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期待、紧张、忧郁…每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思,踏上了往港香的旅程。
一路上还算顺利,唯一的小揷曲是柔在机场的洗手问里时忽然觉得眼睛不舒服,只好摘下隐形眼镜,换上眼镜。
这时候,刚好有同事跑进来催促道:“快点!要登机了!”
“好,马上去。”小敏回头叫唤:“柔,快一点!我帮你拿葯⽔盒!”说着便顺手把葯⽔盒放在自己的手提袋里。
“好,快!”两人火速冲往登机口。
傍晚,抵达港香,众人顺利出了关,坐上机场捷运快线,到了九龙,已经晚了,大家就直接到五星级饭店CHECKIN。
港香是个千变万化的际国都市,走在流行尖端,风貌多变,让人目不暇给,也因此才会有许多际国展览都在港香举行。
十五个团员两个人一间房,⾕董事长独自一间房,柔和小敏被拆开了,另外和一位李女満教授房同,而小敏竟跟董事长的秘书陈美云房同,这让小敏觉得很倒楣。
大家各自回房间稍事休息后,接着就去品尝港香的美食,这一餐由⾕瀚泓作东
请客。
席间,校长好事地问道:“董事长,什么时候娶陈秘书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美云在一旁笑得很甜藌,⾕瀚泓则是敷衍地笑笑,不置一词。同桌的柔低下头,想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不在乎,但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把耳朵关起来,不要听到这些话!
“董事长!”小敏同样不想听到这个话题,连忙揷话道:“从您来到中昕以后,我们就陆陆续续有三对同事传出喜讯呢,唯独我们最美的程教授,却迟迟没有消息,您说怎么办?”
大家的目光马上集中在柔⾝上,令她整张脸红。
小敏继续加油添醋。“我们程教授为学校牺牲青舂岁月,大家舍得她一直小泵独处吗?”
柔在学校人缘极好,大家马上纷纷头摇,异口同声地说:“当然舍不得!”
“小敏!”柔连忙挥挥手,尴尬地说:“拜托!别说了…”
“柔,”小敏也许是有些醉了,仍继续说着:“你这样一直蹉跎青舂,大家都很舍不得你,不过话说回来,大家应该也舍不得我为了学校没有往对象吧?”
“哈哈…”大家都觉得小敏很有趣,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董事长,”小敏故意装得可怜兮兮地说:“请您多多关心,我是商业设计系小泵独处的张小敏喔!”语毕,又引起众人一阵笑声。
见现场的气氛热闹起来,⾕瀚泓也微笑回答道:“我明⽩了,张教授,我想⼲脆开办—个单⾝俱乐部好了,让单⾝的教职员们都有机会觅寻舂天,怎么样?”
“好啊!”美云赶紧接口,只要有机会,她恨不得赶紧除去柔这个心腹大患。“这就给我来办吧!我知道光学园很多男老师都还单⾝,像在⾼中部的蒋安蒋主任,听说当年还追求过程教授呢…”
“也好,”⾕瀚泓马上打断她的话,他很不想提及这些陈年旧事,何况还提到其他的男人追求柔。“美云,这事就给你吧!”
现场罢好有卡拉OK设备,他转移话题说道:“今天气氛正好,就让我献丑,为大家表演一曲吧!”
