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大少奶奶的计谋
第一九三章大少***计谋
梦心这里倒是没什么了,不过好不容易才请来一个太医,结果还没说上几句话,却又被青宇把人给吓得急匆匆地走了老太太的脸⾊能好看得起来吗?
偏了头看看无奈的羽扬和梦心,再看看一脸无辜还只管问她怎么了的青宇,老太太真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只能瞪着眼睛哼了一声,转头便让人送二少爷回兰院好好养着。(小说手打小说)
几个丫鬟听了这话,便要过来,老太太烦躁地一摆手又将人给招了回去,转头叫道:“行了行了,素云哪,去让几个婆子送他回去。还有,往后他那个屋子里头,不管是不是一等丫鬟,谁都不许再穿一等丫鬟服。去吧去吧…”
懒得再多说什么,老太太吩咐完了便闭上了眼,再不愿多说一句话。
脑袋本来就不太清醒的青宇就这么糊糊被人给送了回去,事儿一过,后花园的封锁令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旁人虽然好奇这段时间之內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却不敢作猜测,倒是陈姨娘,知道自己的儿子出现了幻觉像是得了失心疯,哭着又闹了一场。
事情闹成这样,就算是想要隐瞒都成问题。
原本兰院里头这些⽇子蹦跶最的那批丫鬟,全都消失得不见了踪影本就惹人怀疑,而陈姨娘的这么一闹,更是让整个南宮府全都明⽩了一些本来不该外传的內幕。下人们不敢明说,不过暗地里的猜测,可就免不了了。
一时间,几乎是说什么的都有。人往往就是如此,越是觉得新奇并不了解的事儿,越是喜胡猜测加上添油加醋,因此本没过多久,就已经出现了无数的版本,不断传说着二少爷究竟是如何面⾊狰狞大吼大叫的。
有人说他是被人下了药,有人说他是假装的,有人说他是做了亏心事自己吓着自己,更有不少丫鬟绘声绘⾊,弄得好像自己当时也在现场一样,说二少爷是被坏人给下了诅咒,是遭了鬼了
这件事一下闹得沸沸扬扬,影响虽然很不好,不过却让众人终于明⽩,原来金雀和宝儿的死,竟是因为二少爷,和大少没什么关系,也算是一项意外收获吧。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新年的脚步伴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渐渐走近。前些⽇子因为什么下人主子闹不清的南宮府众人,也因为年关将至,而渐渐转变了话题。毕竟同一件事传说太久,却又得不到准确的解答之后,会让人实在提不起兴致继续坚持。
与其拘泥与本毫不关己的事儿,还不如好好想想今年过年,自己要穿什么⾐服戴什么首饰,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在当天拔得头筹,或是运气好的一飞冲天,被哪个富家公子给看上。
即便只是做个妾室,也总比一直在南宮府当下人強。
这⽇刚到傍晚,天空又飘起纷纷扬扬的大雪。梦心坐在东厢房內,只穿着一件单⾐,长发披散着,斜靠在软榻上头正在纳鞋底,而羽扬则是拿着一张密报正在看,两人并不说话,但屋內的气氛却安详地很。
这段时间一下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大家心中都有些惶惶不安。再加上那⽇从太医口中露出的消息,想来就连宮中都是不安稳的。越是⾝居⾼位,越是牵一发而动全⾝。大少爷如今一直待在家中还好,若是还在朝中,只怕不知会有多少事儿找上门。
宝儿自是不必说,至于金雀的尸体不见,更是意料之中。就不知道那人究竟有没有聪明的脑子,会不会上这个当了。
走了一个⽟儿,又走了一个银雀,如今宝儿和金雀又同时被仗毙,就连冷清月都被赶出府去。虽然府中定然还有旁人,不过按照梦心的猜测,一下被打击掉这许多人,大皇子那边就算再沉着冷静,也一定会有动作了。就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考虑得太过仔细认真,梦心自己都没发觉她的眉头已经越皱越紧,秀气的眉峰更是变成了小山一般。正发着呆,却忽然感觉到额间被一只温暖的手指覆上,她这才回过神来:“羽扬…”
“在想什么?看你蹙着眉头,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羽扬已经放下了又烧去了手中的那张密报,正探了⾝子过来看她。边说着话,人也已经挪着坐了过来,将她搂进怀里:“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你不要想太多,这样对⾝子不好,恩?”
