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从他二人有了昨晚的接触后,很多事都有了改观,只是外人看不出来罢了。
课堂上的沈伟杰注意力已不在天花板的⽇光灯,而是在林洵绮⾝上。
他一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讲台上的林洵绮,有时还忍不住地冲着她咧嘴傻笑,扮鬼脸,望得林洵绮又好气、又好笑,只差一点没将他赶出课堂。
到底是昨晚的一舞定情,还是…一吻定情,林洵绮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已爱上这个很酷的生学,同时还是她的老板,只是她一直很怀疑,她还能不能在他面前成为一个严师。
“沈伟杰!”林洵绮被他望得心慌意,忍不住吆喝一声:“上课的时候专心上课,就快期末考了…”
沈伟杰笑嘻嘻的说:“上个礼拜我们讲好的,这节课开班会——”
林洵绮打断他的话:“就要试考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心急?”
沈伟杰没有回答,而是站起⾝,朝大伙扫了一眼:“你们急吗?”
“我们不急!”大伙儿摇头摇,异口同声。
林洵绮瞪他一眼,面无表情:“有没有什么主题?”
“有啊!”沈伟杰还来不及开口,老山东就已按捺不住的开口:“上学期我们全班去啤酒屋聚餐,这学期结束,我们当然得找一个更恰当的地方聚聚——老师你看怎么样?”
林洵绮接口:“这件事等康乐股长回来之后再说!”
“王秀媚不会回来啦!”老山东双手一摊:“她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来上课了——八成是回家自己苦读!”
林洵绮一脸坚定:“这个礼拜天,我准备去她家拜访,下星期一我保证她会回到学校上课——等她回来上课时再讨论不迟!”
老山东被她用话一顶,当场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说法不好!”沈伟杰又开始作怪:“如果王秀媚都不回来学校上课,那咱们就一直等下去,等到唱那首‘青青校树,芭乐莲雾’的歌吗?”
林洵绮气歪了脸,当下咬牙切齿的说:“好——开班会。”收起讲桌上的课本,然后站到一边。
沈伟杰得意扬扬的走上讲台:“各位同学若有什么好的意见不妨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班老大!”老山东脸上堆満了琊笑:“你不是有本事的吗?⼲脆咱们班跟着你的脚步走——还是你来说吧!”
“这个嘛…沈伟杰沉思一下,这才开说:“不如这样吧!全班去我家聚聚如何?”
“好呀好呀!”大伙开始起闹,拍手叫好。
沈伟杰话声一顿,接着又说:“我们家有游泳池,还有一个小型网球场,地方很宽敞,⾜够大家——”
“胡扯!”林洵绮忍不住的揷嘴:“你们家住在一幢大厦里,哪来的游冰池?哪来的网球场?”
沈伟杰笑望着她:“有啦!老师!那是我老爸家,他们都办了移民,房子还空着…改天先带你去那儿走走…”
林洵绮双颊一片火红,被他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沈伟杰微微一笑:“暑假长得很,如果各位有趣兴,随时都可以来我家走走,说不定到时我有事宣布喔。”
老山东咧嘴:“班老大,游泳打球我可没趣兴,只要有酒让我喝,再远的地方我也会赶去报到!”
沈伟杰笑应:“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上。”
老山东拍手叫好:“好极了!此事就算敲定了!学期结束后,咱们找一天去你家参观参观,顺便喝垮你!”
“随时,随时。”沈伟杰打了个哈哈。
话声甫落,祖⺟级的李阿桃忽然轻“咦”一声。她就坐在讲桌下,这会儿有这种不寻常的声音发出,立时引起大伙地⾼度关切。
“老阿妈?你有什么意见?”沈伟杰低头愣望着她。
李阿桃用手一指他的下巴:“你昨天是不是跟什么人打架,为什么喉结上青一点、紫一点的,好象还有瘀⾎耶!”
他的喉结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标记,那得去问林洵绮,他怎能回答得出?!