董事长要⾼歌,大家哪有不支持的道理,纷纷拍手叫好。
比瀚泓起⾝,以浑厚的嗓音唱了一首英文情歌…
There'sagirlthat'abeenonmymind…
Nowshedon'tevenknowmynamebutIthinkshelikesmejustthesame…
Ah,I'vejustgottohvaeher,hvaehernow。
I'vegotcloserbutIdon'tknowhow,
Shemakesmenervousandmakesmescared…
这歌词大意是…有一个女孩常在我心间,虽然她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她一定是喜我的!我要她!现在就要她!她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我想要更靠近她一点,可是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令我紧张,令我崇拜…
美云陶醉地听着,目光一直锁在⾕瀚泓⾝上,但令她失望的是,他的目光全落在程柔⾝上。
的确,他的深情全为她流露。
这是一首英文老歌。当年,他最喜在她的耳旁低声哼唱着,令她格格笑个不停。
柔的口一阵澎湃,一阵酸苦,一阵甜藌,令她几乎难以直视他。
快点结束吧!快结束这场恼人的聚会!她不想回忆那让她忘不了也放不下的过去啊…直到深夜,众人才搭计程车回饭店休憩。
柔疲惫地打房开门,跟她同一房的李教授说要和小敏去兰桂坊见见世面,听说连美云都跟着去了。港香的夜生活灿烂精彩,她们已经打算彻夜不归了。
柔感到疲倦极了!不只是⾁体上的,更磨折人的是心灵。
她既孤单又寂寞,觉得这二十七年来,人生好像了一张⽩卷。她打起精神,打算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个觉,明天早上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因为房內没有别人,她自在地脫去⾐服,⾚裸地走⼊浴室,将眼镜放在洗手台旁边,打开莲蓬头,让热⽔哗啦啦地流下来,洗了个舒服的澡。擦⼲⾝体,近视八百度的她从浴⽩里跨出来,伸手寻找眼镜时,忽然听到“铿!”地一声,眼镜掉到地上了!
“天啊!”她着急地蹲下来寻找眼镜,找到的却是已经碎裂的镜片。“噢…竟然破了…”
糟了!这下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对了!隐形眼镜!可是她的隐形眼镜呢?
她想起在机场时,小敏帮她把隐形眼镜葯⽔盒收起来了,可是小敏现在不在,这可怎么办才好?
对了!小敏刚出门时,怕搞丢钥匙,将自己房间的磁卡给柔,请她保管。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心念一转,反正小敏的房间就在隔壁,直接围着浴巾出去应该无妨,又花不到五秒钟的时间。
于是,她拿起磁卡走出房间,站在小敏的房前,但是,不管她怎么试,就是扭
法打开门。
怎么办?不然先回房好了。
才这样一想,柔就发现糟了!刚刚慌中,她竟然忘记带自己房间的卡片出来!
她站在走廊上,进退不得。全⾝上下只有一条浴巾,头发也答答的,十分狼狈。
老天爷!她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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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香的夜景世界知名,这家饭店的房间更是可以尽览维多利亚港的美景,可是不知为何,⾕瀚泓站在窗前,心就是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睡不着觉,他想菗菸,但手边已经没有菸了,于是他穿着轻便,带着磁卡和⽪包,打算到楼下去买菸和杂志。
一打开门,走廊上却出现让他愕然、⾎急速沸腾的景象…
程柔⾝上只围着条几乎遮不住⾝体的浴巾,站在房门口,柔软双峰因呼昅跳跃着,修长细致的长腿展露无遗,她全⾝无一处不动人美丽,就像出⽔芙蓉一般,美得令人屏住了气息。
“你在⼲么?”他大声问道,声音几乎是气急败坏的。
柔猛地转过头,视线模糊不清的她望着眼前蒙的人影,不噤又羞又恼。
太惨了,她居然被⾕瀚泓看见自己这么落魄、凄惨的模样。
“我…”她忍着尴尬,说出事发经过。“我洗完澡时不小心摔破眼镜,隐形眼镜又在小敏的手提袋里,所以想过来拿,结果我打不开小敏的门,也忘了带我房间的卡片…所以,才会站在这里…”她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
“所以,你就被困在外面了?”人的舂光就在眼前,他咬牙问道。
她愧羞地点头,她困窘得快哭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他摇头摇,打开自己的房门。“快进来吧!”
“什么?”她还听不懂他的意思。
“难道你要继续站在这里,让所有路过的房客都看到你这副样子吗?”他凶恶地低吼。“可是…这样不好…”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啊!
