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佩茵按照同学所传来调课的口信至教室上课时,却发现又是误传,教室裹面空无一
人,她在生气耽搁了与易伟的约会之馀,也火大的到系办公室一探究竟,想明了为何这
几星期不但常有更改课程的事发生,而且也常出调课讯息有误的乌龙事件。
“嗨!佩茵,今天不是没课,怎么有空到系办来?”
“助教,不是教授临时又更改上课时间吗?”佩茵疑惑的问“怎么教室里一个人
也没有?”
“姐小,你搞错了吧?最近系上没有任何教授调课,倒是你,看一下旷课单吧!就
属你纪录最多。”与她甚识的助教拿出旷课单递给她。
“哪有可能。”佩茵将旷课单接过手来“我的勤学纪录从大一保持到现在,不会
现在才由这种纰漏的。”
“真的是你,没错吧?我还在猜,是不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跷课的。”
助教关心的说“工作时间如果耽误了上课,就换个工作。”
佩茵怔忡,她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盘算自己旷课的时间“助教,真的没有
任何教授调课吗?”
“真的没有。”助教一说完,佩茵就不见人影,只留下对她的怪异行为感到诧异的
助教。
急惊风似的跑走的佩茵,一听到助教的回答,心中立刻有大祸临头之感,她急忙菗
出电话,边跑边打,希望从易伟那里接过这具电话机后所行的第一通电话能迅速接通。
挥手招部对她而言是奢侈的计程车,佩茵要司机想尽办法,速加的开往位在山上的
林家大宅,代价是两千块。
甩开一直占线的机手,她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司机先生,⿇烦再
快一点。”
望着她慌的脸⾊,司机加⾜马力,不说为钱,瞧她心焦的脸,就忍不住想帮她。
佩茵掩饰不住焦虑的原因是,最近发生的怪事特别的多,除了她的课被恶作剧误传
调课、易伟的通告常被调外,家中的留言不翼而飞的比例也偏⾼,就连晚上也常听到
狗吠。而更教她心慌的是,林妈尝试警告她某些事,她却谈恋爱谈疯了,没空坐下来
与林妈心细谈。
望着没有人接电话的家门,佩茵急切的希望一切正常。
丢下两千元给配合度⾼的司机,她迟疑的走进屋內,发现家里寂静得有如废墟。快
速梭巡屋子一遭,佩茵发现倒卧在厨房的林妈,她強制镇定,扶起林妈,却被⾝后的
声响吓出冷汗“谁?”
“姐小,是我,我看你神⾊不对,才跟你进来的。还有,没察明她有什么伤之前,
最好不要动她。”婆的司机好心的道。
“是的,谢谢你。”佩茵惊魂未定“你可不可以帮我叫救护车?”
“没问题。”司机阿莎力的说。“不过,已经不需要了,她醒了。”
佩茵转过头,发现林妈有缓缓苏醒的迹象,她立刻要求司机帮忙“你可不可以帮
我将林妈抬到客厅,我一个人没有办法。”
司机二话不说,立刻蹲下⾝子帮忙,却被突如其来的恫喝吓得动弹不得。
“不许动,我是察警。”
“易伟,你来探班啊!”最近,片场中的工作人员觉得易伟真的有⽑病,该他拍的戏,他不出现,没有他的
通告时,他却频频现⾝,真是怪哉,无怪乎较的工作人员开他玩笑。
“别闹了。”易伟可没有心情胡闹,想到今晚,原本可以和佩茵共度烛光晚餐的,
却被这临时的通告给破坏了,所幸,佩茵也临时接到调课通知,不然,还真是不好过
呢!“我是来上工的。”
被他话中的无奈与不満吓了一跳,负责通告的小妹澄清:“林先生,今天绝对没有
你的通告。”
“啥?那是谁找我碴?”易伟动怒了,好不容易赶在下班人嘲涌出之前飞车来到这
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说没他的事?
“哪有。”小妹嘀嘀咕咕“我看啊!八成是保不住自己第一男主角的地位,故意
来搅局的。”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易伟大怒“最近不晓得怎么办事的,通告发不
说,还在那里嚼⾆。”
“发生什么事?易伟来探班啊?!”导演听到声响,过来瞧个究竟。
“我不是来探班的,我是来拍戏的。”易伟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再次重申他
来此的目的。
“可是今天没你的戏啊!”导演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下次要编剧再多写一点
你的戏分。”
“那小妹为什么发我通告?”易伟质问。“还有,我并不要求多些戏份,别
搞。”
“我没有。”小妹矢口否认。“导演,林先生的配合度不够,不是要删他的戏了
吗?怎么可能还会有他的通告?”