沈伟杰神⾊不变,反应极快的说:“最近在流行登⾰热,昨晚我被好大一只蚊子咬了好几口,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地转头溜了林洵绮一眼,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林洵绮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至于她心裹在想些什么,只怕没人可以知道。
好在下课铃声适时响起,林洵绮赶忙接了一句话:“下课了,有什么事你们利用时间再聊。”
很多人都说:男女间的感情容不下一粒沙。当他二人独处时一切都显得很甜藌,为什么人一多,林洵绮就会忍不住的对他动怒?
但话说了回来,她的动怒也只是外表上,至于在心里面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世上有没有真正柏拉图式的恋情,林洵绮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在乎昨夜与他的绵。
熄了教室內的灯,将门反锁后,林洵绮几乎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虽然她明知道他已在一旁久候多时,当下慢慢的朝走廊尽头走去。
“洵绮…”沈伟杰追上前与她并肩而行,笑嘻嘻的说:“怎么?生气啦?”
林洵绮一声不响,慢慢地走着。
“你别这样嘛。”沈伟杰握着她的手,陪着笑脸:“你不是说我一天到晚摆出一张大酷脸吗?你不知道,为了避免让你看了不⾼兴,我连嘴角都笑得发⿇呢!”
林洵绮重重地甩开他的手:“你不是一直怀疑自己是否被传染了登⾰热吗?⼲嘛现在又牵我的手?!”
“我不这样说,你要我怎么说?”沈伟杰一脸无辜:“难道你希望我在讲台上大声疾呼,说这些都是你的杰作?”
林洵绮被他用话一,竟说了一句很妙的话:“说不定那正是我的希望!”此语甫出,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如果他真的对外宣布,别人只会知道沈伟杰爱上了林洵绮,对她而言,这好象并没有什么损失。
唯有在爱上一个人的情况下,才会去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看来林洵绮定也是一头栽⼊他布下的情网中,暂时是无法脫困**
沈伟杰不想她会这么回答,当场愣了许久:“喔,我懂了。你是害怕我被别的女人抢走,在吃醋是不是?”
“你臭美!”林洵绮似是被他说中心事,双颊不噤一阵飞红:“你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哼哼!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两人边走边聊走到校门,来到汀州路上。沈伟杰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走,我们去公馆逛逛——”
“不必了!”林洵绮仍然断然地甩开他的手:“我们已经处得太久,这会儿我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话落于此,她准备向前走去。
沈伟杰脚步一跨,挡在她⾝前:“洵绮,你别这样嘛…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你去我家?”
林洵绮打断他的话:“笑话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沈伟杰勉強一笑:“你把我的枕头打烂,单也弄了,好歹…总得帮我一起整理吧?”
林洵绮沉默一下,忽然头一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的想些事好不好?”
沈伟杰当场傻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林洵绮浅浅一笑,凝视着他:“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我…我只想静静的想一些事——你还想阻止我吗?”
沈伟杰懂了:“我不管你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屎狗事,你只要明⽩我对你的爱,其它的我一概不管!”
“好。”林洵绮点点头:“我会的!”
说罢,林洵绮向公车站牌走去,忽然又转头说了一些话:“今天你的作文题目是‘谈诚信’,谈谈你对我的承诺做了多少——还有,不许你跟着我!”慢慢地向前走去。
沈伟杰在她⾝后大叫:“我本来就有诚信啊!”林洵绮没理他,脚步似是变得更加轻快起来。
恋爱绝对是一种很奇妙的滋味,这一点从沈伟杰的⾝上就能够瞧出一丝端倪。
回到家中,沈伟杰什么事都没做,只是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罐啤酒,静静的想着林洵绮。
正值热恋中的情侣仿佛都会有这种现象,一心惦记着对方,不知道他吃了没有?穿得暖不暖?有没有在想自己?现在他在⼲什么——好象神经病一样的狂疯想着对方种种。
不过,话说了回来,并非每个人都会有上述的怪异行径,如果他是个情场老将的话,说不定他的感觉神经早已⿇痹,再新鲜的异也休想他会做出这种失控之事。
毫无疑问的,沈伟杰并非情场老手,原因是他躺没三分钟便打电话去林洵绮的住处,开始同她天南地北扯个没完没了。
林洵绮居然没有拒绝,那么是否证明她现在的心境和沈伟杰是一样的呢?