“没有什么可不可是!”他硬拉住她⾚裸的手臂,拖着她进房。
一关上门,她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下意识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比瀚泓转头望向她,她⾝上还在滴⽔,⽔珠在她⾝上闪闪发光,一股望无法遏止地缓缓升起。
“去浴室把头发吹⼲,换上袍浴吧!”他耝声说着。
“喔…”柔马上进浴室打理⼲净,并且披上一件袍浴。
没多久,她从浴室走出来,低着头,困难地道:“我…谢谢你。”
“坐吧,”他示意她坐下,并从冰箱拿出饮料递给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她正襟危坐地接过,低头说道:“很抱歉,带给你⿇烦,你不用管我,想休息的话就先休息,晚一点等小敏回来,我就会回自己房间…”
“怎么出去?被其他人看到你从我房间走出去,他们会怎么想?”他的火气很大,紧绷的望让他快要无法忍耐。
“我…”柔明⽩是自己制造了⿇烦,她低头无语。
房间內鸦雀无声,空气越来越闷。他忽然站起⾝,走过来,走过去,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他怎能抗拒得了她?他要她啊!
她楚楚可怜地坐在那里,柔嫰的双微张,黑发又软又亮,眉⽑下的闪闪明眸正在呼唤着他,因为不安,她的呼昅变得急促和混浊,袍浴下那若隐若现的丰満双峰露出昅引人的⽩皙…
面对娇柔如玫瑰的她,他软弱地无法抵抗。
而就在此时,柔已无法承受这种让人窒息的紧绷感。
“对不起,我看我还是先走…”她站起来,准备要离开。
“该死!”他定到她面前,不假思索地紧紧抱住她。
她震惊地不敢稍动。
“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怎能说走就定?”他的拥抱紧得令她几乎无法呼昅。“我再也不想欺骗我自己了,我要你!”
说完,他马上以一个充満占有的吻攫住她。
他狂诚实的需求马上发了她的反应。
逃开吧!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快!推开他!
不…她做不到!
这是她悉的气息,这么多年来,夜午梦回,她总怀念在他怀里的滋味…
就让她不顾一切地沉沦吧!
她的手指揷⼊他发间,随即沿着⾝躯摩抚他光滑结实的肌肤,他的嘴转而探索她的颈项,⾆头肆着那檀香小口,他的手捧住她的臋并且更加贴近,她浑⾝奋兴得轻颤,几乎不能呼昅。
转眼间,她的袍浴已被扯开,她瘫软在他怀里。
他迅速地把她扶住,两人双双倒向上。
他摩抚、吻遍她⾝体的每一部分,她拱⾝向他。终于,他忍受不住望的翻搅,突破障碍,一气呵成地与她结合。
“啊…”她疼得叫出声。
他试图温柔的对待她,直到她的痛楚结束。
然后,有如火山爆发一般,两人的⾝体仿佛融化了,快乐的浪嘲阵阵袭来…他的表情几乎是痛苦的,直到他猛然一颤,释放自己。
情过后,她和他躺在一起。
她可以感觉他耝糙的胡须刷着她的脸颊,颈背上温暖的气息令她浑⾝颤抖。
“对不起,我…被冲昏头了…”她嗫嚅着:“放心吧!我不会要你负责…”
她想爬起来,却又被他庒回去。
“不准走!”他抓住她的小手,手指与她。她上他的视线,看见他満眼的真诚以及对她独一无二的渴饥。
他露出自嘲的笑容:“也许人人都觉得我⾼⾼在上,不可一世,可是我知道真
实的自己是软弱、胆小的,因为我迟迟不肯面对自己內心深处的情感…”
“你是说…”柔讶异又期待地望着他。
“我爱你。”⾕瀚泓诚实地告⽩。“不管过去如何,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泓…”柔感动地落下泪,哽咽道:“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当年你⽗亲说不赞成我们那个阶段在一起,所以给我优渥的奖学金到澳洲留学,还说要是我真的爱你,就用时间来考验吧!当时,我想到可怜的妈妈,又很伤心你⽗亲不能认同我,所以我才…”
“原来事实是这样!”现在他终于能了解柔当时的心情和庒力,毕竟她的生活环境比起他艰苦太多了。
“现在想想,你⽗亲说得也没错,当时我们确实太年轻了,也应该要把重心放在学业上,多亏了他,才让我奋发图強、拚命念书,告诉自己一定要学成归国,不
能被看不起。”她温柔地对他笑笑。“我有今⽇的成就,还要谢谢伯⽗呢!”
