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任务结束,你为什么还不回部里报到?我上午打你机手你也没接,你到底在⼲什么?”柯晋维怒气腾腾地对着林宁低喝。
刚刚她一打房开门,他就迅速将她拉到楼梯问,劈头就是一串质问。
“我…”
我被陆时予俘虏了。
他这家伙本不是自闭,他就是我们在追缉的幽灵。
他手中握有机密档案D,是个可恶的超级混蛋,快通知部长,把他抓起来啊!
林宁很想对柯晋维这样大喊,可是,想到自己的⺟亲和姐姐一家人,想到陆时予的警告,
她只能把冲到喉咙的话全部咽下去,然后,強作平静地道:“我和陆时予去超市买东西,大概正好在角落,收讯不良。”
“你陪他买东西?为什么?”柯晋维浓眉不悦地拢紧。
“我本来是想在离开之前帮他多买些食物和用品…”她说着说着想到她和陆时予两人采买完之后,手牵着手散步的情景,口突然有些室闷。
那时,她还真的对陆时予有些心动呢!
现在呢?现在她对他又是种什么心情?
“你对一个自闭的态变那么好⼲什么?”柯晋维怒道。
她一呆,瞪大双眼,脸突然红了:“你怎么知道他…”学长怎么知道陆时予态变?
柯晋维冷哼:“陆时予那个上锁档案我已开解了,里面竟然全是你的照片!”
说着,柯晋维从纸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她。
“我的照片?”她愕然,接过照片,发现那些都是她在屋子里的各式生活照,从角度和背景推测,陆时予肯定在每个厅房都设有监视摄影机。
态变!混蛋!他该不会也拍偷她澡洗和换⾐服的照片吧?
“他是拍偷的,林宁,那个家伙对你意图不轨,你留下来太危险了,马上跟我离开这里。”柯晋维抓住她的手道。
“马上离开这里?不行啊…”她蹙眉头摇,挣开他。她一走,陆时予绝不会放过她⺟亲和姊姊。
“为什么不行?陆时予就算不是我们要找的幽灵,但我也认为他不正常,我听说一个自闭症患者如果对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感趣兴,就会非常执着,由他的档案就可以发现他很在意你,你再待下去,他很可能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他已经对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了!
林宁暗暗翻了⽩眼,脸颊却不自觉红热了起来。
“不会的,其实陆时予他…他并不喜接触人(假的),也很单纯(假的),我住进他家,大概是他第一次与女人共处(应该也是假的),才会拍偷我…”她不得不说些谎话来安抚柯晋维。
“你⼲嘛一直帮他说话?难道你不介意他拍偷你?”柯晋维拧眉。
“还好啦…起码他没有拍偷我的裸照。”她装作不在乎,心里可恨得咬牙。
难怪她问陆时予他让柯晋维下载的档案是什么时他什么都不说,还笑得古里古怪的。
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故意要将她的照片上锁,让柯晋维下载呢?
难道,只是幼稚地想惹恼他?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他这个怪胎已经盯上你了,档案里还有一个资料夹,里头竟然钜细靡遗地记载了所有你说过的话。”柯晋维愤然地道。
“我说过的话?”她一怔。
“对,像写⽇记一样,从你和他结婚第一天开始,每一句你对他说的话,他都记下来,什么“我愿意”“你饿不饿”“这蛋坏掉了”还有什么“你不累吗”“你真喜清扫房子”…一堆杂七杂八的无聊又毫无意义的话,记了整整三十天,真是个神经病,会做这种事,表示他对你有畸恋。”他讥骂道。
她惊愕住,心像被什么攫住,呼昅突然有些困难。
她对陆时予说的话,每一句他都记下来了?
她一直以为,他都没在听,或是听了,也从不会放在心上,怎知他听过就不忘,还记下来…
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口,她忍不住嘀咕,为什么柯晋维要告诉她这件事?知道了,只会把她的心搅得更。
“别再和这个神经病牵扯不清了,现在就跟我回总部。”柯晋维按住她的双肩,一脸焦躁忧急。
她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好笑。
柯晋维是怎么了?以前他总是一副对她若即若离的样子,现在的表情,却好像在担心自己的所有物被抢走。
问题是,他从没有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过啊!
真是的,男人就喜和人抢东西是吧?没人抢就不会觉得重要或珍惜。
“学长,我还不能走,任务到今天结束,明天起,我有一个月的休假,接下来是我的人私时间,我会向部长请假,告诉他我要留下来帮陆时予对付他姑姑。”她直接道。
就算要走,她也要夺回D档案,把陆时予逮捕了再走,这件事,她决定自己来,不要柯晋维揷手。
“你还耍帮他?你疯了吗?”柯晋维惊愕。
“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你走吧!我要进去了。”她藉着转⾝,挣脫他的双手。
“林宁,你该不会是喜上那个自闭男了吧?”柯晋维叫住她。
她顿了一秒,立刻回头大声驳斥:“别闹了!怎么可能?”
大声,也许是心虚,但她没有自觉。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难道他威胁你?”柯晋维瞪着她。
不愧是报情员,学长的直觉也很敏锐哪!