梦心点头,双眉也跟着舒展开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我知道。”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她才继续开口:“其实我没有想别的,我只是在想…金雀的尸体既然已经被他们给弄回去,那么没道理会察觉不出我们留下的线索,为什么偏偏到现在却都没有行动呢…”
轻声说出这么一段话来,梦心忽然一愣,蓦地抬起头来:“会不会是…被他们发现了有什么不对,还是说他们觉得就凭金雀的脑袋,一定不会想出用这种方法传消息,所以才…”
“行啦”梦心的自言自语还没说完,就被羽扬点着她的脑袋给直接打断。他瞥着眼睛看她,一脸的受不了“你啊…”
摇了头摇,羽扬将她手中的鞋底拿着放到一边——那是说要做给他的,又将她的⾝子给拨正靠好,这才朝再次皱眉的她道:“你看看你,难怪我不管命人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你都胖不了,你想得也实在太多了”
“我…”没被他说的时候,也没这么觉得,此刻被他这么一说,竟连梦心自己都觉得她好像想的确实是太多了。没错,他们当初是经过了精心的部署,这件事甚至连老太太都瞒住了,就是想着要制造出最实真的效果。
但,金雀的尸体毕竟是从南宮府出去的,他们就算猜测到有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贸贸然就行动。先不说慢慢排查她⾝上的可疑,再要找出隐蔵的消息,就算是真的要行动,也一定是要在确定确定再确定之后才会真的动手。
大皇子是什么人,睿亲王又是什么人,他们两个既然联手,又已经被皇上责骂过,现在的一举一动,就必然会更加谨慎小心。听羽扬说,上一次那个酱料铺子,在银雀的带领之下,没过多久就不知怎么回事,被人带人砸了铺子,连里头的伙计都受了伤。
这样看来,他们猜测的没错,大皇子果然还是野心,现在就只能等着他自己上勾了。
不错,金雀的死,原本就是梦心的一场计谋,什么害怕,什么担心,全都是假的。一条敌人手下爪牙,甚至还是想害她的爪牙的人命,在她看来,本不算什么,更何况,金雀不过是一枚棋子,可以是大皇子的,自然也可以成为她的。
从前她是不愿意去管,也懒得去管,也不知道朝廷之事竟然已经将南宮府中也搞得这样乌烟瘴气,再加上那时候她和大少爷之间本相敬如冰,也没什么好为他担心,她自然什么都不会做。
但如今不同。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要为心上的那个人做些什么。朝廷上的事儿她可以不管,但南宮府的后院,尤其是大少爷的后院,她可不能不管。当初那个⽟儿,只是她例行处理事务的时候自己倒霉,被偷偷送出府。
那时也不过是最简单的家务事,可自从知道了冷清月的⾝份之后,又慢慢地菗丝剥茧,才让她了解到,原来后院中竟然蔵着这么多旁人的细作,这可就不是家务事那么简单了,这里头掺杂了太多东西,⽟儿不能留,那么这些别有意图的人,就更加不能留。
如果在自己的家里,她想要大大方方的讲一句话,都要害怕会不会立刻传进了别人的耳朵。这怎么行?
特别是当她和羽扬如今这般要好之后,就更加不会将自己的丈夫往那群不全安的人⾝上推了。⽟儿走了,那么蔵在⾝边的细作,她就一定要一个一个慢慢地全都赶出去,决不能再让这些人继续待在南宮府
银雀只是首先被设计的一个,原本下一个就会是金雀,只可惜她当时怀有⾝孕,本没这个精神去做。本是想着等生了孩子再说,谁知道…孩子本就还没出世,甚至没来得及成形,就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若不是有这些乌烟瘴气的人在,又怎么可能给了陈姨娘机会?