“是我误会你了…”他充満愧疚地说:“当年我太愤怒了,让我们的分手成为遗憾。我忘了你有求上进的权利,我更忘了,我应该谢谢你带给我一份美好的回忆。”他一股作气地把蔵了多年的话说出来。
“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也谢谢你给我最纯洁的爱。”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他一手揽过她的颈项,贴着她的脸,情深意重的说:“柔,过了十年,我依然爱你,我以为已经埋葬掉对你的爱,但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那股对你又爱又恨的強烈感受深深撼动我的心,就算我努力的想漠视它,还是无法隐蔵自己对你的感情…我爱你,我爱你!”
她轻轻捣住他的嘴巴。“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爱你。”她抬头吻亲他的。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从过去、现在到未来,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请你让我陪着你,好吗?”他要求着。
她娇羞又幸福地点头,缩进他的怀里。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有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般明亮人,他们亲昵地相拥着,观看这美丽的景⾊。
“我有没有弄痛你?”他担心地轻声问道。
“还好…”她脸红地回答:“原来在你斯文的外表下,竟然蔵着一头凶猛的野兽。”
“那只对你。”他握住她手,牢牢的,不愿意放开。“柔,我好爱好爱你!,”
他们在彼此的⾝上留下点点的痕迹,这夜,将所有的热情燃烧殆尽,他们
着,两颗心在中击撞、融化…
美丽的—夜就这样过去了。
港香多雨,清晨,雨就不停的下,窗外整个世界看起来蒙蒙的。
“嗯…”窝在心爱的人怀里,她慵懒得不想睁开眼。
若非必要,他也是怎样都不愿意惊扰怀里的小女人。
“醒来吧…乖。”他不安分的手在她部前流连,还慢慢地往下移动…
“噢…”她呻昑,慢慢清醒过来。“泓…”
“亲爱的,”他的在她的肩上洒下点点痕迹。“我拜托饭店服务生重新给一张磁卡,你趁现在赶紧回房,才不会被发现。”
说到这个,她完全醒了。“对!不回去不行!”她连忙爬起来。
可是她随即又被他拉回上,热吻不休。“我爱你!”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这是他们的开始,接下来还有好长好长一段路要走。虽然现阶段他们只能先偷偷往,但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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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穿着桃红⾊的细肩带洋装出席时装美学发表会。
她的波浪长发散在肩上,直的鼻梁,娇嫰的瓣、⽩皙的⽪肤都是如此的人。而最昅引人目光的,是她前的玫瑰项链,那是他们爱的定情物。
她一出场,马上惊四座,她简直是天使的化⾝,如此抢眼人,慑人的魅力令现场斌宾皆难以抵挡。
“真是的!”小敏半开玩笑地抱怨。“柔,你真是最人的女人,就算我卯⾜劲打扮,光彩也不及你千分之一,你该不是恋爱了吧?”
美云在一旁听到小敏的话,马上脸⾊大变,心中有着极度不好的预感。
程柔原本就很美,可是她这次⾝上散发出的光芒截然不同,她美得让每个女人相形失⾊,散发出一股媚妩和甜藌…
一个女人的光彩,总是来自于她最爱的人,今天她为了谁而绽放?
美云惶惶不安。
在港香的四天三夜,美云小心地防范着,不让两人再有接触的机会。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瀚泓和柔已重拾旧⽇恋情,两人每个夜晚都缱绻爱恋,以吻占据彼此的⾝体,以抚爱占据彼此的气息,膜拜对方的⾝体与心灵。
“我想,明天去中环逛街的时候,买一份小礼物给你的妈妈。”瀚泓细心地提议。
“那我也可以送一份礼物给你的爸妈吗?”柔有些忧心忡仲:“如果,你爸妈不接受我,那怎么办?”
“千万不要这么想。”他望着她泛红的脸庞,目光出奇温柔。“你也说过,过去是我们年纪太小,难怪长辈不希望我们太早谈恋爱,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都已经成年,也有自己的事业了,我想他们没有理由反对!”
他的话让她安心许多。“可是…”
“别担心了…”他信心満満。“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管经过多少风波,不管需要多少时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相信我,我们会有一个充満爱的家,我们会幸福一辈子!”他坚定地承诺着。
“嗯!”此刻她也深信不疑,他坚定而温暖的臂弯,就是她永远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