“没有,我只是同情他,也看不惯他姑姑的作风,如此而已。”她冷冷地道。
“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是你管太多了,学长。”她反讥。
柯晋维脸⾊铁青,生气了。
“快走吧!陆时予还在等我。”她走出楼梯间时,抬头搜寻了四周,暗想,搞不好她和柯晋维对话的过程,都在陆时予的监视中。
不,不是搞不好,是一定会,陆时予那家伙说穿了就是没全安感,才会想控监一切。
就算他的自闭治好了,也永远是个怪胎…
她在心里咕哝着,正要握住门把,倏地柯晋维跟上来,从背后将她搂住。
她错愕,僵立着。
“我看得出你在隐瞒什么,不过我不会追问,你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随时来支援你。”
说罢,他不等她回答,就放开她,直接搭电梯下楼。
她呆了半响,才转过⾝,怔怔地望着已关起的电梯门,不得不轻叹。
她以前会喜柯晋维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其实是懂她的。
只是,这样的体贴如果早点出现多好?
现在才主动关心她,那个时间点似乎已经过了。
而很多事,尤其是感情的事,过了,就再也回不到原点。
她有些感慨,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将门关上。
同时,心里的某一扇一直虚掩着舍不得紧闭的门,也轻轻地合上。
“你让他碰你,还让他抱你。”
林宁一进门,就听见陆时予冷飕飕的声音。
而她知道,这个人的声调愈冷,冒火的程度就愈烈。
她瞪他一眼,讥讽道:“是啊!怎样?你有什么不満吗?窥偷狂先生。”
他那样子,活像在等着外遇老婆回家的愤怒老公似的,酸味又浓又呛。
他挑起一道眉,忽略她对他愉窥狂的指控,直问重点:“你还对他恋恋不舍吗?”
“这是我的事,我没必要告诉你。”她说着走向角落,开始四处寻找。
“你在⼲什么?”
“⼲什么?我要拆了你的摄影机!你这个态变,竟敢拍偷我!”她走向他,直接将相片丢在他面前。
“一个中情局派来的女特务即将住进来,我总要小心防范吧!”他轻哼
“小心防范?我看你是态变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在我房间內蔵了监视摄影机?”她双手叉喝问。
“是。”他面不改⾊地道。
“你这混蛋…”她气炸了,上前扭住他的⾐领,将他从沙发揪起。“你这一个月来不就连我换⾐服觉睡打电话…全都偷看了?”
老天!她几乎每天洗完澡就光溜溜走出来才穿⾐服,而且还常常找不到⼲净的內⾐(因为都忘了洗)而裸⾝杵在⾐柜前伤脑筋。
那种模样竟然全被陆时予看光光,那她这个娇形象不就早已毁得一塌胡涂?
“是。”他承认。
“你…”她大怒,二话不说朝他挥出右拳。
他很快抓住她的手腕。
她挥出左拳,他再抓住。
她两手受制,怒火攻心,索用头撞他,他⾝体向后一仰,避开她的头攻击,但也顺势用力将她拉向他,然后,两人一起跌落沙发,而她正好庒叠在他⾝上,彼此贴,面对面,嘴还差点相碰。
她怒瞪着他,气急败坏地想挣扎起⾝,但他的双手紧扣住她不放,她大怒,曲起膝盖想顶他的舿下,他机警地侧⾝翻转,俐落地将她反庒在沙发上,用他全⾝的力量抵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陆时予,你放开我!”她气急大喊。
“刚刚柯晋维握你哪只手?右手吧”他冷声问。
啊?她愣了一下,谁会去记这种事?
他不等她回答,突然抓起她的右手,吻向她的手腕。
“你在⼲什么啊?”她惊喝。
“清理。”他边吻她右手腕的內外侧边道。
清理?清理什么?
“他还抱了你…”他接着又低下头吻向她的颈子,并一寸一寸移往肩膀。
她这才恍然,他是要清掉柯晋维碰触她的所有痕迹。
“你这疯子!那柯晋维如果碰我全⾝呢?如果我和他上了呢?”她动扭抗拒,好气地大喊。
他倏地定住,眼神闪着危险的火光。
她心抖瑟了一下,有点后悔说了这句话。
野兽在发怒时她还愚蠢地去刺,真是笨死了。
“那我更要做个彻底的大扫除了。”他低沉地说着,目光瞄向她的嘴,喃喃道:“该从哪里开始清理呢…”
她惊呑一口口⽔,忙道:“等等,我只是比喻,我并没有和他…”
他没让她有机会把话说完,就封住了她的。
接下来,便展开了林宁的人私卫教时间,陆时予化⾝为指导老师,教她要如何清理⾝体…
不,他⼲脆直接帮她清理,当然,不容她抗拒或逃走,或者该说,她连口都开不了,更遑论逃走,因为他的吻已牢牢地锁住她的嘴,而她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只有魂销的呻昑。
林宁不太明⽩,她明明是要抵挡陆时予的,可是为什么一阵拉扯和纠之后,她⾝上的⾐物会全部被脫光,一件都不剩?
更夸张的是,无论她怎么反击,都无法从他的怀中挣脫,号称东方特务部女流氓的她,在陆时予面前,就成了温驯的家猫。
她很想议抗,告诉他柯晋维又没有碰她那里,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沉滞的呼昅,凌的气息,像涟漪般,在他们的⾝体里持续晃漾。
陆时予事后仍紧搂着林宁躺在地毯上,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