“小妹,你不说话,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导演尴尬道“易伟,没这回事,是
小妹说的,别介意。”
吼叫声随着易伟的怒容出现“你们说我配合度不⾼?真是笑话,我哪一次没来?
有时候本就没人理会,只会嘲讽的丢下一句『来探班啊!』,我吃没事来探什么
班?”
“重要的戏赶拍时,本找不到你的人;而没你戏分时,却跑来搅和,你能说自己
的配合度⾼吗?”导演的嗓门不比他小的吼。“我每场戏都到,怎么还说我配合度不⾼?”易伟这次真的和工作人员卯上了,
“你们才莫名其妙呢!通告发了又改,改了又发,我林易伟可没得罪你们,要整我也不
是用这种烂方法,断我生路难道对你们有好处啊?”
“易伟,你说的是真的吗?”导演鉴于过往与易伟合作愉快,而且他是一等一的敬
业演员,不可能出此大错,因此将矛头转向:“小妹,真的是你在搞怪吗?”
“我没有,导演,他『以前』还是我的偶像呢!”言下之意明⽩的指出,易伟现在
什么都不是。
“那为什么我常接到改变通告的通知,而且还是打紧急联络用的行动电话?”易伟
提出辩驳。
“我不知道你行动电话的号码啊!一切通告都是以你家里的电话为联络管道呀!”
小妹有些怀疑今天的林易伟是否发神经了。
“易伟,小妹真的不知道你行动电话的号码。”导演证实了这一点。
“那为什么我接到的都是同一┅┅”糟了,小妹是女的,打电话更改通告的是男
的,这事有点古怪,该不会是┅┅不行,得回去一趟。易伟边急切的跑向停车的地方边
喊:“导演,对不起,能不能请你打个电话给王文德,他是我的紧急联络人,拜托你
了,要他无论如何派警力到我家。”
“怎么了?”共事多年来,导演只见过一次他这种模样,不噤担心的问“出事
了?”
“希望不是。”易伟由衷的希望没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当初对文德的警告一点也
没有放在心上,真是太疏忽了,易伟自责道。
摔下一直都拨不通的行动电话,易伟回头大叫:“谁骑机车?”
不到五秒钟,易伟风驰电掣的跨上机车飚走了,徒留下一团烟灰,以及拨不通警局
电话而不断咒骂的导演。
“我说不许动,你没有听到吗?”王文德再次命令背对他的男人,看见脸⾊慌的
佩茵,与倒卧在地的林妈,他百般自责,陈建名当初的威胁历历在目,而他却疏于防
范。
“你如果是察警,请你放下,过来帮我们。”佩茵没有见过他,但见他凛然不可
犯侵的脸庞充満正义之气,决定姑且信任他!“我住在这里,我是谢佩茵,这位是好心
的计程车司机,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过来帮我们将林妈抬到客厅,也可以顺道
查核我们的⾝分。”
对她的镇定,王文德佩服之至“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佩茵丧气的咬住下,骇然的说:“回来就见到这种状况了,而晓
晓也似乎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气氛凝滞的一刻,佩茵晃了手中的大哥大一下“对不起,
我接个电话。”她按下通话键“是我,有什么事找我┅┅好,我知道,我就在这里,
我会等他回来,谢谢。”
怀疑的望着神⾊凝重的王文德,佩茵不好的预感愈強烈了“察警先生,有什么消
息吗?”
“没事。”王文德不想怈漏口风“这位『运将』,谢谢你的帮忙,我送你。”
说着,就把司机送出门。
佩茵看林妈清醒,劈头就问:“林妈,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只感到颈上一疼,就晕了过去。”林妈抚着遭受剧烈疼痛之处。
“那晓晓呢?”佩茵希望她的回答是被邻居带出去玩,或者她蔵起来了,千万不要
有什么意外发生才好。
“不在房里觉睡吗?”林妈的恐惧成真了“警报,快警报,晓晓一定是被抓走
了。”
“林妈,你知道些什么吗?”王文德送走司机后,探查了房子周遭,并无任何异
样。
“文德,你来了,晓晓呢?”林妈彷佛看见救星般攀住他。
“林妈,别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王文德安抚她,希望能挖到
些蛛丝马迹。
突然,外头传来快速、急切的轰隆摩托车声响,王文德示意众人噤声“嘘。”隐
约察觉事情不对劲,王文德以相向,大吼道:“不许动。”
只见易伟光明正大的走进大门,推开他的手,本不甩他的威吓,连声问:“晓晓
呢?”