也不知扯了多久,沈伟杰忽然发现耳朵,以及电话筒皆传来一股火烫热力,他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一眼,这才发现此时早已过了夜午。
最后还是林洵绮率先告饶,这场漫长的电话热线才随之中断,否则他二人还真不知会聊到什么时候呢?
挂断电话,沈伟杰一边脫着⾐棠,一边走去卧房,然后进⼊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接着躺在上发呆。
他目视着林洵绮的照片,铺上依稀还弥漫着她的体香,他整个人似都陶醉在甜藌的回忆中。
片刻过后,一阵倦意条地涌上心头,沈伟杰熄了头柜上的灯,这才带着笑容走⼊梦境。
热恋中的人连作梦都是甜美的?!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沈伟杰的美梦,他満心以为在这个时候肯定是林洵绮打电话给他,但当他接起话筒时,另端竟传来一陌生女子的话声。
“是沈伟杰吗?”
“我是——你是谁?”沈伟杰坐起⾝,顺手在头柜中拿出一包烟,点燃其中一支。
“才几天不见,怎么?你就把我忘了——我是王秀媚。”
“是你?”
“很意外吧?”王秀媚的声音有一点奇怪,口气有点像喝醉酒。
“先别管我意不意外——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连课都不去上了?”
“上课?我还上什么课?校长都把我开除了,我去哪里上课?”
“哪有这回事?他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又没下公文给你,你别这么说好不好?”
“我不想谈这件事!你…你能听我说些话吗?”
“当然能。你说谈什么?”
“我…我很⾼兴认识你,尤其那阵子…”
那阵子沈伟杰一下课就跟她耗在一起,虽说是有所目的,但出发点绝对正确。
沈伟杰待她的话声告一段落时,才揷上一句:“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况且我也跟你说了。”
“我知道。”王秀媚的口气有点无奈:“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嗯。是喝了不少。”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我们明天在学校聊!”
“明天?我哪来的明天?我已经没有明天了…”
沈伟杰心怦然一跳:“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王秀媚略沉默一下,接着又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最近我心情糟透了。我真的好望渴有人陪我聊聊天…”说着说着,电话筒里竟传来她的啜泣声。
如果王秀媚跟他不,沈伟杰极可能会骂她一句“神经病”然后挂断电话——什么时候不好聊,非得找这个时间吗?
就因为他二人小有一层关系,何况林洵绮一直很在乎这个生学,所以沈伟杰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听她说故事。
“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沈伟杰又点燃一支烟:“反正夜还很长,我也没有一定得去上班的烦恼,⾜够听你说的了。”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一直有个梦想,希望能遇见一个⽩马王子,长得又⾼又帅,又多金…”
“这世上有很多女人都有你这种梦——你绝不是唯一的一个。”
“直到我长大后,我才明了那绝不是一件容易达到的事。尤其当我在那种场所讨过生活,我才看清很多男人的嘴脸。其实,男人都很坏的…”
沈伟杰见她语无伦次,不噤満头雾⽔:“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啊!”王秀媚又哭又笑:“我听了迈可的话就没去那种地方讨生活,整天守在这里等他来啊!”“迈可?”沈伟杰不懂:“迈可是什么人?你会听他的话,想必他在你心目中是很重要你!?
“迈可是我在店里认识的客人,他长得很帅,对我很好,我们俩很快的就往在一起,最后他搬来跟我同住。我一直以为从此我们俩可以过着幸福又快乐的生活,谁知道事情竟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样。他整天好吃懒做,无所事事,満脑子只想一步登天,我叫他出去找份事做,他说什么都不肯,后来还是我花钱买了一辆出租车…”
电话这端的沈伟杰听得猛打呵欠,好不容易才揷上几句话:“这世上的男人本来就有很多种,迈可会这样,我并不感到意外。”
“问题是你本不了解迈可,骨子里他是个更下流的人。”
“哦?怎么说呢?”
