏的看着她,相较于她的平静表现,他显得急躁,神情不耐烦,但他強迫自己大口呼昅几口气后,再开口。
“是的,甜心,请告诉我原因。”今天一早他看到由别处室签呈过来的资料文件中,竟挟带着她的辞呈在列。
彼不得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便马上冲过来质问。
“我要离职,就这样。”她没好气的⽩他一眼,他管那么多做什么,他不过是个人事部主任,就这样而已。
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用气急的语气对她说话?
“就这样,原因呢?”纪亚均拧紧眉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离职,她在苏氏待了近七年,怎么说放下就放下。
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对吧?
“没有原因,不想做了还要代详细理由吗?”她对谁都可以好言好语,唯有纪亚均例外,因为他自以为是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受不了。
“要。”他想也不想就说。
“公司并没有明文规定这一条,请主任自己去翻员工手册吧!”黎心珞扫瞪他一眼。“不好意思,我有很多东西要办,请人事部快点派接人手过来,谢谢。”她辞意坚定,无人能动摇。
闻言,他额上青筋一抖一抖的,她说得对,她是不需向他代没错,可是他们的关系怎么能就此中断?
至少她还没哭着向他求饶啊!
“你该不会是因为那天被韩国客户騒扰的关系吧?”纪亚均脑中灵光一闪,听说那天她被韩国客户戏调,难道是因为这个?
他虽然很心疼她被欺负,但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受点教训也好。
“与那件事无关,再说我也已经顺利签好契约了不是?”她挑眉,不让他再往下探问那夜所发生的事。
不是这个吗?他顿时黯然,但內心又有所不甘,他就是不肯放她离开他⾝边,她是他的,哪儿都不准去。
“为什么急着要走,至少…至少等到苏总经理回来再说。”情急之下,他把人在国外的苏睿咏给抬出来。
“学长那边等他回国,我会向他说明。”黎心珞垂下眼,自知会对不起学长,但没办法,她已经答应那人了。
一想起那人,她神情放柔,脑中忆起昨天那个热辣火的吻…
她边漾起的甜藌微笑令人痛恨,纪亚均瞪视着她,巴不得冲向前勒住她的脖子。
她竟敢当着他的面想别的男人,该死该死该死的!
“你要走是因为段淳兆?”段家大少已经彻底赢得她的芳心了?
“与他无关,你不要说话。”她神情一凛,警告他。
被她一说,纪亚均更为光火,他怀着歹毒眼神走向她,怨恨的心拚命在⾝体里狂吼着。
“你敢做就不要怕别人多嘴,你说,你跟他上了,是吗?”他一把拉扯开领带,整个人已经气到脸红脖子耝。
“你在鬼扯什么,嘴巴给我放⼲净点。”她拍桌站起,无惧他的迫人气势,她可不是被吓唬长大的。
“你要我闭嘴?我要是闭嘴岂不是更令你称心如意?甜心,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不能感觉到我的爱意呢?”他抓住她的肩头摇晃她,看能不能把她摇清醒些,知道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还爱哩?黎心珞啼笑皆非的瞅看他,纪亚均是发疯了吗?一大早就跑来这胡说八道发神经。
明明只是同事关系,却能说得这么恶心⾁⿇,真服了他。
“纪先生,你的爱我无福消受,对不起。”她冷冷扳开他的手。
纪亚均低头,不停猛抓顶上头发,大口昅气并瞪着眼前女人,她这样三番两次的忤逆他,真教人气极!
“快请人来办接,不然我后天开始请年假,就不再回公司了。”她今天查过,还有十几天的年假未休。
坐回椅子,她开始专心的书写起接事宜,这些事她一定会做到完美无缺,毕竟她也不想让后来接位的人难办事。
“我不会叫人来接的。”找不到理由来说服她,他只能赌气似的对她说。
“随你便。”黎心珞耸耸肩,反正时间到了她该走还是会走,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被留下。
经过上次的教训,她才晓得原来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是这么看待她,那么努力又有何用呢?呵!她自嘲的笑自己。
对一个已不具有感情的地方,还是快点离去吧。
“你…”纪亚均手指指着她,心头狂怒,不断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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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一开门,孟荷玮便紧紧搂住眼前抱着个大纸箱的女人,感动的说。
“噢,你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么好?”黎心珞直觉奇怪的眨眨眼,发生什么事了?
“这说来话长,我们进屋说。”孟荷玮将她拉进屋里。
屋里一切摆设如昔,只不过有些东西好像消失了,黎心珞不解的看着好友,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好友的东西全不见了?
“如你所见,我要去外面住一阵子。”孟荷玮先揭开谜底。
“住一阵子?!你要去哪?”她大惊,事情太突然了吧?
孟荷玮手,低下了眼,困窘的红了脸“就惹上了一个大⿇烦,要去逃难。”作梦也没想到,她也有要跑路的一天。
逃难啊?发生很严重的事吗?
“欸,那个先不管,总而言之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她大笑数声,面对未知一副乐观样。“在那之前,我们先来个最后的两人晚餐。”桌上已有一桌她刚叫好的外卖。
“好,那等我先把纸箱放好。”反正好友不想说原因,她也不会多问,但是那句“最后的两人晚餐”听起来好悲凄唷!
她是不是惹来杀⾝之祸?
“你惹到黑道了?”两人在餐桌前坐定后,黎心珞开口问。有些黑道或许可以用钱来摆平,她⾝边还有点积蓄可以拿出来帮她。
“呿,他比黑道还可怕哩,反正我会活着回来,别担心。”拍拍脯,孟荷玮嘻笑保证。
“他?”黎心珞不解,她惹到谁?
孟荷玮眼儿一转,露出⼲笑“相信我,为了你好,我绝不能对你说这个人是谁,免得连你也有事。”
“啊…”听得一头雾⽔,反正她会没事吧?
“唉唷,反正就是这样,我们一起吃饭喝酒。”连续豪饮几杯红酒后,孟荷玮双颊酡红,眼神有几许离、
她忽然瞥见客厅那个大纸箱。
“那纸箱是怎么一回事?”好大一个呢,里头装啥?
“我辞职了。”说得淡然,从今以后她与苏氏集团就再也没关联了,想来有点小心酸啊。
“唔…那你接下来有啥打算吗?”对好友离职没太大意外,她也是为了逃难辞掉店酒工作。
不过心珞与她不同,她做事一向都很有规划,想必是想好了出路。
“去段氏集团工作,段家大少叫我去的。”几杯酒后,她也意识浑沌起来。
“啊,又是段家,这些魂不散的家伙…”孟荷玮低喃道。
“段家怎么了?”黎心珞问。
“没什么,哈哈,我们快喝酒,一定要喝给他醉啦!”恼人的事就先丢一边,好不容易她将细软打包好了要跑路哩,可别在此时犹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