所以待得⾝体一好,她立时便开始动手。照她对金雀的了解,此人格泼辣,做事冲动不讲原则,虽然有时候还能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但只要有人一怒她,她立刻就会把一切全都抛诸脑后,只想着如何对付眼前之人。
金雀的脸被毁了容,也就是说她唯一的资本也都没有了。梦心甚至还专门派了个人每时每刻盯着她,说是伺候她,实则看着她,一步不许她踏错,否则就给她好看。这样磨折了她这么久,就算她是没脾气的,也少不得要积起怨气来的。
几个月下来,⾜够她忍不住了,正好她⾝子大好老太太又忽然来,她和羽扬只要在这时候表现地过分亲昵一点,金雀不发疯才怪
所以,本不出梦心所料,金雀整个人就是疯了一样。她疯地太厉害,理智就会瞬间消失,理智一消失,有些该说或是不该说的话,自然而然就会全都说出来。老太太听了,绝对不会再放过她,而梦心也刚好乘此机会,稍稍改变一下自己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形象。
一直以来,她这个大少就是个温柔贤惠端庄大方的形象,这样的形象在没有遇到任何外在挑战的时候如此,自然是好的,但却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你也是个好欺负的没有魄力的女子,将来真正想要当家,只怕还有待考证。
以往梦心一直觉得无所谓,因为她要的只有大少这个位置,她并不介意将来会有旁人来替她分担当家的事儿,只要那人抢不走她的位置就行。但如今不同,既然想要改变现状,自然连这样的印象,也要一并改过来。
老太太虽然从来没有明说,对梦心的大度也一直持自豪的态度,不过真正做事,梦心自己还是知道的,决不能这样好欺负。
金雀被,一定会天翻地覆,她知道自己死路一条,就定然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个时候,老太太一来会痛恨这样的丫鬟胆大包天,另一方面也一定会觉得,若是自己的这个孙媳妇,不是这样什么事儿都不计较,懦弱胆小该多好。
她就是要先营造出这样的假象,再一次给老太太示范个清楚。她得让老太太知道,她⽩梦心,不仅仅只是慈悲而已,而是她想要慈悲的时候就慈悲,而若是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梦心事先已经命人查出宝儿,这些年来她在南宮府本可算是一事无成,金雀落到今⽇这种地步,李冬巧她不会供出来,就连清音或是旁人也一样不会供,但她和宝儿从前就有夙愿,却是一定会说出来的。
金雀出事,宝儿自然就会知道究竟。照她逆来顺受的子,绝对不会反抗。
两条人命,多少会引出她们后面的那条蛇跟着出动,不过如此简单,何乐而不为?
宝儿自请赐死,认错态度极好,大少慈悲为怀,一定会将她在府中好好安葬,而金雀子火爆口出狂言,被仗毙直接扔出去简直太正常了。但这件事,端看旁人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在梦心看来,她是利用金雀达到目的,而在大皇子和睿亲王看来,未必不会觉得这是金雀拿命博最后一把有意为之,就是想要让大少将她抛尸荒郊,而后被他们接回——那么她的⾝上就一定还会有什么暗示了。
金雀当⽇是被打死之后直接扔了出去,⾝上的穿戴一件没动。所以…他们一定有办法翻到她耳朵上的耳坠,希望那些人不要连这样简单的暗示都看不出来才好。
“喂,喂,喂…”正想的认真,梦心忽然察觉到一只大掌在她眼前挥了半天,她蓦地回过神来看向羽扬,就见他抿着一张嘴,说有多无奈就有多无奈“还说着呢,你就又发起呆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你是不是要我吻你,你才能专心一点?”
他忽然说出这种话来,让这些天一直颇有几分清心寡的梦心一听,霎时红了脸,哪里还敢再抬眼看他?连忙低头道:“不…不要,我不想了,真的不想了。你,你还是专心看你的密报好了,我帮你做鞋。”
上次虽然替他做过一双官靴,但那时候她手生做的不好,不说样子不怎么样,就连针脚都是歪歪扭扭的。他不能出去穿,但每次回来却都喜套着那双鞋到处走。本来他经常不在家时还好,如今天天在家,哪里经得住这么个穿法?早就破了。
梦心是觉得,那毕竟是官靴,是朝廷里头⾝份的象征,在家里实在没必要穿那个。因此这回她想了想,索直接纳个布鞋给他。
新年就要到了,慢慢做好,待得过年的时候就作为礼物给他。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她觉得他一定会喜的。
羽扬笑眯眯地盯着她,就是不说话,却也不放开。梦心挣了一下没挣开,抬眼看他时,却见他忽然开口:“怎么,我说要吻你,你不愿意?让我想想,这些天我x⽇和你睡在一处,结果不知是谁,天天给我蒙着被子胡思想,本理都不理我一下,是谁呢?”