“你不明了,迈可原本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他一天到晚混在那种声⾊场所,找寻像我这种目标,你知道吗,短短三个多月的往,我所有一百多万的积蓄都被他骗得精光,现在他人不见了,学校又把我开除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找你聊聊天…”
“很简单,你可以再从头开始——”
“不可能的!当初我多么风光的离开那里,我所有的朋友、同事都以为我找到一个好老公,谁知道…”
“我并没有建议你再回去那种地方讨生活,想想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在⼲什么,就从那里开始。”
“当初…我好累…我想我已经没机会了…”
她断断续续说着,不知何故,沈伟杰的心忽然剧烈跳动着,一股不祥的预兆同时涌上心头。
“王秀媚,你怎么啦?你快说话啊!”一阵沉静过后,电话那端随即传来王秀媚极虚弱的话声:“你别那么大声嘛,吵得我都不能觉睡…”
到底谁吵了谁的睡眠时间,沈伟杰已懒得同她争辩,现在他只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王秀媚似是強打起精神:“沈伟杰,你跟林老师的情况怎样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你少来了你!上一回你自己跟我说的…说你对她很有趣兴,而且有机会非亲手掐死她不可。”
“我有吗?如果有,那肯定是我喝了酒,胡言语的,你千万别当真!”
“我知道你在骗我…不过,我倒是満羡慕她的,居然可以倒你这个大酷哥…我…我不能跟你聊了…我好困,我要觉睡了…”
她的谈话內容称得上是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沈伟杰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他把她说的话,以及她的遭遇联想起来,不难想出一个相当可怕的结果。
“王秀媚!你是不是嗑药了?你快说啊!你是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听筒落地声。
“王秀媚!你快说话啊!”电话那端仍是死寂般沉静,不论是空气,还是时间都似在?x那间凝结,沈伟杰立即跳下了。
不论从任何角度去想,这通电话都打得极不寻常,尤其依常理推断,她怎么可能连电话都挂不断,就这样呼呼大睡了呢?
沈伟杰又燃起一支烟,将这件事仔细想了一遍,甚至还包括她家住址。
在他与她往那两个礼拜期间,他几乎每天都送她回家,如此深刻的印象,自是不难想起她家住址。
沈伟杰拿起话筒,但电话本没有任何声音——她既没有挂断电话,他在这端怎能拨得进去?!
沈伟杰一头冲出卧房,来到客厅,拿起大哥大,按下“一一九”三个键:“喂,有人闹杀自啊!住址是…”
王秀媚到底有没有杀自,沈伟杰也不敢确定,但话说了回来,这通电话他是非打不可,万一被他料中,那么…
沈伟杰不想在这个问题打转,他换穿一套休闲服,拿着车钥匙、⽪夹、大哥大,火速冲了出去。
挂断了热线电话,林洵绮只感到耳子发烫,但心中却是一阵甜藌。
她一心期望自己能静下心来冷静的思考一下她和沈伟杰的种种状况,殊不知,她満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她的心本静不下来。
犹记得当年她与王智光热恋期间,或许多了课业上的庒力,因此感觉上并没有现在的強烈。
现在,她強烈地想着那个原先对他印象不是很好的男人,想起他那双沉稳有力的双手,抱着自己的那种感觉。
她才二十八岁,她绝对有爱人以及被爱的权利。
为了先前那段挫败的感情,她将自己封闭起来,整整三年,她过着孤寂的⽇子,但她却不感到后悔。
没有经历挫败的感情,怎会去珍惜下一次的感情,没有经历挫败的感情,哪来的成长?!
现在情况已完全改观了!当她发现和沈伟杰的往能令自己更加快乐时,她断然地下了决定,她决定从那个封闭的世界再走出来。
他会向她求婚吗?如果他跟她求婚,她该怎么回答?林洵绮脑袋都快想得炸爆了!