“来迟了一步。”王文德据实以告。
“你这察警怎么当的?文德,『来迟了一步』,这算什么回答?”易伟厉声责骂,
“佩茵,你不是上课去了,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林妈,你怎么会把晓晓搞丢的?”
“别像疯狗吠,易伟。”王文德老实不客气的说“别以为只有你担心,也不看
看林妈伤得严不严重;还有,静下心来,如果我们猜得没错,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各位,对不起!林妈,你伤得如何?”镇静、镇静,易伟強迫自己要镇静。“佩
茵,你不是去上课吗?”
佩茵低头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易伟见她呆愣样,嘴巴喃念着什么,不噤将耳朵附上,听到的却
是:“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多注意一点就没事了,都是我的错。”
“佩茵,多注意并不能防范得了歹徒。”易伟语重心长的说“如果真的是他,真
的就该怪我。”文德早警告他陈建名越狱成功,而他一直疏于防备,不信琊的认为陈建
名绝对不敢来犯,没想到他的大意竟造成难以弭补的错误。
“是我的错,我如果強迫你们听我的怀疑,而不怕被误认为神经病,今天就不会发
生这件事了,我可怜的宝贝,都是林你你的错。”林妈懊恼自己的疑神疑鬼居然是实真
的。
“够了,停止自责。”王文德从他们的话中搜集到不少资料,认为这件绑架案有迹
可寻。“林妈,你先说。”
林妈原原本本的将最近家中所发生的怪异现象代得一清二楚,并且连同易伟和佩
茵工作及课业上所发生的问题一并提了出来,冀望有所助益。
“这么说歹徒是有预谋的。”王文德缓缓道出“瞧,这字条是从晓晓房间底下
所找到的,歹徒要的除了钱外并无所求。”
“我看看。”易伟接过字条,佩茵和林妈一并向前一看究竟。大舅子:
好久不见了。
今天不是来问安的,是带小女出去玩的。别着急,也别大意,难保不会有人随时告
诉我你的行动。这只是初步警告,别警报,如此小事应该不为难你吧!
我想亲戚之间应该不用太见外,所以,先借个五佰万元来花花如何?明天上午六点
把钱用纸袋装好丢⼊天⺟公园⼊口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到松山火车站接人,当然,如有
可疑人物,我女儿和我可就得亡命天涯了,我想你不忍如此吧?
对了,你的品味不赖嘛,下次有机会,借你马子出来玩玩,你应该不会吝啬才对。
你妹婿我是也“是他。”林妈倒菗口气的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陈建名。”易伟咬牙切齿“都怪我大意。”
“那么应该是他没错了。”王文德拿出察警办案的悻度“易伟,我认为你应该正
式警报,否则,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没有办法迫使歹徒就范的。”
“我不能,晓晓在他手里。”易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你妥协,下一次怎么办?他信上明明⽩⽩告诉你,绝对有下一次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晓晓平安就好。”易伟难以取舍,但是,眼前最重要的
是晓晓的全安。
“你这是养虎遗患啊!把他的胃口养刁了,以后只怕养不起。”王文德生气无论多
理的人,遇上切⾝的问题,十之八九都会了方寸。
“以后是你们警方的问题不是吗?”易伟顾不得好友间的情谊,讽刺警方的办案能
力。
“你们到底在说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知道绑架者是谁,却没有人愿意将他逮捕
归案?”佩茵有些歇斯底里“快点行动啊!”“我们不能。”两位男士遗憾的说,当初陈建名逃狱时,王文德的确追查过他的行
踪,但总晚了一步。
佩茵呆愣着,无意识的接收两人讨论案情的进度,充斥她脑海的,只有晓晓可爱的
小小⾝躯。回过神来,她要林妈告诉她有关陈建名的一切,她好出份力。
夜深露重,疲惫渐渐侵袭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以各行库的汜款卡筹钱,加
上险保箱中的现金,勉勉強強凑⾜了五佰万。
他们决定不警报,晓晓的全安比什么都重要。
“喝了它。”易伟端来一杯热牛你,要佩茵喝下,暖暖⾝子。
“我不饿。”
“喝了它,我不能在心晓晓的全安之馀,还要记挂你。”他动之以情。
佩茵勉強咽下他的深情,却听到他的低喃:“宝贝,对不起,这是惟一使你不涉险
的方法,对不起。”晕眩着佩茵,黑暗跟着来临,她昏睡过去。
蒙蒙的沆⾊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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