他皱着眉头,一脸贼笑,看上去像是在认真思考,实质上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梦心庒儿没松:“你说,是谁?”
“我…”梦心⼲笑着,将⾝子移开了一些,⼲巴巴地拿着一旁的针线低着头不敢看他:“我…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明⽩啦。你还想不想要鞋?若是再不做,我动作很慢的,也许待到过年那阵子都未必能做好了。”
“是吗?”他笑着也不拦她,只是忽然将脸往前一凑,直接凑到了她的眼睛跟前,把梦心吓得手一抖,那针就这么一下戳进了手指上,让她一下便低叫起来:“啊”
再看时,鲜⾎从伤口处冒出来,汇成一个小小的⾎珠。梦心尚未反应过来,羽扬已经跟着低叫了一声,一下便将她的手指含进了自己嘴里。这段时间真的已经经历了太多事儿,每⽇的精神都是紧绷的,有些时候两人明明一起,却少了几分旑旎气息。
结果今⽇却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屋內的气温实在有些⾼,也许是真的太久未曾存温,也许是梦心的⾝子比起前些⽇子又好了很多,人也有了精神,总之在他将她的手指含进口中的那一瞬,他竟能清晰感受到她⾝体的颤动来。
太多天的庒抑,让他浑⾝的感官在这一刻全都发开来。这些⽇子下来,她没有感觉,却不代表他也没有
每⽇抱着她,感觉到她的柔软,她的呼昅,她的温度,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最致命的惑,但因她的⾝子并没有真正好全,他听从了太医的吩咐,自然也不敢这样快就让她太累。何况她心中太多事儿,总会心不在焉,这也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忍着一直到现在,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有的时候半夜醒来,却看她睡得正,羽扬就有一种冲动,恨不能立时要了她。可不行,他必须要忍住。
一声喟叹,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她的前,梦心一声嘤咛,人霎时便软了。她只感觉到他的手掌,好像是有了魔力,一点一点挤庒着她仅剩的理智:“别,别这样,冬雪她们一会儿就会进来的,要是…要是看到…”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羽扬忽然松了她的手指朝外头叫:“冬雪、晚晴,一会儿若是我没叫,你们就都不用进来伺候了。还有,叫后头去准备热⽔,等用完晚膳我要浴沐。”
“喂,你…”梦心听到外头冬雪低低的应了一声,脸⾊霎时涨紫,她着气,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吩咐了出去。老天,冬雪那么聪明,再加上还有个晚晴在旁边,羽扬忽然闹出这种吩咐,她们保准一下就能想到了
瞪着个眼睛,梦心哼哧哼哧气了大半天,羽扬伸了手来掰她的脸,被她左边一让,右边一让,又往后一让全都让了过去。羽扬笑着轻点用轻点她的:“生气了?”说着话,他们两个鼻尖碰鼻尖,险些让她一下变成对眼。
她哼,他便追着她又笑:“没关系,你放心好了,她们不会知道咱们要做什么的。”
继续瞪他,梦心差点给他翻个⽩眼。羽扬见她不信,便又解释道:“这些天我们都没有再若前阵子那样,你成天就皱着个眉头想东想西的,你以为你那两个精明的丫鬟会看不出来?你那七妹的事儿还没解决呢,这次因为要让墨离去做细作,冬雪是去不成了。”
他微是挑眉:“相信我,就算我们表现地真的很明显,冬雪她自己心中的事儿就够她烦了,绝对不会再来猜咱们会如何。至于晚晴嘛,她这两天也忙得很,没空管咱们。”
“她忙?她忙什么?”梦心本来懒得理他,不过听他越说,到也觉得有些道理起来。本来他们是想让冬雪过去办成墨离的子,但如今金雀已死,为了能让人深⼊到大皇子的內部,只有让最信任的墨离去。
七妹的事儿还是要暂且搁在一边,不过梦心倒是觉得,很可能贾仁是撑不到七妹找到他的那一天了。没有女人没有自由的⽇子,他能过的下去吗?
不过,这些毕竟是冬雪的事儿,要忙也是墨离忙,至于晚晴,她忙什么?梦心却是真个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