如果再这么胡思想下去,她知道今夜必将失眠,因此,她走去浴室洗了个冷⽔澡,再喝下一杯温牛,強迫自己上⼊眠。
那种失眠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好在当她数到第八百八十八只羊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睡意条然涌上心头,恍惚间,她已沉睡而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若在以前她肯定是不会接这通电话,但现在她会接,因为她知道打来的人一定是沈伟杰。
她睡眼惺松的来到小客厅,拿起电话筒,接着就听见沈伟杰的声音。
“洵绮,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虽然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虽然他吵醒她的美梦,但她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有一丝雀跃。
“怎么?又睡不着觉啦?”
“不是睡不着觉,而是王秀媚——”
“你这个浑球!”林洵绮満心以为他会对自己情话绵绵,却不料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王秀媚这个名字。
电话那端传来沈伟杰急促的声音:“洵绮,你别误会!王秀媚她闹杀自,现在在台大医院急诊室,你快来啊!”“你说什么?”林洵绮猛地一震,但很快的回过神来:“好,我立刻赶去…”
林洵绮匆匆赶抵台大医院,头一眼即见到沈伟杰神情沮丧的坐在走廊长椅上,同他上课时的势姿没两样。
林洵绮脚步急促的来到他⾝边:“你怎么坐在这里,王秀媚人呢?”
沈伟杰用手一指⾝旁的一间病房:“医生刚刚帮她灌肠,她还没清醒过来。”
林洵绮在他⾝边坐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伟杰摇头摇,一脸惋惜:“医生说她服用过量的安眠药——”
林洵绮打断他的话:“我指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大概是感情因素吧!”
沈伟杰毫无隐瞒的将她打电话所说的每一句话重复一遍,几乎没有任何遗漏。
林洵绮静静聆听,中途没有揷上一句话,只是听完后却以一种很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又怎么啦?”沈伟杰不懂。
林洵绮沉默一下:“我只是觉得奇怪…她知道你的电话,而你却知道她家住址…”很普通的一句话,可是却显然隐含些许醋意。
“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沈伟杰眉头一皱,苦笑不已:“我叫你一声姑好不好?我建议你,有些时候尝试去相信一个人,别老是疑神疑鬼的…”
“我有说不相信你吗?”林洵绮望着他。
沈伟杰一脸无奈:“可是你说——”
林洵绮接口:“我说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沈伟杰转头注视着她:“我…我紧张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噤不起考验,我紧张…”
“那倒不会。”林洵绮嫣然一笑。
“真的?”沈伟杰似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打从心底相信我?”
林洵绮不答反问:“你会像迈可那样对我吗?”
沈伟杰摇头摇,咧嘴一笑:“钱我不需要,况且你也没那么多钱让我骗。”
林洵绮一脸严肃:“那感情呢?”
沈伟杰手一伸,将她拥⼊自己的臂弯里,低头望着她?“我从不欺骗任何人的感情。”
“这是你的承诺?”
“是的。而且是永不改变的承诺。”
林洵绮闻言后一阵甜藌充満心头,⾝不由己的抓着他的手:“你知道吗?当我接到你的电话时我真是气死了…”
沈伟杰轻叹一声:“唉!你终于肯说一句良心话了。”
“本来就是嘛。”林洵绮娇嗔嗔:“你一开始又不把话说清楚,我当然会胡思想啊!”沈伟杰温柔一笑:“为了避免你再次胡思想,怎么样,⼲脆嫁给我吧?”
林洵绮微愣:“你是在跟我求婚?”
“嗯。”沈伟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林洵绮小嘴一嘟:“哪有人这样子求婚的?没有戒指也就罢了,至少也该有束花吧?”
“花?”沈伟杰哈哈一笑:“你要花还不简单?结婚那天,我送你一卡车的花!”
林洵绮低垂着头,沉思着,没有说话。
沈伟杰正想说些什么之际,一旁的病房大门忽然打开,一名护士姐小走了出来:“她已经醒了,你可以进去看她了…”
“谢谢你。”沈伟杰拉着她双双站起来,准备走去那间病房。
林洵绮一愣:“你也进去?那不大方便吧?我们得做一些女人之问的谈话。”
沈伟杰不理她,硬是拉着她的手,朝病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